“公主這話的意思是?”


    安無神色微變,一提起小皇子她手握緊。


    她的孩子可是因皇後而沒的,她還能在她麵前談笑輕風說這些!


    她可還有臉?


    “那宮女衝撞了慧妃固然是活罪難免死罪難逃,隻是…為讓小皇子能投個好胎,慧妃不如做做善事放了那名宮女如何?你看她都隻剩一口氣,若再打下去豈不是一條人命?”


    楚永碩走到宮女麵前,她已奄奄一息,看慧妃方才那樣子是不打算放過她。


    “本宮做的善事夠多了,可本宮的孩兒不也沒了。”


    安無冷笑,她孩子沒還是因為皇後!


    “哎,此言差矣,慧妃心善是眾所周知,外麵的人可都傳言慧妃是菩薩心腸呢,這什麽事去外麵求菩薩不管用,可求慧妃那是肯定管用,慧妃這般心善,他日必定有好報。”


    楚永碩阿諛奉承道。


    是人都喜歡聽好話,安無也喜歡,隻是從討厭之人嘴裏說出這些話來她隻覺著刺耳。


    “若有好報老天爺早該報給本宮了。”


    安無冷哼,有些怒。


    “剛流產的人不適合動怒,慧妃還是小心自己身體為妙,若慧妃不肯,那…”


    “今日可否當碩兒求慧妃放過這名宮女?”


    楚永碩靠近慧妃跟前,雙眸可憐巴巴地看著安無。


    蕭長歌看著楚永碩表演,她可不認為安無會因楚永碩撒嬌而輕易放過這宮女。


    不過讓她覺著奇怪的是楚永碩竟肯為一名宮女求安無。


    這宮女跟楚永碩非親非故地,若是她,肯定不灘這渾水。


    免得惹自己一身腥。


    皇後害安無沒了小皇子,楚永碩還敢在她麵前提起她的傷心事,可真是膽子大。


    “公主求本宮?本宮可擔當不起,若是公主想,隻需一句話便能讓本宮放人了,何故用求呢?”


    安無冷笑,暗示楚永碩。


    “這事做主權還是在慧妃手上,不知慧妃肯不肯賣碩兒個麵子。”


    “公主都這麽說了本宮哪有不放的道理,放人。”


    安無掃向楚永碩,狐狸般的眼微眯。


    蘇兒皺眉,踏出一步想說什麽卻被安無阻止了。


    可是這狗奴才衝撞她家主子,別說懲罰她就是殺了她都死不足惜,楚永碩竟還讓她家主子放人。


    站在一旁隻會哭啼的言才人見太監們鬆開手,她連自己是什麽身份都不顧了,直接摟著奄奄一息的宮女,又接著哭起來。


    蕭長歌掃了眼雙腳軟在地上的言才人,若是她,肯定不會出麵插手這事。


    一看就知這才人在宮內不受寵,甚至還未被楚皇帝臨幸過,否則身邊怎隻有一個貼身宮女,在慧妃麵前又怎會這般低等。


    “嗬,醜態百出。”


    安無冷掃坐在地上的言才人,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裏。


    “公主可要記得欠本宮一個人情。”


    安無看向楚永碩,見她還睜大雙眼看著她時她意味深長道。


    “嘻嘻,慧妃可真心善,這份恩情碩兒永遠都記在心裏。”


    楚永碩點頭,毫不猶豫道。


    反正她也隻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內她會在宮內,可一個月後她會去哪都不知呢。


    那些什麽皇子太子可都在宮內,她必須從這些人裏麵挑一個駙馬出來,而期限便是他們離開楚國前。


    這是宿命,她逃不了。


    享受著太後她們的疼愛同時也要付出。


    她們可不會白白疼愛她。


    “我們走。”


    安無繞過楚永碩跟前,蘇兒還愣在原地,見安無離開她也趕忙跟上去。


    臨走前還特意看了眼蕭長歌。


    這人是誰她不認識,可從這張臉上她就看出不好惹,什麽時候楚永碩身邊有這號人物了?


    看穿著也不像是個宮女,也不知是楚永碩從哪請來的。


    見她們從身邊走過,蕭長歌收迴視線。


    她知方才那宮女是在看她,她是多見不得人才讓人用這樣的眼神打量。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言才人見安無離開,激動地朝著楚永碩磕了幾下頭。


    樣子不成樣子,反倒讓人覺得滑稽。


    一個後宮的才人,身份竟這般卑微。


    “起來吧,快點找禦醫給她看下吧。”


    楚永碩輕撇一眼,跟蕭長歌一樣看不起這樣的人。


    “是是,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說罷,言才人起身,扶著宮女緩緩往自己殿內方向去。


    “這可不像你作風。”


    那些人離開,禦花園清淨了不少。


    蕭長歌在這裏就像個外人,楚永碩跟慧妃的事她無法插手隻能在一旁安靜聽著。


    “當然了,可放著不管的話這宮女肯定活不過明天。”


    “我不是善人,有些事不會做,雖言才人軟弱可她身邊的宮女到底是條人命,慧妃昨天才沒了龍子,心情肯定不好。”


    楚永碩挑明,否則她也不會在言才人磕頭跪了這麽久還不放人,這是明白擺著不想放過這個宮女。


    “不讓這些事打擾我們的雅興了,四嫂嫂我們繼續走吧。”


    楚永碩拉起蕭長歌的手,突然咦了聲。


    “怎麽?”


    蕭長歌順著她的視線看著自己的手,沒發現有什麽不妥。


    “沒什麽,四嫂嫂的手有些涼,可是生病了?”


    楚永碩擔心道,蕭長歌莞爾。


    “我的手常年都是這樣,習慣了。”


    “不是生病了就好,若不然碩兒會擔心的。”


    楚永碩趕忙道,苦落在一旁連連搖頭,有些看不懂這兩人在搞什麽鬼。


    不過楚永碩方才出麵替那宮女求情倒是讓他心生好感。


    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竟能為了個宮女而求人,這份氣魄真讓他欽佩。


    禦花園內花草樹木都長得茂盛,可楚永碩帶她左拐右拐的後,明亮的路也突然變得狹窄。


    周圍的植物竟也枯萎,還飄來一股惡臭的味道。


    苦落鼻子本就靈敏,在外麵時早就聞到味兒,越是走近越覺得這股味道濃烈,刺激著他的味蕾。


    終於到了忍不住的地步,趕忙捏住鼻子,連唿吸都不敢。


    這味道宛如躺滿屍體的鬼冤林般,讓他覺著惡心。


    “四嫂嫂是不是覺得味道難聞?”


    楚永碩似早知蕭長歌跟苦落會有這種反應一樣,毫不驚訝地問。


    “從這條路往前麵一千米都是這臭味,而這條路是去北院的路。”


    楚永碩眯眼,蕭長歌挑眉。


    “這才是碩兒今日請我來的目的吧?”


    “四嫂嫂,碩兒不過是跟你一同逛逛,何來目的一說呢?”


    楚永碩無辜道,蕭長歌早已知她的目的。


    方才在殿內說的那些話,加上還將她帶來這,這一想就知楚永碩是想拉她下水。


    她是好奇北院裏麵到底是什麽把戲,畢竟連蒼蠅都飛不進去,她自是好奇苦無在裏麵弄什麽玄虛。


    “嘔。”


    楚永碩跟蕭長歌忍住,可苦落卻忍不住俯身嘔吐。


    湊近旁邊枯萎的花草旁邊,味道更烈。


    讓他覺得難受,胃裏翻滾。


    兩人的步伐也因苦落的動作而停住,都轉頭看向苦落。


    “於公子這是怎麽了?”


    楚永碩不解問,苦落揮了揮手:“沒,沒事。”


    “這方圓一千米都這般臭,這要走到裏麵去豈不是臭氣衝天了?”


    苦落兩手夾著鼻子,連說話的音調都變了。


    “這北院離宮內算是偏遠地方,在這裏都臭氣衝天,裏頭更是臭得讓人惡心了,於公子可還撐得住?”


    楚永碩也不介意讓她們知道,蕭長歌冰雪聰明,該猜到她想做什麽。


    見到蕭長歌不語,楚永碩拉著她便往裏麵走。


    越是往裏越覺得陰森,毛骨悚然。


    味道重得連蕭長歌都皺眉有些接受不了。


    這味道這麽重周圍的人竟沒說什麽,看來北院裏麵對楚皇帝來說很重要,否則怎會這般縱容?


    “來者何人!”


    院外,侍衛們見楚永碩兩人,趕忙阻擋。


    雙目望著跟前兩人,似不認得楚永碩般問。


    “瞎了你們狗眼了是不?這可是永碩公主!”


    楚永碩出來沒帶宮女,苦落見狀倒充當起宮女的職責來了。


    模仿著秀兒的語氣,囂張道。,


    普通人是吃這招,可眼前這些人卻不吃。


    似不認眼前之人一樣,不肯退讓一步。


    “我們可不認什麽公主,趕緊走。”


    侍衛冷冰冰道,連連趕著蕭長歌她們離開。


    楚永碩沒說什麽,隻冷笑一聲:“本公主跟四王妃不過是閑暇散步不巧到這來,又沒打算進去,兩位何須這麽兇?”


    架子擺著,可眼前兩人連臉色都不變。


    “哎喲你們幹什麽,小元子見過公主。”


    尖銳的嗓音從院內傳來,小元子趕忙走到楚永碩跟前,彎腰恭敬道。


    “起身吧。”


    楚永碩挑眉,上下打量。


    她雖不認識跟前之人,可這人好像認識她。


    “你們是怎麽迴事,還不快把放下刀。”


    小元子怒斥兩人,兩人趕忙將刀放下又迴了原來的位置。


    小元子轉頭看向兩人,嘴上嬉笑,將注意力放在蕭長歌身上,見那雙淡漠的眼時他趕忙挪開視線不敢再看一眼。


    這雙眼看的他心裏發慌。


    “記得管管你的手下,這般對本公主無禮可是大不敬之罪,本公主不過是路過便這般兇,這要是真想進去那指不定這刀要架本公主脖子上了。”


    楚永碩故作生氣,手挽著蕭長歌。


    “四嫂嫂我們走吧。”


    說罷,挽著蕭長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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