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凝望楚鈺,久久不見楚鈺說出句話來。


    楚鈺這般,蕭長歌已知他是什麽意思。


    他是打算護白靈兒了,也對,誰叫白靈兒懷的是他的孩子,自是要護,不僅要護而且要護得周全,護到她的孩子生下來時候。


    “此事以後再說,蕭家那邊出事了。”


    楚鈺本躊躇,可見蕭長歌這般他還是選擇告訴她。


    “今早蕭管家投井自盡了,後繼老夫人也沒了,方才蕭家的人派人告知,此事應是真的。”


    薄唇輕張,楚鈺緩緩道。


    蕭長歌挑眉,略有些不信:“老太太沒了?”


    上次迴娘家老太太已不能下地走路隻能躺床上,且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走是遲早的事,可沒想竟這麽快。


    “明日需迴一趟蕭家了,到時候楚言他們也會去。”


    蕭長歌眯眼,將注意力都放在楚言他們身上。


    楚鈺望著蕭長歌的側臉,朱兒死了她會傷心難過甚至不惜自己親自下水驗證,可對老太太卻沒半點感情。


    淡漠,除了淡漠他在她臉上看不到半點傷心的表情。


    一個親人竟不及一個丫鬟。


    “那到時候蕭家可熱鬧了。”


    楚鈺點頭,緩緩道。


    “何止熱鬧,肯定會雞犬不寧。”


    蕭長歌莞爾,肯定道。


    “這些都是後事,現在朱兒的事情還未解決。”


    蕭長歌迴過神來,對她來說現在隻有朱兒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忽然,外頭傳來聲音。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蕭長歌跟楚鈺互相交了個眼神,趕忙往湖邊跑。


    秋冬跟紅袖剛迴院就聽見外麵動靜,朱兒落水而死,接連又有人落水自是引起重視。


    見到蕭長歌跟楚鈺往院外跑,秋冬跟紅袖也一同。


    隻見春夏被家丁撈起,嗆了幾口水昏迷了。


    “這是怎麽迴事,啊,怎又有人落水了?”


    徐福匆匆趕來,擠入人群中。


    見春夏躺在地上他神色異常,蕭長歌跟楚鈺趕來時,春夏還昏迷中。


    “這這小人也不知,就見春夏魂不守舍地,一轉眼就跳入水裏頭了。”


    家丁許是被春夏的舉動給嚇到了,連說話都不利索。


    “把人抬去東院。”


    紅袖站在一旁,不語。


    見春夏跳湖她低頭莞爾,隻是一刹那嘴角的笑容便消失了。


    “這是南院的人,怎不見南院來領人?”


    楚鈺挑眉,不解道。


    “啟稟王爺,春夏方才差點害的二夫人摔倒,已被二夫人給逐出南院了。”


    蕭長歌瞥向楚鈺,莞爾。


    才出了朱兒的事後又春夏差點害白靈兒摔倒被逐出南院,這事湊巧至極。


    瞥向昏迷的春夏,蕭長歌神情冷漠了幾分。


    轉身往東院方向去,腦袋裏卻一片混亂,誰也沒想到蕭家跟王爺府都出事了。


    南院內,聽聞春夏跳湖被救起時,白靈兒事不關己的模樣。


    從她被逐出南院時春夏就不是她的人了,不管做了什麽都跟她沒關係。


    “既跳湖怎麽不死了呢,若死了那可一了百了永無後患。”


    望著塗滿丹蔻的指甲,笑得燦爛。


    春夏對她來說不過是條賤命,能為她做事是她的榮幸。


    “春夏這樣也隻能去怪那個唆使她的人。”


    白靈兒慵懶道,對此事不放心上。


    “夫人這話的意思是春夏這樣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雙兒好奇問,白靈兒輕笑。


    “不然以她那腦子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再者春夏與她們住的可不是同個院子,為何會拿到朱兒的香囊?這裏頭肯定有蹊蹺。”


    水靈靈的眸輕轉著,雙兒點點頭。


    “我就說怎春夏突然變聰明了呢,原來…”


    東院


    春夏躺在床上昏迷著,蕭長歌雙眸緊盯著那張煞白的臉。


    “紅袖秋冬,這裏就交給你們了,若她醒來記得與我說聲。”


    薄唇輕張,視線從春夏挪到秋冬跟紅袖身上。


    如今三人成了兩人,說來也可笑。


    若不是她今日出門,朱兒就不會出事了。


    “是,王妃放心,若春夏醒了秋冬一定第一個告訴王妃。”


    秋冬保證道,紅袖隻輕應了聲是。


    蕭長歌點頭,楚鈺在一旁看著蕭長歌,心裏為她擔憂。


    皇宮


    蕭老太太沒了的事兒一眨眼的功夫是傳的巷裏巷外都知,連楚皇帝跟皇後都知了。


    蕭府本就矚目,別人時時刻刻盯著呢,見蕭府換上白燈籠掛上白布,一看就知蕭府除了白事。


    “沒想蕭老夫人也去了,哎。”


    楚皇帝皺眉,一臉傷感。


    “是啊,世事無常,皇上,明日可要派人送些東西去?”


    皇後哎了聲,轉頭看向楚皇帝。


    楚皇帝揮了揮手:“蕭老夫人在世時也天天吃齋念佛地,將國庫內的佛塔琉璃舍贈與蕭老夫人,再封個蕭老夫人為德益夫人。”


    “是,臣妾這就命人去辦。”


    “這事可辛苦皇後了,蕭將軍一生為楚國征戰,皇家虧欠蕭家的多啊。”


    “臣妾做的都是分內的事情,何來辛苦一說。”


    皇後與身旁的宮女使了個眼神,九兒緩緩退下。


    “皇上,今日太陽也快落山,不如在臣妾這用膳如何?”


    見楚皇帝起身,拍了拍龍袍,皇後迫切道。


    桃眼望著楚皇帝,期盼道。


    “朕昨夜答應過慧妃要在她那邊留宿,明日朕在與你用膳。”


    楚皇帝撫了撫肚子,掃向皇後,燦爛一笑。


    “皇上,皇上…”


    不等皇後開口,楚皇帝已往殿外方向走,任憑皇後喊著他都沒停下腳步。


    “慧妃慧妃,這後宮可不止她一個美人。”


    見楚皇帝離去,皇後臉上猙獰,手一掃,桌上的茶杯全摔在地上。


    後宮本該雨露均沾,可楚皇帝接連寵著燕安無已好幾個月了,在她有了龍子後更天天往她那去。


    這後宮美女如雲,又不止她一個美人。


    “皇後娘娘,您消消氣。”


    九兒踏入,見落在地上杯子跟瓷器,一想就知是楚皇帝又惹皇後生氣了。


    都幾個月了,楚皇帝來鳳歡殿的次數還不上去慧妃那邊的零頭多。


    身為六宮之首,一國之母卻比不得一個妃子。


    “消氣消氣,如今慧妃的肚子越來越大,一個兩個都讓本宮忍忍忍,可誰來考慮過本宮的感受。”


    皇後喘著大氣,神情難看。


    那張霎是好看的臉猙獰萬分,九兒站在一旁嚇得不敢開口。


    這種情況在這幾個月已發生過很多次了,怕是除了嚴大人跟太子殿下無人能勸阻。


    皇宮收到消息,太子府自然也收到老太太沒了的消息,最難過的當屬蕭長樂。


    蕭長樂不知蕭家變天,可以前在蕭府時老太太對她也是不錯的。


    “嗚嗚嗚,祖奶奶怎說沒就沒了呢。”


    蕭長樂邊抽泣邊道,那張被蜜蜂蟄得滿臉包子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


    “娘娘您被太難過了,這這都是天意。”


    君書安撫蕭長樂、


    “娘娘,您臉上的妝要花了。”


    君書提醒,眼已成了熊貓眼,胭脂已化水粉也被眼淚衝刷沒了。


    一聽君書說這,蕭長樂馬上起身往銅鏡跟前走,頓時連淚都收了迴去。


    “哎呀這妝怎就化了呢,君書快幫我補補。”


    蕭長樂看著這張被叮得滿臉包子的臉,隻覺得醜陋至極。


    以前還嘲諷蕭長歌長得醜,現在她覺著自己更醜。


    她那張好看的臉偏偏被那些蜜蜂給毀了,雖將那些蜜蜂捕捉而後燒光,可還是不解她心裏頭的氣。


    “是。”


    君書趕忙到了身邊,替蕭長樂補著妝。


    她今早起來化了一早上,特意用水粉把包子給蓋住,若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什麽,這一哭又讓妝給融了。


    “娘娘,明日可去蕭家?”


    君書拿起水粉在蕭長樂臉上輕拍了幾下,才將臉上紅腫的包給蓋住。


    “去,不僅要去還要帶著太子一同去。”


    蕭長樂莞爾,手輕撫著臉龐。


    她臉上手上這幾日楚言都往嚴若琳那邊去,等她臉好了,一定要把楚言搶迴來!


    這幾天可是便宜嚴若琳了。


    一瞬間,蕭長樂忘了老太太的事,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將楚言從嚴若琳身邊給搶迴來。


    “對了娘娘,太子已經迴來了可卻不見太子妃的身影,奴婢覺得太子壓根就沒跟太子妃迴娘家去。”


    君書討好般道。


    蕭長樂雙眸眯成月牙兒形,輕描著眉。


    “我已不纏著太子好些天,若嚴若琳還不能得到太子的心,那隻能說明嚴若琳沒半點魅力,讓太子妃自個兒迴娘家,嗬,嚴若琳這會兒臉色肯定難看,不過我卻高興。”


    蕭長樂自言自答道。


    說著,嘴角揚起一笑。


    好似勝利的笑容一樣。


    從小那些人便將她跟嚴若琳對比,有些地方她贏有些地方她輸,可現在她除了不是太子妃之外是處處贏過嚴若琳。


    她還是第一次嚐試到贏的滋味原來這般好。


    隻要楚言的心思在她身上,那嚴若琳可就沒機會了。


    “太子妃可迴來了?”


    “還沒呢,不過太子殿下早迴來了,嚴大人來過一趟也剛離開。”


    君書搖搖頭,在蕭長樂身邊喃呢道,似在暗示她什麽。


    “這會兒天色也正晚,太子妃還沒迴來,這不是給我機會麽?”


    “這臉蛋也好得差不多了,隻要妝不卸哪還看出些什麽呢?快,多蓋點粉。”


    蕭長樂說罷,搶過君書手上的水粉自己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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