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旁人看來他是生氣了,不怕楚詠這種當場發火的最怕的是這種笑裏藏刀的。


    “下官替他們給王爺賠個不是,隻是王爺與王妃去義莊作何?”


    伊正道歉,態度誠懇。


    頭一抬,反倒問起楚鈺來了。


    “伊大人該知本宮妹妹的事,本宮不過是想再見見妹妹所以拉著王爺一同去,思念之切忘了與義莊的人通報一聲,有何問題?”


    蕭長歌擋在楚鈺麵前,清冽的眸中帶著笑意多了份警告。


    主動權在她手上,就是蕭長歌說螞蟻會飛,那些人明知是假的都無人敢反駁。


    “五小姐一事下官也聽說了,王妃想念五小姐是正常的,逝者安息,還望王妃不要傷心過度。”


    伊正點頭,敷衍道了幾句。


    蕭長歌與楚鈺互看了眼,楚鈺微睜開眼,眸中的精光閃著。


    “本王去了趟義莊,可差點要了本王的命了。”


    “王爺此話曾講?”


    伊正看了眼身旁的官兵,緊張道。


    “有人想暗殺本王,本王想追時你這些好手下可真負責,負責到本王有些懷疑可是跟那黑衣人是一夥的呢。”


    楚鈺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伊正,伊正額頭流著汗,才剛起來砰地一聲又跪在地上。


    “王爺明鑒,下官的手下絕不可能與黑衣人一夥,就算給他們是個膽子都不敢做出那種事來。”


    伊正解釋,蕭長歌莞爾。


    似伊正這反應早在她預料中一樣。


    “伊大人起身,王爺不過是說笑罷了,不過……”


    “王妃您說。”


    伊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聽得蕭長歌停頓他心裏發慌。


    “王爺命大躲過了那一箭,可卻躲不過你手下踢的那一腳,毆打王爺,這罪如何算呢?”


    兩人一唱一和,蕭長歌慢悠悠道,倒讓伊正覺著心慌。


    “你你……你還敢打王爺?”


    伊正指著身旁的官兵,他是這陣子忙忘了教訓他們,膽子肥了。


    說罷,一巴掌扇了下去,疼得那官兵隻敢捂著臉,連連道歉。


    如今倒像個孫子不敢放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伊大人嚴重了,所謂不知者無罪,本王可不是記仇之人。”


    楚鈺勸著,這話讓伊正背後一涼。


    “來人,拉下去重打十…二十大板!”


    伊正大手一揮,身旁的手下睜大雙眼嚇得腿軟。


    “伊大人你這就過了,二十大板打下去他明日還如何巡邏呢?”


    “不過不過,比起以下犯上,這二十大板是讓他長個記性,以後見了王爺絕不會再記不住了。”


    伊正擦了擦額頭的汗,阿諛奉承著。


    “既如此,本王也不好勸了。”


    “是是,王爺宅心仁厚,可下官手下的人對王爺不敬,該罰該罰!”


    伊正點頭,楚鈺負手。


    “罰也罰了本王便不追究了,可若有下次… 伊大人你的烏紗帽…歪了。”


    楚鈺停頓,往上一看。


    伸手替伊正擺了擺烏紗帽,嚇得伊正差點跌倒在地,汗水直流,濕了帽子。


    拍了拍伊正雙肩,伊正抖了抖。


    “對了,刺殺一事切勿外傳,若傳到皇上耳中,隻會怪伊大人你一個治安不當。”


    楚鈺湊近伊正耳邊小聲道,伊正忙點頭。


    “歌兒,走。”


    說罷,挺直身子。


    拉著蕭長歌便往外走,還未走幾步又停住,迴過頭看著伊正。


    “對了,伊大人可知最近民女失蹤一事,這可是在伊大人管轄的地方出事的呀?”


    伊正迴過神來,作揖。


    “啟稟王爺,下官知此事也派人加強巡邏,一日三班,一次十二人。”


    伊正老實道,他也知此事楚皇帝全權交給楚鈺跟楚墨處理。


    “王爺放心,若有什麽情況下官一定第一時間派人告訴王爺。”


    楚鈺點頭,笑得燦爛。


    “此事可拜托伊大人了,至於你那手下得多管教管教才是。”


    鳳眸瞥了眼一旁正受著杖打的官兵,方才那一腳踢得他可疼了,最關鍵的是在蕭長歌麵前丟了麵子,這個仇可不能不報。


    二十大板不過是買個教訓,若有下次他定不會饒恕。


    見楚鈺離開,伊正才鬆了口氣,額頭的汗水浸濕官,他沒想會將楚鈺招來。


    “大人,還…還打不打,頭兒已經暈了。”


    一手下走到伊正身邊小聲問,瞥了眼已暈在板凳上的男人,已沒了方才的威風。


    “還打什麽打,趕緊給他找個大夫去。”


    伊正甩了甩袖,心煩氣躁地在衙門內來迴走著。


    “二狗,義莊有刺客是怎麽迴事?”


    伊正摘下烏紗帽,伸手撓了撓頭。


    楚鈺說的對,要他在他管轄的地方出事到時責任可在他身上。


    現在是多事之季,不能疏忽。


    隻是楚鈺跟楚墨插手民女失蹤一事,必定會招來禍害。


    “屬下也不清楚。”


    “你馬上派幾個人隨王爺去義莊內瞧瞧,記得可別得罪這主兒,這主兒性子陰晴不定,還有他身邊那位也不好惹。”


    伊正叮囑,瞧剛才兩人一唱一和便知兩人不好對付。


    蕭長歌的名聲他早聽說了,他也親眼見過楚鈺是如何逐步成四王爺的,若沒點真本事怎坐的上王爺之位?


    “是。”


    說罷,那官兵趕緊帶著幾人跟著出去。


    伊正是急得心慌,忽而想起什麽事一樣又轉頭喊了師爺來。


    “丁師爺,馬上替本官備轎去五皇府!”


    伊正慌亂道,人越老是越怕做虧心事,若放年輕時他肯定不怕,可此時非彼時。


    他怕,怕得慌。


    要不是為了他家那母老虎他也不至於跟楚詠同流合汙,現在倒好,惹得一身嫌。


    義莊


    楚鈺跟蕭長歌迴來時身後還跟著兩官兵,看守義莊的人見狀才知楚鈺真的是王爺,頓時也不敢放肆了。


    刺在柱上的箭已不見,隻剩痕跡。


    “王爺、王妃,小的真沒說謊,這箭在你們走後就消失了。”


    義莊的頭兒點頭哈腰道,生怕被怪罪。


    “方才那個喊官兵來的夥計呢?”


    蕭長歌掃了眼跟前的人問,她記得當時衝進來的人有五人,可現在隻有四人在,而且不見的是喊官兵來的那位夥計。


    經蕭長歌提醒,他們才發覺有一人不在。


    “啊傻呢?啊傻哪去了?這剛還是他喊我迴來說是有酒放莊裏頭呢!”


    一夥計掃了一圈也不見人,嘴路嘟囔著。


    楚鈺跟蕭長歌兩人互看了眼,忽明是怎麽迴事。


    “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去找找!”


    義莊的頭兒見幾位官兵都看著他,又見蕭長歌神色凝重,趕忙道。


    他們隻是收屍體的,怎想過還能遇到王爺?而且王爺還在義莊內被人暗殺?


    也幸好王爺沒出事,不然整個義莊加上他們幾條狗命都不夠賠。


    “不用找了,要麽死要麽不見,兩種結果。”


    蕭長歌喊住他們,就算不去追都知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阿傻平日裏傻愣傻愣地,雖來才三個月可老實巴交地該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呀?”


    “瞧你說的,知人口麵不知心,沒想他是這樣的人。”


    ……


    四人嘮叨著,有的將所有錯事都推到失蹤的夥計身上。


    箭也無緣無故消失,這事怕是無從查起了。


    “本宮可能看下婉晴妹妹的屍首?”


    蕭長歌打斷幾人爭吵,就像在街市一樣嘰嘰喳喳吵鬧一片。


    蕭長歌話音剛落,那些人不敢多說什麽,趕忙領著蕭長歌去簫婉晴的棺材旁。


    在蕭長歌他們去衙門時他們便幫簫婉晴做了入驗,已死一夜身體被泡得腐爛,再不做隻怕臭味會彌漫整個義莊。


    先開白布,隻見原本好看的臉此刻腫成一片,義莊的人該是替她上了妝,臉上打了層粉,麵色發白卻能看出已極力在恢複原來模樣了。


    隻是不管怎麽恢複,還是與原來很大的差距。


    望著簫婉晴的耳洞,左邊確實少了個耳環,而右邊的還在。


    蝴蝶繞著,點點熒光印在蝴蝶上,光是看起來就知價值不菲。


    蕭長歌眼眸微眯,湊近簫婉晴耳邊看著。


    “王妃,您們在…在看些什麽?”


    兩人不語都認真研究著,心都提到嗓子上了。


    他們做這行已許久,雙手為許多死人化過妝,見蕭長歌看的這麽認真,他還以為是自己化的妝出什麽問題了。


    “沒什麽。”


    蕭長歌裹上白布,輕聲道。


    王爺府,聽得楚鈺與蕭長歌要在蕭府多住幾晚時,白靈兒差點忍不住也去蕭府,徐福聽得蕭府出了這麽大的事趕忙讓人春夏跟紅袖也過去,要忙不過來她們還能搭把手。


    紅袖聽得這事趕忙收拾跟春夏一同上了馬車往蕭府方向去。


    “紅袖姐姐,昨夜你拿迴來的衣服怎連後背都濕了呢?我記得隻濕了衣角呀。”


    春夏想起早上想將衣服收起,發現連背後都濕了。


    紅袖幹笑兩聲,眼神閃躲,她差點將這事給忘了。


    “昨夜我想著放外麵透風一點,沒想…沒想被雨給濺到了。”


    春夏點了點頭哦了聲也沒再多問什麽,紅袖心裏才微微放下。


    蕭家因這場大雨失了一女,老太太臥病不起,蕭長樂聽聞也趕了過來,這一來,嚴若琳也來了。


    她們與蕭家是親家,出了這麽大的事能不來嗎?


    當蕭長歌跟楚鈺迴來時,蕭府熱鬧一片。


    胡氏也早已命人掛上白簾,換上白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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