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明明一個個在朝內都有權威,可此刻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種場麵,他們可是第一次見。


    “諸位,請。”


    楚鈺先站了出來,作了個請的手勢。


    那些人就算想看熱鬧也看不成了,他們還以為嚴若琳會生氣會鬧呢,可試試出乎意料。


    眾人在楚鈺的帶領下又迴了大堂,大夥兒都心有靈犀地不提方才的事,隻是心裏都清楚,明日這事肯定會被捅破。


    世上沒有不漏的窗,沒有不知的秘密,除非死了的人才能永久保密,可楚言總不至於因這事將他們都滅口,那樣太大動幹戈了。


    楚緒望著樹後露出的紅布,半眯。


    “老裴,走。”


    話音剛落,老裴便推著楚緒離開了。


    蕭長歌望著楚緒離開的背影,背後發涼,就好像在賭坊時被人暗中盯著一樣。


    蕭長歌沒慌亂,反而揚起了嘴角。


    看來她猜的沒錯,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楚緒是以為沒人知他的生母是誰,所以才敢在醉軒樓上擺著著紫羅蘭。


    看來,她要擔心的不止一個。


    視線落在嚴若琳她們身上,楚言理了理衣服,係上腰帶,卻背對著嚴若琳跟蕭長樂。


    蕭長歌不得不佩服楚言,他高高在上,自尊心那麽強,竟能容忍被眾人觀望這樣的場麵,還真讓她刮目相看。


    她得重新審判楚言了,至少不是所有的事都在她掌控之中,楚言正一點點地變化,是她所想不到的變化。


    “太子您也先過去吧,長樂表姐這邊有我照顧、。”


    嚴若琳見楚言還在,她朝著楚言笑道。


    “那便麻煩琳兒了。”


    楚言若無其事道,瞥了眼蕭長樂,蕭長樂也正看著他,四目相對,漲紅的臉更耐人尋味。


    說完,楚言也往大堂去。


    嚴若琳轉身,雙目盯著蕭長樂,神色變了變。


    她捏著蕭長樂的下巴,看著她這赤|果的模樣,她冷笑。


    “一個側妃的位置就讓你高興成這樣,長樂表姐,你可真容易滿足。”


    “一個側妃的位置便能讓你氣成這樣,我怎會不滿足?”


    蕭長樂反嘲,嚴若琳的神情變得陰森萬分,捏著蕭長樂的手加重了幾分。


    “你身為蕭家的掌上明珠為了當這側妃,也不顧自己顏麵,蕭家的麵子可讓你丟盡了。本宮會在太子府等你的,到時可多多指教了,妹妹。”


    薄唇輕張,話中帶著威脅。


    蕭長樂本想嗆她兩句,可見嚴若琳那雙眼時候她竟退縮害怕了。


    嚴若琳理了理蕭長樂的衣服,拍了拍她肩,還捋了捋她頭發,隨後起身拍了拍手:“還是先將你這狼狽的模樣梳洗一番吧,丟人現眼。”


    說完,嚴若琳也轉身離開。


    蕭長樂望著嚴若琳離開的背影,喘著大氣。


    她沒想嚴若琳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讓她害怕不已。


    蕭長歌到覺得嚴若琳說這話是對的,蕭長樂如今已不像以前那般高傲,若硬要形容的話,就像一個乞丐正抱著別人大腿不肯放開那樣。


    嚴若琳愛楚言那是不能否認的,可蕭長樂不是。


    她不愛楚言,愛的不過是楚言的身份跟地位,跟嚴若琳相比,蕭長樂還是差了些。


    “今日多謝你了。”


    蕭長樂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整個後院寂靜一片,除了他們兩人外便沒其他人了。


    蕭長樂這話是對蕭長歌說的,隻是樹後麵卻沒一句迴應。、


    轉頭一看,哪還有蕭長歌的影子呢?


    人早不見了,隻剩蕭長樂一人。


    蕭長樂沾沾自喜,卻忘了蕭家的名譽,老太太最看重的東西。


    此事,定會傳的人盡皆知。


    不知到了幾更,那些人才離去,下人忙著送客收拾東西,本熱鬧的王府也變得冷清了。


    管家耳朵緊貼著門外,自己一人捂著嘴偷笑。


    就在剛才,楚鈺已進了房,這會兒兩人不知在房間弄些什麽呢?


    房內,不等楚鈺揭蓋頭,蕭長歌早將蓋頭扯下來了。


    “娘子,何故這般心急呢?這蓋頭應是為夫來揭才是。”


    楚鈺戲謔道,蕭長歌莞爾。


    “王爺這戲入的可有點深了,在這喊我娘子時,可想過南院那位?”


    蕭長歌還未過門,徐福就將白靈兒的事告訴她了,還讓他千萬提防著點。


    要讓徐福知道她早知白靈兒純在不知作何感想,不僅知道,還知她跟楚鈺是什麽關係。


    “春宵一刻,娘子為何要提及他人?”


    楚鈺一件一件脫下新郎官的衣服,一步步走到床,整個人壓在蕭長歌身上。


    蕭長歌不慌不忙,勾住楚鈺頸邊。


    “我若不提及,就怕王爺忘了。”


    楚鈺不敢動彈,因為他能感到背後一陣冰冷,尖銳的利器正抵債他脖子後,他相信若再動一步,蕭長歌真敢殺了她。


    望著蕭長歌對著他笑還一副從容的模樣,他腦海中浮起了許多問題,想問,又知蕭長歌肯定不會告訴他。


    “匕首可不是這樣用的。”


    說罷,伸手繞過背後提著匕首緩緩將其挪開,從蕭長歌手上奪過匕首。


    “這可是你送我的匕首,該用在你身上。”


    蕭長歌鬆手,真將匕首交給楚鈺。


    因為她知,楚鈺不會對她如何。


    楚鈺從蕭長歌身上起開,蕭長歌也隨之而起,鋒利的匕首在燭火的照耀下反光,倒映著蕭長歌的樣子,一眨眼,卻見了血。


    楚鈺手心內,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床上。


    而後他拿出手帕,輕拭著匕首又送迴蕭長歌手裏。


    “徐福,你可看夠了沒?”


    楚鈺瞥向門外,雖門緊閉,可外麵燈籠卻照著個人影映在門上。


    被點名的徐福心虛,捏著鼻子,故意提高了聲調:“王爺您在說什麽,奴才奴才不是徐福,奴才是阿菜,奴才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徐福匆匆離開。


    “人已清場,該談正事了。”


    蕭長歌瞥向門外,已沒了徐福的身影,她又坐在床上。


    臉上的妝,身上的衣服都還未脫下。


    “歌兒給太子彈的曲子可真好聽啊,不知本王什麽時候有這榮幸能聽到歌兒給本王彈曲呢?”


    楚鈺岔開話題,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些煩躁,已許久沒這樣的情緒了。


    特別是在新婚時,竟還想著談正事。


    他知這一切都是假象,蕭長歌不過是因利益嫁他的。


    “白姑娘會彈的去自可比長歌多的多,王爺不妨去找她。”


    蕭長歌從容道,誰家女人會這麽大方將自己的男人拱手讓給其他女人,答案便是她不愛這個男人。


    正因為不愛,不在意,所以才覺得無所謂。


    這番話聽起來沒什麽問題,可楚鈺卻覺得刺耳。


    “歌兒一口一句白姑娘,可是吃靈兒醋了?”


    楚鈺也跟著坐在床上,伸手拂過蕭長歌耳邊,將她的鳳蔻摘下,被定固的發瞬間散落。


    蕭長歌皺眉,顯然沒想到楚鈺會這麽突然。


    “帶著也不嫌重,若放我頭上,脖子都要斷了。”


    楚鈺說道,將鳳冠放在桌上。


    “這樣,好看。”


    而後,又轉過頭來,鳳眸中隻映著蕭長歌一人。


    這話雖是在誇蕭長歌,可蕭長歌並不高興,誰叫眼前這人妖嬈萬分,再好看的女子在他麵前,也不及他好看。


    而這樣的男人卻說她好看?


    說來誰信?連她都不信。


    “王爺,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楚鈺盯著蕭長歌,卻被一道敲門聲打斷了。


    門外,傳來雙兒焦急的聲音。


    蕭長歌似早預料到一樣,隻見楚鈺起身,往門的方向去,打開門。


    “怎麽了?”


    楚鈺挑眉問,蕭長歌一愣,她怎從楚鈺語氣中聽出一絲不悅呢?


    可能是她聽錯了吧,白靈兒出事他該緊張,怎可能是不悅呢?


    “王爺,我家小姐突然暈倒,整個臉都煞白煞白地,雙兒忘了小姐的藥放在紫竹院內,已好幾天沒吃藥了。”


    雙兒著急道,連手都抖著。


    楚鈺臉色瞬間變化莫測:“那還不趕緊去把大夫找來!快去找大夫!”


    說罷,楚鈺推開雙兒往南院方向去。


    白靈兒這一病,吵醒的不止楚鈺,連剛躺下的徐福跟下人都被吵醒了,整個府內因白靈兒生病而忙裏忙外地,唯獨一人閑的很。


    朱兒瞧著楚鈺離開,摸索著進了屋。


    “王妃,您看這都是什麽事呀,王爺怎可丟下你一人呢?連這交杯酒都沒喝。”


    朱兒一進屋連忙抱怨著,交杯酒早倒滿,卻不見動過,連少都沒少一點,蕭長歌的衣服也還完好。


    朱兒氣憤,成親乃大喜之事,可在大婚之日卻拋下結發妻子去了其他女人房間,這讓蕭長歌以後如何在王府內立威?


    “急什麽,走,我們也去瞧瞧。”、


    蕭長歌提著長裙,隻是卸了鳳冠,衣服都沒換,便往南院去了。


    火紅色的嫁衣縱在黑夜中也引人注目,讓人忍不住瞧上一眼,何況除了徐福,那些下人可是第一次見王妃,怎不多看兩眼呢?


    南院外已圍了許多人,都因白靈兒生病而在這等候命令的,蕭長歌觀察了一路,發現光是賜給白靈兒的丫鬟便有六個,家丁十二個,這算來已快趕上她這個‘王妃’了。


    徐福躊躇在門外,抬頭便瞧著雙兒擋在門外,趾高氣昂地跟徐福大眼瞪小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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