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日曬,如老太太說的今日陽光確實不錯,至少不冷了。


    “歌兒在看什麽?”


    楚鈺見蕭長歌抬頭望著天,也不知她在看什麽。


    蕭長歌沒說謊,她今日確實與楚鈺有約,卻不曾想楚鈺身邊還帶著個拖油瓶。


    “靈兒在這可是妨礙到姐姐了?”


    那雙又大又水靈的眼看著蕭長歌, 語氣柔弱,臉色微白,身如薄紙,似大風一吹就會倒下,一看就知白靈兒柔弱還是個病秧子。


    姐姐二字讓蕭長歌迴了神,挑眉,覺著有些新鮮。


    眼,瞥向白靈兒,莞爾一笑卻有些冷淡。


    白靈兒楚楚可憐,見蕭長歌這麽看著她,她下意識地拽著楚鈺的衣袖。


    蕭長歌似沒見著白靈兒的動作一樣,冷聲道:“我蕭家六姐妹,怎又多了個妹妹出來呢?”


    縱然楚鈺在這,蕭長歌也沒想過給楚鈺半點麵子。


    白靈兒臉色有些煞白,連嘴角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姐姐比靈兒年長,靈兒喊你一聲姐姐是應該的,若姐姐不喜,那靈兒喊你蕭小姐吧。”


    白靈兒一陣失落,斂眉。


    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在臉上,讓人很好猜到她現在的心情。


    不過有的人,一秒能變換好幾個表情,比變臉戲法還有趣。


    “白姑娘知我是誰便好,至於這聲姐姐,怕長歌無緣。”


    蕭長歌緩聲道,這話意思不就是讓白靈兒喊她蕭小姐麽?


    而在白靈兒聽來似在跟她示威一樣。


    想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跟蕭長歌麵對麵說話,雖不覺得蕭長歌哪好看,可這雙眼倒是冷的讓人害怕。


    “靈兒自知,蕭小姐乃蕭家嫡女,日後更是四王妃。”


    白靈兒咬著粉|嫩的的唇,說出四王妃這三個字兒時也隻有她自己心裏知道有多不甘心。


    她不過是比蕭長歌少了個大小姐的身份罷了。


    蕭長歌挑眉,不語。


    “靈兒本是想著許久沒與王爺一同出來走走,此次才纏著王爺帶靈兒出來,卻不知王爺約了蕭小姐。王爺,要不靈兒先去外麵侯著,等王爺與蕭姑娘談完?”


    說著,白靈兒掙脫開楚鈺的手卻被楚鈺緊緊抓著。


    鳳眸微睜,麵向蕭長歌。


    “靈兒你坐這兒便好,無需去外麵候著。”


    楚鈺的唇天生微紅,好看至極。


    聲音也輕,宛如病秧子,乍眼一看,倒是跟白靈兒很相配。


    蕭長歌望著楚鈺這張臉,說不羨慕嫉妒是假的,若是個女子也罷卻偏偏是個男子生得這般好看。


    “可是蕭小姐……”


    白靈兒抬眼,皺眉。


    見蕭長歌不迴,她也不敢坐下,也不離去。


    “我?我何時讓白姑娘去外頭候著呢?再者白姑娘是王爺的客人,去與留,與我何關?”


    蕭長歌莞爾,眼中微微泛冷。


    這話說的明白,白靈兒眼光閃爍,隨後又坐了下來。


    “言歸正傳,王爺有何事?”


    蕭長歌放下茶杯,冬菊泡的茶落了肚,暖和幾分。


    “今日瞧著天氣不錯,所以想邀歌兒出來看看風景罷了,你瞧,湖上的舟。”


    說道,楚鈺指著外麵湖上泛起的舟,上麵已坐著人。


    冬要過,春也該來了。


    “風景?這風景可沒王爺你好看。”


    蕭長歌發自真心道,楚鈺站在這就好像一道亮麗的風景,讓人忍不住看向他。


    楚鈺被這突如其來的誇獎弄得有些驚訝,雙眸望著蕭長歌隨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此時閑著,又有好景作伴,不如長歌考考王爺?”


    “請講。”


    “西坊卒,車二幹,問誰人?”


    楚鈺眯眼,理解了蕭長歌這話何意。


    “醉軒?醉軒樓?”


    白靈兒反複讀了蕭長歌問的,將字兒合一起便得醉軒二字。


    這樣的問題不用猜都能答得出來,也真虧蕭長歌問的出口。


    “人走路,路人口張又閉。”


    “這,這又是何?”


    白靈兒皺眉,這次卻不知是何意了。


    “說的莫是外麵石橋頭上的路?”


    楚鈺張嘴問,蕭長歌點點頭。


    “王爺猜對了,便是石橋上人們行走的路。”


    蕭長歌恭維,白靈兒仔細想著,而後大悅,眉開眼笑。


    “王爺真聰明,連靈兒都沒猜出來王爺不費吹灰之力便猜到了。”


    白靈兒恭維,很是解氣。


    現在蕭長歌心裏應該氣的不行吧?楚鈺可是在幫她。


    誰知,白靈兒從蕭長歌臉上看不出失望,也看不出嫉妒。


    “沒意思,連這樣的謎語都能猜出來,王爺您果然沒意思,長歌還是去尋些有意思的事情來玩玩吧。”


    蕭長歌歎了口氣,對楚鈺有些失望。


    她起身舒展筋骨,扭了扭腰。


    白靈兒嫌棄地看著蕭長歌這動作,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家竟在一個男人麵前搔首弄姿,賣弄風情。


    當然,蕭長歌這樣也沒什麽風情可賣弄,這容貌跟身姿,就算街上隨便拉一個都比她好千萬倍,可偏偏是這樣的人被許配給當今楚國四王爺。


    “隻歌兒出本王,也該輪本王給歌兒出一個了。”


    清冽的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好似迫不及待般。


    “雙喜臨門。”


    聲音很是好聽,當說出這話來時蕭長歌覺得這聲音比平時更跟更好聽了幾分。


    “長歌猜不出,不如留給白姑娘猜猜,長歌告辭。”


    在楚鈺話音剛落時,蕭長歌連想都沒想道,隨後轉身離開。


    留下白靈兒跟楚鈺二人,白靈兒是很高興蕭長歌走了,可她怎覺得這裏頭有古怪呢?


    “王爺,這四字可有什麽奇特之處?”


    蕭長歌離開,白靈兒正大光明摟著楚鈺手臂,撒嬌問。


    “沒奇特之處,不過是個成語罷了。”


    “那……”


    白靈兒不解問,還未問出口便被楚鈺打斷了。


    “許久未與你同遊,今日我們去乏舟吧。”


    白靈兒欣喜,早將之前那些都忘光了,每次楚鈺都是去院內看她很少跟她出來過,今日她也是碰巧聽得楚鈺命人去請蕭長歌才纏著楚鈺帶她來,現在楚鈺要跟她乏舟,她怎會不高興呢?


    “好,王爺說什麽便是什麽。”


    白靈兒嬌羞一笑,楚鈺瞥了眼白靈兒,隨後目光落在了街上的蕭長歌身上。


    縱然她比不得四美比不得白靈兒好看,卻總能讓人在人群中一眼便發現她。


    莞爾,輕笑。


    不過有許多問題,他也想問蕭長歌。


    比如,她為何那麽了解高淵的性格,又比如她為何要選擇這種方法去救蕭永德……


    這些他都想問。


    “靈兒你先去,本王結賬後便去。”


    楚鈺握著白靈兒的手溫柔道,這般溫柔的聲音叫白靈兒如癡如醉。


    “好,那靈兒先去湖邊等王爺。”


    白靈兒起身,一走三迴頭地看著楚鈺。


    直到白靈兒的身影消失在酒樓內時,那雙鳳眸中才浮現一抹認真,瞥向外麵那座屹立在京城中間的醉軒樓。


    他瞧著白靈兒離去,他才快步下了樓,卻不是隨著白靈兒的步伐去,而是走進了小巷內。


    響指一打,一個黑衣人落在他跟前。


    麵部表情,眼神空洞,像極了衛之前那般模樣。


    “去查一查醉軒還有六皇子。”


    話語簡短,目光淩厲,態度冷淡。


    與方才溫柔的楚鈺一比,完全是兩個人。


    人走路,路人口張又閉。這指的不是路而是楚緒。


    楚緒生來便先天殘疾,楚崇為了楚緒的健康便取字道合,這字連他自己有些記不清,蕭長歌竟知楚緒字是甚。


    黑衣人低頭,隨後消失在小巷內。


    楚鈺從小巷走出去,麵容卻與進來時候一樣,嘴上帶著笑容,就好像跟心愛的姑娘一起一樣。


    出了酒樓的蕭長歌心情顯然不錯,連走路時候臉上都帶著笑容。


    她懸著的心也隨著楚鈺那句雙喜臨門落下了。


    自蕭永德帶兵出征後沒一點消息,如今楚鈺為她帶來好消息,她怎會不高興呢?


    雖犧牲了燕國三百多餘人,可用這些人的命救蕭永德,她認為值。


    若燕國不出手,那此戰蕭永德必敗!


    毋庸置疑,一點勝算都沒。


    隻要知道蕭永德安全,那她就沒什麽可以擔心的了,隻是迴來後不知蕭永德會作何打算,也不知以楚皇帝這性格脾氣會如何對付蕭永德。


    若是以前她還能猜出楚皇帝會如何做,可現在她不敢去猜,生怕猜錯。


    在楚言選妃時她猜錯一次,雖最後結果與她想的一樣跟嚴若琳成婚了,可這過程卻是她猜到的。


    太子府


    今日嚴若琳好不容易不在,楚言早請了嚴立、許湛等人前來。


    “老師,今日辛苦你了。”


    楚言望著手上的蕭家卷宗,朝許湛作揖。


    許湛本摸著胡子,見楚言朝他作揖時連忙阻止。


    “太子客氣,太子將來可是儲君,九五之尊,怎可向下官作揖呢?”


    雖這樣說,可許湛已有些心高氣傲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既老師是本太子的老師,那永遠都是本太子的老師,學生向老師作揖,豈不應當?”


    楚言說的頭頭是道,許湛聽著哈哈大笑。


    “老師有你這樣的學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不過太子要蕭家卷宗何用?”


    許湛看著桌上的卷宗,上麵記載的是蕭家曆代值得歌頌的豐功偉績,這樣的玩意看著有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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