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雙眼,簫婉晴心虛,連眼神都有些閃躲了。


    額頭流汗,卻不知是嚇著還是捂著被子發熱的緣故。


    蕭長歌不急,反正她們抬頭不見低頭見,她有的是時間等簫婉晴鬆口。


    她已經幫了簫婉晴,現在也該輪到簫婉晴說實話了。


    “難不成婉晴妹妹還想出爾反爾不成?”


    見簫婉晴不語,蕭長歌冷聲道,那雙眼直刺她心頭。


    “我,我答應過你的事自會做到,是是大娘。”


    簫婉晴聲音小了些,蕭長歌又是一聲冷笑。


    “事不過三。”


    那雙眼似看透簫婉晴心裏想的一樣,讓簫婉晴心裏害怕。


    現在的她吃過虧之後才知道蕭長歌不是惹不得,是根本不能惹。


    為何那次落水之後蕭長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為何蕭長歌那麽執著知道到底誰是推她落水的真兇。


    蕭長歌這警告的話,讓簫婉晴腦袋一片空白,可在一瞬間,她又重複了那句話。


    “這次是真的,真的是大娘,那日我看到大娘她鬼鬼祟祟地去後院,在你喝的茶中下了些東西,後來你就突然撞到雅煙姐姐,再後來雅煙姐姐生氣,本想捉弄一下你,誰知被長樂姐姐一絆,你掉水裏了…之後的事你也知,你醒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簫婉晴解釋,蕭長歌蹙眉思考。


    眼又飄向簫婉晴,將信將疑。


    可現在她除了相信之外沒其他辦法,對於落水之前發生了什麽,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越想,腦袋越空白。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信不信可是你的事了。”


    簫婉晴聳肩,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我暫時相信你,若是你說謊,我保證你以後可能是真瘋而不是現在這樣能裝瘋。”


    蕭長歌起身拍了拍衣袖,清冽的眼瞥了簫婉晴一眼隨後收迴。


    可這話卻足以威脅到簫婉晴了,令得簫婉晴毛骨悚然。


    若是以前她自然不信蕭長歌有這麽大的本事,可現在她卻相信。


    蕭長歌轉身離開,瞧著蕭長歌離開的背影,簫婉晴鬆了口氣,整個身子軟倒在床上。


    迴想起蕭長歌方才那眼神她就覺得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給盯著一樣,讓她無法唿吸。


    幸好她腦袋反應夠快,若不然真要被蕭長歌看出什麽端倪來了。


    明日,等她服完最後一副藥後就找個借口康複,到時候翡翠那小賤人…嗬。


    眼眸變得怨毒,恨不得將翡翠給生吞活剝了。


    翡翠對她所作的一切她可都曆曆在目呢,區區一個賤婢還真妄想自己是個小姐了。


    “小姐。”


    一聲小姐,讓簫婉晴從床上做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


    翡翠彎腰,畢恭畢敬喊著,眼中卻有些懼怕。


    她怕簫婉晴真的恢複過來了,更怕簫婉晴記得發瘋時的事,到時到連氏跟前那麽一說,那她就完了。


    珠簾作響,腳步聲逐漸變大。


    頃刻,翡翠的身影出現在簫婉晴跟前,當翡翠見到簫婉晴眼神還空洞木訥時,心裏鬆了口氣。


    這模樣就算認得連氏她們,多半也是好不了。


    “小姐,您該休息了。”


    翡翠唿了一聲,小心翼翼道。


    見簫婉晴連眼都不眨一下,她莞爾,走到她身旁,將她輕推倒在床上,替她脫去靴子,蓋上被子。


    比起以前,現在的翡翠才有些丫鬟的模樣,對簫婉晴也有幾分客氣。


    ……


    遮梅院


    從院門往裏頭走去,一排都是鮮豔的冬菊,開的燦爛,五顏六色。


    溫氏才剛進屋裏,香梅便跪在地上請罪了。


    “香梅沒能阻止大小姐,還望夫人責罰。”


    “起來吧,我早知你阻止不了她,所以隻想讓你拖一下罷了。”


    溫氏說著,端起茶小喝了口,表情不溫不火。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又為何要責怪香梅呢?


    “蕭長歌可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不必內疚。”


    香梅起身,溫氏從懷中掏出手帕輕擦嘴角。


    “雅兒那邊如何了?可還鬧著?”


    “四小姐昨兒不吃不喝,今兒總算是吃了點了,可情況還是很糟。”


    香梅老實迴答,心裏心疼蕭溫雅。


    以前溫氏極寵蕭溫雅,不管做什麽都依著她,而現在卻要逼她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男子,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夫人,小姐才剛及笄,為何這麽著急呢?”


    香梅忍不住問,她不是個八卦的人,可在蕭溫雅這件事上她覺得溫氏做錯了。


    溫氏沒生氣,反而重重歎了口氣。


    “你還小不懂這些,女子若是過了年紀想要再找個好人家可就難了,如今溫雅已經十五不小了,我這要是為了她的未來考慮,她現在若恨我便恨吧,遲早有一天雅兒會明白我的苦衷的。”


    溫氏毅然道,她不覺得自己哪做錯了,她是在為蕭溫雅的未來考慮。


    以後,蕭溫雅肯定會感謝她的。


    香梅抿嘴,不語。


    “好好盯著四小姐,切莫讓她再做出什麽傻事來。”


    “是。”


    “還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溫氏雙眸看向香梅,神情認真嚴肅,讓香梅也跟著認真起來。


    香梅朝著屋門方向走去,左瞧右瞧,隨後關上門。


    隻見溫氏在香梅耳邊嘀咕了幾句,而後香梅應了一聲是。


    蕭長歌迴西院時便心事重重地,朱兒跟紅袖也不敢打擾,隻能由著蕭長歌一人思考。


    蕭長歌知嚴氏想除掉她,可嚴氏若真想除掉她會在她喝的水裏下藥嗎?


    蕭長歌迴想著紅袖之前跟她說落水時的事,雖然兩人都有提到嚴氏,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有什麽不對。


    蕭長歌揉了揉額頭,思緒混亂。


    太子府


    自嚴若琳嫁給楚言以來,楚言對她是相敬如賓,宛如一個好丈夫一般將嚴若琳哄得高高興興地。


    嚴若琳成了太子妃後,將太子府內理得是井井有條地,不需楚言擔心半分。


    隻可惜她心裏一直有個心結,便是蕭長歌。


    雖楚皇帝將蕭長歌許配給楚鈺,而她也如願地成了太子妃,可她還是放不下。


    “你們將這些禮物迴贈給之前的賓客,切記不能漏了。”


    流蘇搖曳,垂眉弄發。


    整張臉比以前更水靈潤|滑了幾分,氣色也比之前好了許多,整張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是。”


    丫鬟們異口同聲應道,翠玉瞧著放在桌上的禮單帖子,上頭寫著大大的蕭字,她眼眸轉了轉,張嘴道:“太子妃,那蕭家的呢?”


    嚴若琳莞爾,那雙媚態般的眼中蘊含笑意。


    “本宮親自送去。”


    一字一字,清晰。


    翠玉笑了笑,清脆好聽。


    “蕭家在本太子妃成親時候可送了‘大禮’,本宮可要好好多謝才是。”


    那日的事她第二天就聽說了,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竟讓太子下不了台,這筆賬她自要跟蕭長歌算。


    嚴若琳將一切過錯都歸咎到蕭長歌身上,卻忘了這是楚言自作自受。


    還有蕭長樂,以前她們兩一直比來比去,如今是她贏了,不知蕭長樂看到她後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去幫本宮準備準備,禮物一定要最貴的,可不能太寒酸讓人笑話。”


    嚴若琳吩咐,已經想象得到蕭長樂見了她後會是怎樣一副表情了。


    “那哪能啊,如今太子妃您身份尊貴,這挑的禮物自是要最好的才能配得上您。”


    翠玉巴結,這話將嚴若琳哄得高高興興地。


    “賞。”


    一句賞,讓周遭的丫鬟都羨慕不已。


    “多謝太子妃。”


    翠玉雙眼放光,嘴巴笑的合不攏。


    “太子現在在哪?”


    嚴若琳這才發現已經快一天沒見楚言了,心裏惦念著。


    “太子現在跟嚴大人在書房商量事呢,太子妃您可是想太子殿下了?”


    翠玉半開玩笑問,她跟在嚴若琳身邊時間長,自然敢跟嚴若琳開玩笑,若是其他丫鬟肯定不敢這樣對嚴若琳說話。


    “瞧你這小嘴,怎學會取笑人了?不過太子公務繁忙,本宮這邊也不能落下,翠玉,你趕緊吩咐廚房去弄點湯,晚些時候本宮端去給太子,可不能讓太子累著了。”


    一提起楚言,嚴若琳臉上泛紅。


    連說話都像是吃了蜜棗一樣甜。


    若是在日子能像這樣過下去,她這一生也沒有遺憾了。


    “是,奴婢這就去,你們幾個還不快些將東西整理好給賓客們送去?”


    翠玉瞥了眼還還站在跟前跟木樁一樣的丫鬟,氣勢高漲喊著,而嚴若琳也並未說半句不是。


    這些丫鬟確實該調|教調|教一番,不然怕是不知誰才是這太子府的女主人。


    至於後院那些妾氏,她總要找個時間好好跟她們聯絡聯絡一下感情。


    她不是個小氣的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也不奢求楚言心裏全是她,隻要留一處地方給她就好了,她允許楚言納妾,允許他在妾氏那邊過夜,卻唯獨不允許楚言對別人好過她。


    書房內


    自嚴若琳嫁給楚言後,嚴立對楚言的態度比以前更好了幾分,已完全將楚言當成自家人看待。


    “金銀賭坊竟虧成這模樣。”


    楚言凝眸望著賬本,賬本上赤紅色的字刺目無比。


    “自上次被錢來賭坊反將一軍後,來的賭徒少了許多,來的基本都是些平日裏跟我們有聯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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