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怎會不在,隻要靈兒想本王了,本王便會出現。”


    楚鈺依舊是那副談笑風生的模樣,好似楚皇帝賜婚之事與他無關一樣。


    “靈兒天天都想著王爺,可王爺都已經很久沒來紫竹院了。”


    白靈兒苦笑,楚鈺愣了愣而後噗嗤一笑。


    “是本王的錯讓靈兒苦等了。”


    “本王今日來是有一事想跟你說。”


    楚鈺扶著白靈兒坐在椅上,兩人麵對麵地,白靈兒心裏卻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同右眼皮也一直跳著。


    “外頭傳的滿城風雨,想必靈兒也知本王跟蕭家嫡女的事了,本王怕是無法完成對靈兒的承諾了。”


    楚鈺眼中劃過一道憂傷,白靈兒一聽蕭家嫡女連神情都認真了幾分。


    “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王爺不要靈兒了嗎?”


    白靈兒抬頭,兩眼淚汪汪,楚楚可憐地看著楚鈺。


    “王爺,靈兒本就是青樓女子自無法與蕭家大小姐比,靈兒也從未奢望過什麽王妃位,隻求王爺您不要拋棄靈兒,當初王爺將靈兒從青樓內贖出來時,靈兒就已下定決心跟隨王爺了。”


    楚鈺伸手抹掉白靈兒眼角的淚,那張臉煞白如紙,連身子都顫動著。


    一看就知道她在害怕,雙手緊緊地抓著楚鈺的衣袖。


    見楚鈺不語,白靈兒更緊緊抱住了楚鈺的腰,將頭埋入他懷中,抽泣哭著。


    “這輩子王爺走到哪靈兒便跟到哪,哪怕做牛做馬靈兒都毫無怨言,求王爺不要拋棄靈兒。”


    白靈兒哭哭啼啼道,連說話都有些顫音。


    “靈兒,本王不值你對本王這般。”


    楚鈺心疼道,白靈兒卻不依不饒地。


    “可王爺是靈兒的一切,若是沒了王爺,靈兒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麽意義呢?”


    “既是如此,本王怎可再辜負你呢?”


    楚鈺伸手,輕輕拍打著白靈兒的後背。


    白靈兒一聽,從楚鈺懷中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王爺是說……”


    “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楚鈺握著白靈兒那細瘦的雙肩認真道,白靈兒咧嘴而笑。


    白靈兒緊貼著楚鈺胸懷,欣喜著楚鈺放才說的話。


    既然楚鈺說給她一個交代,那就表明楚鈺心裏還有她的位置。


    可惜白靈兒沒看到,楚鈺嘴角挽起的笑,意味深長……


    宛如一切都在他計算之中,而白靈兒也正按照他所預算的路走一般。


    錢來賭坊內


    今早他一醒來連府內的下人都在談論昨兒宴會的事,誰也沒想到連太子都選蕭家嫡女,他一聽這消息連忙趕來賭坊了,在他來時已有許多人圍在賭坊外,等著拿錢了。


    忙活完後,唐莫書累癱在椅上。


    “累死本少爺了,雲季,快給我倒杯水來。”


    唐莫書揚著手扇著風,若是平時雲季已跟他互懟起來了,可今兒個雲季卻極聽話地倒水給唐莫書。


    “虧了。”


    衛從二樓上下來,下來時候悄然無聲,這一句虧了差點讓唐莫書將嘴裏的水給噴出來。


    “怎麽可能!”


    唐莫書從椅子上站起來,激動萬分。


    衛冷坐在了莊家的位置,望著賭桌上被唐莫書改的亂七八糟的模,抬頭冷瞥了唐莫書一眼。


    “算起來一共虧了一千兩左右,自然還要托了某人的福壓了蕭家大小姐五百兩才讓這損失小了一點。”


    說到這,唐莫書咳咳了兩聲,連眼神都有些不自然了。


    他那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麽沒了。


    他也沒想過蕭長歌能當太子妃,就純屬助助興罷了,可沒想到不是太子不選蕭長歌,而是蕭長歌看不上太子。


    現在他還真覺得當初選擇跟蕭長歌合作是個正確的選擇,膽敢拒絕楚國的太子,蕭長歌是第一個。


    衝著這份氣魄,他就覺得自己沒選錯人。


    “要是讓公子知了,可有你受的了。”


    雲季在一旁添油加醋,至於他口中的公子指的是誰,就算不明說大家也清楚。


    被雲季這麽一提醒,唐莫書抖了抖身子。


    像蕭長歌這種視財如命的人,要是知賭坊損失了一千兩,他肯定會死無全屍的。


    而且他弄這個賭局還是瞞著蕭長歌的,要是讓蕭長歌知道這事他不適也一身傷啊。


    不用蕭長歌動手,光是讓黑炭動手他都別想活著走出唐府了。


    “黑炭,這一千兩吧我補上,我補上,隻求不要讓公子知道!”


    唐莫書衝著衛嘿嘿地笑著,也幸好他家老爺子將唐家大小事物都交給他打理了,自然唐家的錢他也能動用。


    一千兩,對於一個商人來說確實不多,甚至還不夠去醉軒樓吃一頓。


    可對於一個奸商來說,這是一筆大財富了。


    以前他揮金如土絲毫不在意這點小錢,可自從跟了蕭長歌後他覺得一銀錢都很多。


    “算你識相。”


    衛冷聲道,周圍的夥計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他們眼裏唐莫書是賭坊的老板,可賭坊內真正話事權的卻是衛。


    “你們在笑什麽呢?有什麽好笑的事也說來讓本少爺高興高興呀。”


    陳儀穿著男裝束著頭發,明明是大冬天卻還拿著扇子,臉上卻高興無比。


    一路走來,聽到的都是別人說昨兒宴會的事,說的最多的自然還是蕭長歌。


    “這不是陳爺嗎?來來坐坐。”


    唐莫書一見陳儀來,壞笑地看著衛。


    衛察覺到唐莫書的眼神,連忙迴了個眼色警告了一發。


    “怎今日賭坊這般冷清?”


    陳儀也沒跟唐莫書客氣,自己搬著凳子坐在了衛跟前,卻發現這麵癱臉比之前還要黑了幾分。


    “那還不是因為他們都領了銀子走了。”


    “你說什麽?”


    陳儀沒聽清唐莫書在嘀咕什麽,挑眉問。


    唐莫書衝著陳儀擠開了笑容,拉扯著雲季的衣袖。


    “沒什麽,雲季啊我還有事要跟你商量,我們上二樓去,陳爺、黑炭你們聊。”


    雲季也是識相之人,跟著唐莫書往二樓方向去了。


    從昨兒開始衛大哥就板著臉黑得跟煤炭一樣,以前還不覺得,現在覺得唐莫書叫他黑炭是名副其實。


    “他們這是怎麽了?”


    陳儀見兩人神秘兮兮地,轉頭問衛。


    “是誰惹我們的麵癱生氣了,這臉都黑的跟閻王一樣。”


    陳儀打趣道,衛抬頭冷眼看著陳儀。


    “行了行了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慌!今兒個來是想問問你這邊有沒有那小騙子的消息,你說都這麽久了,那小騙子去哪了呢?”


    陳儀雙手托著臉頰期待地看著衛,希望衛能給她點好消息。


    她今兒個好不容易跟她娘磨了許久,她娘才肯讓她出來一會,她這一出來立馬就往這裏跑來了。


    一聽到小騙子,衛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連你都不知,我又如何得知?”


    “也是,我這人脈廣的都打聽不到,你這悶人怎知道呢?”


    陳儀挑眉,也覺得衛說的有幾分道理。


    “對了,你今兒個可有聽外頭說的,我早告訴你長歌不簡單吧。”


    一提到這事陳儀沾沾自喜很是自豪,也多虧了蕭長歌那麽一鬧,她才逃過一劫。


    若不然今兒個她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而是在府內忙著準備女紅了,被那麽一攪和,楚勻也不敢當著楚皇帝的麵說娶她,對她來說可是件大好事。


    衛靜靜地聽著陳儀誇著蕭長歌,對於蕭長歌他自是清楚,若是小看她一定會吃虧的。


    隻是他也不明,若真要扳倒楚言,那麽嫁給楚言不是更方便搜集證據麽?


    為何蕭長歌會選擇他家主子?


    “沒勁,說了這麽多你也聽不懂,哎,我還是去街上再找找算了。”


    陳儀見衛麵無表情,以為他無心聽她嘮叨。


    起身,往門外方向走去,身後卻響起了衛那沉穩的聲音。


    “你要是找到她了,你準備做什麽。”


    衛抬頭,望著陳儀。


    見她紅著臉支支吾吾的模樣,也猜想得到見到了會做什麽。


    “秘密。”


    陳儀咧嘴笑道,轉身邁著大步離開了。


    嘴裏哼著小曲兒,心情很不錯。


    醉軒樓上


    楚緒雙目一直盯著從賭坊內走出來的陳儀,雖女扮男裝可她的模樣早已印在楚緒腦海中。


    楚緒眯眼,青垣順著楚緒的視線望了過去。


    薄唇輕張,慢悠悠地念著賭坊的名字。


    “錢來賭坊?這賭坊不就是之前突然開起的麽?聽說生意還不錯,背後是唐家在撐腰。”


    “陳家小姐?”


    青垣看著街道上左右逛著的陳儀,這模樣就算是穿著男裝也容易被認出來。


    “她去賭坊做什麽?”


    楚緒挑眉,嘴裏念叨道。


    掃向賭坊的方向,他早知是唐家在撐腰,可卻不知陳儀什麽時候跟唐家這麽熟了?她從賭坊出來時就像個熟客一樣。


    本他不願攤唐家這渾水,可既然跟陳儀有關那他可要好好查一下了。


    興許是陳業跟唐家有掛鉤呢?


    “查!”


    要是能查出陳業跟唐家有關係,那陳業可算毀了。


    陳業跟蕭永德一樣,太過剛正不阿了,遲早會阻礙到他的。


    “是。”


    青垣瞥了楚緒一眼,說到無情,楚緒才是真正無情。


    至於他,比起楚緒還差了一大截了。


    “青垣,現在這局勢可容不得我們出現一點錯了,太子為何會突然選蕭長歌,他在蕭長歌耳邊說了什麽,還有蕭長歌為何選了楚鈺?這些我們一定要弄清楚,一個女人,倒是真翻起風浪來了。”


    摸著手上的玉戒,楚緒若有所思地看著街集,隻是已沒了陳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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