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莫不是聽見琳兒他們在本宮這,特意趕來的?”


    狐媚的雙眸望著楚言,見楚言發絲散亂顯然是急忙趕過來的。


    她今兒個邀請嚴若琳她們算是私底下秘密邀請,楚言是如何知的?


    本是溫和的雙眼驟然變得冰冷,皇後掃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宮女。


    見到皇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喜兒膽怯低頭,身子一顫。


    目光淩厲,似要將人級給刺穿一樣,令得她心驚膽戰的。


    這個吃裏扒外的小賤貨,當初就不該聽楚言的饒了她。


    這一饒,膽子倒是變大了。


    雖楚言是她孩兒,可這種連身邊的宮女級都成了楚言的眼線,滋味科不好受。


    她也沒想到楚言竟會讓她自己身邊的宮女監視她。


    皇後想到了之前楚言的警告,看來也不是完全置氣的話。


    她這周圍的宮女,還真不知道有幾個是楚言的人。


    “是啊,聽聞母後請來琳兒她們,想著本太子與琳兒、樂兒、長歌她們好久不見,今日特意來看看。”


    楚言雙眸從嚴若琳身上掠過落在了蕭長歌身上,卻見蕭長歌衝她點了點頭,而這一幕落在了嚴若琳跟蕭長樂眼中。


    本聽得楚言提起她們時很是高興,可見楚言注視著蕭長歌讓她們心裏不由得嫉妒。


    蕭長樂跟嚴若琳表麵雖和睦可實際卻是互相討厭,可如今多了個蕭長歌,令得她們統一了戰線。


    寧願輸給對方,都不願輸給蕭長歌這從半路插進來一腳的人。


    何況她們兩人不相上下,不管最後誰做了太子妃都能讓另一個人心服口服,可蕭長歌不同。


    除了嫡女這身份,她什麽都米有。


    何德何能能讓楚言看上呢?所以若楚言真的選了蕭長歌做太子妃,莫說她們,怕是連整個楚國的人都會不服。


    皇後也察覺到了端倪,溫和一笑。


    盡是一副母儀天下的模樣。


    “太子坐吧。”


    皇後這話打斷了楚言心中所想,他才覺得自己走神了。


    他本是很確定在夏陳蕭嚴家選誰,可現在冒出了個蕭長歌影響了他的判斷,令得他左右為難。


    不管如何楚墨喜歡蕭長歌是事實,那楚鈺跟蕭長歌又是什麽關係,為何幫她?


    爭奪皇位的六位皇子其中就有兩位幫蕭長歌,所以楚言才不敢忽視她。


    而且蕭長歌的表現也讓他大吃一驚,他至今還記得那盤棋局,也記得她一人在公堂上對峙為自己開脫的事,這份氣魄可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


    “太子殿下請嚐嚐琳兒親手研製的冬茶。”


    不一會兒嚴若琳就替這茶取了名字,也早為楚言泡好了一杯熱騰騰的茶。


    嚴若琳遞到了楚言跟前,楚言接過。


    “冬茶?這茶本太子之前可沒聽說過,可是琳兒你自己研製的?”


    楚言聞了聞,香味飄然,很是好聞。


    嚴若琳嬌羞一笑,點了點頭。


    蕭長樂咬牙,心裏有些氣不過。


    “太子殿下,這茶可是長樂泡的。”


    似不甘示弱,蕭長樂連忙接道。


    楚言頓了頓抬頭,臉上掛著笑容。


    “長樂也很厲害,這茶泡的也好喝。”  聽得楚言誇獎,蕭長樂心裏才舒服了些。


    嚴若琳倒也不氣,畢竟他們在意的是如何將這茶變得這麽香而不是誰泡的。


    縱然蕭長樂說明了,楚言這心裏也不會記得的。


    他記住的是喝茶那一瞬間,甘香可口的味道。


    皇後掩嘴輕笑突然插入了一句:“本宮一人在這宮內也乏趣,真希望有人能陪本宮。”


    皇後一番話,讓兩人顫了顫。


    這不就在暗示她們兩人之間有人會成為太子妃麽?


    “若是皇後想我們了,隻管叫我們來就行了。”


    蕭長樂假裝不懂其中意思道,嚴若琳也跟著點頭。


    兩人活躍,倒是蕭長歌一直沉默著。


    日漸漸落下,蕭長樂她們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臨走前由楚言送她們,而皇後早迴宮歇息了。


    三兩馬車停在了皇宮門外,嚴若琳本想跟楚言獨處一會,可見還有兩人圍在他身邊,她隻得作罷,跟楚言說了聲再見便坐著轎子離開了。


    “太子殿下,那長樂先走了。”


    蕭長樂戀戀不舍道,若非這天漸漸暗下,她還真不想離開。


    轉身時蕭長樂還瞥了一眼蕭長歌,眼中卻是蔑視。


    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轎子,蕭長歌莞爾。


    “長歌,長樂她們可都走遠了。”


    楚言見蕭長歌還站在原地,小聲提醒了一句。


    卻見蕭長歌迴眸衝著他笑了笑,因臉上的傷疤,連笑起來都有些猙獰。


    方才看著側臉時他沒發現,倒是忘了蕭長歌臉上有傷疤的事了。


    “我在等太子你。”


    蕭長歌緩緩道,連眼神都變得認真了幾分。


    楚言嘴角原本噙著笑,聽得蕭長歌這話他也變得認真起來了。


    “太子殿下不必緊張,長歌見太子殿下為選太子妃的事兒迷茫著,特意給太子殿下解困來了,太子殿下可還記得……”


    靠近,踮腳。


    在楚言耳旁輕聲地低估了一句,卻見楚言臉色大變。


    後退,蕭長歌見楚言臉色不太好看,她莞爾。


    “長歌先走一步,多謝太子殿下相送。”


    說完,不理會楚言轉身離開了,而走時楚言還站在原地。


    轎內,蕭長歌雙眸變冷。


    既是要選太子妃,那不如將這選妃宴弄亂一點。


    先開轎簾子,望著這一望無際的皇宮走廊,蕭長歌沉默了。


    這皇宮帶給她的迴憶太多了,乃至現在她都無法釋懷。


    不遠處,楚鈺望著那遠去的轎子,鳳眸微微一眯。


    “四弟,你也沒想到吧,太子竟會跟蕭長歌走這麽親近。”


    楚勻摟著楚鈺的肩膀,一副輕蔑的模樣道。


    在他心裏早認定蕭長歌是個禍害,要真娶進門的話肯定會出很多麻煩事,所以他可不想跟那樣的妖女搭上關係。


    何況,那容貌連他府內的暖床丫鬟都比不上。


    要真娶了那樣的女子,怕是連晚上睡覺時都會做噩夢。


    “是啊,沒想到太子竟會放著楚國二美不理而跟蕭長歌湊那麽近。”


    楚鈺眯眼,眼中劃過一抹怒火,可旋即消失了。


    “二哥還是快走吧,父皇那邊可等著咱們呢。”  楚鈺迴過頭來緩緩道,楚勻這才想起了正事。


    楚鈺望著那頂紅色顯眼的轎子,待那轎子從視線內消失後他才緩緩跟上了楚勻的步伐。


    選妃宴在即,那麽蕭長歌你會如何做呢?


    是成太子妃,還是成三皇妃?又或者……


    寂淑殿內


    靜妃倚在鬆軟的貴妃榻上,爐火正燒著,整個房間都暖了幾分。


    她看著自己剛塗好丹蔻的手指,一陣高興。


    “娘娘,她們已經走了。”


    一丫鬟匆匆進來稟告著,隻聽得靜妃慵懶地恩了一聲便沒下文。


    楚墨心心念著蕭長歌讓她好奇,今日聽聞蕭長歌也在她特地去會會,卻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等選妃宴結束後,她要想個法子讓楚墨娶了夏若雲。


    不牢牢揣緊夏家這根稻草的話,就真的什麽都爭不了了。


    她人也老了,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楚墨的未來,要是楚墨意氣用事,隻會讓人鑽了空子。


    鳳歡殿內


    皇後老早就在殿內等著楚言了。


    聽得踢踏踢踏的聲音皇後臉上的慵懶揮之而去。


    如她想的一樣,來的人正是楚言。


    “太子坐。”


    皇後溫和道,可來的人卻一點都不溫和。


    “母後,你應該沒忘記孩兒說過的話吧?”


    眼神犀利,說話的語氣似是質問。


    他挺直著身子站著,雙目望著皇後那嫵媚的模樣。


    “本宮沒忘記,隻是想替太子擇得佳偶罷了。”


    皇後的臉色變了變,就是因為楚言遲遲不下決定,所以她才想替楚言做一下決定。


    今日邀請蕭長歌來,也是想看看蕭長歌有多少本事能讓楚言這樣猶豫不決,可她卻看不出什麽來。


    “擇得佳偶?母後,此事孩兒自會解決無需你操心,孩兒看母後還是多花些心思在打理後宮上為好,孩兒可聽說慧妃娘娘懷了皇上的骨肉了。”


    楚言這話,讓皇後的臉色變了變,陰森了幾分。


    “孩子?就算有了,那也要看看生不生的出來才行。”


    皇後冷聲道,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的嫉妒。


    她現在後悔了。


    後悔當初聽楚言的話留著安無了,現在不僅得了楚皇帝寵愛,還懷了楚皇帝的骨肉……


    “後宮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既然太子能分清誰才對你有利那本宮也不瞎參合了,不過也多虧了這次,讓本宮知道原來太子連本宮都不相信呢。”


    鳳眸微微一眯,冷聲道。


    楚言冷笑了一聲,望著皇後身邊早已沒了喜兒的身影便知道喜兒已經被處理掉了。


    不過像那種宮女,他要多少有多少,死不足惜。


    “能信的人隻有自己,在母後身邊安插人,也是為了防止發生像今天這種事情罷了。”


    楚言冷聲道,沒辯解而是直接承認了。


    皇後哈哈地笑了兩聲,卻也不氣。


    整個鳳歡殿內充滿了皇後的笑聲,楚言看著哈哈大笑的皇後,卻不知她是喜還是悲。


    “事不過三,母後你還是將孩兒說的放在心裏為好。”


    楚言警告,可皇後卻一直笑著並未理會楚言。


    他知道皇後聽在了耳中。


    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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