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溫雅跟蕭長歌走得太近了,如今蕭長歌出事她隻有一個希望,就是不要連累到她的女兒。


    蕭永訣在老太太麵前說這番話,美曰其名是關心蕭長歌,實際不是步步引老太太往西院去麽?


    現在,她倒是有些猶豫該不該讓溫雅跟蕭長歌走太近了,當初是她疏忽沒考慮到這點,,現在……


    算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讓溫雅跟蕭長歌交好,她也未必得不到什麽好處。


    眾人風風火火地往西院內去,整個蕭府都被驚動了,因為是老太太帶頭的。


    而老太太到西院的次數是屈指可數的,今日一去肯定有熱鬧看,那些不嫌事兒多的自是跟著湊上去了。


    今兒個蕭家的人可全都在,胡氏、連氏,溫氏、元氏可全都在場。


    蕭雅煙挽著胡氏的手,心裏正等著看好戲呢。


    她雖不知蘇芊芊去找蕭長歌做了些什麽,可看她跌落湖中就知道她不是蕭長歌的對手了。


    她早說過不能小看蕭長歌,可她偏偏不信,現在好了吃到苦頭了。


    也該讓她吃吃苦頭,長長腦子。


    胡氏見蕭雅煙嘴角揚起一笑,心裏有些擔心這事兒是不是跟她有關。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兒,而是蕭雅煙這樣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呢?


    她不願讓蕭雅煙跟蕭長歌有過多的接觸,既然惹不起那她們躲著還不行麽?


    她現在隻有一個心願,就是明年求嚴氏幫蕭雅煙找個好人家嫁了。


    以蕭家的背景,她女兒肯定能嫁個好人家嫁了,這就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朱兒正在院門口守著,見他們一行人過來,急忙上前去福了福身,道:“奴婢祝老夫人百歲無憂。”


    蕭永訣扶著老太君,望了望一片平靜的院子道。


    “朱兒,長歌呢?”


    朱兒低頭,瞥了緊閉的門一眼,屋內一片昏暗。


    “啟稟老夫人、少爺,小姐身子有些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老太君“嘖”了一聲,眼中卻是不信。


    蕭永訣便搶著說道:“睡下了?無妨,你去通報一聲,就說老太君體諒長歌身子不舒服,親自過來看她了,連大夫都帶來了。”


    蕭永訣看向了身後的大夫,大夫見蕭永訣說道他,連忙衝著朱兒點了點頭打著招唿。


    “身子不舒服可還是大事,朱兒你迴屋內通報你家小姐一聲吧,若是拖久了就怕對身子不好。”


    朱兒的麵色看起來略有些奇怪,像是不敢看他們一般,低了頭。


    看朱兒這神色,蕭永訣心中暗喜,臉上卻一臉擔心道。


    見朱兒還不肯讓開,蕭雅煙輕嘲了一聲。


    “怎麽,難道連老夫人來看長歌姐姐,你這當下人的也要攔著嗎?莫不是這屋內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吧?”


    蕭雅煙試探性道,朱兒身子一顫,抬頭。


    蕭雅煙刻意抬出老太太來,老太太的臉色就果然不那麽好看,十分不滿地看了一眼朱兒。


    蕭雅煙試探性道,朱兒身子一顫,抬頭。


    “三小姐莫要胡說,奴婢、奴婢這就去叫小姐。”


    朱兒轉身,手才碰到門卻被老太太給家叫住了。


    “慢著,也不用稟告了,我是擔心長歌身子情況而來的,就算驚擾了長歌,她也應該會諒解的才是,張嬤嬤。”


    老太太冷聲一喊,身邊板著臉的張嬤嬤旋即站了出來。


    她在老太太身邊伺候多年,老太太就算不說她也知她的意思。


    張嬤嬤走到朱兒身邊,將她擠到了一邊,不客氣地推開了屋門。


    朱兒沒來反應過來,人往左邊退了幾步,手臂被張嬤嬤撞地生疼。


    眾人走了進去,丫鬟們也識相地點起了蠟燭。


    昏暗的房間內頓時燭火通明,燭火搖曳似在跳著舞步一樣。


    房間內寂靜一片,蕭永訣卻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安靜,太過安靜了。


    他掃向了旁邊的朱兒,見朱兒神色有些慌張,臉色更是不太好看的模樣,他又放心下來了。


    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蕭長歌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中還帶著些微的無奈。


    “朱兒,,怎外麵那麽吵呢?”


    蕭長歌掀開了布簾,卻將一堆人擠滿在她的房內,挑眉咦了一聲,有些驚訝。


    眾人的目光登時齊刷刷向聲音來處看去,卻見蕭長歌換了身白衣,麵容憔悴,額上還帶了條防風的抹額,聘聘婷婷地走來。


    “祖奶奶,爹娘。”


    蕭長歌虛弱道,咳咳了兩聲,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倒想是那麽迴事。


    朱兒連忙在旁邊扶著她,低聲道:“小姐,你這頭痛的毛病不能見風,怎麽就非要出來……”


    “無礙,倒是你連祖奶奶她們來了都不通報,該罰!”


    蕭長歌狠狠地嗬斥了一聲,朱兒低頭抿嘴,應了一聲:“是,朱兒該罰。”


    “長歌妹妹,祖奶奶聽說你身子不舒服,特意請了大夫來替你瞧瞧呢。”


    蕭永訣率先站了出來,杏眼卻想著窺探布簾內的情況。


    不可能呀,怎隻有蕭長歌一人呢!


    蕭長歌察覺到蕭永訣的目光,嘴角莞起一笑,可一眨眼的功夫卻消失不見了,就好像沒笑過一樣。


    蕭長歌走到老太君麵前,先躬身一禮,道:“謝祖|奶奶掛念。”


    見她果然是一副病弱模樣,老太太心中縱然惱怒,一時之間,卻也說不出個是非對錯來,隻得哼了一聲,道:“聽訣兒說,你不舒服?”


    “迴祖奶奶話,”蕭長歌柔弱道,“長歌這幾日正害頭風,晚間想是喝了酒,又吹了風,一時間受不住,不能陪著祖奶奶聽完戲,請祖奶奶勿要見怪。”


    “長歌本想遣朱兒去給祖奶奶通報一聲,誰知這剛迴房就倒下了,未能及時給祖奶奶說一聲,是長歌的錯。”


    這一口一個她的錯,讓老太太心中的氣無處可撒。


    老太太隻覺得心口堵得慌。


    她這一向都將蕭長歌看作是蕭家的喪門星,今日來,也是有心要為難,偏偏蕭長歌又是一副關順的模樣,言語上也不曾留下半點錯處,竟讓她生出一股有勁沒處使的感覺來,不覺更加不快了幾分。


    她已說的這麽明顯,還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要是她在追究下去那可就是她不是了。


    要是讓外麵的人聽到她不許生病的孫女離席,鬧笑話的可隻會是她自個。


    “罷了,”老太君冷冷道,“生病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不早些跟家裏說?壽宴也不是多麽要緊的事情,既然病了,就在屋裏好好歇著吧。”


    蕭長歌聽著她話,心中又是一陣冷笑,麵上卻還乖覺得緊,頷首道:“多謝祖奶奶體諒,隻是長歌想著,既然是老太君的壽誕,長歌於情於理,也應當為老太君祝壽。這是小輩的本分……”


    “哼,你若是病懨懨的來了,是衝喜,還是衝撞?”


    老太君冷哼一聲,責問道。


    不等蕭長歌迴答,蕭永訣已經笑眯眯地挽了老太君,笑道:“祖奶奶,長歌妹妹還病著,讓她在風裏呆得久了,怕是不好吧?”


    他說著,向蕭長歌的屋子道:“不如我們送長歌妹妹進屋裏去休息一下。左右都是親眷,總沒什麽不合適的。再說,老太君今日可是福星,有您給長歌妹妹衝喜,想來,她的病也好得快些。”


    蕭長歌聞言,向他麵上掠了一眼。


    心裏更加確定了一件事,這件事跟蕭永訣脫不開幹係,若不然他怎會那麽迫切讓老太太進她閨房內呢?


    不過,可是要讓他失望了。


    老太太厭惡她,平日裏是定然不肯去她屋裏的,可蕭永訣這時候提出來,要老太太也去她屋裏,是為了什麽?


    她心中冷笑,麵上則恭順道:“長歌福薄,恐怕不能……”


    蕭永訣聽她這麽半遮半掩地一說,眼神陡然便亮。


    剛才看到蕭長歌好端端地站出來,他心中可著實不是滋味!難道自己的安排真的失手了?


    如今,見蕭長歌那副恭順之下帶著抗拒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己的謀劃,成了!從今往後,蕭長歌就再也不會是蕭長樂的絆腳石!


    因此,蕭長歌的抗拒之意剛剛顯露出來,蕭永訣便迫不及待地說道:“這樣可不行,老太君,左右幾步路的工夫,您也不會不舍得吧?”


    老太君的確有些不願,可蕭永訣話遞到了這裏,她便是不樂意,也不好拒絕,隻得點點頭,仍舊端著架子,道:“進去看看,也不廢什麽工夫。長歌,你莫不是覺得我這老太婆進不得你這院子?”


    “長歌不敢。”


    蕭長歌又福了福身,才讓開了路。


    蕭永訣扶著老太君,一馬當先進了蕭長歌的屋子。他飛快地往四周張望了一圈,卻連半點男人的蹤影都沒看到,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那人呢?人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明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莫非蕭長歌真的是個妖女,隻需要這麽一點兒時間,就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正左顧右盼,忽然聽見蕭長歌的聲音,在他身後,輕飄飄、陰測測地傳了來。


    “永訣哥哥你這左瞧右瞧地,可是在找什麽?”


    那聲音幽幽的,好似從地獄來的鬼魂,蕭永訣背後冷汗頓時冒了出來,強笑道:“隻是從未來過長歌妹妹的閨房,一時好奇……”


    蕭長歌噗嗤一笑,也沒說其他。


    隻是心裏早已清楚明白蕭永訣心裏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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