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誰會為了陷害你故意模仿你的字跡,甚至做了十年的賬本呢?這上麵連日期都記得一清二楚呢,最近一筆是在本皇子來之前轉走的,這十年來你們兩人私吞的賑款數目可是個大數字呢。”


    楚鈺冷聲道。


    林希咬牙,臉色變了變,沒再說自己冤枉。


    “本皇子再給你們算算另一筆賬,林希,候德你們色迷心竅,聯合其他地方官在其他地方強搶民女,再將女人賣到窯子內去,這也是死罪一條!”


    談吐清晰,一句一句地述說著林希所犯下的罪行。


    “四皇子,你可冤枉了,那些姑娘可都是自願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種事怎能說是屬下的錯呢?”


    林希眼眸轉了轉,還想再掙紮一下。


    他府內的女人全都被他馴服了,至於候德家中的,那可跟他沒關係。


    “傳證人。”


    楚鈺一喊,陳朵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林希看到陳朵時候,嗓子都提到心眼上了。


    難怪他的人找不到陳朵,原來陳朵早就反水站楚鈺這邊了,那麽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了。


    “民女陳朵叩見四皇子。”


    陳朵低頭跪下,不看林希一眼。


    “陳朵,你可認識你旁邊這個人。”


    “啟稟四皇子,認識,就是他讓我們騙那些良家姑娘,若是長相上等便先送到林府或者候府,若是中等的話便送到窯子內去,也能買個好價錢,至於那些長得一般的全都送到那種上了年紀的老頭府內。”


    陳朵一一招供,控訴著林希的所作所為,而她所說的每一句字字鑿心,令人發指。


    這不是人做的事,是畜生做的事啊!


    “而張媒婆便是負責與我們接頭的,所有的女人都要經過張媒婆把關,若是她看著合適就直接送到林府內去……”


    “來人,傳張媒婆!”


    正當楚鈺話音剛落,小豆子已將張媒婆給逮來了。


    小豆子見楚鈺雙眸看著他,眼中頗有些欣賞,他不屑地哼了一聲,可心裏有些竊喜。


    張媒婆說到底也是隻紙老虎罷了,平日裏也隻敢欺負欺負那些軟弱的人,而如今對上的是楚鈺她打從心眼兒怕。


    連能罩著她的林希跟候德此刻都淪為階下囚了。


    “張氏,若你能將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統統說出來,本皇子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楚鈺望著那張貪生怕死的神情。


    是個人都怕死,隻要聽到能有活下去的機會,那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倒向另一邊。


    果然,張媒婆聽完楚鈺說的後,臉色變了變,向楚鈺確認了一下。


    “四皇子,您說的是真的?隻要我坦白說了能饒了小的一命?”


    張媒婆猶豫,楚鈺莞爾。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有了楚鈺這話保證,張媒婆也豁出去了,將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全都一一說了出來。


    站在外麵旁聽的人聽得張媒婆說的這話,都不禁心寒。


    這人為什麽能做出這種違背道德的事呢?就真不怕死後下地獄用不得超生麽?


    林希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這一條條罪狀數下來他早就沒命了。


    沒想到在這緊要關頭這些臭娘們竟反水了。


    他得勢時候她們連屁都不敢放,現在他失勢了她們全都跑出來指控他了。


    “關是這兩條就足夠治你們死罪了,你們私吞朝廷賑款,勾結地方官,草菅人命,你們可還有什麽話要說!”


    鳳眸望著底下兩人,候德已經沒有想說的了,人證物證都在他說什麽都沒用。


    林希卻有些不服,要不是這些年靠著他私吞,要不是靠著那些姑娘們,哪還有今日的他?


    朝廷又如何?那丁點兒俸祿怎夠養活那麽多人?


    他這樣做也是迫於無奈,他們不能這麽對他!


    可如今他又能做什麽呢?


    “來人,將兩人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楚鈺見兩人無話可說,冷聲道。


    林希低頭,眼中劃過一抹絕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成也女人,敗也女人。


    他能有今日這地位確實是靠林家,而今日會跪在這裏,也是因為林家。


    “是!”


    官兵們異口同聲地應了一句,門外的百姓們都高興地鼓起了掌,大快人心。


    這兩毒瘤被查,以後他們可有好日子過了。


    “你還忘了替滿滿姐的事。”


    小豆子握緊拳頭,說到林滿滿時候他隻有憤怒,那雙眼中也帶著悲憤。


    如今的他跟之前的他真是判若兩人,顯得更成熟了幾分。


    “你這樣看著我作何?”


    小豆子見楚鈺眯眼看著他笑的模樣,突然覺得瘮的慌。


    畢竟這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若說狠,應該是楚鈺最狠吧。


    藍如月給香兒的藥是麝香一類的,這種玩意紀隻會日積月累不會那麽快流產。


    藍如月是到死都不知道送給林秋凝的藥被楚鈺掉包了。


    而林秋凝也同樣不知,這個所謂幫助她的人才是害死了他孩子的真正兇手。


    借刀殺人,自己身上卻不沾染半點血,這樣的人真可怕。


    而這柔弱的模樣下卻披著一張狼皮,吃人不吐骨那種。


    “我隻是在想雲季你長大了,沒我的命令竟事先將張媒婆給找出來了。”


    楚鈺誇獎道,現在他倒覺得自己撿了個寶貝了。


    小豆子很聰明,甚至懂得察言觀色跟判斷,他是天生適合官場的料子,隻是他自己還沒發現罷了。


    既然沒發現,那他也不提醒了,讓他慢慢發現吧。


    興許以後他會是一匹真真正正的狼也說不定。


    朝廷內都是元老,是時候該換換新人了,總不能不給他們表現的機會……


    “哼,這不用想都知道,滿滿姐就是被張媒婆命人抬走的。”


    小豆子冷聲道,所以張媒婆怎脫得了關係呢?


    他也相信楚鈺是不會讓那些人活下去的,所以張媒婆說與不說,都是死路一條。


    “你說我現在能動林希他們嗎?”


    衙門內,那些人早已散去。


    楚鈺正大光明地跟小豆子談論這問題,若是他人看到了肯定會覺得滑稽,畢竟小豆子才十幾歲,他竟跟他討論這些大人該煩惱的事。


    可他們不知楚鈺從來沒將小豆子當孩子看,就如同他沒將蕭長歌當個女流之輩看一樣。


    要是小看他們了,吃虧的肯定會是自己。


    這一點他還是從衛身上得來的。


    “很明顯林師爺他們背後還有人在指使,要是追查下去肯定會涉及到上層的某些官員,要是那個背後之人沒那麽大權利的話,林師爺他們也不敢這麽猖狂。”


    小豆子蹙眉分析道,楚鈺噗嗤一笑。


    “你笑什麽?”


    小豆子瞥了楚鈺一眼,方才那一笑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繼續。”


    “我們要撬開林師爺的口,將在他背後的人一網打盡,這樣的貪官少一個是一個!”


    小豆子正義凜然道,對於那些貪官是極度憎恨。


    “錯了,我們不能追查下去,如你說的為林希他們撐腰的人權利很大,在朝廷隻手遮天也說不定,林希當了十年師爺,心早就對那個人忠心耿耿了,所以肯定不會背叛那個人,而且他也不敢。”


    楚鈺分析道,小豆子認真聽著。


    他想聽聽楚鈺的判斷跟分析。


    “為何?”


    “因為權利大於一切,再者賬本上記了候德跟林希兩人分贓記錄,從未提到上麵的人,一來是沒有證據,二來若真如你所說揪出背後之人是誰,我們也動不了。”


    楚鈺緩緩道,小豆子格外認真地聽著。


    權,又是這個詞。


    權利真那麽好麽?真能令得那些人毫無畏懼麽?


    “為何?”


    “因為有些人連皇上都不敢動,他們的權利太大了,在朝廷內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所以楚皇帝也是忌憚的,所以就算這件事鬧到了楚皇帝跟前去,他也會將此事壓下來。”


    他了解楚皇帝,作為皇帝他是個衡量大局的好皇帝,可從來都不是個好父親。


    小豆子陷入了沉思中,他以前不懂這些事,而現在卻有些懂了。


    楚鈺扯開了係在腰間的袋囊,打開。


    “這莫非是心上人送的?還挺好看的。”


    小豆子打鬧道,這袋囊上麵的繡紋看起來很精致,應該是自己繡的才是,而楚鈺怎麽說也是個大老爺們,怎會繡出這種精致細膩的東西呢?


    “別亂說.”


    楚鈺警告,可臉上卻沒半點生氣。


    楚鈺打開臨走前蕭長歌給他的救命符,白紙上麵隻寫了一個字。


    楚鈺莞爾,眼中帶著賞識跟滿意。


    看來蕭長歌早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了,而她說的跟他想的也一樣。


    “這上麵寫了什麽?看起來向一個姑娘的字跡,還挺好看的。”


    小豆子誇獎道,隻是他看不懂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字兒。


    “是啊,一個姑娘,等你跟我迴京後一定會跟她相遇的。”


    楚鈺肯定道,小豆子抬頭看著楚鈺的神情,心裏哼了一聲。


    這表情都這麽明顯還跟他說不是他的女人?不過楚鈺嘴上不承認,他也不多說什麽了,反正又不是他的女人,他操什麽心啊。


    “她是個很奇怪,又心腸歹毒的女子”


    楚鈺誇獎道,隻是這話聽在別人耳中卻不似誇獎。


    這誇人的話哪有說人奇怪還說人歹毒呢?


    這要是那姑娘聽了,肯定會生氣的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鎖君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秦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秦墨並收藏嫡鎖君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