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內,一大早便熱鬧非凡了。


    楚言真如約定的那樣早早便到蕭府來教蕭長樂騎馬了,這可讓嚴氏跟蕭長樂給高興壞了。


    一直不出麵的嚴氏今兒個也跟蕭長樂早早在府門迎接,楚言也夠意思,這剛來便是去老太太屋內給她請安了。


    這般會討好人的人,整個蕭家怕是對他都非常滿意。


    老太太更是希望楚言能娶蕭長樂,這樣她們便能親上加親了,然這件事不是她說了算。


    她雖也寵嚴若琳,可到底不是自家的孩子,她這心可一直向著蕭長樂的。


    楚言來府內的事蕭長歌是知道,就算她不想知道,可身邊有紅袖這包打聽她有什麽不知道的呢?


    紅袖一聽楚言是來找蕭長樂的氣的是牙癢癢地,整張小臉都崩到一塊了。


    這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小姐,這樣您該怎麽辦呢?”


    紅袖擔心地問,蕭長歌卻一點都不著急。


    “能怎麽辦?涼拌唄。”


    蕭長歌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越是不在意的模樣紅袖就越在意。


    她之前看太子都親自來找她家小姐了,怎轉眼又跟二小姐混在一起了呢?


    紅袖不懂,也不明白。


    “小姐這樣下去太子殿下肯定會被二小姐給搶走的!”


    “紅袖,可別忘了你的身份,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


    蕭長歌雙眸一冷,紅袖嚇得不敢說話了,才想起是自己太衝動了。


    她身為一個奴婢怎能這樣跟自家小姐說話呢?簡直是沒規矩。


    “是,紅袖知道了。”


    紅袖低頭沮喪道,蕭長歌知道紅袖是想為她好,可這樣抱怨對她半點好處都沒。


    若是讓他人聽到了,還以為她很想嫁給楚言當太子妃呢,所以有些話不能亂說。


    禍從口出,這是先人留下來的話,終歸沒錯。


    “你先下去吧,下次記得可不要亂說這些話了,小心隔牆有耳。”


    蕭長歌收迴視線緩緩道,紅袖咬牙不甘心地應了一聲是。


    是的,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有現在這生活她家小姐為何不敢去跟二小姐爭一爭呢?


    看太子的模樣是對她家小姐有些興趣地,若是她家小姐爭的話那便還有一絲機會,興許她家小姐真能當上太子妃呢?


    這個念頭若是以前,她不敢有。


    可現在她卻覺得她家小姐能行!


    清道人那番話流傳整個大街小巷,她也是知道的,她家小姐會克太子,可反之呢?


    若是她家小姐能幫太子,將來太子成了楚國的皇帝那她家小姐不也能成為一國之母嗎?這樣有何不可?


    既然還有一絲機會,那便要去爭不是麽?


    她家小姐何時變得這麽猶豫呢?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麽?所以她不服也不甘心。


    蕭長歌不知紅袖心中所想,更不知她心裏已經發生了變化。


    若是以前的她聽得楚言來她肯定會去找他,哪怕蕭長樂在他身邊時她也會不顧一切地找他,可現在她不會那樣做。


    她若不去找楚言,那麽楚言必定會來找她,她比誰都了解他。


    所以不是她不出招,而是等著楚言先來。


    果不其然,紅袖離開沒一會後,蕭長樂身邊那丫鬟便來了。


    “大小姐,太子殿下跟我們家小姐請你去馬廄,還望大小姐跟君書走一趟。”


    君書衝著蕭長歌行了行禮得意道,蕭長歌放下手上的書,冷眸看著君書。


    她特意提高了音調,好像想讓全部人都知道楚言跟蕭長樂兩人正在一起一樣。


    君書本以為蕭長歌聽到這事兒臉上會繃不住,可看她穩如泰山的模樣她有些失望。


    “太子教長樂騎馬,讓我去作何?”


    蕭長歌放下書,抬頭看了君書一眼。


    若非君書開口說話,她還真不知道她來了。


    “這個奴婢也不知,奴婢也是奉命行事的。”


    君書搖搖頭示意不知,蕭長歌起身拍了拍衣裳:“走吧。”


    君書睜大雙眼,她上下打量了蕭長歌一眼。


    “大小姐您就這樣去?”


    君書看了一眼穿著素衣,挽著簡單發式,幾縷墨發散落在臉頰旁的蕭長歌驚訝地問。


    蕭長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沒發現有什麽不妥之處。


    “這樣去不行嗎?還是說見太子需要濃妝淡抹,豔衣著身?”


    蕭長歌挑眉問,君書頓了頓,隨後低頭:“君書沒那個意思,那大小姐請吧。”


    君書讓開條路,蕭長歌也沒跟她客氣地走在前麵往馬廄的方向去了。


    蕭長樂是蕭家二小姐,而蕭永德在戰場上叱吒風雲,不管是騎馬武功射箭都樣樣高超,蕭長樂多多少少會點才是。


    馬廄內,當蕭長歌去時蕭長樂跟楚言兩人已騎上了馬,蕭長樂坐在前頭楚言坐在身後,雙手護著蕭長樂拉著韁繩,仿佛將她擁入懷中保護著一樣。


    這一幕在蕭長歌看來尤為刺眼,不是嫉妒不是吃醋,而是想起了當年的事。


    她這一身的騎馬技術,說來也是楚言教的呢。


    也是他像現在這樣手把手教她的,那時候的楚言可比對蕭長樂的時候溫柔多了,隻是那份溫柔是虛偽的罷了。


    “長歌姐姐。”


    蕭長樂從不遠處喊了一聲,神采飛揚,好像跟她炫耀一般。


    蕭長歌不太明白,這種二人世界還要叫她來,難道不怕她阻礙到她了麽?還是想讓她來看看他們兩人感情多麽好呢?


    楚言騎著馬緩緩接近蕭長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長歌見過太子殿下。”


    蕭長歌微微欠身,這禮數還是不能少的,不然指不定楚言心裏怎麽想呢。


    “長歌你什麽時候來的?為何不說一聲呢?”


    楚言輕笑問,一副溫和的模樣。


    碎發緊貼著額頭已濕成一片,汗水在額頭上,連衣服都濕了。


    看得出來在這教了挺久了,楚言還正是用心啊。


    “長歌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跟長樂妹妹兩人認真的模樣長歌不敢打擾,所以在這候著了,長歌也是剛來不久。”


    蕭長歌將視線落在蕭長樂身上,如她說的那般濃妝淡抹,豔衣著身,宛如紅蓮般,卻失了那份妖嬈。


    難怪方才她這麽說時君書的臉色有些錯愕呢,原來是被她給說中了。


    君書低頭,臉上有些掛不住。


    “不知太子殿下跟妹妹讓君書喊我來是為何?”


    蕭長歌挑眉問,隻見楚言跟蕭長樂兩人相視一笑,好似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


    “姐姐騎術高超,其實妹妹是想跟姐姐比試比試,太子殿下教了妹妹一個下午了,這技術也掌握了不少了,所以……”


    蕭長樂緩緩道,雙眸卻觀察著蕭長歌的臉色。


    隻見蕭長歌扯開一笑,清冽的眸看向蕭長樂。


    這話中一半是在炫耀太子教她一個下午,另一半怕是在嘚瑟了。


    “好啊,正巧讓長歌看看太子殿下辛苦教出來的成果如何。”


    說著,早有下人為蕭長歌準備了馬匹,好似正等著蕭長歌說出這句話來一樣。


    看著那棕色的馬兒,那雙眸油亮亮地很是好看,這也正是上次蕭長歌騎的那匹,多日不見它的精神可比之前好很多。


    蕭長歌從下人手上拿過韁繩,手摸著馬頭似在跟他打招唿般。


    就好像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蕭長歌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的溫柔。


    蕭長樂心中冷笑一聲,她真不明白蕭長歌在楚言麵前裝什麽裝呢,她什麽時候會對一畜生有感情了。


    然蕭長樂不知道,在蕭長歌眼裏她比畜生還不如。


    對她來說這蕭府隻有蕭永德是她爹,其他都是對她無關緊要的人,她們如何她管不著,但前提是他們不要招惹她。


    若是招惹了,那吃了虧就不要怪她了。


    “姐姐可還記得羊子樹,妹妹記得就在這附近,不如咱們以那棵樹為終點如何?”


    蕭長樂莞爾一笑道,蕭長歌點頭。


    “那本太子便在後麵看著你們兩了。”


    楚言就跟變戲法一樣不知從哪裏牽來了一匹馬,二話不說直接上馬了,蕭長歌也不客氣地上馬,正當蕭長歌上馬時,馬兒雀躍地抬起了前蹄,籲地叫了一聲,好似很興奮一樣。


    這匹馬,還真有靈性。


    蕭長歌握緊韁繩,蕭長樂冷笑一聲。


    “駕。”


    她夾緊馬肚子一手拉著韁繩,另一隻手揚起長鞭落在了馬屁股後麵,看起來有模有樣地。


    而她這樣熟練,絕非一朝一夕練出來的,而是經過許久的練習才有的。


    若真有人能一朝一夕便學會騎馬,那那樣的人肯定是個天才了,連她都是苦學三年才有現在這般騎術。


    蕭長歌瞥了一眼楚言,連她這種半外行的都看得出來蕭長樂這騎術並非是一朝一夕的,她不信楚言會看不出來。


    看來楚言是配合著蕭長樂呢,還真是辛苦他了。


    明明什麽都知道,為博美人開心甘願舍棄自己的時間來陪她演戲。


    “長歌,長樂已跑遠了你若是再不動怕是會落下了。”


    見蕭長歌沒動,楚言提醒了一聲。


    “多謝太子殿下提醒了。”


    蕭長歌揚起一笑,雙腳夾緊馬肚子,韁繩一拉。


    底下的馬兒好像知道要幹什麽一樣,它喊了一聲隨後追了上去,地上卷起了一層煙沙,被風吹散。


    楚言見蕭長歌漸漸遠離的背影,他也跟著追了上去。


    是的,他什麽都知道,蕭長樂會不會騎馬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要真不會騎馬,不可能會一些細微的動作,比如如何握住韁繩。


    “駕,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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