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落,花燈節的熱鬧也隨著時間而消散。


    蕭長樂站在蕭府外抬頭望著楚言對著他笑著,楚言也不列外,美人在前他腦內哪裏還想得到其他呢?連蕭長歌不見了也不曾擔心一下。


    “太子殿下,那長樂先迴去了,今日托了殿下的福長樂玩的很開心。”


    蕭長樂低頭溫柔道,很是嬌羞不敢看楚言一樣。


    “樂兒開心就好,不過本太子有些不開心了。”


    楚言望著蕭長樂道,月光灑落在兩人身上楚言擋在了蕭長樂麵前,他看不到那張臉早已一片緋紅。


    “太子殿下不開心?莫是長樂說錯了什麽?”


    蕭長樂聽楚言這番話,著急地抬起頭來,眼中有一絲著急。


    她聽楚言這話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還是做錯了什麽才令得楚言不高興了,這心裏便有點慌了。


    這話弄得楚言噗嗤一笑,那雙眼中藏著笑意。


    “我是不高興樂兒你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本太子,你這一路上都是低著頭,你看現在抬頭看著本太子不是好多了麽?”


    楚言眯眼而笑,蕭長樂卻因楚言這番話而紅了臉,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時候不早了,你先迴去吧免得蕭將軍擔心。”


    “長樂已到府外了,太子殿下不先迴去嗎?”


    蕭長樂好奇地問,可這一看楚言她的心就跳得厲害。


    “本太子想看著樂兒你先迴去才能放心離開。”


    “那長樂先迴去了。”


    心好似被什麽擊中了一樣,心神蕩漾,她衝著楚言微微欠身提著裙角慌忙地離開了。


    走時還戀戀不舍地看著楚言,楚言的身影屹立在門外,待門關後蕭長樂才往院內走去,而她心裏還在想著楚言,想他為她從頭上拿掉了樹葉,想他那溫暖的手拂過她的耳旁時,她的臉不禁紅了。


    望著朱紅色的大門緊緊關上,楚言的神情變得冷了幾分,嘴角的笑容凝滯轉身便離開了。


    他不過是說了兩句好聽的話便能讓蕭長樂高興成這樣,女人果然都是這樣,哄幾句便這般沾沾自喜了。


    府內燈籠高掛,照亮整條路,可今日卻比平時還要靜了幾分,當蕭長樂迴到院內時,她房內燈火通明,不由得讓蕭長樂警惕起來。


    蕭長樂還沒打開門,這門卻自動打開了,她被嚇了一跳可見到坐在屋內的人時她才放下心來鬆了口氣。


    “娘,這麽晚了您在這裏做什麽?”


    蕭長樂走近去後坐在椅子上,撇下了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不滿道。


    “小姐。”


    璃兒站在嚴氏身邊輕輕地喊了一句,蕭長樂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璃兒慌張,從嚴氏進屋來後隻問了她幾句話就一直沉默不語,靜靜地坐著等蕭長樂,這屋內的的氣氛也變了,沒有嚴氏的命令她是連動都不敢動一步。


    “今日伊知府來了你猜是為何?”


    銳利的眸望著蕭長樂,蕭長樂揚起一笑眯眼滿意道:“蕭長歌被抓了?紅袖也被抓了?”


    一說到這蕭長樂笑的比誰都燦爛,她可很少這樣不顧自己形象大笑,可見她今日確實很高興。


    “你做的不錯。”


    嚴氏誇獎道,隨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蕭長樂是她女兒,她豈會不知是誰做的呢?


    這一次最好能將蕭長歌就地正法以除後患,讓她再也迴不來蕭府作惡。


    蕭長樂伸了伸懶腰,雙手托著左右臉頰望著嚴氏。


    得到嚴氏誇獎她心裏更高興,可是蕭長歌先惹她的,這可怪不得她狠了!


    隻要找不到證據證明蕭長歌清白那她隻有死路一條!


    她爹不可能會為了這樣的人而動用自己權利,更不會為了蕭長歌而去求別人才是!


    所以這次,蕭長歌是死定了!


    “今晚跟太子進展得如何了?”


    蕭長歌被抓,蕭長樂跟太子兩人關係比之前好,今日可真是個好日子,她可很久沒這麽高興過了。


    “娘你就放心吧,樂兒勢在必得。”


    銳利的眼中映著嚴氏那關心的模樣,這雙眼跟嚴氏如出一撤。


    “那就好,娘放心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娘也該去看看你祖奶奶了,你祖奶奶聽聞那小賤人的事當場暈倒了,明日你也過去看看她吧。”


    嚴氏起身,蕭長樂捶了捶肩膀一臉疲倦的模樣。


    “娘慢走,明兒樂兒肯定會去看祖奶奶的。”


    水靈的眼中劃過一道精光,似有默契般連嚴氏都淺笑了起來。


    這好戲她沒親眼看到是可惜,但能聽老太太抱怨倒是挺不錯的,甚至她能猜到明日跟老太甜請安時,老太太會說些什麽了。


    四皇子府內,萬籟俱寂,連蟬鳴都不敢在此刻發出聲來。


    楚鈺坐在椅子上,房內燭火左晃右擺地映照著他那張妖冶的臉,鳳眸微眯卻不似平常那樣嘴角掛著微笑。


    “沒想到這主仆也有同時被抓的時候。”


    楚鈺淡然一笑,他們才分別多久就被官府那邊抓了,她蕭長歌怎就那麽多倒黴事呢?


    “這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本殿下親自出手。”


    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這屋內不止楚鈺一人,還有一個站在楚鈺身邊卻是一身黑衣,連麵容都看不到。


    那便是劫後餘生的衛,他一直暗中保護蕭長歌可這一迴府就發生這種事了,他第一個先找的便是楚鈺了,恐怕隻有楚鈺能救蕭長歌了。


    “是!”


    衛冷冷應道,臉上一點表情都沒。


    隨後悄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悄然無聲,似從未來過一樣。


    鳳眸睜開那雙眼深邃不已,望著前方卻不知他在看些什麽,隻見他莞爾一笑,如一隻狡猾的狐狸般。


    被誤認為是妖女,在街上用他送給她的匕首威脅那小乞丐自殺以示對溫懿的忠心,這種事蕭長歌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來,難道她就真半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譽麽?


    妖女?怎會是妖女?明明是蛇蠍才對。


    還有她的丫鬟竟與外人私通,醜事被撞見還起了殺心,這兩件事都撞在一起了,真有那麽多的巧合麽?


    他這輩子最不相信的便是巧合了!


    若真那麽多巧合,為何不見發生在他身上呢?


    楚鈺眯眼卻不著急,他心裏很想知道蕭長歌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麽,更想知道她會怎麽做,會如何翻盤,突然間他變得比誰都期待,比誰都好奇。


    由始至終,楚鈺都不曾認為蕭長歌會乖乖認罪,更不會什麽都不做!


    那麽蕭長歌,接下來你會如何做呢?


    嘴角淺笑,他的手托著左臉頰突然間聞到了身上淡淡的香味。


    這味道不是他的,也不是靈兒的,那便是……


    楚鈺想起了摟住蕭長歌時,她的臉都朝著他懷中撲了進來,那骨瘦如柴的身子連半點肉的沒,連那腰都摟起來都沒半點手感,不過身上這味道確實很香,這時候楚鈺才想到了一件事。


    他第一次跟蕭長歌談合作時,她早已說過他身上有鬆雪香的味道,而這香他隻為白靈兒調過,全楚國絕無一樣的香味,那就是說……


    蕭長歌幾次知道他去白靈兒那裏是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才知道的,而他竟還納悶蕭長歌為何會知道,原來如此。


    當初不將蕭長歌說過的話記在心裏,如今卻一直在追尋答案。


    也是,當時第二次見蕭長歌怎會輕易對她掉以輕心呢?


    楚鈺搖頭而淺笑,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可笑了。


    寒夜冷徹,月光緩緩落下。


    伊正大概念她是蕭家小姐的份上給她挑了個好點的牢房,連那被褥也都是加了棉的,隻是這尿騷|味略微重,連床都是石床上麵再鋪些幹草而已。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也睡不著,腦海裏想的不是乞丐死在城隍廟內的事兒,而是紅袖的事。


    很明顯紅袖根本不認識那男人,可她為什麽要承認?


    這件事還需見到紅袖才能問個清楚,隻是現在她隻能呆在牢房中,連紅袖都被分到其他牢中了,想跟紅袖見上一麵可比登天還難。


    嚴若琳,為了她竟連一個小乞丐都不放過,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蕭長歌眼中劃過一道冷光,這下能靠的隻有朱兒了。


    隻希望朱兒能見到紅袖問個清楚,若紅袖還執意說她是因被家丁撞見跟別人私通怕被傳出去而起了殺心,那麽在世菩薩也救不了她了。


    這邊安靜得剩蕭長歌一人,如蕭長歌說猜那樣伊正還是忌憚她的身份所以特意安排好點的牢房,若此次真冤枉了蕭長歌日後見麵也好說話點,總不至於撕破麵子了,何況蕭永德雖說這件事交給他處理,可蕭將軍的身份還在他總歸要小心點才是。


    蕭長歌這邊是很安靜,可紅袖那邊卻不同了。


    瘦弱的身子卷縮在角落邊,衣裳還如之前淩亂,而頭發卻比之前還狼狽。


    縱然是夏季,可一到了晚上還是很冷,她衣裳單薄又是在這種潮濕的地方內不冷才怪,而這牢房內可住著好幾個人,一看這些人就知道不好惹。


    她眼內的淚止不住落下,現在連她家小姐都不理她了,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她可要死可她家小姐的名聲決不能受到半點損壞,隻是怎就出了她家小姐殺人的事了呢?紅袖迴想起之前她家小姐從狗洞內爬迴家時那一身髒,想起了那時發冷的肉包子,這一想眼淚更嘩啦啦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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