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樂看不透楚言,不懂他心裏頭在想些什麽。


    上次在船中他送她簪子時候就說的很明顯,意思之中有想娶她為太子妃的意思,可這轉眼,楚言又跟嚴若琳關係很親近,這讓蕭長樂看不透。


    除非,嚴若琳讓楚言猶豫了!


    嚴家雖不及蕭家,可在朝廷之中也很有分量,何況嚴家跟蕭家還是親家,嚴若琳乃大房所生,是嚴家的嫡女,被人捧在手心上寵著,所以楚言若真的有意想選嚴若琳的話,對她來說可是大危機。


    一個不得寵的蕭長歌她能解決,可嚴若琳跟她同為四美之一,又有嚴家撐腰,真要跟嚴若琳爭的話還需廢一番周折。


    嚴氏雙目也落在了對麵兩人身上再看看蕭長樂的表情,雖臉上還掛著笑,可她這當娘的怎會不知蕭長樂心裏的真實想法。


    自從皇宮內出了刺客一事後,蕭長樂便沒見過楚言了,身為女兒家地貿然去太子府內也不太好,所以蕭長樂一直在家中等楚言來,這盼星星盼月亮地都沒能將太子給盼來,卻沒想到楚言會在這裏。


    “太子殿下說笑了,琳兒的刺繡怎能與長樂表姐相比呢?表姐的刺繡可是一絕,相比太子殿下還未見過吧?”


    嚴若琳掩麵一笑,聲音宛如銀鈴般很是好聽,水靈靈的雙目看著楚言手上的手帕道。


    “哦是麽?那改天可得讓長樂給本殿下繡一個,不知長樂可願意?”


    楚言失笑,抬頭看著蕭長樂,見蕭長樂雙目也看著他,他淺淺一笑,卻讓蕭長樂紅了臉。


    嫁給太子可是每個女人的夢想,何況楚言一表人才,光是被他看著她都覺得害羞不已。


    “能為太子殿下繡得一副手帕是長樂的榮幸,等長樂繡好後便派人送到太子府內,這可行?”


    蕭長樂笑了笑,絲毫不膽怯。


    可手卻不禁握緊了幾分,雙目看著嚴若琳,見嚴若琳同樣看著她,還對著她笑了笑,蕭長樂心裏嗤笑了一聲。


    這誰不知道嚴家小姐嚴若琳的刺繡手藝乃楚國一絕,而她次之,今日卻在太子殿下麵前吹噓她刺繡手藝好,這可不是在幫她而是在看她出糗啊。


    若沒看過嚴若琳的刺繡,單單是看她的自然會覺得好,可若見了嚴若琳的再去看她的刺繡,那她的隻會讓嚴若琳給比下去。


    若是琴棋書畫之中,她可有十分的把握比嚴若琳好,可唯獨這刺繡她輸給了嚴若琳,這點嚴若琳跟她都很清楚。


    她這樣說是想讓她在楚言麵前失了麵子啊!


    到時候這手帕呈上去給太子了,縱然太子不會說半分不是更不會當著她的麵如何,可肯定會給太子落下個不好映像。


    蕭長樂目光中閃過一絲的堅定,見嚴若琳嘴角掛著笑容宛如嘲諷的模樣,她也迴給了嚴若琳一個淡淡的微笑。


    這太子妃之位,她說什麽也絕不會放手!


    嚴若琳想要使這些小手段讓她出糗,她偏偏不能如了她願了!


    他們這三人的神情可都落入了嚴立跟嚴氏他們眼中,在他們心裏偏袒的可是自己的女兒,若非嚴氏如今蕭家大夫人,嚴立還真不會這般客氣地對她。


    “如此那就有勞長樂了。”


    這一口一個長樂地,叫的蕭長樂心花怒放地,嚴若琳心裏哼了一聲,很是不服。


    乞巧節之事她也聽過,據說那天蕭長樂跟太子同舟遊湖,賞月賞花燈,關係好似從那時候就開始變好了,如此看來那些人說的應是真的了。


    楚言有意讓蕭長樂成太子妃!


    楚言淡淡一笑,看著蕭長樂那粉嫩有些紅的臉蛋兒,明眸皓齒,眼如繁星點綴般耀眼,肌膚若凝,楚國四美這名頭真當之無愧。


    看著蕭長樂,讓楚言恍惚間想到了那個隻見過一兩次麵的蕭長歌。


    一想到蕭長歌,他隻想到了清道人說的那番話,他是不信,可他母後卻信了。


    蕭長歌,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當著有那個本事?所以他心中氣憤,他乃真龍,將來要繼承皇位之人怎會被一個小女子所克呢?


    可一方麵他卻覺得僥幸,那個醜得出門得帶麵紗的女子若將來真成了他的太子妃,那不是給他丟臉麽?比起蕭長歌,他更偏向蕭長樂多點。


    楚言閃過一抹精光,他今天來不過是受了嚴若琳的邀請,說是花園內的花兒都開了,很是鮮豔漂亮,特意邀請他來賞花,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迴事……


    看到蕭長樂跟嚴氏來時,楚言就知道嚴若琳今日的目的是什麽了,想用他來激怒蕭長樂!


    本太子妃之位隻會在夏、陳、蕭三家內挑選,可現在已經不同以前了,嚴家因為有他當靠山,所以逐日壯大了起來,早已能與其他三家媲比了,隻是蕭永德手中握著兵權,所以才會令得那些皇子第一考慮蕭家罷了。


    不管是選嚴家或者蕭家,對於他來說都有利。


    倒不如讓兩人自己去爭,誰能笑到最後,誰便能成為他的太子妃。


    他的女人絕不能隻是一個隻會琴棋書畫刺繡的無能的之人,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為他出謀策劃,關鍵時能助他一臂之力,能為他赴湯蹈火的女人!


    所以龍虎之爭乃是最好的選擇。


    對於娶誰他一點都不在意,反正不管是嚴若琳或者蕭長樂,可都是楚國四美,隨便一個都足以讓他很有麵子,他在乎的是她們背後的勢力!


    “長樂的刺繡可比不過琳兒表妹的,琳兒表妹的手藝可是連先生都讚歎不已啊。”


    蕭長樂誇獎道,這表麵上看是兩人互誇獎,可實際中卻有嘲諷的意思。


    嚴若琳掩麵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蕭長樂。


    “長樂表姐你可不要謙虛,咱們的刺繡可是同個先生教的,當年你可是第一個繼承了先生的十二反麵繡法,這繡法琳兒到現在可都還不會呢。”


    嚴若琳誇讚道,嚴氏眼眸轉了轉,看著嚴若琳。


    坐在主位上的嚴老太太笑了笑,令得他們都將注意力轉向了嚴老太太。


    嚴老太太的年紀比蕭老太太少了幾歲,但也是上了年紀的,連頭發都全白了,帶著深褐色的抹額,眼角上的皺紋有些深,可見平日裏不少笑。


    楚國內有兩大孝子,這蕭永德天天被人放在嘴邊說著,所以知道蕭永德的人多得是,可卻忘了還有一個嚴立,兩人都對自己的母親都是無微不至,十分孝順。如今嚴老太太坐在這,嚴立的態度明顯客氣了幾分,連說話都帶著關心。


    嚴老太太要是一有哪裏不舒服地,嚴立肯定第一個搶在前頭問情況。


    “樂兒跟琳兒的關係還是這麽好,祖奶奶看著高興啊!”


    嚴老太太哈哈一笑,嚴若琳跟蕭長樂兩人相視一笑,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般,看著老太太跟著笑了起來,一副恭維的模樣。


    “是啊,這感情好得可真羨煞旁人啊。”


    楚言附和,諸人都笑了起來。


    堂內傳來了笑聲,其樂融融地模樣。


    待到夕陽斜落,光輝緩緩收起,蟬鳴躲在樹梢內叫喚,樹葉透露出斑駁的痕跡時,楚言才從嚴府內離開,走時不知想到了些什麽往思樂樓內趕去了。


    思樂樓內


    蕭長歌穿著一襲紫色暗紋的衣,將頭發高高綁起,麵帶紗布,坐在椅子上,另一隻手卻玩弄著桌子上的茶杯,發出聲響,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


    看著跪自己跟前的人,蕭長歌心裏很是激動,仿佛又什麽快從自己心裏麵跳出來一般,連玩杯子都隻是想借此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不讓她真怕會直接將葉子元給殺了!


    “你怎會在此?”


    蕭長歌望著站在旁邊的人,緩緩道。


    對於楚鈺這陰魂不散的為何會出現她是不驚訝,畢竟衛怎麽說都是楚鈺的人,他查到消息了,第一個肯定是告訴自己的主人,雖如今衛是讓她隨意調動,可他真正的主人永遠隻有一個!


    隻是楚鈺為何偏偏選擇今日出現在這?


    巧合?偏偏她這個人從來不相信什麽巧合之事。


    若真是巧合,那這也太巧了點。


    “我這不是擔心你出事,所以也過來幫你把手麽?”


    那雙鳳眸看著蕭長歌,嘴角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張銀色的麵具映在蕭長歌眸中,上麵勾勒著精致的細紋,可以看得出做這麵具之人注入了多少精力,時間跟感情。


    而這張麵具帶著幾分兇神惡煞,跟楚鈺那張絕美的臉很不搭配,宛如兩個極端。


    葉子元嘴角臃腫,臉上清淤一片,雖是被人捆綁了起來,可他依舊桀驁。


    光是聽聲音便知道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是誰了,他找了她那麽久,卻沒想到這女人會自己來找她,而看她身邊那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可以看出這人就是她的同夥!


    而站在自己身,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武功高深莫測,單憑一人便將守在屋內的大內高手打暈了,這幾個人以前可是太子身邊的人,武功一等一地絕,卻沒想到這麽弱不禁風,不及身後那人三兩下。


    且不論他們是從哪裏知道他下落地,看今日這情況,這個臭娘們是衝著他來的!


    他跟那個臭娘們到底有什麽仇!這臭娘們一直追著他不放!


    “他必須死,若你想攔我以後可別後悔。”


    蕭長歌挑眉,清冽的雙目看著楚鈺,縱然被麵具擋住看不到楚鈺的表情,可她知道自己說中了楚鈺今日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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