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傳來一陣陣笑聲,看似很和睦。


    待蕭長樂離開後,胡氏才鬆了口氣。


    她在這蕭長樂不敢對蕭雅煙明說什麽,可說的那些話都有些暗示的意思,想讓蕭雅煙將矛頭轉向蕭長歌,想讓蕭雅煙去出頭。


    蕭雅煙也看出了胡氏有些不對勁兒,從剛才就一直給她使眼色,也不知是怎麽迴事。


    “娘,你剛怎麽了,老給我使眼色。”


    蕭雅煙嘟著嘴問了一聲,這蕭長樂一來跟她談了幾句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過在祠堂內的飯菜真是連比下人吃的都不如,一想起來蕭雅煙就有陰影。


    “煙兒,娘說過別跟蕭長樂走太近,你遲早會被她害死的!”


    胡氏眼看向屋外,見人已經離開她才慌慌張張地關上了門,栓上門閥。


    屋內,剩下蕭雅煙跟胡氏兩人,胡氏慌張地拉住蕭雅煙的手,臉色很不好看。


    “娘,你上次不是還說要我好好跟在長樂姐姐身後麽?怎麽這轉眼兒又變了呢?”


    蕭雅煙不明地問,若非胡氏告訴她要跟蕭長樂打好關係,她也不會這樣。


    何況上次她娘也說的有道理,她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這家中婚嫁之事全憑嚴氏做主,若是不討好嚴氏,以後她要嫁得不好該怎麽辦?


    最令她嫉妒的便是蕭長歌了,嚴氏竟想讓蕭長歌那賤人許配給溫家公子?


    那溫家公子儀表堂堂,才貌雙全,那個小賤人哪裏配得上呢?


    蕭雅煙曾近距離見過溫勻一麵,這一見便挪不開眼了。


    是人都喜歡那種溫潤謙謙之人,她也不列外。


    隻是這剛出來便聽見蕭長歌那個溫勻這件事了,也幸好溫家公子開明,知道蕭長歌是個怎樣的人,而且聽說為了不跟蕭長歌訂婚而以死相逼了,一想到這個蕭雅煙心裏大爽,這下看蕭長歌要如何嫁出去。


    名聲毀了,容貌也毀了,要啥沒啥地,以後看她要如何囂張。


    “以前是娘說錯了,總之以後你別跟蕭長樂走太近了,免得生了事端。”


    胡氏頓了頓,迴想起以前的事情,輕斥了蕭雅煙一聲。


    以前真是她做錯了,本以為蕭長樂跟嚴氏應不會做得太絕,可從上次那件事便可看出,若有朝一日她們需要替罪羊,這第一個找的肯定是她女兒。


    “生事端?娘你想太多了,這能生什麽事端呢?你看我從祠堂出來,除了長樂姐姐來,還有誰來呢?”


    蕭雅煙拿起了盆上的蘋果,咬了一口含糊道。


    “煙兒,你就信娘的,娘怎會騙你呢。”


    胡氏蹙眉一臉著急,可見蕭雅煙這樣是鐵了心相信蕭長樂了。


    “娘,煙兒也不小了,有些事自個會判斷,你說長樂姐姐不好,莫非蕭長歌就好了?”


    蕭雅煙挑眉反問,這下輪到胡氏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蕭長歌無權無勢,如今又被溫家嫌棄,定然是不行得。


    可蕭長樂隻能表麵交好,萬萬不能深交。


    見胡氏無話可說,蕭雅煙哎了一聲,一副從容的模樣。


    “娘,我看你是多慮了,來吃個蘋果。”


    蕭雅煙將一個幹淨的蘋果塞到了胡氏手中,胡氏的目光凝聚在蕭雅煙身上,心裏擔憂。


    上次之事幸好是隻關祠堂,可這下次就不知是什麽懲罰了。


    “這幾日你最好消停一些,多去陪陪老太太,哄老太太高興高興。”


    胡氏關心道,蕭雅煙自然知道,可不能忘了老太太那邊。


    跟蕭長歌的賬可以遲些算,可老太太那邊拖不得。


    “我知道了娘。”


    蕭雅煙應了一聲,胡氏這才放心下來。


    隻是對於她跟蕭長樂走得近她有些不放心,見蕭雅煙吃著蘋果,胡氏也沒再說其他了。


    懷閣樓內


    嚴氏坐在堂上,身邊站著周嬤嬤,朱兒跪在了地上,那雙鬼靈精的眼珠子一直轉著,隻是因低頭,嚴氏看不到半分。


    朱兒跪在地上已有一會兒了,可嚴氏卻遲遲不語。


    縱然嚴氏不語,可朱兒心裏已猜到此次嚴氏叫她來是為了何事。


    自從秋秀死後,她就沒再來過這裏,嚴氏懷疑也是正常,這點倒是她疏忽了。


    “朱兒,你可知我為何要叫你來?”


    “奴婢不知,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朱兒低頭道,坐在椅子上之人眯眼,手抵在了頭上,一副慵懶的模樣,見朱兒迴答,她輕輕放下手拿了茶杯輕飲了一口。


    茶味飄散,香遠益清。


    “你真不知?”


    放下茶杯,嚴氏又問了一聲,這話可將朱兒給嚇壞了,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地上,隻聽見磕頭的聲音,清脆響亮。


    “奴婢真不知,還望夫人提點。”


    朱兒慌張的模樣,讓嚴氏有幾分捉摸不透。


    可對於朱兒她影響挺深,別看這丫頭年紀比其他人小,可也是個鬼靈精,否則憑借她的資曆也不會挑到她院子內。


    “抬起頭來吧。”


    朱兒緩緩抬頭,雙眸看著嚴氏。


    “朱兒,自從秋秀離開後你可從未來我這樓中,你可是忘了我當初交代的了?”


    嚴氏也沒跟朱兒說其他,關於朱兒之事,不止蕭長樂說過,連周嬤嬤都跟她提起過,隻是那時她忙於其他事沒空理會,如今是空出閑來了。


    朱兒身子一顫,嚇得連額頭都冒了冷汗了,她連忙搖搖頭。


    “朱兒不敢忘記夫人叮囑。”


    “不敢?你跟在蕭長歌身邊,可有發現她有何可疑之處?”


    嚴氏問道,朱兒轉了轉眼珠子,抿嘴細想。


    手卻握成一團,心中正掂量著,不是站在嚴氏這邊便是蕭長歌那邊。


    一想到蕭長歌,朱兒凝眉。


    “迴夫人,可疑之處倒無,隻是這個月來蕭長歌一直出府,也不帶紅袖,這點倒有些可疑。”


    朱兒細想,嚴氏跟周嬤嬤互看了一眼。


    以前的蕭長歌可足不出戶,如今卻一直出府,說起來也是可疑。


    “可知她出府所為何事?”


    嚴氏冷聲問,對這事情她倒有些在意。


    “這個朱兒不知,蕭長歌出府連紅袖都不帶更何況是奴婢呢?”


    朱兒搖頭一臉不知。


    她自己也好奇蕭長歌出府所謂何事,可越是好奇越是才不透。


    “下次蕭長歌若出府,帶兩個人跟著她,切記別被發現了。”


    嚴氏收起目光,冷冷道。


    一旁的周嬤嬤應了一聲,縱然嚴氏沒點名字她也知道是在跟她說話,畢竟她跟在嚴氏身邊已有三十多年了,這裏頭嚴氏能信的也隻有周嬤嬤了。


    茶樓中


    蕭長歌又打了個噴嚏,她吸了吸鼻子,喝了口熱茶。


    她那邊的事情已經弄好了,就等找到人後開張了,到時候唐莫書肯定會大吃一驚,更會後悔將錢借給她了。


    當然,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能吃。


    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會滾滾流入她兜裏,蕭長歌就不禁發笑。


    “歌兒今日心情好像挺好。”


    若非這道聲音打斷了蕭長歌的思考,她應該還會癡笑一會。


    聽得這把溫潤而帶著一絲好奇的聲音,蕭長歌的思緒迴了現實中。


    “見到四皇子你康複,我心情自然好。”


    蕭長歌大膽地看著楚鈺,目光之中毫不遮掩,好似在看著自己一樣。


    若是其他女子看人,定是要低頭後緩緩抬頭故作害羞,可蕭長歌卻是毫不掩蓋。


    自然,若是必要場合,她也會做做戲。


    比如,那天對溫勻便是。


    這件事已經傳的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連他那寂靜冷清的四皇子府的下人都知道這事,怕是蕭長歌這三個字早已傳遍大江南北了,隻是卻不是什麽好名聲。


    “怕是歌兒你不想我康複吧?”


    楚鈺眯眼,嘴上帶著笑意。


    蕭長歌聳了聳肩,一副被看穿的模樣,可她也不著急,若是能瞞得過楚鈺那才奇怪。


    這些日子應該是楚鈺過的最愜意的了,不用上早朝,門欄還被踏爛了。


    那些大臣見風使舵,見他如今得寵還真是想盡一切法子想跟他套近乎,他活了這大半輩子總算是當了一迴真皇子了。


    若是以前哪裏有這樣的待遇呢?那些人都恨不得無視他,還有他父皇對他也很好,這些他以前可都沒享受過。


    “這康不康複還不是四皇子你自個說了算?四皇子今日找我可是何事?”


    蕭長歌直接切入主題,跟楚鈺說話可不能拐彎抹角地,這並不適合他們。


    “高淵跟藩王被陛下禁錮在宮內,高淵送來的安無公主確實是一等一美人,名副其實的傾國傾城,隻可惜了,因刺客一事,陛下現在對安無有戒心。”


    楚鈺淡淡道,對於這些事情他並不關心。


    而讓蕭長歌關心的是楚鈺對楚皇帝的稱唿,竟然不是說父皇而是陛下,這一句陛下可是將他跟楚皇帝劃分開來了。


    顯然,楚鈺對楚皇帝也沒多少好感。


    “這樣可算是著了皇後意了,少了個要對付的人。”


    蕭長歌略微失望,她還想看著皇後絞盡腦汁的模樣呢,隻是這事一出,想讓楚皇帝寵信安無公主可難了些,除非安無能在楚皇帝眼前驚豔一次,讓楚皇帝忘不了她。


    “歌兒若想,何不助安無公主一程呢?”


    楚鈺笑道,他知道蕭長歌肯定有辦法。


    “安無公主身邊有個高淵,你真覺得用我們出手?”


    蕭長歌雙眼放精光道,楚鈺也跟著一笑,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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