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寺大師迴來了!”一個年少的掃地僧道,看著他麵前都是落葉,似乎掃了很久了。“嗯,這些日子可偷懶了麽?”鴻遠和那個掃地僧開著玩笑。“走,帶你們去見過方丈大師。”鴻遠對林乘焰二人說道。“謝謝大師了。”林乘焰道。他們走進門口,青石地板,滿寺盡是梵唱之音,頗為悅耳,青石路道路兩旁都是些佛門瑞獸的雕塑。走過一個小院就到了妙陽寺接待客人的地方了,林乘焰剛踏入一腳,抬頭向裏一看,一尊巨大的金佛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麵目慈祥,打著佛家的手勢。佛祖坐下,兩旁盡是羅漢。“見過方丈師兄。”鴻遠雙手合十說道。“鴻遠師弟多禮了。”此人麵目慈善至極,看上去要比鴻遠還年輕。這是妙陽寺的方丈,法號“般喃”,看他的禪杖也當真不是凡品“若禪”。此仗通體金色,最上方是一個張著嘴的龍頭,嘴裏含著一顆法珠,那顆法珠還泛著微微的綠光,很是顯眼。“這兩位是老衲的朋友,這位因為與魔教激鬥,元氣大傷,老衲就欲將其帶迴調養。”鴻遠道,“嗯,去給他們安排個客房吧。”般喃方丈說道。“那我呢?這可是佛門重地啊,我一個女子。。。”李偌依喃喃的道。“沒事的,妙陽寺內沒那麽多規矩的,隨我來吧。”鴻遠對李偌依說道。“沒事的,妙陽寺內沒那麽多規矩的,隨我來吧。”鴻遠對李偌依說道。他們出了那個殿堂,又走到了青石小路上,聽著低低的梵唱音,林乘焰心情似乎不再是那麽糟糕了,似乎暫且忘掉了瀟宇一事。不一會,他們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左麵是樹木繁盛,右麵房屋林立。他們當然是走向右麵了,一路上不少僧人向鴻遠問好,看來他這個監寺做的不錯。

    “請隨我來。”說著,鴻遠走進了一個飛鳳瓦楞的院子裏“這便是客房了,比較簡陋,請見諒。”“大師說笑了。”林乘焰答道。這裏當真是正道一巨擎,連客房都是如此金碧堂皇。“這裏真氣闊啊。”李偌依感歎道。“施主請吧。”說著,鴻遠便將林乘焰帶到了一個屋子裏,紅磚蓋成的牆,窗子上的雕紋很是精細。李偌依被帶到了另一個和這個屋子一樣的裏。“阿彌陀佛,休息吧,施主,有是便可以去方才帶你們去的那個殿堂內找我。”鴻遠說道。“對了,大師,怎麽方丈看著比你還要年輕?”林乘焰問道。“方丈乃是得道高僧,怎能與小僧相提並論。”鴻遠微笑道。“若沒有事了,老衲便下去了。”,“嗯,大師慢走。”林乘焰。

    “敝寺隻有素食,沒有葷食,委屈二位了。”一個年紀很小的僧人來給林乘焰送餐了,李偌依看著那些青菜,搖了搖頭,還好那個小僧人沒有看見。“怎麽會,謝謝小師傅了。”林乘焰笑道。“哼!連雞蛋都沒有。”李偌依嗔道。“這裏是佛門重地,哪裏會有葷腥?”林乘焰淡淡的道。

    到了傍晚,鴻遠將林乘焰帶到了一個樹林裏,李偌依沒有跟著。傍晚的樹林,在別處,早已是悲涼之意至極,可在妙陽寺內,毫無悲涼之意,反而多了一絲柔和。“大師有什麽事麽?”林乘焰開口向背對他站的鴻遠問了一句。“想必你一定見過上古魔獸諸犍吧。”,“嗯,是不死之身,至今還在空隋洞中封印著。”,“唉,當年炎魔在世之時,妖皇城周圍人家盡數被諸犍的魔功魔化,是在無形當中的,如今俠隱鎮,如果諸犍再次醒世,可能就危險了。”鴻遠看著林乘焰道。“啊?那我父親他們就。”說到這裏,林乘焰已是瞪大了眼睛。“想要封印它,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將封辰道法修煉到玄辰的境界,聽方丈師兄說了,他算到你已習得封辰道法了。”鴻遠說道。“嗯,方丈大師果然神通,可是,要我怎麽做呢?”林乘焰問道。“就是在躲避魔教的通緝之下,將封辰早日修煉到玄辰的境界。”鴻遠大師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嗯,我會的。”林乘焰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如今,天下安危全壓在了他一身的身上。“我佛門之地還算清靜,在此清修幾日吧。”,“好吧。”林乘焰答道。“時候不早了,迴去吧。”說著,鴻遠就禦起金缽,化為一道金光,飛了迴去,此時已是一片昏黑了,林乘焰看著麵前的樹,想著剛剛那番話,怔怔的發開了呆,這麽大的擔子,沒有人替他承擔,隻有他一個人來麵對,下一刻,他醒了醒神,禦起靈霜飛了迴去。

    李偌依在那雕紋精美的窗前,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是那麽的寧靜,沒有一點喧囂,白天的梵唱音也消失全無了,真希望這一刻是永久,永遠停滯在這裏。下一刻,她看到了一道藍光劃破了天空,她笑了,她走出門口,到了院中,那道藍光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院中,“怎麽樣,大師和你說了什麽?”,林乘焰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低著頭。“怎麽不說話了?說話啊。”李偌依似乎急了。林乘焰和她說了一切,“這樣啊,那你打算怎麽辦?”李偌依關切的道,“還能怎麽辦,努力唄。”林乘焰歎了一口氣。“有你在我身邊,再大的困難我也不怕。”林乘焰在心裏默默的念了一句。李偌依道:“看來咱們要在妙陽寺多住些日子了。”,“是啊。”林乘焰無奈的歎了一句後,就走向了自己的屋子。李偌依看了一會林乘焰的背影後,也就走進了自己的屋子裏了。二人都坐到了桌子旁邊想著那番話,都在怔怔的發呆,那個擔子實在太重了。也許,這就是天意,上天總會找一個人來拯救人間的。隻是,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林乘焰。

    第二日,林乘焰早早的就被鴻遠大師叫了出去,叫道一個清幽至極的院中,院中圍坐著眾位長老,中間是般喃,對麵則是鴻遠的位置了。“我們為你開啟羅漢陣法,隔絕一切外部幹擾,你放心修煉吧。”般喃道。說著,佛門真言淩空而止,封在了院子的上空,梵唱音低低傳來,越來越大。林乘焰盤坐到了中間,瞑閉雙眼。周身金光泛起,眾長老和方丈都點了點頭,加大了功力,頓時金光大勝,佛門真言變得堅若磐石,他開始了清修,表情很是柔和,沒有一絲雜質。

    第一日過去了,金光未減,佛門真言仿佛更加堅固了。眾位長老也沒有疲倦的意思。手中都不時變換著法訣。

    如此三日過去,人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絲倦意,唯有林乘焰,不知為何,他的表情還是那般,很柔和。“就到這裏吧,大家都累了。”隨著般喃的一句話,眾位長老都收了法訣。林乘焰也從盤坐中站了起來,奇怪的是,他的腿已三天沒動了,竟然也沒有異樣。“感覺如何?”鴻遠問著林乘焰。“嗯,有佛門真法助我清修,果然不同凡響,我以修道了玉辰的第八層了。”林乘焰堅定的道。“不錯,這樣沒幾日你便可修道尚辰境界了。”般喃道。

    “你迴來了?”李偌依看到林乘焰走了過來。“嗯。”林乘焰答道。“怎麽樣?”,“我以修道了玉辰的第八層了,不過我感覺總有一個瓶頸突破不了,一直到不了尚辰境界。”林乘焰道。“什麽?那麽說你前幾日就到了玉辰的第八層了?”,“不錯。”林乘焰答道。“慢慢來吧,不要著急,以後可定能達到的。”李偌依說道。“休息幾日再去試試。”林乘焰道。

    到了晚上,林乘焰在屋子裏的床上盤腿打坐,想要突破瓶頸,任他怎麽嚐試,也是突破不了。就這樣盤坐到了第二天早上。“施主,施主醒了麽?”鴻遠大師來了。鴻遠看到林乘焰盤坐在那裏,似乎一晚上沒有睡,“怎麽樣?有進展麽?”鴻遠焦急問道。“唉,還是沒有。”林乘焰答道。“方丈師兄讓我叫你過去一趟。”鴻遠大師看著林乘焰道了一句。“嗯,我這就過去。”,“老衲還有事,先行告辭了。”鴻遠應了一句。

    又是這一片莊嚴,滿是嚴肅之意,金佛坐在中央,正是林乘焰到這寺裏來到的第一所建築,“方丈大師叫我來有何事?”林乘焰問道。“最近是不是遇到了瓶頸?”般喃方丈道。“您怎麽知道?”,“那幾日看你修行就看出來了。”般喃方丈道。林乘焰看著般喃的眼神,心中又多了幾分敬佩。“什麽事也瞞不過大師,我要怎麽做呢?”,“這個看你自己了,我也無能為力。”般喃道“不過你可以試試這個方法,將封辰道法發揮到極致,全部釋放到一個人身上,選擇一個魔教的人,這個方法比較殘忍。”般喃大師歎息道。“也隻能這樣了,正好可以殺殺魔教銳氣。”林乘焰低頭道。“這種事急不得,不能刻意去做。”般喃大師沉沉的道。“嗯,弟子謹記大師的教誨。”,“好了,沒別的事了,迴去休息吧。”般喃方丈道。

    “有進展了麽?”李偌依問道,“還是沒有,慢慢來吧。”林乘焰道。

    與此同時,俠隱鎮。

    “大地怎麽又開始震動了,難道是?”,“不會的,是地震吧。”、“說不定。”大家焦急的討論著“要是諸犍再醒世,該怎麽辦,畢竟已醒過一次,封印的禁製肯定小了許多。”。大地還在不斷顫抖著,山風唿嘯,如潮浪一般。乾緣山內傳來了,低低的悶吼聲。“糟了,難道真的醒世了。”一人大唿道。過了很久,這一切戛然而止了,驚悚地震難覓,唿嘯山風全無。“林道長,這是?”,“哼!它已經醒世了,不過,上次大戰元氣大傷,這一段時間它不可能在為禍人間了。”林鋒怒道。

    空隋洞內被咆哮的諸犍衝的一片狼藉,石壁上的封辰道法也被它盡數毀滅,這次這個洞對它在也隻是有心而力不足了。空前的大災難要開始了?“吼啊!”諸犍因為自己元氣大傷而憤怒的咆哮著,俠隱鎮的武當遺子們,除了些道行深厚的,別的人都被這吼叫聲逼的快瘋了,“啊。。啊啊!放過我吧。”一個人捂著頭在俠隱鎮當街躺在地上打著滾。接下來幾個星期內,這等景象,在俠隱鎮內隨處可見,有一些較早發生這種情況的人,已經開始了異變,變得很為狂躁,哪裏做的稍不舒心,便開始大發雷霆,在他們其中,居然有人狂躁到了開始砸房子。這些人們任憑林鋒怎樣施法也無濟於事,也隻能暫時停下他們的這等行為,治本不治根,“師兄,怎麽辦?”一個人麵有痛色得道。“我也無能為力了。”林鋒歎息道。俠隱鎮在短短幾個星期之內被弄得一片狼藉,唯有林府還是完好無損,也許是威望太大,令發狂的人也望而止步。“大哥,有幾個道行深厚的師兄弟似乎也有些異樣了。”,林鋒聽到這裏,身形大振,竟是沒站穩,歪了一下。“難道這是天意?”林鋒抬頭,仰望蒼穹,負手而立,背影有幾分蕭條。此時,林鋒已將靈霜給了林乘焰,手上再無一件仙家法寶,無法與諸犍抗敵,不過,即使有靈霜在手,卻沒有封辰道法,那也是無濟於事,因為空隋洞禁製已破。林鋒可能也自身難保了,他的道行再深厚,也頂不住連續這麽久的侵蝕,此刻,他的眼內邪光時隱時現。接下來的幾天,他也時不時的發怒,雖然不是顯而易見,也沒有幾個人能發現,都以為還有個依靠。

    “聽說了麽,諸犍醒世了。”黃老大對書翔說道“哼哼,隻要它一醒世,咱們魔教就要壯大了。”書翔眼中精芒大勝,看著乾緣山的那個方向,佇立了很久。

    東海,妙陽寺。

    “不要。。怎麽會。。”林乘焰痛不欲生,他兩眼變得通紅,哪裏還有正道人士的模樣,他仰天嘶吼著,之後,便咬牙切齒,雙拳緊握。“乘焰。。。一切會好起來的。。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李偌依在旁邊安慰著他。“阿彌陀佛,施主,一切盡是天命,冥冥之中天注定,人力是無法參與的。”般喃帶有幾分痛惜的道。“是啊,阿彌陀佛。”鴻遠在那裏念著佛號。下一刻,般喃拿起若禪,梵唱著佛門真言,龍頭處金芒喚起,射向林乘焰,剛剛接觸到林乘焰,他便平靜了下來,緩緩地放開了雙拳,可是眼色還是那麽紅,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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