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到來,使得白日喧囂的世界也寂靜下來,幾顆疏星高高的懸掛在淒冷的夜空中,月似彎鉤,不一會,又被幾抹雲彩遮住。

    頭好暈,都怪我一時大意,既然把酒當茶給喝了下去,真是失策失策,太失策了,誰叫我隻要一碰到酒就會引起強烈的化學反應,不過今天結交了兩位朋友,也算沒白跑。

    自穿過來的這幾天,我沒有一天不想念我原來的世界,但我不曾埋怨過命運,它給我活下去的機會,便是對我最大的恩典,但是實在不舍,就連以前最痛苦的經曆,都成了我最美好的迴憶,哪怕隻有一點點,我都會倍加珍惜,我記得,我曾今十分憎惡我的母親,她真的很可惡,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母親,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當然那是我十分幼稚的想法了。

    我從小就失去了父親,所以,媽媽在家總是獨當一麵,她既像父親一樣,有鐵一般的臂膀,天塌下來,她扛著,她也是一位慈母,無論工作多忙,她都會把星期六給我,我的衣服,她總是幫我挑,她很好,但是她對我永遠是嚴厲的,不是一般的嚴厲,她曾經把我送到縣城,讓我在那裏上了一個學期的學,盡管這已經是兩個年頭以前的事了,但是,那段痛苦的經曆,實在是想忘都忘不了。

    那時是我小學剛畢業的時候,因為自家有錢,所以我犯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最好犯的錯誤,奢侈,我總喜歡把自家的東西送給別人,來取得空有的“地位”,媽媽知道後,對我的處決十分嚴厲,她托了好多關係,把我寄放在一個不富裕的農村家庭裏,並沒有讓他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從此,我就過上了如噩夢一般的生活。

    早晨,我總是早早的起床,為的是趕上不該有的早自習,那時是寒冷的冬季,每天早上,披星戴月的走去上學,光滑的手凍成了紫色,而且很腫。不過這些都已經習以為常,我最討厭的,還屬這裏老師變相的折磨人的法子,在小學時,我總是和老師對著幹的那個,我總有我說不盡的道理,來到這裏上學後,才發現,能挨得了打才是硬道理,老師愛打人,這是人人皆知的東西,我當然知道這是犯法的,但是即使是又能怎麽樣,大家都認為這樣是因該的,在加上我們的關係,如果我不忍著,吃虧的,還是我自己,就這樣,我學會了忍,不論她怎麽打我,我都不哭不鬧,很順從的點頭,我也學會了視而不見,即便是老師在做什麽,一律不管,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體的疼痛,內心的疼痛,不覺潸然淚下。就是因為這樣,我穿越迴古代的時候,才如此鎮定,因為經曆了困難後的我,不想再和困難低頭,在說,這隻是命運的一個變故,不是挫折,談何命運對我不公。

    在這裏,我度過了整整四個月,卻如一個世紀一般漫長,就是這四個月,我的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變得很冷漠,臉上的笑容,幾乎都是假的,我不會笑嗎?不是,是笑不出來,連我自己都排斥這樣的笑容。

    四個月後,媽媽放下手中的事物來接我,她抱著我,痛哭了,不為別的,就因為我的穿著,我過的生活,和我臉上冷漠厭惡的表情。

    “放開我,”看著被她抓著的手,我大力的甩開。

    可是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她的雙腿跪在了地上,“拜托你,原諒我,拜托你。”

    我當時,完全怔住了,低下頭,隻看到漫漫黃沙上,一些如雨滴落地的眼淚,在抬頭,看這位熟悉又陌生的人,才發現,她真的老了,雖然她才三十不到的年齡,臉上卻寫滿了憔悴,原本白皙的皮膚變黃了,黑眼圈變濃了,她最自豪的一頭秀發,也變的狼狽不堪,“沒化妝還敢出來丟人,趕緊迴家吧。”

    迴到城市後,我發憤讀書,盡量做到博覽群書,不要求本本的內容記住,隻做到走馬觀花,留個記憶就好,我和媽媽的相處也越來越融洽,對於在鄉下受的苦,我隻字未提,但是我相信她一定知道。

    可是,由於年齡的增長,我的癌症越發嚴重,小時候,是因為年齡太小,不敢動手術,等到長大了,可有晚了。

    知道了這一消息,我並沒有哭,隻覺得夠了,我媽媽本來就知道我得了這麽嚴重的病,她都沒有放棄我,雖然知道一定會死,但是,夠了,知足者常樂。

    誰知道,我的命這麽曲折,還穿越到了這裏,來延續我的生命,但是,我很開心,我有能活下去了,就因為如此,何必再奢求什麽。

    望著遠方的幾疏星,祈禱道,“我不管你是釋迦摩尼,耶穌還是如來佛,我真心的祈禱媽媽能平平安安,不要在思念我了,阿門。”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後,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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