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小昭和曹勝坤趕到看守室的時候，章小菲已經斷氣了，她的臉色無比慘白，眼眸睜得很大，好像還有很多話想說。
周小昭仔細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麵容也變得十分凝重，“不行了，她生機已斷。。救不活了。”
“到底是什麽情況？”
曹勝坤此刻臉上也充滿猙獰。
因為章小菲是在偷竊現場被抓，按照規矩是可以在提調司看守室關押四十八個小時的，可現在人就這麽死了，提調司也是要負責任的！
聽到曹勝坤如此憤怒的聲音，陸瑤瑤也是站起來說道，“我們確實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了，之前她一直好好的，直到幾分鍾之前，她忽然開始大聲喊心髒疼，我們立刻就去找醫生了。。”
聽到這些話，周小昭也是補充了一句，“現在根據臨床表現，小菲應該是心肌梗塞而死的，可問題是。。”
為什麽會這麽巧？
章小菲才剛剛被抓，一天的時間都不到，就忽然心肌梗塞死了。
怎麽看，這都像是晉家的陰謀。
不過這些事情，還是需要解剖才能驗證，所以周小昭也不好直接自己的懷疑說出去。
“通知家屬吧。”
曹勝坤極為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畢竟牽涉到人命，對整個提調司的影響，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很快，提調司的電話便是打到了林家。
來的人隻有林東來和林晚晴。
章俞不是不想來，而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悲傷過度昏迷了，現在人還在醫院搶救。
“周康！是你！是你害死了小菲！”
林東來剛剛進提調司，就對著周小昭含怒便是一拳，周小昭沒有避讓，結結實實地承受了林東來這一拳，嘴角也頓時有一絲血液流淌出來。
“小菲不就是從你電腦裏拷貝出了一些數據嗎？”
“她可是晚晴的妹妹，章家現在唯一的血脈了！你的那些資料能值多少錢？你要把她送到提調司裏！”
“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會死！”
林晚晴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事實上從昨天開始，她已經沒有和周小昭有任何聯係了。
林晚晴一直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
在遠大集團的時候，她沒有發現問題，是因為當時章小菲偷竊的事情讓她太過憤怒，以至於他沒有深究下去。
可是當天迴到家她細想了一下。
從之前周小昭告訴她，針對天使之顏副作用的藥膏已經生產出來了。
再多後來，章小菲主動找她去探望在加班的丈夫。
辦公室裏的監控，以及喝粥的時候，丈夫自然地拿出手機來看章小菲偷竊的全部過程。
這一切的行為，其實都是在丈夫的算計裏！
甚至連自己，都已經被算進了其中。
這樣的周康，甚至讓周小昭感覺到害怕。
雖然她很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章小菲的問題，但她也不能忽略一個事實，就是丈夫周康為了調查出真相，連自己都利用在其中。
這本來不是什麽問題，但林晚晴還是不能接受曾經老實地連被人罵都不會反駁的周康，變成現在這樣如此工於心術的人。
從理智上來說，她知道丈夫周康做的這一切沒有任何問題。
可從感情上，她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縱使是這樣，林晚晴依舊沒怎麽想要責怪周小昭，隻是心裏有點不舒服而已。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自己的妹妹，居然因為這件事，死在了提調司的看守室裏！
再怎麽樣，那都是和自己有著血脈聯係的妹妹啊，那是小時候跟在自己屁股後麵不斷喊著姐姐，姐姐的妹妹啊！
林晚晴會責怪她的不懂事，責怪她毀了周小昭的心血和生意。
可在林晚晴看來，哪怕章小菲再犯更大的錯誤，她都是自己的家人，是可以被原諒的。
她或許會因為這件事被趕出遠大集團，但林晚晴依舊會像一個姐姐一樣照顧著她。
她也不會責怪周小昭在這件事上的任何行為。
可是當章小菲一死，所有的事情都變味了。
看到周小昭挨了一拳，曹勝坤連忙上前拉住了林東來，“林先生，我是江南提調署的副署長曹勝坤，這件事我們提調司是有責任的，沒有發現章小姐有心髒病，導致她病發。。”
“你放屁！”
提調署的署長，這樣的人物，要是以前林東來見到，或許會害怕到連和曹勝坤說話都舌頭打結。
可是現在，林東來卻指著曹勝坤破口大罵，“我們家侄女從小身體就很好，一定是你們打算屈打成招，對我的侄女動用了私心，她受不住才會死的！你們肯定是為了幫周康報仇是不是？”
此刻的林東來，幾乎已經失去理智了，連屈打成招這種事情都提出來了。
不過曹勝坤畢竟是署長級的人物，他能因為這件事向林東來道歉，但也絕對不會承受隨便的汙蔑，聽到林東來這麽說，曹勝坤麵色冰冷地說道，“林先生，我們所有的執法行為都有記錄儀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對章小菲小姐提出司法解剖！”
“不可能！”
林東來頓時咆哮道，“你們害死了我的侄女，現在還想要讓她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不能留下！告訴你們，我們不會讓你隨意解剖我侄女的屍體的！”
“我要向律政署和督察署上告！我要申訴！讓你們為我侄女的死付出代價！”
“現在，我要帶我侄女離開這裏！”
曹勝坤聽到這話，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這一點我不答應你，現在我們提調署也要查清楚真相，關於章小菲的死因！”
無視兩人的爭吵，林晚晴卻是走向了周小昭，淒然一笑，“能和你聊聊嗎？”
看到此刻林晚晴的狀態，周小昭被嚇了一跳，不過還是點點頭，“可以。”
他心中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什麽。
兩人旋即便是朝著外麵走去，一直走到了提調司門口的大院子裏。
“周康，這一切都是在你計劃之中的，是嗎？”
林晚晴一直背對著周小昭，晚上的風很冷，吹著她的嬌軀也微微有些顫抖。
周小昭剛想上前，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麽，連忙前進幾步，“不要過來，我要你迴答我的問題！”
“是，我是故意告訴你，我研究出了針對天使之顏副作用的藥物，因為我知道，小菲所謂的男朋友，就是晉無承，所以我懷疑是小菲一開始偷走了藥品。”
“那小菲的死呢？”
林晚晴說到這裏，話語裏已經帶上了一份寒厲！
周小昭連忙解釋道，“這一點和我無關，我隻是控製了小菲的人身自由，不讓她和晉無承聯係，我保證，提調司從來沒對她用過任何審訊手段！”
說到這裏的時候，林晚晴忽然轉過頭，眼角淚水已經成了一條線，“其實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因為這件事，小菲死了。”
“對不起晚晴。”
周小昭快步上前，想要抱住林晚晴。
可林晚晴卻是躲閃了他的擁抱，臉上露出淒美的笑容，“前幾天我還和你說，你變得成熟了，可是現在。。我發現你不僅僅是成熟了。。”
“對不起，我不該隱瞞你。”
周小昭此刻也感覺到了害怕，他知道林晚晴是真的生氣了，他快速抓住了林晚晴的手，能夠感受到從那雙手裏，不斷傳遞出來的寒冷。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寒冷，周小昭知道，林晚晴此刻的心也冷了。
“我說了，你沒有錯。”
林晚晴的瞳孔仿佛失去了焦距，“你一切的行為都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利益，我知道晉家對你而言，是一個龐然大物，和晉家鬥，稍不注意就是滿盤皆輸！”
“你隻是做了身為遠大集團董事長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隻是抱歉，我無法接受。。現在的你。。對不起。。我想我們還是先冷靜一段時間吧。”
說完這話，林晚晴將手從周小昭的掌心裏抽了出來，起身再次走進了提調司辦公大樓內。
配合著辦公大樓那通明的燈光，周小昭眼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樓道裏。。
也逐漸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周小昭仔細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麵容也變得十分凝重，“不行了，她生機已斷。。救不活了。”
“到底是什麽情況？”
曹勝坤此刻臉上也充滿猙獰。
因為章小菲是在偷竊現場被抓，按照規矩是可以在提調司看守室關押四十八個小時的，可現在人就這麽死了，提調司也是要負責任的！
聽到曹勝坤如此憤怒的聲音，陸瑤瑤也是站起來說道，“我們確實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了，之前她一直好好的，直到幾分鍾之前，她忽然開始大聲喊心髒疼，我們立刻就去找醫生了。。”
聽到這些話，周小昭也是補充了一句，“現在根據臨床表現，小菲應該是心肌梗塞而死的，可問題是。。”
為什麽會這麽巧？
章小菲才剛剛被抓，一天的時間都不到，就忽然心肌梗塞死了。
怎麽看，這都像是晉家的陰謀。
不過這些事情，還是需要解剖才能驗證，所以周小昭也不好直接自己的懷疑說出去。
“通知家屬吧。”
曹勝坤極為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畢竟牽涉到人命，對整個提調司的影響，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很快，提調司的電話便是打到了林家。
來的人隻有林東來和林晚晴。
章俞不是不想來，而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悲傷過度昏迷了，現在人還在醫院搶救。
“周康！是你！是你害死了小菲！”
林東來剛剛進提調司，就對著周小昭含怒便是一拳，周小昭沒有避讓，結結實實地承受了林東來這一拳，嘴角也頓時有一絲血液流淌出來。
“小菲不就是從你電腦裏拷貝出了一些數據嗎？”
“她可是晚晴的妹妹，章家現在唯一的血脈了！你的那些資料能值多少錢？你要把她送到提調司裏！”
“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會死！”
林晚晴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事實上從昨天開始，她已經沒有和周小昭有任何聯係了。
林晚晴一直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
在遠大集團的時候，她沒有發現問題，是因為當時章小菲偷竊的事情讓她太過憤怒，以至於他沒有深究下去。
可是當天迴到家她細想了一下。
從之前周小昭告訴她，針對天使之顏副作用的藥膏已經生產出來了。
再多後來，章小菲主動找她去探望在加班的丈夫。
辦公室裏的監控，以及喝粥的時候，丈夫自然地拿出手機來看章小菲偷竊的全部過程。
這一切的行為，其實都是在丈夫的算計裏！
甚至連自己，都已經被算進了其中。
這樣的周康，甚至讓周小昭感覺到害怕。
雖然她很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章小菲的問題，但她也不能忽略一個事實，就是丈夫周康為了調查出真相，連自己都利用在其中。
這本來不是什麽問題，但林晚晴還是不能接受曾經老實地連被人罵都不會反駁的周康，變成現在這樣如此工於心術的人。
從理智上來說，她知道丈夫周康做的這一切沒有任何問題。
可從感情上，她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縱使是這樣，林晚晴依舊沒怎麽想要責怪周小昭，隻是心裏有點不舒服而已。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自己的妹妹，居然因為這件事，死在了提調司的看守室裏！
再怎麽樣，那都是和自己有著血脈聯係的妹妹啊，那是小時候跟在自己屁股後麵不斷喊著姐姐，姐姐的妹妹啊！
林晚晴會責怪她的不懂事，責怪她毀了周小昭的心血和生意。
可在林晚晴看來，哪怕章小菲再犯更大的錯誤，她都是自己的家人，是可以被原諒的。
她或許會因為這件事被趕出遠大集團，但林晚晴依舊會像一個姐姐一樣照顧著她。
她也不會責怪周小昭在這件事上的任何行為。
可是當章小菲一死，所有的事情都變味了。
看到周小昭挨了一拳，曹勝坤連忙上前拉住了林東來，“林先生，我是江南提調署的副署長曹勝坤，這件事我們提調司是有責任的，沒有發現章小姐有心髒病，導致她病發。。”
“你放屁！”
提調署的署長，這樣的人物，要是以前林東來見到，或許會害怕到連和曹勝坤說話都舌頭打結。
可是現在，林東來卻指著曹勝坤破口大罵，“我們家侄女從小身體就很好，一定是你們打算屈打成招，對我的侄女動用了私心，她受不住才會死的！你們肯定是為了幫周康報仇是不是？”
此刻的林東來，幾乎已經失去理智了，連屈打成招這種事情都提出來了。
不過曹勝坤畢竟是署長級的人物，他能因為這件事向林東來道歉，但也絕對不會承受隨便的汙蔑，聽到林東來這麽說，曹勝坤麵色冰冷地說道，“林先生，我們所有的執法行為都有記錄儀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對章小菲小姐提出司法解剖！”
“不可能！”
林東來頓時咆哮道，“你們害死了我的侄女，現在還想要讓她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不能留下！告訴你們，我們不會讓你隨意解剖我侄女的屍體的！”
“我要向律政署和督察署上告！我要申訴！讓你們為我侄女的死付出代價！”
“現在，我要帶我侄女離開這裏！”
曹勝坤聽到這話，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這一點我不答應你，現在我們提調署也要查清楚真相，關於章小菲的死因！”
無視兩人的爭吵，林晚晴卻是走向了周小昭，淒然一笑，“能和你聊聊嗎？”
看到此刻林晚晴的狀態，周小昭被嚇了一跳，不過還是點點頭，“可以。”
他心中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什麽。
兩人旋即便是朝著外麵走去，一直走到了提調司門口的大院子裏。
“周康，這一切都是在你計劃之中的，是嗎？”
林晚晴一直背對著周小昭，晚上的風很冷，吹著她的嬌軀也微微有些顫抖。
周小昭剛想上前，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麽，連忙前進幾步，“不要過來，我要你迴答我的問題！”
“是，我是故意告訴你，我研究出了針對天使之顏副作用的藥物，因為我知道，小菲所謂的男朋友，就是晉無承，所以我懷疑是小菲一開始偷走了藥品。”
“那小菲的死呢？”
林晚晴說到這裏，話語裏已經帶上了一份寒厲！
周小昭連忙解釋道，“這一點和我無關，我隻是控製了小菲的人身自由，不讓她和晉無承聯係，我保證，提調司從來沒對她用過任何審訊手段！”
說到這裏的時候，林晚晴忽然轉過頭，眼角淚水已經成了一條線，“其實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因為這件事，小菲死了。”
“對不起晚晴。”
周小昭快步上前，想要抱住林晚晴。
可林晚晴卻是躲閃了他的擁抱，臉上露出淒美的笑容，“前幾天我還和你說，你變得成熟了，可是現在。。我發現你不僅僅是成熟了。。”
“對不起，我不該隱瞞你。”
周小昭此刻也感覺到了害怕，他知道林晚晴是真的生氣了，他快速抓住了林晚晴的手，能夠感受到從那雙手裏，不斷傳遞出來的寒冷。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寒冷，周小昭知道，林晚晴此刻的心也冷了。
“我說了，你沒有錯。”
林晚晴的瞳孔仿佛失去了焦距，“你一切的行為都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利益，我知道晉家對你而言，是一個龐然大物，和晉家鬥，稍不注意就是滿盤皆輸！”
“你隻是做了身為遠大集團董事長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隻是抱歉，我無法接受。。現在的你。。對不起。。我想我們還是先冷靜一段時間吧。”
說完這話，林晚晴將手從周小昭的掌心裏抽了出來，起身再次走進了提調司辦公大樓內。
配合著辦公大樓那通明的燈光，周小昭眼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樓道裏。。
也逐漸消失在。。他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