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雖然搞不懂蘇墨到底是想搞什麽,那助理還是去把後麵的“粉絲”叫出來。告訴她們在邊上準備好手機。


    蘇墨想了想,又過去交代一句,“一會機靈點,注意看我的眼神啊!”


    “是,蘇墨小姐!”


    她們點頭道,雖然也不清楚蘇墨到底要她們做什麽,但是那助理跟她們說了,這是考驗她們的演技的一個機會,誰表現好了就有可能得到演出的機會!所以她們才不管到底是什麽情況,對於拿到演出機會才是王道!


    一幫人在那站了一會,就開始發揮自己的演技了,還真的像個粉絲一樣,拿著手機左顧右盼的,跟真粉找自己的偶像一樣!


    那邊導演也懶得管蘇墨到底什麽意思,見李韓去準備了,才強壓著火氣,命令各部門準備好,等李韓一好久開始拍。


    但就是這樣,還是搗鼓了將近一個小時,李韓才終於走出化妝間。搞得自己真的跟個男一號似的,在眾人的注目中走到鏡頭下,頭一揚,自以為挺帥的跟導演道,“導演,可以了!”


    跟他對戲的是一個比較老的演員,有點看不慣他,不過還是很敬業的收斂起情緒,很快的調整好狀態。


    “第五十七場第一鏡,開始!”


    打板師傅喊完,那比較老的演員就開始說他的台詞,蘇墨在這邊看著,那個導演的助理還是挺負責的一個人,還找了一份今天的劇本給她看。


    蘇墨一邊看著台詞一邊看那邊的戲,那老演員不愧是老演員,演得很好,台詞也是一字不差。他說完後,一背手,輪到李韓了。他也還不錯,張嘴就接上了台詞,但是才說了一句,就忽然道,“停停!”


    “怎麽迴事?!”


    導演這邊怒道,李韓很無辜地指指自己的頭發,“劉海掉下來了,導演。”


    “化妝師!”


    導演一聲怒吼,“趕緊給他弄好頭發。”


    化妝師趕緊急急忙忙拿著化妝箱跑過來給李韓弄頭發,李韓趁著這空檔,還拿出劇本看台詞!


    “蘇墨,看見吧,你看就是弄個頭發我們李韓都在看台詞,看我們李韓多用心!”


    那甘芳走到蘇墨旁邊說道,蘇墨笑了笑,沒有接話,心裏暗道真有那麽勤奮,裝樣子吧!


    “行了,導演。”


    那化妝師跟導演示意,麻利地退到一邊。導演朝打板師傅揮揮手,那邊立刻對大家示意,“各部門有了啊,第五十七場第二鏡,開始!”


    這次那李韓倒是比第一次台詞更自然了,蘇墨看向那邊的“粉絲”,倒是挺敬業的。一個個像是很規矩地聽著劇組工作人員的警告,進行拍戲的時候,不準用手機拍照。不過還是有人忍不住似的,小聲地議論,“天啊,李韓真的好有型啊!”


    “是啊,認真拍戲的樣子真帥!”


    ……


    她們的聲音不大也不小,斷斷續續能聽到一些。那甘芳注意到了動靜,看過去,見到她們手裏拿著李韓的牌子,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哎呀,你看我就說我們家李韓名氣大吧,這些粉絲也是夠神通廣大的,都追到這裏來了!”


    就在這時候,李韓那邊又叫停了。


    “又怎麽迴事?!”


    導演吼道,李韓還是無辜道,“導演,這個衣服領子太緊,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聽完他的話,導演黑著臉朝後麵叫,“服裝師,給他弄下領子!”


    服裝師又噔噔噔地跑過去給李韓弄衣服,李韓又趁著這空檔拿出劇本在那看著,蘇墨看著他念念有詞的樣子,忽然明白過來了,這丫裝毛線勤奮啊!應該是根本沒看台詞,在這現背的!


    她立刻笑眯眯地看向甘芳,道,“李韓怎麽好像對台詞不太熟啊?不是連劇本都沒看吧?”


    “怎麽可能!”


    甘芳立刻敏感的否認,蘇墨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也是,這李韓緊巴巴地溜班去風影那邊拍男一號的戲,有時間也是背那邊的台詞,哪裏會有空背這邊的台詞!行,就是你了!


    她故意提高聲音道,“也是,李韓這麽勤奮,連弄個衣服的空檔都這麽用工,怎麽會對台詞不熟悉呢!不然不是讓他的千裏追來的粉絲看笑話了嗎?”


    那邊的“粉絲”一直留意著蘇墨的動靜,聽到她的話以後,立刻有人很機靈地領悟了,馬上說道,“唉,怎麽好像李韓的台詞真的不太順啊?”


    “可能沒記熟吧。”


    “不可能吧,看他這麽勤奮,怎麽可能沒記熟!”


    “唉,不會是現場才記的台詞吧!”


    “怎麽可能,你不要亂說,李韓才不會這麽沒水準呢!”


    ……


    那些“粉絲”嘰嘰喳喳地議論道,蘇墨這邊聽著真想給她們點讚,這些姑娘們太給力了,一個個智商都是在線杠杠滴啊!


    那甘芳在旁邊就不自在了,聽得臉上幹巴巴的。忍不住朝那些“粉絲”瞪過去,扯著旁邊的一個劇組人員就命令道,“你去把那些粉絲轟走,在那吵吵嚷嚷的幹擾我們家李韓拍戲,不像話!”


    “芳姐,她們是你們李韓的粉絲,又沒做什麽出格的幹擾,我也還有工作要做,要轟你自己去轟吧。”


    那人看了蘇墨的眼色,很麻利地遁走了。這邊李韓,又一次叫停了,這次說是皮帶太鬆,要換一條!


    導演也是忍得可以,黑著臉又叫服裝師去找一條皮帶。


    “怎麽又停了?”


    “不是說換皮帶了嗎。”


    “不會吧,一開始穿衣服的時候合不合適不就換了,怎麽現在才還換,我看著真的像故意找茬鑽空子背台詞啊!”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的挺像的。沒想到李韓還這樣的啊,太不敬業了吧!虧我們這麽粉他呢!”


    ……


    那邊“粉絲”開始表現出失望的情緒,蘇墨這邊看著心裏樂啊,這幾個菇涼真的不錯,真的可以考慮安排點角色!


    蘇墨裝出也被“粉絲”的話影響到,懷疑地看向甘芳,“我怎麽聽著那些粉絲的分析,好像說的挺有道理的,李韓到底有沒有背台詞啊?”


    “我們家李韓當然有背台詞!別聽這些粉絲亂說話!”


    甘芳說完氣勢洶洶地走向那幾個“粉絲”,“你們嘰嘰喳喳吵什麽,趕緊走!吵到我們拍戲了,知道嗎!”


    “你誰啊!我們隻是說說話而已,真拍的時候又沒亂出聲!”


    一個菇涼反駁道,另一個小聲道,“好像她是李韓的經紀人!”


    “不是吧,李韓平時對我們粉絲挺好的啊,他的經紀人怎麽可能這麽沒教養!”


    “你們這幫人怎麽說話呢!趕緊走!再不走,叫人把你們都轟走!”


    甘芳聽到自己被說沒教養,氣得直嚷。


    “你到底誰啊,不會是劇組裏麵的煮飯阿姨吧,人家都沒來趕我們,你多什麽事啊!”


    “就是,一邊去!”


    那兩菇涼一臉嫌棄地朝甘芳翻白眼,蘇墨默默地走在邊上,真想給她們點讚,這煮飯阿姨叫的,太絕了!


    甘芳果然氣得臉都綠了,指著兩菇涼嚷道,“你們哪裏來的野丫頭,沒見過世麵是不是!趕緊滾!不要吵我們家李韓拍戲,滾!”


    “唉,你什麽態度啊,我們都是李韓的粉絲,你罵是野丫頭啊!”


    “姐,不跟她吵,把她拍下來。發微博,火死她!”


    後麵那菇涼說著對著甘芳就是一陣猛拍,甘芳見到她們紛紛對著她拍照,立刻大叫,“你們拍什麽拍,不準拍!唉,劇組的人呢,趕緊過來啊,這裏的粉絲鬧事呢!”


    那助理才噔噔噔地跑過來,看了一眼蘇墨,對那些“粉絲”道,“先別吵,你們怎麽迴事啊?”


    “這位帥哥,是這個大嬸鬧事,我們好好地追我們家李韓呢,也沒吵也沒鬧的。她發神經跑過又叫又罵的,還叫我們滾!我說你們就請煮飯阿姨也請有點素質的吧!”


    那菇涼氣哼哼道。那助理看向甘芳,她已經氣得橫眉怒眼,氣洶洶地指著那助理就命令道,“趕緊把她們趕走,什麽粉絲,吵死了!都轟走!”


    那助理看向蘇墨,蘇墨忍著笑意,上前一步,道,“芳姐,這有點不太合適,她們確實沒有吵鬧啊,這樣趕走,上了新聞可不好看。”


    “就是,什麽人啊。迴去就發微博!”


    那邊的菇涼很聰明地插上一句,甘芳聽到後,終於從火氣中迴過神,放心過來,這事如果爆新聞倒真的會對李韓影響不好。


    她強壓下火氣,對那些“粉絲”道,“行了,給你們一人一張李韓的簽名照,拿了照片趕緊走!”


    她以為這樣就能把這些粉絲打發了,以前她都是這樣把粉絲打發走的。可惜,這次的“粉絲”很特別!


    這幫菇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誰稀罕你給照片啊,我們自己帶著手機,不會自己拍啊,你趕緊一邊涼快去,別妨礙我們看李韓!”


    “哎,帥哥,她真不會是李韓的經紀人吧?”


    一菇涼問那助理,那助理看蘇墨一眼,很幹脆地點頭,“嗯,這位就是李韓的經紀人,甘芳,芳姐!”


    “什麽啊!李韓怎麽找這樣的經紀人!”


    “就是,太沒素質了,整一個大嬸嘛!”


    “我怎麽忽然覺得沒那麽粉李韓了呢……”


    “好像我也有點這感覺!”


    ……


    一幫菇涼嘰嘰喳喳的,說得那甘芳臉色青白交加的。蘇墨趁勢在旁邊說道,“芳姐,就今天這情況,你覺得我還能加片酬給你們家李韓嗎?”


    “這……”


    甘芳還沒來得及接話,那些菇涼又很機靈地搶話道,“我叉,聽到了沒,李韓還叫加片酬啊?!”


    “奇怪什麽,加片酬不是正常的嗎。”


    “但是你們不覺得這加片酬聽起來好像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嗎?”


    ……


    “你們夠了,亂說什麽呢,哪裏來的粉絲,你們是被別人花錢雇來搗亂的吧!”


    甘芳咄咄逼人地指著站在最前麵的那菇涼厲聲喝道,那菇涼被她這氣勢一震,怔住了。後麵的菇涼也跟著下意識地看向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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