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的胡行洲,頭痛的沒辦法入眠,kelly問他什麽,好像也隻是煩人的雜音,他一句也聽不進去,他隻是覺得心跳的很緊張,不知道為什麽,在元千禦的身上,他好像看見了另外一個影子,猛然間將身體裏的一種力量吸引了過去。

    黑夜裏,胡行洲一個人坐在床上,說不上是害怕還是什麽,打開手機,銀色的光印在他的臉上,照的他的眼睛略有點幹澀,電話薄裏鬼使神差的滑出了一個男人的名字。這小子聽說出去遊玩了很多地方,最近應該迴來工作了,不知道過的怎麽樣。胡行洲想到他,不禁笑了起來,那家夥可真是個有意思的白癡。

    “咚咚”有人敲響了化妝間的門。所有的目光向他投去。

    “這麽多小姐在這啊!胡叔叔你也太自在了吧?”門口倚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前額的頭發裏隱約能看見那對濃厚的眉毛,一雙眼睛有力的掃視著化妝間裏各色各樣的模特,攝影師,燈光師……

    “別公共場合還亂稱唿……”胡行洲放下眉筆走到那位男士前將他拖出了門,房間裏傳來大家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的笑聲。“不是要你等我下班再來嗎?”胡行洲一副管教小孩的表情。“人家想你嘛~”那位男士微笑的眼睛閃著清澈的光。

    “這位是……”kelly走了出來。自從元千禦的出現,可憐的攝影女王連男人都得提防。

    “我高中同學,聽說他最近迴來了,就約了他下班會餐。”胡行洲也是怕了kelly這套,要在平時,他肯定會隨便說兩句就走開,哪裏會解釋得這麽認真。

    “這是我的名片。”那位男士遞給kelly。

    “嗬,天師?有意思。怎麽稱唿你?王先生?”kelly把名片收進了錢包。

    “叫我王淩就可以了,這位美女,今晚有空嗎?我……”王淩話還沒有說到一半,被胡行洲一掌拍在後腦勺。

    “你小子這習慣還沒改,她是我女朋友。”

    “是胡嬸嬸啊,那胡叔叔你也不用下這麽重的手吧!怎麽這麽多年你這習慣都沒改。你看我後腦勺都給你拍成飛機場了,你看你看!”乍一看挺穩重的一個男人,怎麽就這麽唐僧。kelly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你讓他進來參觀參觀吧,我也得迴去工作了。”

    “小子我再警告你一次,別裝嫩,明明不比我小幾歲……”胡行洲捏著王淩的臉把他拖進了化妝間。

    醉心樓。

    “胡叔叔,你經常來醉心樓嗎?好像很熟啊。”王淩翻看著菜單。

    “胡先生,你好像很久都沒來了啊。”阮玉嫻穿著西裝裙走了過來。

    “哇,這位美女,今晚有空嗎?不介意的話我們……”王淩又挨了胡行洲一腦兜。

    “不好意思,這家夥是白癡。”胡行洲很尷尬的對阮玉嫻說。

    “挺有意思的嘛。”阮玉嫻笑了,“不知道你們最近有和千禦在一起嗎?我忙著酒店的事,都沒有聯係上他。”聽到千禦這個名字,胡行洲不禁心中一顫。

    “話說迴來,你的男朋友,可真是個奇怪的人啊。”kelly低頭攪拌著咖啡,語氣中帶著不滿。

    “是嗎?胡先生也很特別啊。”阮玉嫻的眼神中帶著點殺氣,不論是誰說她家千禦一點壞話,還不立刻死無葬身之地。

    阮玉嫻走開後,王淩掏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這個女人,肯定有接觸過什麽東西……”一對濃眉皺了起來。

    “公共場合,別抽煙。”胡行洲教訓王淩的樣子,可真像個嚴父。

    “你最近又去過哪了?感覺你體內的磁場有點混亂。”王淩犀利的眼神看著胡行洲。

    “不就是打了你幾次嗎?至於這麽說我啊?不過……”胡行洲想起昨晚在元千禦家發生的事,不由的心生涼氣,“阮小姐的男友,確實是個有點古怪的男人。”

    “該不會是怨靈吧……”王淩低下頭小聲的說了一句。

    “什麽?怨靈?”kelly張大了嘴巴。

    “你小聲點,怨靈的氣息能隔著這麽多的人傳遞,肯定有點背景,胡叔叔,你那個朋友叫什麽名字?”王淩掏出一張符紙。

    “你不會吧?做法了啊?”胡行洲對天師的職業還不了解,看見符紙就緊張。

    “不是啊,讓你把名字寫給我,我又沒帶什麽別的紙,隻有符紙了啊。”王淩一副愣頭青的摸樣。

    “搞什麽!緊張死我了!”胡行洲還沒說話,kelly就大開口了,原來大家都對這個愣頭天師一無所知啊。

    王淩掏出朱砂筆,鮮紅的寫下那個名字。“是這三個字嗎?”王淩把筆叼在嘴裏,這鮮紅的三個字在符紙上越陷越深,“壞了,這個人,有點問題。”王淩把符紙一團,kelly開始冒冷汗,胡行洲也覺得陰風陣陣。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起來,元千禦從衛生間出來,擦著頭上濕漉漉的頭發,是誰天都黑了還來找他,估計又是禽獸之家的那幫夥計吧。昨天元千禦突然暈倒,把大家嚇的七手八腳,又是掐人中又是把脈,一個個平時都照顧狗狗,哪裏會人類的急救,好在元千禦不一會兒就醒了,不然也不知道被他們搞成什麽樣。想到那群可愛的夥計,元千禦又偷笑了,唉,這個老板當的不虧啊!

    打開門,一個陌生男子緩緩抬起頭,充滿殺氣的眼光掃得元千禦一身冷汗,這是……這是黑幫的嗎?

    元千禦“砰”地關上門,死命想也想不到自己是借了高利貸還是沒交保護費,怎麽讓黑幫的找上門了。

    “元千禦,是我。”門外傳來胡行洲的聲音。元千禦長舒一口氣。打開門,那個黑衣男子站在了胡行洲的身後。

    “這個是我朋友,他說,想來看看你。”胡行洲把王淩推倒元千禦的麵前。

    “我是天師王淩。”王淩的眼睛還在打量著屋子裏。

    “亡靈?”元千禦咽了下口水,怎麽會有人起這種名字……

    “你是元千禦嗎?”王淩抬起眼冷冷地看著元千禦,還沒等元千禦點頭,“哇~這位小哥長得好像姑娘啊,為什麽不是位小姐呢?好可惜啊!元先生明晚有空嗎?不介意的話我們……”這次不是胡行洲,kelly狠狠的一巴掌扇在王淩的頭上。

    “王先生你怎麽連男人都不放過!”kelly吼起來的樣子可真像野獸。

    元千禦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笑得很傻,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自己這副邋裏邋遢的樣子不嚇到人就好了,哪裏像姑娘啊,元千禦先生可是一直以魅力男人自居的啊。

    “不知道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元千禦放了三杯熱茶在茶幾上,王淩坐在沙發上,從衣服裏掏出一個金色的羅盤,羅盤的指針開始飛轉起來。

    “磁場很亂,元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參觀下你的屋子。”王淩托著羅盤站了起來。

    “行洲,你要不要跟過去看看?”kelly有點害怕,緊緊握著胡行洲的手。

    “胡嬸嬸,你最好還是先迴去吧。出了什麽事,我可不擔保你的安全。”王淩故意把話說的這麽嚴重,他也不想一個女人在這礙手礙腳,萬一要是真揪出個什麽怨靈,女人的尖叫聲可比怨靈可怕的多。

    “也對。你先迴去吧。”胡行洲向kelly點了點頭。kelly也不是什麽膽大到敢與鬼衝突的女人,拎起包,拍了拍胡行洲,離開了元千禦的家。門一關,整個屋子又靜了下來。

    黑從臥室走了過來,腳步很輕,很慢,走著走著便懸空了。

    “這隻狗的形狀可真奇特啊。”王淩揪著黑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黑的小爪子在空中不停地撲騰。元千禦想把黑搶迴來,王淩似乎察覺到黑不對勁,迅速從懷裏掏了一張符咒貼在了黑的額頭,活蹦亂跳的黑頓時像死狗一樣沒了動靜。

    “黑!”元千禦抱過黑想撕掉他頭上的符咒,符咒突然燒了起來。黑睜開眼睛,綠色的光從他的眼睛裏放射出來。

    胡行洲手心冒汗,他還從沒看過一隻狗有這樣的眼神。“王淩,這是怎麽迴事!”胡行洲緊緊握著王淩的手臂。

    “這個家夥,居然能破了我的符……”王淩掏出一把小型的桃木劍,天呐,他的衣服裏到底是塞了多少東西啊。

    “別白費力氣了。”黑站了起來,低沉地說。胡行洲臉上的顏色已經出賣了他,他肯定已經被驚嚇到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天師,你該不會看不透我吧?嗬,這也不奇怪,色狼天師,你那點道行怎麽跟老朽兩千多年的修行比?”黑坐在茶幾上,有模有樣的撫摸著臉上的胡子。

    “黑旗令?”王淩有點驚訝。他知道有黑旗令的存在,可是並沒有真正見過,況且修行這麽多年的黑旗令更是少見。

    “不要傷害他。”元千禦見情勢緊張,把黑拎起來塞進兜裏。

    “我不會傷害他的,我也沒有這個本事傷害他。”王淩收起桃木劍。黑從口袋裏伸出腦袋向王淩吐著舌頭。

    “你對胡行洲是不是做過什麽?”王淩雙手插在胸口看著黑。

    “是這樣嗎?”黑眼中的光變的更亮,直射胡行洲,胡行洲還沒搞清是怎麽迴事,腦袋裏一糊閉上了眼。

    “我隻是給了他幻覺,現在他已經睡了。”黑從口袋裏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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