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


    兇猛的妖獸之力在體內流淌,聲聲低沉而狂暴的吼叫在識海中響起,如同萬獸廝殺,齊聲怒吼一般。


    嘶……


    林凡緊咬牙根,控製肉身不被那霸道兇猛的妖力撐爆,因為用力過度,臉龐不僅蒼白得近乎血色,也扭曲得不似人形。


    一身衣衫早已被撐爆,此時正****著上身,渾身皮開肉綻,股肉條條鼓突,如同被千刀萬剮一般恐怖,那些腥紅而妖異的妖獸血液就順著數之不清,大小不一的傷口拚命擠進體內,仿佛那裏麵存在什麽致命的魔力一樣。


    上古煉體術,就是這麽殘忍、血腥。


    在血海外麵,則是一朵巨大的四瓣玉蓮,如同最堅固的城牆將那些狂暴的血液禁錮鎮壓,令它們無處可逃。


    若是從遠處看去,房間裏的情景極其詭異,簡直就像是一朵妖異血蓮在煉化吞噬某個人類,裏麵那個人類百般反抗也無從逃脫,如同遭受某種淩遲酷刑。


    可與表相不同的是,肉身在妖血的浸泡下越來越堅韌,力量也越來越強,就像是注入有形之物一般令整個人膨脹欲裂。


    為了不讓肉身爆裂,林凡不得不將那些力量強行壓縮凝煉,一次又一次,直到它與每一分血肉,每一根骨骼緊密結合方才罷休。


    如此野蠻粗暴的利用外力的辦法,光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試想想,如果一定要你將一顆石頭放入一顆雞蛋內部,並且不能讓雞蛋破裂,這其中的難度有多大,痛苦有多強。


    若非有天階功法焚訣,以及遠超常人的妖化肉身與靈識意念,林凡也絕做不到如此。


    而最重要的是那顆倔強無比的變強之心,為了種種目的,他不能選擇放棄,更不能半途而廢。


    痛苦是一種感覺,但在強大的意誌麵前,它同樣可以為人所控。


    一天一夜過去,原先那種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不是它不存在,而是林凡已經將它適應,或者說是神經麻木了。


    到此刻,林凡已將兩顆暴猿內丹精華盡數吸收,令魂魄壯大幾分,變得躁動不已,極具侵略性。


    簡而言之,是滿帶殺意,對爭鬥殺戮那種本能的渴望。


    不僅內在氣息發生改變,外在形象也變化極大,此時的林凡簡直活脫脫一隻人形妖獸,猙獰恐怖得令人望而生畏。


    解開心結之後,他已不排斥妖化現象,甚至推崇備至,將吸收來的妖力盡數壓入身體,增強肉身之力。


    盡管會影響到精神意誌,但有著大羅聖體術存在,很難再會出現喪失理智的情況。


    在大羅聖體術影響下,林凡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就像是某隻絕世兇獸在唿吸吐納,隨時可以暴起傷人一般。


    那股氣息衝天而起,帶著滾滾殺意四散而開,令得整個城主府籠罩在一片淡淡血光之中。


    “蕭城主,林凡在修煉的是何種功法,聲勢竟如此嚇人,仿佛某些血祭活人的邪道大法。”


    大殿之中,流雲山莊分壇主許清禾驚訝不安的對蕭江開口。


    作為與林凡有過交集的幾方勢力,流雲山莊順理成章的成為樊城幾大勢力之一,與城主府一同管理這個新建而成的城池。


    與過往曆史不同的是,這一次樊城非旦能成功建城立邦,更是與蟲族達到協議,雙方互助合作,抵抗一切外來之敵。


    就算有後來勢力想要橫插一腳,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數萬兇殘嗜血的噬金蟲兵,外加一隻堪比頂級強者的噬金蟲後,哪怕像五行門那樣的一流宗門也不敢輕攖其鋒,派兵正麵攻打樊城。


    “不管林凡在做什麽,風某相信他絕不是那種慘無人道的邪道之徒,鬥金堂永遠是他的朋友。”


    蕭江還沒有答話,一個目光深沉的男子就先一步開口,毫不猶豫表明觀點。


    “哈哈,風長老夠直接。不過我流雲山莊也不差,我等曾受林凡大恩,若是有人與他過不去,就是與我流雲山莊過不去。”許清禾隻一愣,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此番前來,是因為林凡這幾日的的種種表現。


    一個人竟被黑魔宗與清靈宗數十位強者聯手追殺,可最終結果卻是兩大勢力無功而返,黯然退走。


    而知道韓亞的事後,依林凡的反應來看,他很有可能集結蟲兵,殺上小月山五行門,為韓亞討要解藥。


    或許正是因此,他才在此時修習某種神秘功法,提升戰鬥力。


    林凡的強大眾人有目共睹,但比起實力,眾人還是更佩服他的膽量。


    隻不過才過幾天,他已又多出一個強勢大敵。


    真要算起來,方圓十幾萬裏的最強幾股勢力已悉數被他得罪,包括正邪兩道前三的五行門、黑魔宗與清靈宗。


    要知道這三方哪一個不是一方巨擘,名動青州,甚至連名動東土的都有。


    一般人若是得罪任何一個,恐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僥幸不死的也早已跑到天涯海角,隱姓埋名深藏不出。


    可林凡卻不同,他非但不躲,甚至還會迎頭而上,主動出擊。


    這份膽量,當真逆天了。


    當然,作為受益於林凡才能瓜分樊城利益的眾多勢力,在他決定大幹一場之時,他們肯定要作出選擇。


    到底是跟隨林凡大鬧五行門,還是選擇後退,獨善其身。


    林凡雖強,但也絕不可能憑借一個人之力戰勝一個宗門,他急需幫手。


    因此,許清禾與風尋花等人才在今日前來打探消息。


    “諸位不必驚慌,林凡雖修有邪功,我行我素,但其人愛恨分明,不會做出什麽大逆不道之事,更不會令諸位難堪。”


    坐在城主位的蕭江開口,立即將下方眾人的議論聲打斷。


    見眾人望向自己,蕭江繼續道:“林凡做事自有分寸,但其性子外柔內剛,甚至略為偏激,為了某些事情哪怕拚得頭破血流也不會後退半步,因此常常會得罪很多人,很多勢力,將矛盾激發至最大。”


    蕭江說到此處,不少人麵色微變,深有同感。


    將眾人神情看在眼底,蕭江聲音一沉,道:“所以,現在是大家作出選擇的時候。若林凡真要攻上五行門,諸位是幫還是不幫請表個態,蕭某不希望臨陣之時有什麽混亂之事發生,若真有混水摸魚之人,蕭某定不輕饒。”


    蕭江的意思很明顯,若是膽小之人可於此處表態,提前退出。


    當然,退出之人以後在樊城,在紫金山脈能分到的利益就不用多說了。


    簡單說來,就是眾人願不願意為了已得利益冒險,站到五行門的對立麵,甚至是黑魔宗與清靈宗的對立麵。


    這個選擇所帶來的壓力不可謂不大,若是單獨一個人倒罷了,可若是一個勢力的話,那就絕對不是張口閉口那麽簡單。


    一時間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隻要樊城城主府答應落雲門永遠在紫金山脈占有一份,我落雲門就陪林小兄弟闖一闖那五行門又有何妨!”


    “對,我鴻業府也是如此!”


    ……


    在流雲山莊、鬥金堂率先表態的情況下,僅僅一小會,其他勢力也開始表態讚同。


    在這種情勢下,從眾效應就體現出來,有些人就算明知風險極大,但也會響應人多,跟隨附和。


    就算來之前有意拒絕,但此時騎虎難下也好,混水摸魚也罷,都已紛紛加入,無人退出。


    “多謝諸位好意,林凡沒齒難忘。”


    正吵鬧間,驀然間靈光一閃,林凡已出現在大殿之上,並對眾人深鞠一躬。


    伴隨而來的是一股濃烈妖風,瞬間占據整個大殿,如妖似魔的慘烈氣息令眾人大為吃驚,久久不發一言。


    “潘雲尚那等為非作歹的奸佞小人,人人得而誅之,我等替天行道,林小兄弟不必客氣。”


    幾分鍾之後,一個滿臉刀疤的漢子站起身,聲如洪鍾的打破沉默氣氛。


    一時間,群情激憤,紛紛表示會與林凡並肩作戰,生死與共。


    雖然明知眾人隻是為利而來,但林凡還是大為感動,畢竟靠他一人實在是無力與五行門正麵作對。


    雖說未必需要眾人真刀真槍的與五行門開戰,但壯壯聲勢還是極為必要的。


    在他原先的打算中,是想辦法暗中帶領數萬蟲兵潛入小月山,逼迫潘雲尚交出解藥,並將其擊殺。


    但五行門畢竟是正派宗門,哪怕出了一個殺人如麻的邪惡之徒,也不是他可以隨隨便便上門挑釁滋事的。


    如今既有眾多勢力出手相助,壯大聲勢,他自然不會故作矯情,棄之不用。


    且如此一來,他也師出有名,就算五行門再勢大,也不能避而不談,遮掩是非。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輿論的力量無比強大,不說唾沫能淹死人,但口水肯定是能惡心死人的。


    “好,三日之後!我等立即出發,兵臨五行門,要它給我樊城十萬百姓一個交代。”


    最後,蕭江站起身,拍板定音。


    先前潘雲尚以血腥手段清除異已,對樊城大小勢力瘋狂屠戮,創建血煞門之時早已觸犯眾怒,此時眾人聚眾前往五行門,也隻不過是借林凡之事實施報複,討要利益而已。


    其實說到底隻是利字當頭,是為了紫金山脈那價值龐大的礦石儲藏。


    “潘雲尚,你我之間的恩怨,是時候徹底算一算了。”


    大殿之中,林凡血紅雙目浮現濃濃殺意,聲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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