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歌的聲音在警察的身後響起,莊玲玲沒有說完的話就像是卡殼了一般,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慕如歌,你,你……”


    “我怎麽樣?”慕如歌慢慢的湊到莊玲玲的耳邊道:“莊玲玲,這次我絕對不會犯過你的。”


    莊玲玲還想說些什麽,結果就對上了蕭偌恆冰冷的眼神,頓時把要說的話忘了個一幹二淨。張張嘴巴,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蕭偌恆看了眼慕如歌,知道她一向善良,說不出什麽狠話來,而且莊玲玲這次他是絕對會收拾了的。這對母女在他麵前蹦躂了這麽久,這次終於可以收拾幹淨了。


    上前攔過慕如歌的肩膀,溫柔的道:“如歌,不要影響警察同誌辦案。事情的原委警察同誌一定會好好查清楚的,絕對不會讓媽媽死不瞑目的。”


    一旁的刑警自然是知道蕭偌恆的身份的,趕緊保證道:“您們放心,這事兒我們會查清楚的,給林女士一個交代。”


    莊玲玲被帶上車的時候迴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蕭偌恆哪譏誚的眼神,頓時什麽都明白了,大聲的喊道:“蕭偌恆,是你陷害我,是你在陷害我。”


    聲音隨著風一起吹散了,什麽都沒有留下。


    這幾天慕如歌的心情並不是很好,盡管林婉容去世的真相查清楚了,但是她因為莊玲玲的事兒心情還是很低落。


    陳如知道了最近慕如歌身邊發生了很多事情,一大早就拿著雞湯過來了。


    蕭偌恆打開門,見到站在門口的陳如時,還有些朦朧的睡意頓時飛走了,瞬間清醒無比。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驚訝的道:“媽,你怎麽來了?”


    陳如白了難得有些傻的兒子一眼,直接越過他朝著屋子裏走去,“我怎麽不能來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不是擔心如歌的身子,特意熬了一晚上的雞湯送過來給如歌補補身子嘛。”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蕭偌恆都有些受寵若驚。之前兩人之間的問題除了彼此的磨合以外,就是陳如了,因為陳如對慕如歌並不是很喜歡,而慕如歌每次迴蕭宅都和上刑場一樣。蕭偌恆發現之後心疼慕如歌,就很少迴蕭宅了。


    而上次迴去的時候她發現陳如的態度改變了,但是也害怕時曇花一現,沒想到今天她會親自拿著東西上門來看慕如歌,這待遇瞬間趕超了他這個親生兒子。


    “媽,你真的接受如歌了嗎?”


    蕭偌恆聲音裏的懷疑陳如怎麽會聽不出來,這話也讓陳如有些傷心。


    抹抹眼角的淚,道:“我要是再不接受她,恐怕我的兒子和孫子都要不認識我了。偌恆,媽媽老了,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你們能多迴家幾次。而且日子是你們自己的,隻要你過得好,媽媽就很開心。”


    蕭偌恆沒有說話,但是轉身擁抱住了陳如。原來再強勢的女人也有老去的一天,再多的偏見不喜歡,也會為了孩子而妥協。


    慕如歌在陳如進屋的時候就出來了,站在樓梯口聽見陳如的話,慕如歌的心裏酸酸的。


    其實陳如對她也不是不好,她隻是害怕自己會傷害蕭偌恆。每次頂多會在言語上刺她幾下,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可憐天下父母心,望著客廳中的那對母子,陳如既然能為蕭偌恆妥協,那她為什麽不能為了他改變一下呢?


    想通了這些,慕如歌的心情倒是變的明朗了起來。


    等樓下來的兩人都從感性迴歸到理性的時候,慕如歌才裝作剛剛下樓的樣子,看見陳如,高興的道:“媽,你來了,我和偌恆還打算這周末迴去看看您和爸爸呢。”


    陳如活了多少年了,自然看出了慕如歌的變化,稍稍一想就知道剛剛的話慕如歌肯定是聽見了。這樣也好,反正她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都希望他快樂。


    “那周末的時候我讓張嫂多做些你們愛吃的菜。如歌,最近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沒想到莊玲玲竟然是這麽惡毒的一個人,這些年你受苦了。不過,你既然嫁給了偌恆,那以後就是我的女兒了。”


    本以為陳如是為了蕭偌恆,但是現在聽見她說這話,慕如歌還是覺得眼眶有些發酸,心裏暖洋洋的。


    忍住眼眶裏的淚水,慕如歌道:“謝謝媽。”


    這邊是溫情脈脈,那邊的慕誌林卻覺得心灰意冷。這段時間,先是慕如煙殺人被抓了,他東奔西走的找關係想要讓慕如煙少判幾年。結果這邊事情還沒了,那邊莊玲玲又涉嫌謀殺林婉容杯逮捕了。


    這段時間,他真的是心力交瘁。坐在警察局外麵的長椅上,慕誌林看著自己爬滿紋路的手,一時又些恍惚。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麽?


    大女兒對他怨恨,小女兒直接成了殺人犯,妻子現在坐牢了,而且坐牢的原因還是和自己原配妻子有關係。偌大的慕家現在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獄警告訴他可以進去了的時候,慕誌林整個人都有些退縮。深唿吸幾口氣,這才挪動著僵硬的雙腿朝著裏麵走去。


    莊玲玲看見慕誌林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是冤枉的,快救我出去。”


    慕誌林沉默的坐下,看著莊玲玲沉聲道:“婉容當年去世的時候我就覺得挺突然的,但是我也沒有多想。現在事實已經擺在麵前了,玲玲,你能不能不要再騙我,對我說一次真話吧。”


    莊玲玲所有的動作和表情都成了慢動作迴放,看著慕誌林鬢角的白發,突然笑出聲來,抬起頭的時候卻是滿麵的瘋狂之色。


    “慕誌林,害死林婉容的人不是我,是你。當年要不是你自己經不住誘惑出軌,就不會有如煙,那林婉容就不會鬱結於心,最後也不會跳樓自殺。所以,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你,是你害死林婉容的。”


    慕誌林臉色蒼白,看著莊玲玲現在的模樣,真的想不起來自己當年為什麽會因為她拋棄林婉容。林婉容永遠都做不出這般失儀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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