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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在山裏?開玩笑吧。”柴飛自然不信,這個嶺經常路過什麽時候發現有工廠了,轉頭一看,眼睛都驚呆了,一棟漂亮的小洋樓。

    “還是真的啊,前幾天都還沒看到呢。你怎麽把工廠修建到大山裏來了。”

    “還不是讓狗日的劉黑七鬧的,我家是平邑的,姓劉,在德國留學三年,迴來一看家沒了,整個村子都被劉黑七給滅了。我不敢在家裏呆,隻好來這裏山裏建工廠了。”

    柴飛眉毛都立起來了,劉天淩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他了,就聽他說:“劉黑七滅了你一個村子,你不想著報仇,就想著開工廠賺錢。我爹說了,男人就要頂天立地,有仇必索,有恩必報。”

    “小兄弟好樣子的,有情有義,我來這裏開場正是要報仇的,劉黑七在附近也沒少了禍害百姓,等我有錢了,就著急一幫人去找狗日的劉黑七報仇,要知道劉黑七可是人馬很多的。”

    “很好的想法,可是難啊,劉黑七幾千人馬啊。沒那麽容易對付。”

    劉天淩差點沒暈過去,劉黑七幾千人馬了我混個屁啊。早晚基地讓人端窩,看來和玩遊戲一樣,剛剛展開基地的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

    “嘿嘿,不怕,哥哥我有好槍。”劉天淩晃動著手指的毛瑟步槍,柴飛吞了一口口水,非常的想,但是又不敢去摸劉天淩的毛瑟槍,要知道一把土製的噴子都要五六個大洋,這樣的快搶最少也要一兩百大洋了吧,而且還是有錢沒地方買去。

    “來兄弟,試試。”劉天淩把槍遞給柴飛,柴飛拿過去愛不釋手,仔細把玩了半天,忽然發現一百多米外有一隻大山雞,在地上咯咯的叫呢,想要過去揍它。

    “不用過去,在這裏試試,這槍能打二裏地。”

    柴飛端槍瞄準,從這裏到山雞那裏少說有一百七八十米,他的噴子根本不可能。

    “砰。”槍聲一響,山雞倒地,居然正中山雞。

    蒙的,劉天淩暗自想道。哪裏有人第一次打槍就中目標的啊。

    草叢裏的其他山雞受驚,紛紛飛了出來了,還有一大兩小。按照劉天淩教的方法,柴飛拉槍栓,砰砰,砰,接連三槍,又三隻山雞倒地,好嗎,這一窩山雞倒黴了,讓人給全滅了。

    天才,劉天淩暗暗稱讚,雖然用步槍打中二百米以內的山雞不算稀奇,可是這人要是第一次用步槍就稀奇了,要知道土製的噴子和毛瑟

    步槍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要是上了戰場,那還不是神射手啊。劉天淩把柴飛惦記上了。

    親熱的拍了拍了柴飛的肩膀:“小飛啊,家裏還有什麽人啊。你家大人呢,怎麽讓你出來打獵啊,還有你這狗也很好啊,怎麽長的像頭狼啊。”

    柴飛愛不釋手的把槍還給了劉天淩,撓撓頭:“我爹是春裏保鄉團的,前段時間抱犢崮的土匪來收常例,鄉親們沒交,我爹和他們吵了起來被土匪一槍轟到了腿上,多個鐵砂眼,現在發炎的厲害,我要把這頭野豬弄迴去賣錢給我爹治病,桑村鎮的大夫說了,再晚了就沒救了。”

    “那啥,你爹槍發如何啊。”劉天淩問。

    “我爹那可是方圓數十裏出了名的獵人,誰不知道我爹柴大弩,原來用弓箭,一百米內百發百中。一口大刀罕有敵手,尋常七八漢子近不了身,如果不是怕土匪報複,上次他們過來收常例的十來個人都不夠我爹殺的。”

    劉天淩暗想這柴飛可能有對出於對父親崇拜說的誇張了些,但是這個老柴指定有些本領,要知道這年代的山東人可是尚武成風。

    “這樣吧,小兄弟,帶著我迴你們村看看吧。我想招些人幫忙幹活,修圍牆,順便也能幫你抬野豬了。”

    柴飛笑了:“跟我迴村行,我看你就是好人,不像土匪。抬野豬就不用了,我自己就行。”柴飛把兩隻野兔交給大黑狗讓它叼著。自己提起野豬,往肩膀上一抗,大步流星的走了。

    “乖乖,真不得了啊,小身板能弄動那麽大野豬。”劉天淩在後麵跟著,這一走就是三十多裏地,兩個小時,其實直線距離也就是多裏,但是山裏沒路繞來繞去的,到了柴飛的村子就已經是太陽偏西了。這村子看起來都讓人心疼,泥草房子居多,還有些石頭房子。村子建的亂起八糟的,唯一看的過眼的就是村口的一道青石的圍牆。這種圍牆是當時魯南地區的特色,叫做寨牆,目的是防禦土匪。

    村口的大樹下幾個拿著刀槍的閑漢看到柴飛來了,還扛著一頭野豬,立刻過來說:“柴飛你小子發財了,狗日的上山兩天就弄迴一頭大野豬,少說也有一百多斤吧,今天晚上去你家吃肉啊。”

    “這豬要賣的,恐怕你們吃不到了。”柴飛憨厚的笑道。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身後有個大漢背著把快槍,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劉天淩。

    “我是來山裏開工廠的,柴飛是我剛剛認的兄弟,來抽根煙。”劉天淩說著把一盒鑽

    石煙打開了,這是五塊錢一盒的過濾嘴煙,穿越時候帶過來的,還有幾盒子。

    “哎呦,這是什麽煙,高級啊。”一個個非常高興的,接過眼,叼在嘴巴裏,準備拿火鐮點火,劉天淩從口袋裏掏出火機,輕輕一按,砰,小火苗子幫著眾人把煙點上,大家美滋滋的噴雲吐霧。這年月洋煙也沒過濾嘴,這滋味美就別提了。

    村子裏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肩膀上扛著鋤頭,看到柴飛眼睛就黑了,冷聲道:“小飛,別瞎聊天了,快迴去吧,你爹他。”

    “我爹怎麽了?”柴飛問。

    “你快去看看吧,郎中在呢,快點啊。”這人沒好意思說隻是催促柴飛快點迴家。

    柴飛也管不了許多,大步流星急忙忙往家跑去。小院柴門,剛剛進門又是一條大黑狗,跑過來接過這條大黑狗的兔子。原來家裏這隻是母的,跟著出去打獵的是公的。

    柴家的幾個本家都在呢,都是柴飛的叔叔大爺的,但是都臉色死黑的站在院子裏,默默無語。

    “爹。”柴飛走進屋子,一個留著胡子的郎中正在號脈呢,這人是桑村鎮的名醫,李欣,六十多歲的人了,依舊非常精神。

    然後又看了看柴大弩大腿上的傷口,十個傷口十個感染了,柴大弩發燒的厲害,頭上搭著毛巾。

    李欣轉頭對柴飛說:“你是病人的孩子吧,有個心理準備啊。現在傷口感染的厲害,無力迴天了。如果早個三天叫我,我倒是有把握,入金吃藥也是白搭了。”

    柴飛聽了就蒙了,再笨也知道這幾句話是什麽意思,撲通跪在了地上:“李大夫,你要救救我爹啊。我打了一頭野豬,足夠付醫療費的。”

    “不是錢的問題,病入膏肓。如果有錢有勢去濟南的洋人醫院興許有救。”李欣說著收拾包袱走人了。這大夫平日裏威望很高,一旦他說沒救了基本上就是死人了。

    去濟南,開玩笑。柴飛連滕縣都沒去過,把家賣了都不夠路費的。

    院子裏的人陸續迴家,柴飛哭啼啼的給老爹換毛巾。劉天淩看看傷口,已經化膿了,再沒有抗生素的年代,這就是死路一條。1926年,青黴素還沒有發明出來。

    嘿嘿,不過這點事情難不倒我。劉天淩說:“小飛,我這裏有支神藥,給你爸爸用上吧。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治好了,運氣不好也隻能怪命了,如何?”

    “你是大夫?”柴飛多少有些懷疑。

    “我不是大夫,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買了一些藥品,非常名貴,比黃金都貴,今天遇到你了,感覺和你很投緣,我不敢保證能治好你爹,如果不用,剛才那李大夫說了,肯定是要不行了。用了我這藥說不定還有希望呢。”

    劉天淩的話就是救命的稻草,柴飛再次的跪地:“隻要你救了我爹,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柴飛早年喪母,和父親相依為命,這份父子感情非常的深。

    劉天淩不多說話,拿出急救包,裏麵有一個十毫升的青黴素注射劑,快速的做了靜脈注射。然後又掏了一包藥粉,撒在傷口上麵,最好拿出了九片藥。胖柴飛看劉天淩做的有模有樣的,心稍微的安穩了點。

    “給你爹服下,一次三片,今天吃一次,明天吃兩次。如果明天能好就好了,不好那也是命了。”

    柴飛很懂事,點點頭:“劉大哥是好人,不論治好治不好的,這情我記住了。”

    當晚,劉天淩住在了柴飛家裏,吃了柴飛做的幾隻烤兔子和野豬肉。由於心情沉悶,大家也沒心情說笑。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砰砰的一陣砸門聲,柴飛幾乎是破門而入。

    劉天淩嚇了一跳,以為是柴大弩掛了,柴飛來找麻煩呢。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

    “你快去看看吧,我爹他,我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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