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信後滅掉孫家知情之人,不可讓他們說出密藏之事。】


    【井龍縣仵作方牧是玄士,你留在段家,殺了孫威毀屍滅跡,將方牧騙到孫威的方向。】


    【記住,不可暴露我等,為了五神教,密藏必然是我五神教囊中之物!】


    密信的內容到這裏就沒了,很簡短的一封密信,內容卻透露出不同尋常。


    密藏,是這封密信最主要的東西。


    方牧將密信收好,手指輕輕敲擊殺豬刀的刀把,發出哆哆哆的聲音。


    信中所說的這個密藏似乎對五神教很重要,而且這封密信的主人很不想自己參與其中,想方設法的把自己往其他路上麵帶。


    方牧摸了摸下巴,將疑點放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段麟。


    從頭到尾隻有一個人沒有出現過,那就是段家的段麟。


    關於段麟的身份隻有兩個猜想,一是趙氏的情人,二則是段家的人,從兩者的輩分來看,段麟應該是段偉的兄弟。


    除此之外,這個線索到這裏好像就已經斷了。


    方牧站起身來,接下來他打算去一個地方。


    密信上說的,孫威已經死了。


    假設密信說的是真的,整起事件相關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孫常、孫威、段根、趙氏、段麟,隻剩下段麟杳無蹤影,關於段麟的線索也已經消失不見,方牧打算去傳達處看一看。


    李袞離開時曾經對方牧說有事可以去傳達處,傳達處主要就是給監天司傳達信息,東豐郡恰好有一個。


    方牧做好打算後,剛剛才站起來,突然感到肩膀一輕。


    原本肩膀上蹲著阿白,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當肩膀上的重量消失後,方牧迴頭一看,剛好看到阿白閉上雙眼,一頭栽倒下去。


    方牧眼疾手快,飛快將阿白接住,這才發現阿白的狀態不正常。


    阿白雙目緊閉,渾身冒出淡淡的黑氣。


    黑氣在阿白身上環繞著,方牧抱住了阿白,黑氣也沒有對他產生傷害。


    此時的阿白似乎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


    “怎麽了?”方牧搖了搖阿白,並沒有得到迴應。


    阿白好像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一樣,除了因為唿吸帶來的腹部起伏外,沒有其他症狀。


    方牧臉色陰沉下來,這個時候阿白突然出現問題,讓他心中有些焦躁。


    “難道是因為吃了剛才的詭異?”


    如果在此之前出現過什麽事,那就隻有吃詭異這件事了。


    方牧將阿白緊緊抱在懷中,另一隻手扶著殺豬刀,朝著東豐郡傳達處趕去。


    這種情況方牧第一次見,幹著急沒用,傳達處那裏有監天司的人,也許可以問一下原因。


    ……


    東豐郡一處不起眼的雜貨鋪內,破落得不成樣子。


    “唉,你要說我們把你留在這裏也不對啊。”穿著粗布衣的掌櫃滿臉無奈,對前方一個黑衣佩刀青年道:“是巡長讓您留在這裏,協助有可能會到來的人。”


    黑衣青年腰間挎著一把長柄陌刀,在青年的臉上有兩道細小的疤痕,極為對稱。


    聽到掌櫃的話,黑衣青年陷入沉默。


    “我是監天司案長,也有很多事要做。”黑衣青年的臉色有些無奈,道:“身為一個刀客,我嚴銑隻想刀斬詭異,就算是巡長安排,我也等了這麽多天了……你總得告訴我是誰吧?”


    掌櫃攤了攤手道:“巡長說人家需要自然會來,具體是誰我不知道,巡長說了一部分,說當代才俊少有與此人相比之人,曾在龍門境用刀斬了魚躍詭士。”


    “龍門斬魚躍?用刀?”嚴銑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狂熱。


    掌櫃的馬上擺手道:“你可千萬別亂來,巡長說了,你必須配合人家,而且這個人的脾氣很古怪,就像是司長曾經說的狂派……”


    關於嚴銑的性格,在監天司很多人都知道。


    一個刀客,愛刀如命的刀客,喜歡找人比試刀法。


    更重要的是,嚴銑是雙神異的玄士。


    能夠獲得一種神異就已經是老天爺眷顧了,雙神異更是少之又少。


    “不,你不懂!”嚴銑握緊陌刀的刀把,興奮道:“他也是用刀的,自然明白刀客的信仰,刀,是霸者,隻有不斷的挑戰,才能更強!”


    掌櫃的用手捂著額頭,無奈的道:“我需要提醒你一點,你雖然是雙神異的天才,但是你主神異是血氣,副神異才是刀,你並不是一個嚴謹的刀客。”


    “不!”嚴銑鄭重的道:“我是刀客,血氣才是副的。”


    掌櫃的:“……”


    為什麽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怎麽去多嘴說出刀這個字。


    嚴銑已經按耐不住了,興奮的道:“你知道他在哪裏嗎?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掌櫃的剛想說話,突然目光一凝。


    嚴銑眉頭微皺,將視線看向身後。


    在破舊雜貨鋪的不遠處,正有一個青年緩緩而來。


    青年的腳步很穩,懷裏抱著一隻緊閉雙眼,渾身黑氣繚繞的白貓。


    在青年的腰間掛著一把插在精美刀鞘裏的殺豬刀,另一邊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刺。


    不過從青年的表情上看,好像心情不太好。


    在走過來時,青年的臉色很陰沉,時不時焦急的看一眼懷裏的白貓。


    “食詭獸,是他。”掌櫃的一愣,突然反應過來,閉上了嘴。


    不過已經晚了,旁邊的嚴銑一臉興奮,已經抬腳準備衝出去了。


    “別衝動。”掌櫃的一把拉住嚴銑,安撫道:“把你那個奇怪的想法給我壓住!”


    “隻是比刀而已!”嚴銑狂熱的道:“他是個刀客,一定也希望比刀的!”


    掌櫃拉住嚴銑的手拉得死死的,一點也不放開。


    就在兩人僵持著時,方牧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是李袞說的傳達處嗎?”方牧看向掌櫃的,問道。


    掌櫃的露出個艱難的笑容,道:“是的,你是方牧?”


    方牧點了點頭,指著懷裏的阿白,正準備問問情況。


    話還沒有說出來,旁邊突兀的傳來一道聲音。


    “年輕的刀客喲!”嚴銑嚴肅的道:“請來一場刀客之間的較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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