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征淡淡一笑算是默認。自己引動天地之力融入天正宗護山大陣,可以瞞過元嬰修士,卻瞞不過天人。


    俞風微笑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就不說了。我現在更好奇你們是誰?你們怎麽出現在這裏,而且你還以自身為引代替原本在那裏的靈材。哦,那塊靈材原來破碎了。”


    “還不是他傻!”妙紅抹了一把淚嘟著嘴氣哼哼的看著楚征,好在知道旁邊是一名天人前輩,沒有直接撲在楚征懷裏。


    “哦?”俞風頗感興趣的看著妙紅。


    妙紅說道:“東麟閣四個人還有萬劍宗兩個人,我們十個人前來破你們宗門的護山大陣……”偷偷看了眼俞風,見他依舊嘴角含笑,說道,“東麟閣那些混蛋,是東麟閣齊東瑞拖著我們來這裏的,也是他發現這裏大陣殘缺的。他帶著我們來到這裏,教給我們布置顛倒五行陣。”


    “顛倒五行陣?”俞風微微點頭,如果找到大陣缺陷,顛倒五行陣確實能破掉大陣,隻是要逐層破壞。


    “就是顛倒五行陣。”妙紅說道,“破掉了三座中型七星陣後,第四座七星陣也破了三個小陣。最後一擊的時候他要暗害我們,被寂滅師兄用酒葫蘆破去了五行逆轉。他們……他們就在那裏了。”


    俞風早就看到齊東瑞等人的屍首,此刻微微點頭,看向楚征的目光有些詫異。雖然妙紅說的簡單,但是能找到天正宗護山大陣的破綻,能想到運用顛倒五行陣,能進行到最後一步還要算計別人,想一想他就清楚那個已經死了的齊東瑞簡直是聰明絕頂。但是任他聰明絕頂,最終還是被眼前的青年逆轉。俞風自己都清楚,自己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不過寂滅師兄的酒葫蘆卻沒了,徹底崩潰了,心疼的寂滅師兄眼淚快掉下來了。”


    冷手看了看妙紅,再看看楚征,愕然張著嘴。心說,我怎麽沒看到寂滅心疼的掉眼淚啊!


    俞風含笑點頭,以他的閱曆如何看不出妙紅的用意。


    妙紅見他沒有吱聲,心下有些失望,但還是繼續說道:“大陣都破了,我們三個說眼前這些靈材還有元極磁母怎麽分。我們都說全給寂滅,我們每個人隻拿一塊靈材。但是寂滅卻將那些零食丹藥掏出來說是給我們補償,說這座大陣不能破,說天正宗都是好人。還說什麽天道無正邪,人卻有善惡!還說即使為此粉身碎骨、即使遭到萬人唾罵、即使默默無名,無人知我葬身此地、即使什麽都改變不了,我無怨無悔!還說什麽我為蒼生。然後他就把所有的靈材歸還原位,但是有一塊靈材碎了,誰也找不到替代物,他就自己坐那裏了。”妙紅指指楚征,然後看著俞風一臉期待。我說了這麽多,你該知道寂滅冒了多大風險,損失多大吧?


    俞風抬頭望著穹頂,半晌後感歎道:“我閉關一年想要衝擊天人,但始終破不開那道天塹。說起來也是巧。當這裏的大陣被破壞之後,我那時已經絕望了,但是緊接著大陣恢複,那時的感觸就像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就像是否極泰來,由此那道天塹才產生了縫隙,我看到了晉級天人的契機。但那時我依舊不得要領,如果想要晉級的話至少需要十天,甚至一直卡在那裏一輩子都沒有可能成為天人。但是寂滅小友恰好吸納的是天地之氣,為了增加我天正宗護山大陣防禦,引天地之氣融入其中。而且小友恰好那時窺破道心晉級築基。大陣被破、大陣恢複、天地之氣入陣,小友晉級。這四點機緣缺少哪一點我都無法晉級天人,再次小友請受我一拜。”說到這裏俞風恭恭敬敬向楚征施了一禮。


    楚征站起身還禮道:“晚輩也借此明悟道心晉級築基,晚輩去謝誰?”


    “哈哈哈謝你自己!”俞風笑指著楚征,“好一個我為蒼生!一飲一啄自有天定,我天正宗修士上一刻還有人心有憤懣,認為自己做了那麽多善事,最終卻被四大宗門聯手屠滅。我一定會告訴他們,就是因為他們做了那麽多善事,今日才有善報!以後也不會辜負小友我為蒼生四個字!”


    不等楚征剛謙遜,俞風右手一劃,地麵上所有靈材被收進一個儲物袋,然後右手一抓,那塊大陣中央的元極磁母同樣收了進去,隨後右手掌心向上攤開,掌心上出現一個金黃、碧綠和天藍色流光交織的酒葫蘆。將酒葫蘆塞進儲物袋,隨手將儲物袋拋給楚征。


    楚征借助儲物袋微微猶豫,隨即揣進懷裏。


    “哈哈幹脆!”對於楚征的做法俞風非常高興,說道,“小友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你即使要天正宗山門所在地,以及天正宗的一切都可以給你。因為沒有你,這一切都屬於圍攻天正宗的四大宗門,而我天正宗所有修士也將隕落於此。如果你要我的命,我現在就給你!沒有你我也會隕落在此,更何況還晉級天人!”


    楚征看著聲音擲地有聲俞風,微笑著說道:“有前輩如此心胸之人,晚輩也算明白了為何天正宗內平凡人生活安樂。前輩給我如此多靈材已經是意外之喜,晚輩也沒有其他多大的請求,不過晚輩在巧合下幫助前輩和天正宗逆轉局勢,卻使我朋友和宗門遭受巨大損失,晚輩心中還是有些虧欠的。”


    “這點虧欠我替你還!”俞風心中更是讚賞,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對方給了自己機緣,其中的因果牽絆自然由自己償還。


    楚征道:“晚輩出身萬法宗,但對宗門感情並不深。”


    “哦?”俞風立即就聽明白了楚征的用意,這是其中的度讓自己拿捏。既有出身的牽絆,又有對萬法宗宗門行事的不認同,楚征才說出這句話,俞風能理解他的心情。


    “東麟閣陳東是我朋友,也是在他的暗中幫助下才能逆轉齊東瑞等人。”


    俞風點點頭。


    “萬劍宗有一名女修,築基初期,貌似隻會施展流光劍。她說我是好人,她勸阻過我不要對天正宗動手,不要助紂為虐。”


    “好!好!好!”俞風心情舒暢哈哈大笑,“那名女劍修這番話我會告訴所有天正宗弟子,讓他們知道他們曾經所做一切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讓他們知道我天正宗宗門雖然是孤立的,但我天正宗修士卻不是孤立的!好!”


    楚征也很欣賞俞風和天正宗的做派,含笑點頭,隨即看向妙紅。


    妙紅微微搖頭,心思全在楚征這裏的妙紅明白楚征的想法。不過她和陰冥宗的人沒什麽感情,而且即使有些熟人,她也不想讓楚征再向對方提要求。過猶不及。


    “今日事了,晚輩不但築基,還了解了心結,實現了心願,晚輩就此告辭。”楚征向俞風微微弓身。畢竟是天正宗大陣所在地,總是待在這裏並不好。


    俞風點點頭,沉思一下,拋給楚征一塊玉牌,神色鄭重的說道:“拿著這塊玉牌。無論你在萬法宗還是五大宗門的疆域內,這塊玉牌就代表我!”隨後俞風身影無聲無息消散。


    “這就是天人的手段啊!”僵屍臉冷手感歎的時候依舊是僵屍臉。


    “天人的玉牌?”妙紅抿嘴輕笑。


    詩紅和冷手立即反應過來,隨即無語的搖搖頭。按說這塊天人的玉牌可是保命之物,關鍵時刻比那些靈材可有價值的多。但是這保命之物對他們卻沒有任何意義,再過幾天大家就離開這個場景,有多少天人玉牌也沒用。


    楚征想的卻不是這些,他也沒有指望其他人保護自己。迴頭看看空蕩蕩的山腹,聲音悠然語氣平淡說道:“試煉的任務真是出乎意料。我接到任務的一刹那幾乎本能的認為天正宗隻能堅守三個月。沒想到接觸的典籍,從空中飛過看到平民的生活,以及其他人潛移默化的影響,讓我選擇幫助了天正宗,那時是飛蛾撲火的幫助。更沒想到的是天正宗有人在衝擊天人不果,而我們本來抱著破壞天正宗大陣而來,大陣被破、大陣恢複、天地之氣入陣,我晉級築基,一係列變化卻然對方晉級天人。”


    “天道無常世事難料,有因必有果。”這一次試煉真是危機重重,其最終結果也從來沒有想到,不免讓詩紅唏噓感歎。


    “寂滅師兄還忘了說一點。”妙紅興奮的說道,“師兄舍己為人拋開一切,甚至放棄天大的財富,最終被師兄放棄的財富還是師兄得到了!”


    楚征也是心情舒暢。齊東瑞費盡心機想要得到巨大的財富,最後卻身死當場。自己放棄了巨大的財富,反複反而又迴到自己手裏。恐怕齊東瑞泉下有知會再被氣死一次。


    一揮手收起地麵上的靈石和丹藥,以及齊東瑞等人的儲物袋。再一揮手數不清的靈材落在地麵上。楚征說道:“這十分之三的靈材是你們該得的,你們收著吧。”


    “不用的不用的。”妙紅慌忙擺手,生怕楚征誤會自己剛才的意思。


    楚征卻看著妙紅認真的說道:“拿著!提高自己的實力,也許我們以後還能相見。”


    妙紅臉色黯然,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楚征轉頭看向詩紅,目光微冷,“鳳吟是我的女人,你曾經想要殺她。按我本意今日你走不出這裏。”


    詩紅臉色一滯,卻低頭不語。她很清楚,自己絕對逃不過楚征的手掌心。


    楚征繼續說道:“但是畢竟咱們共同攜手過,我無法對並肩戰鬥過的人出手,雖然你沒有出任何力。隻是希望你明白,如果以後其他試煉場景相見你知道該怎麽做。”


    說完之後楚征身形一動離開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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