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樓主看了他一眼,突然往他懷裏一撲,雙肩輕輕顫抖,很給麵子地沒有笑出聲來,難得國師大人也有如此含冤莫白的時候,國師大人那憋屈無奈的表情實在是讓她想笑。

    美人投懷送抱,國師大人心裏終於平衡了一些,垂眼看著懷中的人,嘴角不由微微上揚,眼底帶著似水的溫柔。

    其實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介意別人看法的人,要不然國師大人不會奸臣之名在外,地獄崖崖主也不會有那閻王之稱。

    不過能博美人一笑,還能讓夫人投懷送抱,他委屈一下,也無不可。

    慕樓主慢慢止住了那股笑意,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眼底餘留的笑意柔和輕軟,手指輕輕撥弄著他的衣襟,低聲道,“弈……”隻是喚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世上,能讓國師大人甘願充當笑料的人能有幾個?他的這份心意,她豈會感受不到,隻是要說感謝的話,未免太過見外了。

    於是慕樓主抬起頭,湊過去想要吻吻國師大人,結果卻發現兩人之間多了一層麵紗,想想這場合確實不對,隻得作罷。

    但是國師大人又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慕樓主如此主動,那麽不管有什麽阻礙,他都要擺平。

    於是,慕樓主隻覺得耳邊有微風拂過,麵紗隨風滑落,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國師大人堵住了唇。

    國師大人的唇棱角分明,看上去雖然好看,但總給人一絲冷漠無情的感覺,即便是唇角上揚的時候,也是邪肆中帶著一絲清冷,溫和中帶著漠然,隻是看見他笑容的人,通常都會被那股邪肆迷惑,被那溫和欺騙,從而看不透其下隱藏的冷漠。

    其實還有一點,隻有總是被國師大人占盡便宜的慕樓主才知道,其實他的唇是溫溫軟軟的,每當觸到他的雙唇時,都會讓人覺得那雙唇蘊含著無限溫柔,誘人沉迷。

    這也再次證明了國師大人無處不勾人的特性。

    慕樓主微微側頭,躲過他的唇舌,嘟囔道,“你就不怕被人發現了?”

    國師大人不以為意道,“誰那麽不要命滅了就是。”不愧是張狂的地獄崖崖主。

    話落,伸手拉起慕樓主的手放到自己肩上,再次覆上那雙紅唇,很有耐心地輕輕啃噬,直到慕樓主雙手慢慢滑向他頸後,身體完全貼近他懷裏,微啟雙唇時,才探入她口中,唇舌相交,難舍難分地糾纏不離。

    晨光中,兩個的人影繾綣相依,那親昵的姿態,如同一

    幅美麗的畫卷。

    突然一陣咳嗽聲傳來,瞬間破壞了那溫馨美好的氣氛,唇舌相分,慕樓主氣息微微淩亂,轉頭看向那不識相的人,皺眉道,“燕驚天,看來你是休息夠了。”

    聞言,驚天小賊幹笑道,“哪裏哪裏,樓主,屬下的傷還沒好呢!”唉……他真是命苦,原本他那麽喜歡偷東西的,但是現在的處境卻讓他發現,原來以偷為職業也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想要休息一下還得受傷才行,還有比他悲催的大盜嗎?

    驚天小賊忍不住又歎了口氣,這也隻能怪他自己識人不清,慕樓主簡直比活閻王還可怕,活生生的吸血鬼啊!

    有碧落親自配的藥,驚天小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不會影響他行動,所以他自然是不肯錯過武林大會這難得的熱鬧。

    不過沒想到這武林大會多災多難,到現在都沒能舉行,還把關鍵的東西破天刀刀譜給丟了。

    同行如敵人,這賊人居然敢在有他驚天大盜的地盤上行竊,而且還害得他沒有武林大會可看,這讓驚天小賊憤怒了。

    於是原本被慕樓主壓榨得有些陰影,不敢隨意在慕樓主麵前露麵的驚天小賊主動跑來找慕樓主了。

    他決定要把破天刀刀譜偷迴來,但是呢,這事必須得到慕樓主的同意,因為他現在是落仙樓的人了,否則到時候闖了禍,給落仙樓惹了麻煩,不光樓主不會放過他,活閻王也會扒了他的皮的。

    隻是沒想到,他那麽湊巧碰到人家夫妻恩*了,而且他還笨笨地咳嗽,不知道悄無聲息地溜走。

    結果就是慕樓主不悅了,國師大人也不高興了。

    驚天小賊見勢不妙,連忙開始拍馬屁,“樓主,沒想到你這麽美!”某小賊做出相當驚豔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假,但是這不代表他說的是假話,他真的覺得慕樓主很美,而且他也確實是第一次見到慕樓主真容。

    但是因為國師大人那張妖孽臉在他麵前晃了整整八年,直接導致驚天小賊現在無論看見多美的人那都是相當地淡定,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缺陷,反正驚天小賊身為國師大人的師弟是真的很淒慘就是了。

    慕樓主挑了挑眉,由得他去表演,不過驚天小賊那腦子常常會短路,一短路便會說錯話,隻見驚天小賊滿臉過分的誠意,說道,“樓主你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下無,比活閻王那未婚妻還漂亮。”

    慕樓主雙眼一眯,“未婚妻?”

    笨笨的驚天

    小賊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順口便接道,“就是那個雲貴妃啊!”

    “燕、驚、天!”國師大人看著某隻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賊,嘴角似笑非笑的笑容分外瘮人。

    驚天小賊終於驚覺自己說錯話了,看著國師大人的表情,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地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活閻王,你現在這張臉不能笑,要冷酷……”所以就不要笑得這麽恐怖了吧!

    國師大人冷哼一聲,開口道,“冥衣,給本座把這隻小賊拎走!”

    驚天小賊也真是有本事,總是三言兩語就能惹得國師大人不耐煩。

    於是,驚天小賊張牙舞爪地被提著衣領拎走了,遠遠地還傳來他的抗議聲,“冥衣,你就不能斯文一點?每次都這麽粗魯!”顯然這樣的情況,驚天小賊已經習慣了,要求低到隻要拎他的人斯文一點,他就滿足了。

    冥衣冷冰冰的聲音緊跟著飄了過來,“閉嘴。”

    然後便是一陣哀嚎聲,也不知道冥衣做了什麽,讓驚天小賊叫得那般淒慘。

    慕樓主這時候可沒心情去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看了國師大人一眼,挑眉道,“怎麽?國師大人很怕讓我知道?”雲貴妃居然是國師大人的未婚妻,這件事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國師大人倒是瞞得很徹底。

    國師大人歎息道,“你別聽燕驚天胡說,柳雲煙根本不是我的未婚妻。”

    話音剛落,忍不住皺了皺眉,開口道,“有人來了,去你那裏,我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青龍的辦事速度一向迅速,他那裏的人,應該被青龍全部攆走了,倒是方便他們二人世界,但是慕樓主自然不能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去,而去慕樓主那裏就不一樣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在纏著慕樓主。

    慕樓主輕哼一聲,倒也沒有為難他,聽過解釋再定罪不遲。

    一進房間,國師大人直接將慕樓主撲倒在床上,邪魅笑道,“夫人,你在吃醋?”

    慕樓主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吐出一句,“你現在這張臉不適合這樣笑。”

    國師大人現在那張麵皮就適合冷著臉,笑得太燦爛了讓人覺得怪異。

    聞言,國師大人三兩下把麵皮扒下來,又湊了過去,在慕樓主脖子上輕咬了兩下,笑道,“夫人不要轉移話題。”

    慕樓主眯眼道,“你確定不是你在轉移話題?”說著便伸出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一個翻身,兩

    人位置對調,壓在國師大人身上,冷哼道,“老實交代!”

    國師大人仰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笑著慢悠悠地說道,“當初我在尚書府住了五年。”

    慕樓主眉眼一挑,“青梅竹馬?”她自然明白國師大人所說的尚書府是指當初的兵部尚書柳雁北的府邸。

    國師大人勾唇道,“夫人,你想太多了,雖然我住在尚書府,但是和柳雲煙並沒有什麽交集。”其實國師大人這話並不準確,交集還是有的,不過是柳雲煙總是想要纏著他,但是他卻總是不*理人家。

    國師大人這樣說,完全是因為柳雲煙對他來說就真的是無足輕重的雲煙,風一吹就沒了,在他心裏根本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而柳雲煙對他是何想法,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而且,我是五歲那年進的尚書府,離開尚書府的時候也不過十歲,夫人覺得能發生點什麽?”

    慕樓主打量了他一番,覺得國師大人這般妖孽,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你為何會住進尚書府?”說來對於國師大人的身份,慕樓主還真不太清楚,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他被柳雲煙所傷,然後柳雲煙進了宮,他的身影也開始出現在朝堂上,那之前的事,卻好像被人徹底抹去了一樣,無跡可尋。

    說到這個,國師大人不由歎息道,“沒爹沒娘的孩子,偏偏多災多難,所以總是寄人籬下。”

    說這話,國師大人語氣中倒是沒有可以稱之為憂傷的情緒,雖然換了其他任何人處在他的位置都該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公。

    國師大人從來都不會去感歎命運坎坷,在他看來,與其去哀歎命運的不公,還不如去掌控命運。

    但是此時國師大人那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卻是直勾勾地看著慕樓主,顯然是想讓慕樓主安慰一下。

    慕樓主很大方地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又問道,“那你又為何會離開?”

    國師大人摟著她,平靜地說道,“因為柳尚書有意撮合我和柳雲煙,我雖然是寄人籬下,但是卻並不打算出賣自己,那時又恰好遇見師父,便跟著師父一起上山了。”

    由此可見,其實國師大人很早熟,並不是懵懂無知的孩童,所以他那年紀小就不能發生些什麽的觀點實在是不可靠。

    慕樓主好笑地看著他,說道,“那柳尚書豈不是養了一隻白眼狼,人家養著你,還打算把那麽漂亮的女兒嫁給你,結果你居然還嫌棄。”

    國師大人勾唇笑道,“如果是夫人的話,我一定不會嫌棄。”其實說來他確實欠著柳尚書的人情,當初柳尚書給了他一襲安身之地,雖然他不打算用娶柳雲煙這種方式來報答,但是也是想著要償還這份情的,可惜,後麵發生的事實在讓人無法預料。

    不過國師大人這個人分得很清楚,對他有恩的是柳尚書,並不是柳雲煙,況且,就算他原本是打算好好照顧柳雲煙,保證她衣食無憂,以還當初的那份恩情,那麽在柳雲煙刺了他一刀之後,這個想法也就消失了,因為柳雲煙那一刀換了普通人是足以致命的,就算有再大的恩情,也還清了。

    現在柳雲煙於他而言,隻是一顆有用的棋子。

    “其實……”國師大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真要說未婚妻的話,我倒是有一個。”

    見慕樓主挑了挑眉,國師大人帶著安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可惜剛出生就死了。”

    “那個孩子我並沒有見過,唯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娘親,那是個很溫柔的女子,有娘親才有的溫柔。”

    那時候他先是喪母,後又喪父,雖然他心智成熟,終究也隻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會懷念母親的懷抱,會想念曾經無憂無慮的日子。

    那時候那個溫柔的女子總是很體貼地不讓他孤單一個人,會摸他的頭捏他的臉,會讓他貼在她肚子上聽寶寶的心跳聲,會笑著說,“弈兒這麽聰明又長得這麽漂亮,以後肯定會迷倒很多女子,不過晴姨決定把肚子裏的寶寶許配給你,所以你要離其他女子遠遠的,做個好夫君。”

    還會說,“弈兒是晴姨肚子裏寶寶的夫君,所以晴姨也是弈兒的娘親。”

    那個女子讓他完全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可惜紅顏薄命,滿門被滅,連她剛出世的寶寶也沒能逃過。

    看著國師大人眼底一閃而逝的戾氣,慕樓主伸手抱著他,沒有開口問那個女子是誰,而是轉移話題道,“雲衣閣是怎麽迴事?”

    國師大人恢複常態,吻著她的發絲,輕聲道,“璃兒,有你真好。”

    慕樓主伸手扯了扯他的發絲,“別想轉移話題,雲衣閣到底是怎麽迴事?”其實她一早就發現了,雲衣,雲弈,柳雲煙、聞人弈,慕樓主可沒那麽大方地不介意。

    國師大人抱著她低笑出聲,“夫人,這個你真的不用吃醋,之所以會叫雲衣閣,隻是因為我娘的閨名叫雲衣。”

    慕樓主瞥

    了眼笑得得意的人,伸手便去解他的衣衫,這倒是讓國師大人受寵若驚,慕樓主居然會如此主動?

    可惜,慕樓主解開他的衣衫之後,隻是十分淡然地吐出兩個字,“換藥。”

    雲衣,有了這個名字,以落仙樓的勢力,想要查出國師大人的身世應該不難,但是她並不想去查,從國師大人那三言兩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便可以知道國師大人的經曆有些複雜,不過這次她不去查並不是因為怕麻煩,隻是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去了解。

    看得出,國師大人還在猶豫,他不防備她,但是卻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那些事,所以他所說的事沒有刻意隱瞞,但是也沒有說得過多。

    慕樓主說著便要動手去拆繃帶,國師大人卻一把將她抱進懷裏,親吻著她的唇,帶著誘惑的聲音分外勾人,“夫人,反正衣服都脫了一半了,不如全脫了如何?”

    說著,靈活的手指已經扯開了慕樓主的腰帶,顯然國師大人所說的全脫不光是指他自己。

    慕樓主抓住他的手,無奈道,“你就不能老實一點?傷好之前,不準碰我。”

    國師大人不由長長地歎了口氣,不過倒是沒有再纏上去,萬一不小心把傷口崩裂了,要等傷好豈不是要更久?

    國師大人依舊專注地看著慕樓主的動作,就在慕樓主替他包紮完傷口,準備替他拉好衣服時,國師大人突然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低聲說道,“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這事太過複雜,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而且那麽多人丟了命,我卻到現在還不知道兇手是誰,隻是察覺到,那人似乎特別恨我,我越在意的東西,那人越是要破壞,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你不能受傷。”

    偏偏那人所害的人當中又有許多他根本就不在意的,讓人想不明白它的用意,隻能從某些蛛絲馬跡當中去判斷那是同一人所為,隻是他真的想不出有誰會那般恨他,就算是他的父母,也應該沒有這樣恨他們入骨,在他們死後還要向他報複的仇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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