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了!


    春色來共有五層樓宇,裏裏外外都透著一種桃粉色的氣息。


    二樓外走道上不時的飄過幾個鶯鶯燕燕,更是為其增添了幾分男人都懂的色彩。


    他來這幹嘛?


    錦鯉滿臉的驚恐,臉色愈加的煞白。


    腦子裏瞬間出現了哲學三問。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幹什麽?


    錦鯉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質疑,知道池頓叫了她一聲。


    “愣著幹嘛,走啊?”池頓奇怪的迴頭望著她,還有那份掉在地上的烤羊肉


    嘖嘖嘖,浪費。


    他可沒有邊跑步邊吃東西的好習慣,現在手裏的烤羊肉還是熱乎的。


    池頓還沒走進春色來的大門,大佬遠的就被眼見的老鴇發現了,她扭著那鬆垮的身姿,晃了過來。


    “這位小帥哥,您這麵生,頭一迴?”


    她的眼睛往池頓身後看了看,臉色變了變,應該是頭一迴來,不然怎麽會有人帶著姑娘來這種地方,那不就是來砸場子的嗎?


    果斷的,將池頓歸類為那種初哥,想來見見世麵。


    但池頓卻對她招了招手,他和那老鴇站在門柱後麵,池頓說:“姐姐,您別見怪,我帶的這丫頭吧,她和常人有些不一樣。”


    聽他解釋,那老鴇心中開始琢磨了起來,一個姑娘罷了,有什麽沒見過的?


    雖然,這一頭銀發是有些惹眼,不喜歡這類的人,應該不會有多少。


    這麽小就白頭發,晦氣。


    池頓倒是沒有讀心術,不知道這個長得不咋樣的老女人在想些什麽,他小聲解釋道:“我這個妹妹啊,天生取向有些問題。”


    “額……公子,您這取向是何意啊?”


    老鴇沒聽過這個詞,一時間沒懂。


    池頓四下看了看,就說:“就是男人不喜歡女人,女人不喜歡男人。”


    他這一句話可把老鴇逗樂了,對方說:“公子您真能開玩笑,這男人不喜歡女人,還能喜歡什麽呀?”


    剛剛說完,忽然一臉的驚悟,她這才明白池頓話中的深刻含義。


    老鴇那張因為塗脂抹粉搞得坑坑窪窪的麵孔,擠成了朵句話,笑的很燦爛:“誒呦,您早這麽說,我不就知道了嗎?”


    池頓笑著點點頭,手在寬大的袖子中一探,捏出來一塊圓潤的銀餅,悄悄塞到了老鴇的手裏。


    “哦……公子如此風姿,定是才子無疑,樓上請!”池頓這個塞銀餅的動作,讓老鴇知道,這一次是自己看走眼了。


    “貴客兩位!”


    她一聲高唿,池頓身前便迎來了一個姑娘,滿麵笑容的挽住了池頓的胳膊,引著他往樓上走去。


    來這種地方,不叫姑娘就後被當做是砸場子的,池頓沒有說要包間,自然也就是給出了不會做那種事兒的意思。


    切,爺又不是來找姑娘的。


    像我這種一身正氣的好兒郎,當然是來此處懲奸除惡,造福社會的啦!


    我的口號是!


    沒有害蟲!


    春色來的下三層,中間是敞開的,四層和五層才是充滿油膩氣息的雅間,來這種地方的人,雖然都是奔著姑娘們而來,可有些人就是沒那膽,所以這裏也開發出的多種業務。


    比如,陪酒。


    “公子,奴家還不知怎麽稱唿您呢?”那挽著池頓手臂的女孩兒,笑容滿麵的樣子,可以看出,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對陌生人笑了。


    池頓說:“我姓池。”


    “池公子,您叫我阿香就行。”


    阿香引著池頓來到了一個四人座的桌前,一個跑堂的小夥計拎過來了一壺熱茶,還有些瓜果。


    錦鯉在池頓對麵坐下,她身旁也跟著個姑娘,不過看起來那姑娘性質不高。


    “您……喝茶嗎?”


    “額,不用了謝謝,我不渴。”錦鯉看也沒看她,果斷的拒絕掉。


    然而……她那一雙眼,就死死的盯著池頓的胳膊和那姑娘接觸的位置,拳頭攥的緊緊的,就差抽刀了。


    坐在錦鯉身旁的那姑娘如坐針氈,簡直就像一個小受,不敢動,也不敢亂說話。


    和池頓這邊的這個相比起來,這心態可是差遠了。


    剛剛媽媽還和她解釋一下,說這個姑娘就喜歡她這樣的,愛好特別,特別個屁啊,我又不瞎。


    完了,今天又沒錢賺了。


    樓裏的姑娘是不賺錢的,她們唯一能賺的就隻有小費,而客人的其它消費,最終都是會落到老鴇的手裏。


    她們都會把客人給的錢藏起來,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為自己贖身,可是現實哪有那麽好?


    等她們把錢賺夠了,也就早已習慣此處的生活,那個時候還想離開嗎?


    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是怪事兒。


    尤其是她們兩個這種不算太漂亮,在樓裏都是給人當陪襯的那種。


    底下搭了個台子,上麵有幾個舞女在跳舞,琴聲陣陣,非常悅耳。


    池頓也不見有什麽動作,就是在享受著這寧靜的一刻。


    “公子,來,張嘴!奴家喂你吃個甜甜的果子!”


    阿香手指間夾著個剝好了皮的水果,輕柔的遞到了池頓的嘴邊,池頓也沒看她,張嘴吃了下去。


    錦鯉看的眉頭皺了皺,她一旁那姑娘更是不敢吭聲。


    因為她已經看到,身旁這位喜好女子的姑娘,小手已經摸到了一把刀上。


    她不敢出聲,怕驚擾到對方。


    至少拔刀之前她不敢。


    靠在椅子上,那姑娘就依偎在池頓的懷裏,和他一起看著遠處的舞曲。


    “輕染姑娘真是美呢,奴家要是有她幾分姿色,也不愁在這春色來中謀生了。”阿香是個聰明的姑娘,比起對麵坐著的那位,聰明很多。


    她知道自己這麽說,是個男人都會心生憐憫,到時候多給點小錢錢。


    池頓的手雖然搭在她肩上,卻是沒有什麽過分的動作,倒是一個安分的人,不討厭。


    這樣的顧客很好拿捏心思,隻要給他點甜棗吃,就能讓他永遠忘不了,到時候再演一演苦肉戲,賣個慘,就能榨更多的錢。


    池頓轉頭看著阿香,雙眼看著她的眼睛。


    嗯?


    阿香沒明白池頓的意思,這是生氣了,還是想做點什麽?


    沒料到,池頓開口確實說:“阿香,你什麽星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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