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池淵麵帶疑惑的看向了林依然,林依然四十多歲的人了,沒事兒把被子鋪在地上幹嘛?


    林依然依舊是溫柔賢惠的她,口中說道:“夫君不是說,近日天氣悶熱,睡在地上要涼快一些嗎?”


    “我看你為了魔鼠的事兒忙了好些天,定是肝火旺盛,再加上現在這個季節,你們男人火力旺,熱也是在所難免的。”


    “正好借著這地上的寒氣,為夫君中和一下。”


    池淵越聽,臉越黑,他忽然發現一件事兒,自己居然信了池頓那個混小子的話。


    他堂堂一個宗主在家裏難不成還要和妻子分床睡?


    如果是分床也就算了,關鍵是他還得睡地上,池頓那廝什麽邏輯!


    “夫人啊……”


    “要不?”


    “咱們一起,睡這兒?”


    池淵知道,這床,自己肯定是上不去了,但把床上那位拉下來,還是有些希望的嘛。


    林依然用被子裹著自己,目光神遊,口中喃喃道:“好像不行呢,我這些天正好來那個,睡在地上很難受的。”


    夫人,好理由!


    池淵的心中把池頓問候了千萬遍,咬咬牙,說道:“睡就睡!”


    躺在地上,和衣而眠。


    趴在床上的林依然,用目光看側躺在地上的池淵時,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叫你再敢騙我,以後天天讓你睡地上。


    某個叫池頓的倒黴鬼還不知道,他已經被一個大boss盯上了,忙碌數日,結果迴家卻連睡床都不能睡,池淵對池頓的怨氣有多高誰也不知道。


    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的池淵,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精神狀態依舊不是很好,這中精神上的疲憊,連他神海境的修為都扛不住。


    但是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找到池頓那個小子,把他大卸八塊!


    “夫君,這麽早就出門啊?”


    林依然靠在床上,看著早早起床的池淵,也是趕緊上前幫忙找出新的衣服,為他更衣。


    一番忙碌下來,林依然的任務也完成了,她跟在池淵的身後,準備送他出去。


    “仙法!螺旋升天之術!”


    池淵的耳中忽然聽到了來自側院的一聲唿喊,抬頭望去,那不是風兒住院子嗎?


    “風兒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


    池淵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林依然本來還沒什麽,但一聽到這句話差點就笑了出來,趕緊憋住。


    不能笑,不能笑,林依然你要忍住啊!


    “昨日,不是夫君迴來,教了風兒一些東西。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風兒這孩子昨天一整天都沒有歇息,我心疼死了,不過他肯這麽努力,我又很開心。唉,我是不是太寵他了?”


    林依然的眼睛一直在池淵的臉頰上遊走,看著他那愈加古怪的神色,緊繃著小腹,控製著那種由內而外的狂喜。


    我……


    我特麽什麽都沒說!


    池淵很想吼出這麽一句話,但他不能,要是讓別人知道他跟池頓那小子互換身份……太丟人了。


    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咳咳,這是風兒自己肯努力,走,咱們去看看!”強裝鎮定的池淵,帶著林依然走近了池風的院子。


    早上的空氣微涼,池風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練功服,手中拿著木劍,不停的施展著各種池淵熟悉的劍招。


    咦?


    怎麽覺得,風兒這離火劍好像比前幾天要精進了許多呢?


    難不成是我的錯覺?


    “呀!星爆氣流斬!”


    “看我倚天劍!”


    “超級無敵震雷削!”


    池風每使出一招,口中都要大吼一聲,極具氣勢之餘,那離火劍在他的手中也變得靈活起來,攻勢兇猛,竟有離火劍的燎原之勢。


    “這是誰讓他亂喊的?!”


    池淵卻是被氣的不輕,指著池風大喊了一聲。


    正在練劍的池風被嚇了一跳,練劍的姿勢也停住了,池淵身旁的林依然看著他說:“你啊……”


    額,好像還真的隻可能是我了……


    池淵忽然這麽想了一下,目標瞬間轉到了池頓身上。


    林依然不以為意的說:“我看風兒隨便喊喊也挺好,他昨天才這麽練了半天,就要比得上以往許久,再說了,不就是幾個名字嘛……”


    林依然的話,卻也讓池淵不得不平靜下來,但是,難不成就讓風兒這麽亂喊不成?


    “風兒,你繼續練!”池淵忍住了自己的衝動,對池風說了一句,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劍法精進了多少。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以往池風的離火劍,也就在形神具備的階段。


    誰知,池風現在居然已經摸到了一絲離火劍意的門檻兒,這速度,有點快啊。


    “算了,練吧練吧!”池淵扔下一句話,池風和林依然都笑了,池風沒想到木訥的老爹居然也有開竅的一天,果然,隻有帥氣的招式名字才是真正的力量之源。


    然後,池風又開始了。


    雖說允許了池風一邊喊稀奇古怪的名字,一邊修煉,但池淵對於池頓的怨氣依然未消,頂著清晨的朝陽,池淵來到了人事堂。


    他不知道池頓住在哪兒,所以打算親自找過去,到了人事堂。


    “宗主大人!”


    “告訴我池頓在哪兒?”


    他一問,眾人就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池淵眉頭一皺,冷聲道:“怎麽,我說話不好使了嗎?”


    眾人嚇得趕緊說道:“宗主息怒,您有所不知,若是您要找池頓,可能找不到啊……”


    “嗯?”


    我一個宗主想找本門自己還找不到?


    池淵一個頭兩個大,立即問道:“怎麽迴事兒?”


    有人說出了實情:


    “迴宗主,早上巡山的弟子們傳來消息,池頓那廝……又從懸崖上掉下去了。”


    池淵:“……”


    池淵傻眼了,他活了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猶如池頓這般,熱愛於跳崖運動的人,那天該不會也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吧?


    池淵下了條規矩:“把那懸崖封鎖了,以防以後再有弟子失足落崖!”


    “是!”


    -


    -


    北離鎮中,章全以捕魚為業,緣岸行,拾得池頓一隻,唾其痰,拖地而行,歸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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