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接過木牌,上麵還殘留著血跡,他伸手摸了摸,已經有些凝固了。


    池淵的臉冷了下來,如若寒霜。


    “這是怎麽迴事兒?何人敢在我宗內行兇?!”


    執事弟子不敢起身,用沉重的語氣說道:“迴宗主,此事尚未查明,而且發現時也隻有這兩件物品,並無屍首。”


    護衛也是疑惑的重複了一句:“沒有屍首?”


    他看了眼池淵,池淵挑了挑下巴,護衛會意,帶著那名執事弟子下去了。


    池淵輕身一躍,從眾位弟子的頭頂劃過,落在了廣場中央。


    吵雜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瞬間拜倒:“見過宗主大人!”


    池淵拖了拖手,讓弟子們站起來。


    池風也是一愣,叫了一聲:“父親?”


    他還以為池淵是來抓他的,本以為隱藏的挺好,沒想到還是讓他發現了。


    池淵搖搖頭,示意他先在一邊兒待著,看見池淵那一臉正色的模樣,不像是對自己動氣,池風也放下了心。


    而池頓少年站在原地,傻了。


    等等,他剛才叫宗主啥?


    父親?


    我擦,我剛才把少宗主打了?


    還差點弄的少宗主翹辮子?


    臥槽臥槽!


    池風站在池頓的身邊,小聲說道:“好像出什麽事兒了……”


    池頓點頭,是啊,出事兒了,我把你揍了,你爹來找我算賬了。


    關鍵你爹我還惹不起,這臭小子怎麽不早說自己是少宗主,還有那群傻冒泡的路人甲們,喊個錘子的少年英雄,害的爺不知道這小子的真實身份?


    他這些話沒有說說出來,如果說出來,可能原本就想打他的人,又多了一條揍他的理由。


    少宗主你都不認識,你還是北離宗弟子嗎?


    池頓一直在做普通弟子,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內門,哪兒知道裏麵的人哪個是哪個?


    這下鬧大了。


    池淵站在那兒,用淡漠的語氣開口說道:“剛才,有執事弟子前來找我通報,說宗門內有一名叫做李成的普通弟子就在剛剛,受到了襲擊!目前還不知兇手是何人,連李成這個人都沒有找到!現場隻有血跡和這枚弟子木牌!”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宗門內部,居然發生了命案!


    北離宗雖不禁止私鬥,但是卻禁止同門相殘,到底是誰能幹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兒來?


    就算是有仇,也用不著下這種黑手吧?


    池淵繼續說:“都有誰認識李成這個人的,給我站出來!”


    稀拉拉的人群裏,四五個人站了出來,而其中,居然還有著一個池頓。


    李成這人池頓認識,之前以為淋雨任務,導致自己總是請假,那家夥就以為自己是逃避修煉,所以很是看不上自己,但要說他恨不恨那家夥,池頓覺得這也沒什麽。


    有些人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去討厭另外一個人,當這種小事兒多了,就成了恨。


    這樣的恨其實很不真實,別人怎麽看你,別人怎麽做,到底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如果什麽事兒都去在意的話,那樣的人活的太累了。


    還不如去善待每一個人,那樣他們也會給你帶來快樂。


    池頓認為,他搞事兒,別人揍他。那些揍他的人揍爽了,而他的防禦力也漲了,這不就是一種雙贏嗎?


    好吧,池頓承認自己是被傻叉係統同化了,越來越往自虐狂的方向發展了。


    出來的幾個人,都是曾經與李成一齊在外院待過的,他們隻是認識,但是對李成卻並不熟悉。


    池頓,更不用說,他隻知道這個名字,連李成的宅院在哪兒他都不知道。


    知道早就半夜去敲他家門了!


    報複人也是一種力氣活,還起早貪黑的,風險也挺大。


    池淵問完了話,看了池頓幾眼,並未說話,又過了一會兒,那名護衛帶著一個人迴來了。


    “報告宗主,此人是今日最後一個見到李成的人!”護衛小哥將那小子推了出來。


    第一次來到內院,在場還有這麽多境界高深莫測的師兄們,那小子很是緊張,走路都磕磕絆絆的。


    直到他看見了池頓:“池頓!你……”


    池頓對他沒啥印象,但好像,揍過。


    池頓笑眯眯的招了招手,那家夥嚇得瞬間往前跑了幾步。


    池淵一臉黑線,池頓這小子到底給他們留下了什麽樣的心理陰影?這麽多人都沒一個池頓嚇人?


    “你是在哪裏見到李成的?”


    “小的是下午與李師兄一同修煉,在對練的時候,李師兄不小心被自己的刀紮到了後腰,這個位置,然後說要去一趟藥堂。”那家夥伸手指了指後腰的地方,低著頭,目光不敢看池淵。


    有一些眼尖的弟子都感覺後腰涼颼颼的,這刀,是插腎裏了啊。


    “刀?”


    “對,是李師兄身上帶的一把小刀,貌似是他的傳家寶。”


    屆時,那護衛拿出了一塊兒紅布,裏麵裝著幾塊兒扭扭曲曲的鐵片。


    “宗主,這是在李成死掉的地方發現的,看痕跡,不像是與人戰鬥,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啃咬一樣。”護衛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池淵一看,的確,幾塊兒不大的鐵片上有著坑坑窪窪的齒痕。


    池頓在一旁看的一臉懵逼,池風選擇性排隊懵逼。


    那個普通弟子滿頭大汗,還以為他們以為是自己幹的,連忙說道:“不是我,那時候李師兄說要去藥堂,我想送送他,但是他拒絕了,所以我就沒有去,直接迴家了!”


    池淵見他嚇得六神無主,安慰道:“行了,沒有人說是你做的,你先下去吧。”


    那小刀上的痕跡根本就不可能是人類所為,那是動物的齒痕。


    可是什麽動物,才能將一個活人吃的屍骨無存?!


    池淵的思緒飄遠,仿佛迴到了幾十年前。


    池頓正懵逼呢,忽然覺得自己的腳後跟一陣刺痛,猛地低頭看去。


    結果他就看到了一隻黑漆漆的老鼠,正不斷咬著他的腳後跟。


    “這什麽玩意?”


    池風看去:“一隻老鼠吧?”


    池頓伸手將那老鼠提了起來,老鼠被池頓拿在手裏,又一口咬在了遲鈍的手掌上。


    不過還是沒咬開,池頓眉頭又是一皺,這小家夥,咬人怎麽這麽疼,要知道就連池風用劍砍他的感覺才比這小耗子強一點而已啊。


    池淵本來注意力沒在池頓的身上,可是聽到他說話,兩人又離的不遠,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東西的身份。


    “這是……魔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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