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就煩,這樣一直被動等著實在難受,仿佛頭上懸著一把劍一樣,那些弟子的注意力被遊戲給吸引走,鯤鵬卻還惦記著這件事。“量劫無法卜算,等開啟時自見分曉。”元始不知鯤鵬為何如此在意,這次量劫應該是波及不到他,他卻仿佛想主動參與一樣。“這個我知道。”鯤鵬翻了個白眼,“但遲則生變,你不怕天道在憋什麽大招嗎?”“你這形容仿佛天道是個惡人。”元始輕笑道:“天道無情至公,一切按規則運轉,等時機到了自然會發生。”他是無情,可不是至公,他瞧你們不順眼來著……鯤鵬心中腹誹。不過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提前說也沒什麽用。聖人為補全天道而生,也是洪荒的支柱,若不是自我意識太盛,不符合天道的要求,天道也不會像他們動手。可要是成為聖人就要變成天道那樣還有何意義?鯤鵬才不想看到元始變成現在紫霄宮的鴻鈞一樣,一想到他會用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就恨不得把天道拖出來給砸成餅餅。“在想什麽?”元始察覺他氣息不穩,一根手指點在他眉心,腦海頓時一清。“想分手。”元始手一重,戳得他哇哇直叫,咬牙切齒道:“是不是雲華那女人又說了什麽?”要不是看出來鯤鵬不過隨口一句,他現在就去把那個女人給打到桃山山底。“沒。”鯤鵬翻了個身摟住元始道:“就是突然發現,我好像沒辦法接受我們以後分開,所以我是不是也能說我們以後要永遠在一起。”想他之前還覺得若是不喜歡了就應該分手,現在他好像已經放不了手了。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他快點證道,以力證道應該能和天道掰掰手腕,到時候天道搶他人他就去搶迴來,然後帶著元始跑洪荒外麵去,讓天道關著鴻鈞的身體哭去吧!聽到鯤鵬的話,元始心中頓時充滿柔情,再也顧不得可能來求見的太乙,封鎖昆侖宮的大門就俯下身去。……太乙站在昆侖宮外,看著緊閉的宮門,頓時覺得周圍秋風蕭瑟,吹得他內心撥涼撥涼。“師尊我錯了啊,求求不要把弟子逐出門牆啊!”不敢上去捶門,隻敢捶地麵的太乙跪俯著哭天喊地,再三發誓他後麵的比賽絕對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打出與闡教弟子相符的風格水平。然而,大門毫無動靜。太乙真人含淚啞然片刻,頓時更加用力懺悔起來。這動靜沒把裏麵的元始感動,倒是招來了同在昆侖山的孔宣。其他截教弟子其實也聽到了,但和太乙交情不深,而且這是闡教內部事務,也不好去管理才不是因為他們都在峽穀中被太乙坑過,所以偷偷在看笑話。孔宣抱臂站在太乙跟前,顧及到畢竟裏麵就是聖人,沒說太拉仇恨的話坑太乙一把,隻是表情嫌惡道:“難看死了!”哪怕是仙人,哭起來顯然也是沒什麽形象可言的。太乙也發現自己這樣更加給闡教丟臉,連忙整理儀容,站起來紅著眼眶看著孔宣。孔宣不自在扭頭道:“元始天尊說不定有要事,你不如去碧遊宮坐一坐,拜見一下師尊。”這樣萬一闡教不要你了你也可以投截教啊!當然,後麵一句話孔宣沒說出來,不然在昆侖宮門前說這種話,太乙要麽哭死過去要麽就要撲過來跟他拚命。連續並肩作戰這麽多場,太乙也和孔宣成了損友,自然知道他這是給自己解圍。悲痛欲絕看著昆侖宮的大門,太乙哽咽道:“弟子先去拜見過師叔,再來求師尊原諒。”說完與孔宣同向碧遊宮走去。這一路孔宣深刻批評太乙,明明大家說好的一起獲得最後勝利,你怎麽能擅自決定後麵敷衍了事,輸了的話怎麽辦?太乙能怎麽辦,他也很痛苦啊!他和靈珠子那麽要好,都決定放棄他們的友誼也要求得師尊原諒,結果師尊還是把他拒之門外,他的心在滴血啊!孔宣趁機安利一波自己的師尊,從來都是支持他們弟子,絕對不幹涉弟子的取勝手法,也不會和他們生氣。那有什麽用,又不是我師尊……太乙被孔宣這一刀插得鮮血淋漓,完全沒品出勸他跳槽的意味,以為孔宣像遊戲中一樣習慣性給自己拉仇恨。若不是顧忌到動手會影響闡、截兩教的感情,錯上加錯,讓他如今的境遇雪上加霜,太乙真想反手一個九龍罩吃烤雞。就這樣,兩個同路異夢的人到了碧遊宮。“二哥應該不會這麽嚴格、吧?”通天從太乙來昆侖宮就全程看著在,自然不需要多解釋。他本來想安慰一下太乙,卻迴想起曾經被教訓的自己,頓時心有戚戚,語氣遲疑起來。太乙被這仿佛判他死刑的口氣嚇得差點要飆淚,幸好記起這是在碧遊宮,不能給闡教抹黑,硬生生忍住道:“師尊若不原諒,弟子絕不踏出昆侖山半步。”他就是把昆侖山哭成汪洋大海也不會走的。看他如此堅定,通天聯想到自己的徒弟,頓時大為感動道:“放心,我去給你說說情,二哥雖然嚴厲了些,一般道過歉他就會放過去的。”說完他又想起自己在元始那兒的形象,搞不好會起反效果,瞬間轉口道:“我們去找大哥,大哥的話他一般會聽進去。”太上老子在昆侖山是個謎,他雖然收了弟子,但就一個,而且也很少遇見,並不與他們混在一起,還不如闡教截教的弟子之間相處得多。雖然是兩教弟子的師伯,但聖人身份在此,一般大家接觸得比較多的還是自己師尊。就算通天這樣隨和,闡教弟子也少有去打擾者,更別說是老子。作為三清之首,他地位超然,而且據說喜歡清靜,所以兩教的弟子對這位大師伯都算不上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