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疆死了!死得很突兀!


    令狐衝和綠竹翁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


    唰!!


    楊蓮亭身形一晃,極快的閃現衝向綠竹翁和令狐衝。


    若非因令狐衝這一下驟然襲擊向問天,死得應該是被任盈盈纏住的任我行!但楊蓮亭還是立時選擇了殺任無疆救令狐衝。


    楊蓮亭也沒想到本應該是敵非友的任盈盈竟然會想要拖住任我行來救他,更沒想到綠竹翁會對令狐衝伸出援手。要知道剛才若無綠竹翁那一下抵擋,即便楊蓮亭最終一樣能殺得了任無疆,但令狐衝也有性命之危。


    不過,綠竹翁雖出手相救了令狐衝,但儀琳也在他手上,楊蓮亭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聽從任我行的命令,或是另有所謀,轉而再倒戈相向。


    是以,楊蓮亭雖對綠竹翁心存感激,但同樣也沒有對他降低警惕。


    唰!!


    當楊蓮亭閃現至他麵前,綠竹翁麵對麵看著這個名震天下的秦國天帝,頓時一驚!


    隨即,盡管早有耳聞,但那張與令狐衝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還是令他稍稍一愣神。


    謔!!


    楊蓮亭卻是連招唿都不打,瞬間就從他手中奪過儀琳。


    綠竹翁頓時臉色一變,身形一顫,但終究沒有動手,眉頭皺了皺,任由楊蓮亭搶過了儀琳。


    楊蓮亭粗略一探查,見儀琳僅僅隻是被封住穴道,昏迷了過去,而未受什麽重傷,頓時心下一鬆。這大概是因為儀琳麵對任我行等人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是以輕而易舉就被任我行幾人擒住,故而才沒有受什麽傷。


    “啪啪啪!!”


    “令狐衝大哥……”


    楊蓮亭解開儀琳身上的穴道。在她人中穴一按,便見她轉醒過來。


    這時,令狐衝上前來,擔憂問道:“二師弟,你沒事吧?”他方才聽到了楊蓮亭受傷中毒,是以才會在衝開穴道之後不顧一切的出手。此刻看到楊蓮亭的嘴唇已經變得紫黑。自是心中極為擔憂。


    楊蓮亭搖頭道:“我沒事。”說著便將儀琳交給令狐衝,吩咐道:“你們退後些。”


    聞言,令狐衝頓時有些猶豫。此刻楊蓮亭受了傷又中了劇毒,他卻是不想讓他一人獨自應敵。


    楊蓮亭冷冷一瞪視,道:“你要是不想迴去之後被小白活活打死,就給我乖乖退後,保護好儀琳。”


    令狐衝看了看悠悠轉醒,還有些迷糊的儀琳,便重重的一點頭。摟住儀琳,向後退去。


    ……………………


    見任無疆被殺,令狐衝和儀琳獲救,任我行又驚又怒!


    唰!!


    任我行冷冷瞥了任盈盈一眼,手臂用力一甩,甩開了任盈盈。


    若不是自己這個女兒拖住了他,楊蓮亭豈有機會反擊殺了任無疆?


    當年朱文奎雖藏身日月神教,但終日都害怕會被朱棣查到。是以之後他讓他的後人分為兩脈,一脈留在日月神教積蓄實力。一脈則是離開黑木崖另起爐灶。


    兩脈後人除了複辟帝位這個同一目標之外,實則是各自發展,互不幹涉,甚至為了保密更是互不來往。但朱文奎臨終前留下遺命:他的後人之中,誰先成為武林至尊,或者誰先奪迴屠龍刀者。誰就可號令兩脈。


    但任我行執掌日月神教之時,獨孤求敗尚在,千秋宮主也不是一個善茬。任我行一脈也好,任無疆一係也罷,不論是明爭還是暗奪。都未能得手。


    當年土木之變,瓦剌南下若是攻破京城,朱棣後人丟了麵子又敗了裏子,民心一失,他們是極有可能以建文帝後人的名號複辟的。


    可惜,當年卻出了個於謙力挽狂瀾。


    自那之後,任無疆一脈的勢力便消聲匿跡,隱藏了起來,暗自發展。


    若非如今天下大亂,明廷被秦國所滅,正是複國的大好時機,任無疆是不可能輕易複出的。


    在任我行看來,任無疆是個莽夫,而王振雖狡詐多謀,但年逾百歲,已經是一隻腳踩進黃泉的將死之人。二人對他而言,是絕佳的助力和墊腳石。


    任我行已經失去了日月神教,如今王振、任無疆一死,他再無勢可借了。


    一個光杆司令,如何奪迴日月神教?如何找東方不敗報仇?更別說一統江湖,爭霸天下了!


    身為建文帝後人,百年來從皇宮大內到江湖武林之中的精心籌謀,一切的一切,都因為東方不敗和楊蓮亭化為泡影了。就連本屬於朱家的江山,也已都快改姓楊了。


    “啊!!!”


    一百多年,幾代人的心血,如今盡皆成空!


    任我行越想越不忿,仰天嘶吼!


    任盈盈驚唿道:“爹!!”


    任我行吼道:“不!!我不甘心!!”


    就在這時,任我行一瞥任無疆的屍體,盯著他手中緊握的寶刀,登時哈哈大笑,狀若瘋癲,道:“屠龍刀!天不絕我!!我還有屠龍刀!!”


    聞言,楊蓮亭眉頭一挑,看向地上的那把黑黝黝的大刀,暗道:“這是屠龍刀?不是落到嵩山派手裏了嗎?”


    心思電轉間,楊蓮亭便想到了任我行和任無疆或與嵩山派勾結了,而左冷禪率‘抗秦聯盟’攻打千秋宮,或許正是任無疆和任我行所促使的。


    事實上,楊蓮亭猜的**不離十。


    現如今,任我行與左冷禪也算是同仇敵愾了。二人共同的生死大敵具是楊蓮亭和東方不敗。但他們雙方卻也不可能精誠合作,也不可能擺上台麵,有的隻能是暗地裏互相利用罷了。


    抗秦聯盟攻打千秋宮,其實就是王振和任無疆的‘借刀殺人’,甚至左冷禪由始至終都不知道‘屠龍刀’的存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任無疆就是那隻黃雀。


    當然,左冷禪也並非泛泛之輩,他雖身在局中。但卻是他將計就計,順勢而為。他雖被任無疆利用,但受益最大的卻是他。千秋宮的秘籍和多年所積攢的財富,極大部分落入他手。


    任無疆得到屠龍刀後,才與王振一起找到任我行。


    如今任無疆雖死,但屠龍刀卻還在這。


    任我行目光熾熱的看著屠龍刀。心想,隻要屠龍刀在手,任無疆一係的勢力未嚐不可被他所用。


    不!還不隻!!


    任我行又抬起頭,看著楊蓮亭。


    他們一行人潛入廣東,就是衝著楊蓮亭來的。但也僅僅是打算伺機而動,今夜能抓到令狐衝和儀琳,全然是意外之喜。


    活捉儀琳和令狐衝,為的不正是要對付楊蓮亭和東方不敗嗎?


    眼下,楊蓮亭就在他麵前。受了傷又中了毒,若是殺了他,甚至是活捉他,豈非是天大的驚喜?控製住了楊蓮亭,秦國還不得聽他號令?


    任我行越想越興奮,原本泛紅的臉色越發紅潤的有些妖異。


    任我行桀桀一笑,道:“楊蓮亭,你身中劇毒。且此毒無藥可救,你命不久矣了!!”


    聞言。令狐衝和儀琳,以及任盈盈皆是臉色一變。


    楊蓮亭置若罔聞,他的身子自然他最清楚,毒雖劇烈,但他不是普通人,要是那一劍刺中的是心髒。或許對他還能造成威脅,但眼下這毒還奈何他不得,隻要給他點時間,他自能逼出毒素。


    任我行繼續道:“現在,隻有我的血魔**可以幫你吸出毒血。救你一命。”


    聞言,楊蓮亭嘴角掀起一絲嘲笑。因為他看穿了任我行眼下的心思。


    任我行道:“楊蓮亭,你若想活命,唯有臣服於我,聽我號令。”


    楊蓮亭卻是笑容更深,戲謔道:“臣服於你?聽你號令?”


    這時,任盈盈對著任我行求道:“爹,楊大哥曾經對娘和我都有過救命之恩,你放過他吧!”


    “啪!!”


    任我行反手扇了她一巴掌,怒斥道:“吃裏扒外的東西!!”


    任盈盈臉頰浮腫,嘴角溢血,看了看楊蓮亭一眼,又對任我行再次哭求道:“爹!女兒……女兒已經是楊大哥的人了,爹若要害他,就先殺了我吧!”


    聞言,在場眾人皆是一怔!


    任我行臉色一僵,而後心中湧入一股極大的怒氣。


    任我行自私自利不假,但對任盈盈的疼愛也是真心,畢竟她是他唯一的女兒。換作任何一個父親聽著自己女兒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都不會好受。更別說任我行這樣一個極好臉麵的人了,女兒無媒苟合,委身於人,對象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任我行怎能不怒?


    氣血上湧,任我行的臉色越發通紅,加之麵色猙獰,此刻煞是駭人。


    楊蓮亭麵上的笑容亦是僵住了。他當然知道任盈盈是在撒謊騙任我行,為的還是想救他。可事實上他根本不需要她救。若是無他人在場倒也罷了,可儀琳和令狐衝還在他身後。楊蓮亭都不敢想象要是東方不敗知道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而且他偏偏還怪不得任盈盈。


    不過,任我行咬了咬牙,硬生生按捺下一掌打死任盈盈的衝動,看向楊蓮亭,道:“楊蓮亭,隻要你願意娶盈盈為妻,奉我為父,並且改姓任……不,改姓朱!”一頓,繼續道:“我任氏乃是建文帝後人,忍辱百年,為的就是殺賊複辟。隻要你助我奪迴屬於我祖的大明江山,到時我做皇帝,百年之後便傳位給你……”


    瘋了!


    此刻的任我行在楊蓮亭看來已經是失去了應有的心智,盡是癡人說夢。


    改姓朱?當年他連中三元,在大殿之上,朱佑樘收他為義子,他都不願改姓。更別說如今這大明江山已經分崩離析,正被秦國蠶食,而他正是秦國的天帝。


    不單是楊蓮亭,就連綠竹翁亦是在此時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咳咳……”


    楊蓮亭幹咳幾聲,略顯無奈道:“任我行,其實我跟你女兒……嗯……算了!你還是省省吧!別再妄想了!”楊蓮亭想為自己辯駁,尤其是說給令狐衝和儀琳聽。但說到底任盈盈是出於好意。而她一個小女孩都不顧清白名節了,今夜任盈盈已經幫了他的大忙了,他若是再開口當麵揭穿,無異落了任盈盈的麵子,顯得不識好歹,狗咬呂洞賓了。這又讓任盈盈如何自處?是以。這個啞巴虧他隻能吞下了。


    聞言,任我行睜眼欲裂,怒視著楊蓮亭,喝道:“你……”話音一落,登時又見他臉色一變,‘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任盈盈頓時一驚,唿喊道:“爹!!”


    “砰!!”


    隻見任我行一頭栽倒在地,任盈盈急忙將其翻身扶起。然而任她如何叫喊,任我行終是沒有半點反應。鼻息一探,任盈盈頓時呆若木雞。


    任我行竟然就這麽死了!


    但楊蓮亭卻沒有半點意外。


    多行不義必自斃!


    當初他就說過,十餘年的囚牢生活讓任我行身心俱傷,氣血枯敗,加之異種真氣的反噬,任我行已接近油盡燈枯。即便是練成了所謂的《血魔**》,終也不可能逆轉。方才,任我行在與他交過手之後。經曆大悲大喜,接著又是大怒。正如火星引燃了火藥桶一般,怒火攻心,要了他的命。


    即便沒有這一出,楊蓮亭亦是不可能再放過任我行,必要殺他。如今任我行自斃,反倒留了個全屍。最起碼。看在任盈盈的麵上,楊蓮亭也不會再讓人糟踐他的屍身。


    楊蓮亭一邊運功逼出毒血,一邊看了看抱著任我行屍身痛哭流涕的任盈盈,不知道說什麽。


    她的母親被他的妻子所殺,她的父親所非他所殺。但也幾乎沒什麽區別。


    原以為與她再無瓜葛,哪怕成為敵人,楊蓮亭也不會太過傷腦筋。但任盈盈今夜幫他救他,楊蓮亭反倒不知該如何麵對她。


    楊蓮亭走到綠竹翁麵前,拱手謝道:“今夜多謝閣下援手相助。”此刻,楊蓮亭才想起,這綠竹翁很像一個人,一個前世他所認識的明星。


    綠竹翁卻是微微側身一避,擺手道:“我隻是幫自己的朋友。”


    這時,令狐衝行禮謝道:“多謝前輩……”


    綠竹翁眉頭一挑,嗯的一聲。


    令狐衝忙改口道:“多謝小翁翁的救命之恩。”


    綠竹翁笑道:“即是朋友,自當出手,何須道謝?”


    令狐衝道:“當然要謝,剛要不是小翁翁你,令狐衝小命就沒了!”


    楊蓮亭對令狐衝二人道:“我們該迴去了。”說著看了任盈盈一眼,便拿著屠龍刀到她麵前蹲下,道:“這屠龍刀本是你先祖所有,還與你,也算物歸原主。”


    任盈盈抬頭看了他一眼,卻是相對無言。因為她明白,現如今她與他更是再無可能。


    楊蓮亭站起身,對著綠竹翁一拱手,道:“就此別過了!”說著一頓,道:“日後若有什麽需要楊某的,盡管開口。”


    …………


    離開不久,楊蓮亭三人便遇到了搜索而來的秦國官軍。


    落塵和陸青青更是親來。


    順帶還抓著一個偏題鱗傷,頭發都被陸青青一撮一撮拽光的田伯光,。


    但楊蓮亭已經沒了教訓田伯光的心情。而是命人將之前他以寒冰真氣凝水成冰,保存在冰中的藍鳳凰遺體一同抬迴,擇日風光大葬。


    儀琳和令狐衝救迴了,兩人身上也未受什麽致命之傷,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但楊蓮亭還得迴去麵臨東方不敗的怒火。


    因為儀琳被抓一事,楊蓮亭卻是瞞著她,沒讓她知道。


    儀琳被抓,而楊蓮亭瞞著她孤身犯險,東方不敗要是不發火才怪!!


    或許,她已經在殺來的路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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