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白鴿給辣條打來電話說他老大找不到,楚夢瑤更是不知所蹤,讓我給他點時間,他搞清楚再聯係我。


    對這件事,我無疑很失望,雖然我已經預計到這邊的結果會讓楚夢瑤改變策略,比如藏起來保自己平安,至少都會離開白鴿的老大。但是對白鴿的態度,我很滿意,他說話非常客氣,真誠,他確實想救自己的弟兄,既然這樣,我當然給他機會。


    淩晨五點,淩詩詩給我電話,說了兩件事,一,派個人迴東雄找楚夢環,楚夢瑤那邊,楚夢環負責,我派人負責和白鴿聯係,什麽時候確定了情況就什麽時候行動,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二,莊嚴已經被找到,楊冰正帶著他出市區,走的殯儀館方向,讓我去中途見見,談出結果前,先不要告訴畢思甜。


    掛斷電話我就悄悄安排好了離開靈堂,派了個叫老墨的師兄去東雄找楚夢環,我和辣條,以及另外兩個師兄一起去找楊冰。


    和楊冰約好的地點在市郊結合處,一座不會有人涉足的高架橋的橋底。


    楊冰他們一輛車坐了五個龍門人,挾持著一個五十來歲,頭發花白,紅光滿臉的胖老頭。他就是莊嚴,他被楊冰帶下車,見了我的麵,嘴角牽出一絲笑意:“我道是誰搞我,原來是洪門主。”


    我道:“你被抓的時候就應該猜到是我,見了麵才想到,你是太笨還是覺得我太笨?”


    莊嚴虛笑兩聲:“洪門主想我怎麽迴答?”


    “這問題你可以不迴答,你迴答我另一個問題。”對他說完這句,我對楊冰道,“看車裏有什麽工具,到附近挖個坑,他給我答案,放,他不給我答案,埋。”


    楊冰答應一聲就去,莊嚴的臉色很難看,但臉上仍然有笑意:“洪門主你好像不是那麽殘暴的人。”


    “你用的詞是好像,我沒聽錯?”


    “是好像。”


    “好像就是不確定,你沒見過我,現在見到了,事實我很殘暴。說吧,方神棍人在哪,打算怎麽離開五水特區?”


    “你這麽問,你已經知道人在哪了吧?我覺得你該衝進去找,而不是問我。問我沒用,我又不參與你們的事。”


    “我抓錯你的意思嗎?”


    “難道不是?我和他隻是老朋友,除此之外沒有其它關係,所以你不要白費心機。”


    “如此淡定,你是打算好要死了對嗎?”我搖搖頭,“有時候我很不明白某一種情況,比如你們這些已經混了好多年的大人物,不好好享受自己的奮鬥成果,卻到處惹是生非,到底為了什麽?為了所謂的友情?如果是這樣,你朋友讓你做那麽危險的事情之前,想友誼沒有?”


    “早聽聞洪門主年紀輕輕一張嘴能說會道,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對不起,你的問題我無法迴答,而且我說的你不信。所以,隨便,既然我做了就預計了結果,我願意承擔。我隻希望你給我一個痛快,埋之前,先來一刀之類。”這胖老頭說完還給我抱抱拳,赤果果的挑釁,他那眼神特看不起我,仿佛在說,你跟老子這兒裝個屁。


    忽然感覺好抑鬱,臉上火燒般。


    狗日的,明明是我拋籌碼恐嚇他,最後變成他恐嚇我,他真的不怕死嗎?


    老頭啊,我對他下手似乎亦做不到,我能選擇的唯一方式是轉身往外麵走:“辣條,他這人不喜歡好好說話,我和他聊不來,你來,你可以用任何方法。”


    辣條拍著胸脯道:“門主請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


    莊嚴喊我:“洪門主如此沒耐性,我很難相信你能混到今天這地位,你不會都是撿的便宜吧?”


    我繼續走,邊走邊道:“莊先生,我可以很坦白告訴你一句話,對你下手,我是不忍,但想到如果方神棍的計劃成功,我現在已經被你和方神棍聯手坑死。我可以放過你,而且在你坑我之後,那麽在坑我之前,你是否想過放我一馬?我猜沒有。所以,你的預計沒錯,我不敢下手,但我有人,我可以不看,你猜你麵前的人會不會下手吧!”


    莊嚴沒言語,而我,加快了步伐,直接走出有一百米,背對著後麵。


    高架橋上來來往往是車輛,多數大貨車,有的送東西進城,有的拉東西出城。這些貨車大多超載,油門踩很深才能跑得動,發出噪音非常大,以至於我聽不見後麵任何的聲音。我喜歡這樣,我亦隻能這樣,我是不敢下手,覺得不應該,但我放過他,方神棍再找他幫忙,他會不幫嗎?不會。


    所以,我不當項宇,我沒那麽高貴。


    不看一眼後麵,隻看著眼前一片荒地,靜候了十多分鍾,後麵傳來腳步聲,隨後是楊冰的聲音:“門主,情報已經搞到手。”


    我轉過身往橋底看去,沒看見莊嚴,我說人呢?


    楊冰往前頭的車一指道:“已經弄了上車,馬上往迴送。”


    “辣條把人怎麽了?”


    “沒怎麽,挺好,走吧!”


    辣條他們已經先走,就前麵那輛車。後麵那輛留下來的車,上麵還有三個師兄,我和楊冰過去,五個人一輛車進城。


    早上七點鍾,我在市區一條僻靜的街道裏吃早餐。


    我身邊除了楊冰,辣條,周王燕之外,還有堅叔留下的一個領隊,陳滿。


    市局在街口斜對麵,我們已經在外麵安排好人盯哨。但具體怎麽弄方神棍,我們沒想到靠譜的辦法,這事都已經通知了蘇櫻,淩詩詩,甚至還有楚夢環,一幫聰明人前商後討,愣是沒辦法解決。因為,方神棍會坐押解車從市局出來,車裏還有兩個要移交省城的重罪犯,他們同車。


    兩個重刑犯應該是方神棍安排的人,他用什麽方法上車,不知道。


    總之,現在就是這樣的結果,好麻煩。


    方神棍啟程的時間是早上八點,還有一個鍾,我們如果想不到辦法,大概隻能眼巴巴看著他逃出生天。


    心裏不甘,吃早餐都沒有味道,隨便吃了幾口我就抽上香煙,以此排憂解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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