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種說不清的鬼魅氣氛下吃完一頓飯,閑聊了半個小時,按計劃,我帶畢思甜去逛北雄最好的娛樂城。


    霍筎沒有同行,她找了一個身體不適的借口拒絕。我看她不說身體不舒服,而是心裏不舒服。當然這是我求之不得的結果,所以最終隻有我和葉根,大紅,畢思甜,以及雙胞胎保鏢一起。畢思甜帶來那個財務人員沒來,他是真的不舒服,直接上酒店的房間休息。


    是葉根開車,霍筎公司的商務車,大紅坐副駕,我和畢思甜坐中間排,後排是雙胞胎保鏢。


    車裏畢思甜對我道:“洪門主你今天很不一樣。”


    我本能的問道:“有什麽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你知道我說什麽。”


    “我不知道。”


    “你猜猜。”


    “不喜歡猜。”


    “你真無趣,不過我明白了,嗬嗬……”


    說的什麽啊?神經質?


    十多分鍾的車程,我們到達目的地,北雄迴力娛樂城,目前北雄最大最豪華的娛樂城。


    剛下車望一眼停車場和大門,畢思甜卻一臉不屑,說了一句就這樣啊?然後一通埋汰,說什麽停車場太小氣,出入口設計混亂,沒有霸氣感。大門的風格設計噴的更厲害,什麽廣告牌角度不對,廣告燈顏色不對,公司名用的字體不好,標識不明顯等等。


    她邊說,我就邊迴憶她的娛樂城的麵貌,迴憶不起來,在我看來似乎好不了多少。


    往裏麵走,到進入房間超過十分鍾,畢思甜都一樣噴個不停,什麽大堂色調不好,燈光設計有問題,休息區不大氣,服務台很髒亂單調不夠明顯,工作人員著裝不行,素質不行,諮客的身高身材不統一,不養眼,服務員端盤子的手勢不正式,不夠禮貌諸如此類。


    電梯她都噴,房間裏麵的裝飾和布置,沙發,桌子,投影,音響的位置,甚至洗手間的位置她都挑一通的毛病。


    我就奇了怪,這是去玩,去找快樂,丫的誰注意那麽多問題?專門給自己找難受麽?


    當然我不否認越高端的東西越養眼越享受,但太苛刻本身就是個問題對吧?


    心裏很不悅,因為我覺得畢思甜有一部分是在噴北雄,指桑罵槐。不過我沒表露出來,就衝葉根和大紅那一副想撕碎她的表情。隨便她說吧,她幫我惡心的葉根越厲害,對我有利。幫我惡心大紅亦是一樣,這相當於惡心霍筎,以我對霍筎的了解,她事後會問大紅畢思甜全程說過什麽話。


    噴完後,畢思甜端起酒杯,碰我的酒杯道:“洪門主,我話似乎太多,但我想告訴你,我們的合作是在挽救北雄的娛樂業。你要知道,娛樂業對一個城市的重要性,那能帶動許多的外來消費。”


    我道:“不懂。”


    “以後你會懂,我們坐遠點說話行麽?”


    我端起酒杯往沙發另一端挪動,畢思甜跟過來,我和她單獨在一角,其餘人在另一角。


    我道,“想說什麽說吧!”


    “老話題,你今天不一樣,我明白為什麽,你利用我。淩詩詩不出現不是一個偶然,霍筎更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心裏對我不舒服。淩詩詩跟我談的那個特殊要求,結合霍筎參與接待的立場,那個要求其實針對的是霍筎對吧?再分析一下你在北雄的崛起,肯定你和霍筎之間有交易,所以霍筎才支持你。我可已經弄清楚,你在東雄的時候和霍家有過衝突,霍家獨子死在和你的衝突中,雖然你不是締造者,但你是參與者。霍筎在北雄勢力雄厚,她有和你死磕的能力,結果她卻帶著整個霍氏家族歸於你手,背地裏的原因,唿之欲出啊!”


    我感覺背脊骨陣陣發涼。


    真心要承認,畢思甜的智商不輸淩詩詩多少,分析起事情來頭頭是道一針見血。


    我奇怪的是,既然她都知道,她為何要配合我?


    正想問出口,她卻先一步又道:“洪門主有沒有感覺我比淩詩詩幹脆?我就說過我沒有任何一點比不上她,我幫你,一樣,你從了我唄,畢竟我也幫了你是吧?你總不能不爽的時候對我一頓惡毒的臭罵,比如昨晚,而你爽的時候你就對我特別溫順,比如剛剛飯桌上。”


    我稍稍臉紅,沒有正麵迴答她的問題:“你既然能看那麽清楚,你為何配合?”


    畢思甜對我眨眨眼:“你喜歡的人有麻煩,你會不幫忙?隻要能幫助你,我不介意自黑。”


    “你這話,我聽著有另一種理解。”


    “我猜猜?是不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心裏這樣想對吧?”


    “是。”


    “我就知道嘛。”畢思甜小喝一口紅酒,往我靠了靠,“還需要我幫什麽忙,隻要你說一聲,我肯定義無反顧,能幫自己喜歡的人,那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不適應她的豪放:“能不這樣說話嗎?而且能別靠那麽近嗎?”


    “你怕我做什麽?”


    “我不是怕你,我怕你幹嘛?”


    “不喜歡倒貼?你別誤會,我不是倒貼。我這人可以很簡單,我喜歡的東西,我會毫不避忌。我不管別人怎麽說,怎麽看,哪怕覺得那是交易都無妨,自己的腳穿什麽鞋舒服,隻有自己知道,外人懂個屁。”


    我怎麽感覺對著她,我就是個語言上的白癡?鬥嘴,我真正不讓淩詩詩,她鬥不過我。但對著畢思甜,我還真說不過,窩囊啊。不過轉而一想,似乎我也明白為什麽,她智商是能和淩詩詩媲美,但她身上的一樣特質淩詩詩並沒有,那就是恬不知恥。大紅沒影射錯,相比起她,淩詩詩是貴族,而她就是個次貨,永遠上不了台麵。


    見我久久不作答,畢思甜碰了碰我:“嘿,為什麽不說話?”


    我道:“話已經讓你說完,你想我說什麽?”


    “談談情說說愛不會麽?”


    “我沒情和你談,愛更談不上。”


    “你會有,我原來說過,我隻是比淩詩詩少了時間,少了和你一起經曆。我現在來了北雄,我會紮在這邊不離開。房地產我會幫你搞好,設計費可是很大一筆支出。有個事還很關鍵,如果設計團隊是自己人,施工期間的問題會更少,材料都能省不少,翻工概率低,計算起來絕對是天文數字。再一個就是銀行,國營第一銀行,我有親戚在省城的總行,是個高層。如果我們能合作,房子銷售的時候,你的樓盤,保證給買家優先放款,而且……”


    我打斷道:“你是想告訴我你有備而來麽?”


    “這隻是小部分,我想告訴你,我絕對比淩詩詩能幫你更多。”


    “你已經說過。”


    “哦,重複了麽?”


    “不隻是重複,而且你一直在說交易,一直在說錢。畢小姐,錢不是任何時候都能使,尤其對我而言。”實在忍不住她一句句黑淩詩詩,得,我就給你個答案,“還有一點我希望你知道,淩詩詩在我心裏不是交易,不是錢,而是全世界,全部,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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