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鍾,學校附近新龍大街富貴門飯店的豪華包間,該到的人都已經在座。


    我,管倩、龔三通、林芷若、丁夢珊、小桂子、李波、張浩、黃自強、李南。還有小平頭和他帶來的八個人,我故意讓他來的,震震場麵是其一,其二是我們核心班子都在一起,怕被方迪搞了,所以要有保護層。


    原來龔三通沒告訴我小桂子也知道了開搏擊交流社的事,見他到來,我才問過,看情形也不是他。


    真詭異了,到底誰是無間道?這是每個人都在思考的問題,可以從每個人臉上神色看出來,氣氛是緊張的、尷尬的。


    見這情況,我也隻能轉換自己的想法,既然每個人都能保證不是自己,暫時不追究,不揪著不放,否則會內亂。我想,內亂很顯然是方迪想看見的結果,我不能讓他得逞。


    從心裏說服了自己,我皺起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臉上露出笑容對他們道:“既然在座各位都能保證沒有透露出去,內鬼顯然不在我們之中。到底消息是怎麽出去的先不管了,我們下次小心些。嗯,我們先叫菜吃飯,各位怎麽看?”


    龔三通道:“早餓了,叫菜,叫菜,小桂子,你去。”


    小桂子立刻往外麵走。


    八點鍾,酒足飯飽,散場,龔三通和小桂子送林芷若,丁夢珊。李波帶著張浩和黃自強、李南。他們兩撥人先走,管倩自己走,我留下來,我有事和小平頭談。


    小平頭也是會做,看人走了,馬上來到我這邊的桌子,小聲問我找出誰是無間道沒有?


    我搖頭道:“沒有。”


    小平頭給我分一根煙,幫忙點上,他自己也點上一根道:“那大哥你要一個個試探他們?”


    我還是搖頭:“沒想過,沒必要,我信他們。”


    “總有個人說出去,你得找出來。以後可還要辦事,一顆老鼠屎壞一鍋粥。”


    “這道理我懂,但每個人都做過了保證。”


    “介意我說兩句麽?”


    “你說。”


    “依我看,最有嫌疑是小桂子和管倩。他們和你的關係,和其他人相比要隔了一層。管倩是盧西奧女朋友,小桂子是龔三通和盧西奧的人,龔三通和你結拜,平衡打破,龔三通靠你比較近,小桂子聽他還是聽盧西奧?還是將就這種平衡?”


    我望著小平頭,像第一天認識他,我原來沒發現原來這家夥也可以有腦子:“話說,原來你有腦子啊?”


    小平頭訕訕的笑:“我有不少兄弟,也會發生這種事,算有經驗吧,但願能幫到大哥了。”


    “你說說,如果要試探,怎麽試探?”


    “需要時機,有適合的事,你分別告訴他們兩個人不同答案,看最終傳出去的是什麽就可以判斷誰是無間道。”


    “這種時機怕是不好找,而且會有損害。”


    “壯士斷臂,需要做抉擇的事情,大哥你不能可惜。”


    “好一個壯士斷臂。”我對他笑笑,“我要重新認識你,我感覺你才是扮豬吃老虎,如果你是聰明人,別裝笨。”


    “我挺笨,你看上次我抓了你朋友跟你交易,竟然讓你打了包圍,想想都窩囊。”


    “你是輕敵了。”


    “也有,我想著我十幾人,怕你什麽?對不住啊,調戲了你朋友,如果有機會見到她,我要道歉。”


    “肯定有機會。說別的,我已經和我們院長談過,鋪位的事,估計問題不大,你這邊可以開始籌備了。”


    “院……院長……?”小平頭好震驚的嘴臉,似乎我臉上突然長出了花,令他感覺不可思議,“大哥,這種事你還能去找院長幫忙?”


    其實是馬院長找我幫忙,或者說相互利用。這些我不告訴他,保持著神秘感,讓他覺得我很牛掰,他會更好使:“院長怎麽了?院長不是人了?你記得抓緊時間籌備。”


    小平頭連連點頭。


    一行人出了飯店,但沒走幾步路我就又迴了頭。管倩給我電話說她還沒走,人在飯店廚房後麵的巷子,叫我過去談談。


    小平頭把我送到巷子口,我自己進去,他在外麵等。


    走到巷子最盡頭,拐了個彎,眼前一片開朗。後麵竟然是個村子來,有家便利店,門口擺了幾張桌子。管倩就坐在最角落的一張,手裏拿著一瓶飲料,她也給我準備了一瓶王老吉。


    我走過去坐下來,看看王老吉,沒開過,肯定沒下東西,隨即打開喝:“想談什麽,談吧!”


    管倩臉帶著清麗的笑意,櫻桃小嘴張開:“我騙了你,無心的……”


    “說清楚。”


    “我其實已經和盧西奧談過,你下午問我的時候,我想到了你在想什麽,所以我才否認。”


    說什麽亂七八糟?我沒聽明白,往深處想想才明白過來:“你是說,盧西奧答應你了,然後背後再搞鬼?”


    “對,我就是想到這些才否則,後來想想不對,我為何要給他背黑鍋?”


    “你確定嗎?”


    “不然你以為我在分化你和盧西奧?現在這個階段,大敵當前,我不用這樣做,我的目的又不是沒達到。說起來這也是我猶豫的原因之一,就怕告訴了你,你會亂想。”


    “我沒亂想。”單就這件事,我是相信管倩的,她如果想坑我,當初大可以直接拒絕,然後放消息出去就行,沒必要和我拉鋸那麽久再把消息放出去,這樣對雙方而言都太費勁,“想不到竟然是盧西奧,說一套做一套,他這是幾個意思?”


    “拒絕你,顯得提你的時候也在打你,導致的後果是,需要你幫忙了你不會賣力。答應你,你起來太快,對他沒好處,反而有壞事,你會失控。所以隻能來陰招,暗暗放消息給方迪,用方迪製衡你。我認為是這樣,你自己想想對不對吧!”


    以敵製敵,好聰明的盧西奧。我對他不憤怒,反而能理解,因為換了我,保不齊都會這樣做。但對管倩我就憤怒了,她不早點說出來,如果我真的一個個去試探,我這個小團體真會亂起來。我咬牙切齒對她道:“管倩你應該早點說,我差點被你害慘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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