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凡!”


    塵衝虛這般表現,讓道家真人見到絕處逢生的機會。


    稍微有些根腳的,就能猜出,這位突如其來的少年,必定是純陽真人的愛徒。


    再加上,先前丹融力挽狂瀾的表現,好消息竟是接踵而至。


    “道家大興呐!”


    無論南方北方的道家真人,心頭都浮現這個想法。


    曾幾何時,風塵真人身亡,眼看就是天塌地陷的局麵。


    但現在,兩位道家之子出現,時局瞬間扭轉過來。


    “今日,公無病必然討不了好!”


    這個時候,道家真人們仍然心存希望,有兩位道家之子聯手,縱然無法獲勝,起碼也能讓來勢洶洶的兵家铩羽而歸。


    山窮水盡之時,陡然遇到柳暗花明,太過令人振奮。


    許多道家真人已經想好了,隻要能撐過這波,就能從容調集力量,再也兵家都下去。


    說到底,道家底蘊深厚,死了個風塵真人,還有其他人能補上。


    反觀兵家,若無公無病,隻怕距離滅亡不遠。


    “純陽弟子,能抵住兵主旗吧?”


    兵家那邊,見到塵衝虛表現,原本樂光態度,也變得有些削減。


    無往不利的兵主旗,竟然被人正麵擋住了。


    更何況,塵衝虛的法寶,不是竹筷就是漏勺,都是不上台麵的器具。


    “原來如此!”


    君興霸等人正憂心忡忡,擔憂看向公無病。


    這位兵家主,卻重重點頭,“原來如此!”


    “純陽弟子,有名師傳授,自然根底身後。”


    “但看你年紀輕輕,世間罕有行蹤,想必在深山待久了,自然無暇磨練技藝!”


    “嗯,如此便好辦了!”


    一句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卻如大錘般,重重打在塵衝虛行頭。


    沒錯,字字句句,都說中他的弱點所在。


    塵衝虛在山中煮麵五十年,除了煮麵別的都不會,鬥法經驗更是近乎於零。


    剛才他應對看似輕鬆,實則是有深厚底蘊在。


    丹融聽得不禁點頭,厲害,這樣的敵人,是個人都不願麵對。


    塵衝虛隨即笑道,“素聞‘手眼不相通’的道理,你既然看出來,卻又能做些什麽?”


    “好叫閣下知曉,我能做許多事情!”


    公無病微微一笑,雙手在旗杆上滑動,瞬間換個姿態,像是手持長槍。


    “殺!”


    嘩啦


    塵衝虛眼前一花,慘烈氣息撲麵而來,天地旋轉,如同置身疆場中,四麵八方都是敵軍。


    殺氣排山倒海般橫推過來,令人近乎窒息,耳鳴眼花,頭昏腦漲。


    “不好!”


    塵衝虛一時不察,竟被公無病氣勢逼迫,內心察覺不妙。


    “醒來!”


    一陣恍惚,塵衝虛擺脫震懾,猛地發現兵主旗展開,將他視線中整個世界裹住,包括他自己。


    “來得好!”


    塵衝虛竹筷子往前戳去,正中鋪展的旗幟中央。


    看似脆弱的竹筷子,命中兵主旗,令其當場停頓,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公無病手腕抖動,兵主旗四麵邊緣倒卷,鋒利如刀,朝塵衝虛雙肩雙足削去。


    短短瞬間,塵衝虛便遭遇九死一生的局麵。


    旁觀眾人這才發現,公無病剛才那番話,並不是虛張聲勢。


    顯然,他此刻針對塵衝虛的短處,施以自身策略。


    兵主旗若直來直去,塵衝虛毫無壓力,但一旦公無病施展複雜變化,塵衝虛缺少經驗的毛病就暴露出來。


    “薑還是老的辣!”


    丹融不僅感歎,換做風塵真人,絕不會被這種模式難住。


    但塵衝虛不同,他剛出山,鬥法經驗薄弱,完全是仗著底蘊深厚。


    “來得好!”


    塵衝虛倒退幾步,微微讓開刮過麵龐的兵主旗,但旗幟柔軟變幻,頃刻間卷土重來,如跗骨之蛆般粘著他。


    咚!


    漏勺甩出,正中兵主旗,打出擂鼓般悶響。


    這一下力道之猛,兵主旗背麵凸出巨大鼓包,發出炸雷般動靜。


    但是,此舉同樣收效甚微。


    塵衝虛心想糟了,好不容易出山,若是首戰不利,今後怕是無緣外出了。


    想要繼續在外麵行走,今日之戰必須勝得漂漂亮亮。


    塵衝虛點點頭,從身後抓出一個布口袋,輕輕掂量幾下。


    “鹽口袋,去!”


    塵衝虛指著布口袋,念念有詞,解開紮口的繩頭。


    口袋打開,嘩啦啦飛出雪白的鹽粒子,在空中拉長細長白線。


    唿啦啦啦!


    從天而降白色顆粒,也不是雪花,落在眾人的頭上肩上。


    有人好奇嚐試,“是鹽!”


    可不是嗎,這布口袋裝著的,都是用來個麵條調味的鹽粒子。


    從天而降的‘鹽雨’,遠遠超過布口袋的容積,竟是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公無病腳下積了厚厚一層、


    公無病微微皺眉,見到雪鹽沒過小腿,深吸口氣,往上一竄,雙足拔地而起,踩在鹽層表麵。


    “去!”


    塵衝虛對著公無病一推手掌,漫天狂風卷著鹽粒子,像是冬日大雪般壯觀。


    公無病卻能感受到,空中每顆鹽粒子,都是能洞穿他身軀的利器,眼前狂風席卷中,何止百萬。


    所以,這般殺招擋不住,也躲不起。


    “純陽弟子,別光是你出招,讓我出下手如何?”


    不等對方迴答,公無病端著旗杆末端,如同一槍此處,飛旋的旗幟仿佛槍纓。


    “家主!”


    君興霸等人急了。


    公無病此舉,竟是不管不顧,直接放棄自身防禦,攻擊塵衝虛本體。


    他在賭,認定了就算同時中招,自己也能撐下來,而塵衝虛卻必死無疑。


    “太狂了!”


    塵衝虛瞬間想明白,也是怒了,驅動漫天雪鹽,要將公無病率先埋葬。


    二者同時發動殺招,抱定的想法,就是搶先一步滅殺敵人,自己就沒有危險。


    一寸寸接近,塵衝虛心快蹦出嗓子眼,始終覺得雪鹽速度慢了幾分。


    “不好!”


    他眼前明晃晃,儼然是旗杆上的鐵尖,在視線中急劇放大。


    按照這速度,公無病尚未滅殺,自己就要被對方的旗杆戳死。


    代價太過慘重,即便是兩敗俱傷,他也能接受,唯獨不願意搶先敵人死去。


    “退!”


    塵衝虛腦海迸出這個念頭,當即抽身後退,漫天雪鹽飛騰之勢陡然削弱。


    他這麽一退,公無病得勢不饒人,旗杆更快幾分,簡直要戳到塵衝虛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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