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從敵營逃走的學派真人,越來越多!”


    “起初,兵家還來人阻攔一二!”


    “等到後來,索性無人去管!”


    “學派真人,已經走了七八成,剩下寥寥無幾,已經不成氣候!”


    一位道家真人,正向風塵真人介紹情況,他從外麵歸來,打探到新生陣營這段時間的情況。


    風雨飄搖、樹倒猢猻散,這些詞語一一成為現實。


    自從殷老大死後,學派真人群龍無首,先是火並幾場,始終未能選出領頭人。


    期間,兵家沒有任何反應,坐觀他們內亂爭鬥。


    采風家居中調停,可哪裏能勸得住。


    到後來,大部分學派真人都意識到,已經沒法子了。


    新生陣營,眼下已成絕境,繼續待下去,隻會被徹底拖累。


    所以,不少學派真人萌生退意,退出這場爭天下的大戰。


    本來就人心浮動,一旦有人帶頭,立刻就是爭相模仿。


    若是兵家出手,狠狠殺幾個典型,倒也能遏製這股風潮。


    畢竟,逃走的學派真人,若以軍中規矩論處,都算是臨陣脫逃,定斬不饒。


    可惜,兵家沒有半點反應,間接縱容了事情惡化。


    剩下的學派真人一看,沒事兒,也都紛紛連夜逃走。


    逝水關處在前線,立刻察覺到變化,派人出去打聽。


    風塵真人謹慎,接連派出幾次人手,前去試探逃走的學派真人。


    雙方在野外相遇,一言不合就動手,這些日子到處都是鬥法的痕跡。


    很快,道家真人就知道了,新生陣營的異變,這些學派真人是真的要逃了。


    “如此說來,新生陣營,如今隻剩下兵家支撐了?”


    風塵真人若有所思,突然抬頭,看向另一邊的眉山公。


    “眉山公,你怎麽看?”


    眉山公微微欠身,說道,“兵家仍防守嚴密,不讓外人窺探。”


    “我這邊的消息,也差不多,無非是學派真人內鬥,傷亡流血,已經成為一盤散沙!”


    說到這裏,他歎息道,“貴方的丹融真人,擊殺殷老大之舉,簡直是神來之筆!”


    誰也沒想到,殷老大對學派真人這麽重要,一旦他身亡,原本聲勢浩大的百家傳人,立刻就廢去大半。


    接連引發的動亂,不僅讓新生陣營損失慘重,更是試探出兵家的內在虛弱。


    以兵家的治軍嚴謹,絕不會容忍有人叛逃的情況發生,若兵家還有實力維持穩定,定然會派人追殺逃亡,重新整頓局麵。


    可惜,從始至終,都沒有兵家之人出麵。


    如此一來,答案明了,兵家自顧不暇,哪裏還能管其他!


    “火候已經到了!”


    風塵真人和眉山公點點頭,“咱們等候已久的時機,來了!”


    二人口中的機會,就是徹底蕩平兵家,消滅新生偽政權。


    眾人皆知,新生陣營完全是靠兵家扶持成立,真正的主心骨是兵家,而兵家的主心骨是家主公無病。


    眼下局勢變化,越發證明公無病身受重傷,已經無法控製局勢。


    每每想到這裏,風塵真人就嘖嘖稱讚,那火鳳真人麵冷心傲,沒想到還是個有用之人,一擊得手能傷到堂堂兵家主,可算是立下大功。


    可惜,從那以後,再沒聽到火鳳真人的消息。


    根據他們猜測,火鳳真人是犧牲自己,才換來重傷公無病的機會,隻怕已經壯烈了。


    “散修當中,也有人才呐!”


    風塵真人歎息兩聲,“這次出動,請提江真人同行,少不了旁門真人的輔助!”


    “老夫這就迴去準備!”


    眉山公心中激動,若此戰得勝,新生陣營便已宣告滅亡。


    兵家沒了,數十萬大軍沒了,偽政權就如同挖空根基,再無立足的可能。


    身為名家的出世代表,又是朝廷重臣,眉山公想到這裏,便心潮澎湃。


    他也沒忘了,此次出戰,乃是雷霆掃穴,一戰功成的大好機會。


    挑選出來的成員,無比是精英,經過此戰洗禮,必將迎來更好的成長。


    文房四寶準備好,眉山公開始伏案起筆,書寫名單。


    “袁養正……”


    片刻後,筆停在一個名字上,他沉思片刻,就要將這個名字劃去。


    這時候,紛亂腳步從外麵傳來。


    “眉山公,不好啦!”


    說話之人,乃是眉山公心腹之一,也是將來大儒的預備人選。


    聽他聲音,對比平時慌張不少,應該是出了大事。


    “進來!”


    幾人出現在眉山公眼前,待他仔細看清楚長相,微微吃驚。


    被眾人帶來的一人,儼然就是令他遲疑片刻的袁養正,也是筆下名字的主人。


    “何事?”


    眉山公直覺不妙,袁養正可不是普通儒生,身後係著重大關係。


    果不其然,袁養正一開口,就讓眉山公心沉下去。


    “眉山公,我手腕上的紅線,被人搶走了!”


    說著,袁養正擼起袖子,亮出手腕,此刻已經空無一物,卻而代之,是嶄新的一道劍痕。


    “這是?”


    眉山公見到劍痕,似乎明白什麽,問道,“你且說說,發生了什麽?”


    袁養正苦笑,“就在剛才,我讀書久了,正閉目養神!”


    “陡然間,耳邊聽到一個消息,說是此物寄存你這裏久了,今日特來取走!”


    “我剛聽完,就要說話,卻感覺手腕一涼!”


    “等到低頭去看,紅線早已不翼而飛!”


    “眉山公,這劍痕好生古怪,淺淺一層,不痛不癢,偏偏什麽傷藥都難以去除!”


    旁邊幾位儒生,都是名教中的老資格,開始介紹起來。


    原來,來之前,他們各自施展本事,本還以為輕而易舉。


    卻不成想,這道劍痕的頑固,遠超想象,各種手段用盡,劍痕還在,不增不減。


    於是,一行人求到眉山公這邊,順便告知這個消息。


    眉山公吃驚不已,整個名教上下,除了他和幾位大儒,無人知道紅線來曆。


    甚至連袁養正本人,也是模模糊糊,知道紅線重要,對根腳卻一無所知。


    平日裏,眉山公處於考慮,一直讓袁養正代為保管,卻也不擔心丟失。


    可今天這件事情,處處透著古怪。


    警醒紅線,本就是名教之寶,這世上的法寶,但凡接近通靈,都不是可以輕易奪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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