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方鬥忍不住國罵,這道家的操作,也太生猛了。


    直接就造反了!


    這什麽操作?


    本來,他和鬆竹安心在黃山等消息,吃著火鍋、喝著毛尖、觀賞風景。


    沒想到,直接就傳來消息,天下皆反。


    連同丹陽郡中,也有一群亂民揭竿而起,相應‘白衣佛兵’作亂。


    天可憐見,丹陽郡的釋門實力,早就零落得不成樣子。


    唯一能撐起場麵的九華寺,幹脆就在方鬥的掌控中,他可以發誓,絕對與此事無關。


    緊接著,又聽到其他地方,各種身份背景的起兵造反,席卷各方。


    而且,這些造反的兵賊,紀律出奇的好,隻針對官府,鮮有禍害平民的。


    瞎子都看得出來,絕對有人在背後支持。


    道家和釋門兩家聯手了,共同逼宮朝廷。


    你不是說,不讓咱們上京嗎?


    好,幹脆將天下攪亂,看你還有什麽借口?


    “戰爭可是一頭不受控製的野獸,此舉弊大於利,後患無窮啊!”


    方鬥觀察到,雖然白衣佛兵席卷江南,目的是破壞朝廷的統治,但已經有燒殺搶掠的現象發生。


    道家和釋門,不光有本門的和尚道士,更有不少非富即貴的信眾,其中不乏本地根深蒂固的大財主、大鄉豪。


    白衣佛兵中,不少就是財主化名起兵,趁機殺戮仇敵。


    一旦情況愈演愈烈,怕是最後連道家和釋門,都控製不住親手釋放的兇獸。


    “腦子怎麽長得?”


    方鬥接連歎氣,天下又要多亂了。


    好消息就是,道家下令,即刻起啟程上京。


    如今天下大亂,各地兵馬捉襟見肘,先前那道詔令,早已是名存實亡。


    “明日出發!”


    ……


    第二天,鬆竹帶著眾多弟子門人,在山腳下送別方鬥。


    方鬥身後,跟著百丈和十幾個弟子,都是黃山道脈中的精銳。


    百丈已成長為昂揚的青年,隻是仍舊留著短發,倒是有些類似方鬥本身的發型。


    其他被選中的黃山弟子,也都滿懷壯誌,很是慶幸能參與次等的大事。


    “師弟,此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把弟子們都安然帶迴!”


    鬆竹握住方鬥雙手,再三囑托。


    他唯恐方鬥猛衝猛打,被他人所利用,千叮嚀萬囑咐。


    “師兄放心,我心中有數!”


    方鬥拍拍胸口,雙手一拱,“師兄,你且在黃山,等我凱旋歸來!”


    說罷,方鬥目光掃過幾位年長的道士,這些都是後來並入黃山的小流派眾人。


    “我走之後,還要拜托各位輔佐師兄!”


    “丹融道長放心,我等必定用心協助!”


    黃山內部局勢複雜,鬆竹和方鬥必須留下一個,坐鎮黃山,否則極有可能鳩占鵲巢。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師兄,就此停下吧!”


    方鬥一轉身,帶著百丈等人飄然離去。


    鬆竹看了許久,方才轉身迴山。


    方鬥原本打算,和掛印觀合流,一同上京。


    沒想到,明皋竟有本事,得到朝廷的許可,帶著觀中弟子提前上京。


    這下子,黃山道脈隻得孤身上路。


    但是,方鬥知道,此行必然不會寂寞,因為九華寺也緊跟其後。


    自從離開淨土後,圓通迴歸寺廟後,便緊鑼密鼓,張羅著上京。


    後來白衣佛兵作亂,丹陽郡的釋門很是緊張一陣子,隨即便平靜下來。


    “師父,咱們為何要跟著黃山道脈?”


    明淨身為心腹弟子,自然要跟著圓通身邊,他心中好奇,不禁問道。


    方鬥化身的圓通,感覺很是刺激,自己追蹤自己,簡直不要太簡單!


    “自然是聖僧下令,讓咱們盯著黃山道脈!”


    說到這裏,方鬥囑咐道,“明淨啊,咱們九華寺,並非釋門嫡傳,許多事情皆是後知後覺!”


    “比方說,近在咫尺的‘白衣佛兵之亂’,咱們身為釋門中人,事先竟沒收到半點風聲!”


    明淨聽了默然,說道,“聖僧深謀遠慮,自有計較,咱們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


    “你這覺悟,相當可以!”


    圓通讚賞不已,“跟上黃山道脈,不要被他們走遠了!”


    二人交談的時候,頭頂一片雲彩悄然離去,混在雲層中穿梭,難以捕捉到痕跡。


    另一邊,黃山道脈一行人趕路,很快便到了大江邊上。


    這年頭可沒什麽長江大橋,過江要靠船渡,但對修行者來說,另當別論。


    方鬥望著滔滔江水,歎息一聲,袖口扔出半塊金瓦。


    這片金瓦表麵,浮雕複雜銘文,截麵呈半圓形狀,入水不沉,頃刻間暴漲成一塊水中陸地。


    “都上去!”


    黃山弟子們見狀,壓製內心好奇,排隊登上金瓦,腳下踏實,沒有半點懸空、搖晃感。


    “百丈師兄,這是法寶?”


    有人忍不住發問。


    “是,別多問了!”


    百丈目不斜視,跟在方鬥身邊,一同站在金瓦的邊上。


    “去!”


    方鬥一指前方,金瓦在水麵滑出十幾丈,然後淩風飛起,竟在空中飛行起來。


    狂風撲麵而來,好不清爽!


    這時候,頭頂傳來爽朗笑聲,“黃山道脈的朋友,好生快活,但身後帶著尾巴,危險有些不好!”


    這個聲音,驚得金瓦上的一眾弟子戒備,四處尋找聲音來源。


    方鬥望著頭頂,“哪方的同道,出來見麵如何?”


    頭頂一朵白雲,飄飄蕩蕩落下,直至和金瓦齊平,眾人才看出來,這是一片薄紗模樣的法寶。


    法寶上,站著十幾人規模,倒是和黃山道脈一般,也是上京去的。


    方鬥見到帶頭的道士,笑著叫道,“原來是伏波道友,你們遠自漓江而來,這麽快就到了!”


    原來竟是熟人,當初在會稽山上,曾見過麵,同為道家漓江道脈的伏波道士。


    伏波道士微微行禮,說道,“如此說來,丹融道友,早已知道那幫禿驢跟蹤了!”


    方鬥不以為意道,“從下山出發,就一直跟在身後,也不見有什麽動靜!”


    “道友也知道,釋門一向鬼鬼祟祟,我索性不去揭破!”


    伏波道士笑了笑,“原來如此,丹融道友高明!”


    “相見即是有緣,咱們不妨一同趕路,如何?”


    “好得很!”


    於是,兩支道脈匯聚,開始共同上京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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