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鬥對天賜這麽好,除了愛才心切,還是看重緣分。


    半鬥米隨身,方鬥激發金手指後,逐漸發現,自己一路走來,修仙全靠緣分。


    所以,他也格外珍惜緣分。


    天賜資質上佳,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這孩子,是方鬥突破腎水玄武的關鍵。


    方鬥傳授紫府神雷的運轉法門,天賜無師自通,竟凝聚了玄武元神。


    玄武元神,這可不得了,等級比腎府玄武更高。


    如此等級的突破,換在任何一位修行之人身上,都不肯讓外人見到。


    天賜毫無保留,全都讓方鬥見到,因此窺探出玄武的一絲精髓。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更何況這是絕頂的美玉精髓。


    方鬥見到了,停滯已久的境界,終於開始突破了。


    五髒廟內,北方玄武的位置,一團藍色水霧翻騰,虛影若影若現。


    有了玄武元神的經驗,凝聚腎府玄武,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燒土出水,這卦太準了!”


    火土共生而得水,北方水位的鎮守神靈真是玄武。


    這四個字的卦象,不僅是說修行的關隘,更是包含‘玄武鎮’的地名。


    若非方鬥仗義出手,救下廖氏,度化後得到玄武精魂的痕跡,也不會有此刻的突破。


    這番緣分,竟是絲絲入扣,少一個環節都不行。


    “冥冥之中,莫非正有造化之手,暗中撥弄一切?”


    方鬥內心存疑,“可是,聽說上帝不擲骰子呀!”


    耳邊傳來嘩嘩水聲,像是置身海邊,周身都是滔天巨浪,一陣陣拍打海浪。


    這是從五髒廟傳來的聲響,玄武神靈成就,腎府開辟了。


    至此,六神成就其四,這門紫府神雷,聚集第一階段的成功,已經不遠了。


    剩下的青龍、白虎兩神,二選一的概率。


    方鬥抬起手掌,掌心三團光芒柔和,化作一道雷光。


    雷光內部,三種力量激蕩,相互旋轉加速,快如強弩利箭,眨眼間飛出百步之外。


    啪嗒,碗口大的樹木,當場攔腰炸斷,燒得隻剩下一地炭灰。


    “唿唿!”


    方鬥再度施展,掌心牽引之下,一條雷柱拉長彎曲,變化成各種形狀。


    片刻過後,最終凝聚成球形雷電,對著地麵落下,狂暴力量炸開巨大凹坑。


    對比天賜的玄武神雷,方鬥的雷法破壞力更強,變化更繁複,作用在死物上差距不大,但若是鬥法時,足以令敵人吃盡苦頭。


    “東木青龍,還是西金白虎?”


    方鬥停下手,撓撓後腦勺,不太好選呐!


    他不知道,距離百裏外,熟人戒嚴,已經跟著福元寺的僧團,入住一處殘破的寺廟。


    南方釋門香火鼎盛,相比起來,北地就有些淒慘了。


    甚至還有寺廟破敗,僧人逃散,留下大片殘破的寺廟。


    眼前這座寺廟,就是其中一座,而且比起方鬥占據的雞鳴廟,規模更大,堪比江南地區的中等寺廟。


    “方丈,何以至此?”


    入京僧團的正式名額有八人,但他們旅途奔波,不可能凡事親力親為,所以帶了百人規模的隨從。


    落選的觀音殿佛子戒空、天王殿佛子戒平,都在其中。


    一幫年輕僧人,平時即便外出,也少有來到北地,見到眼前境況,都有些難以接受。


    寺廟倒塌大半,庭院當中遍生野草、香爐之內蛇鼠肆虐,倒塌的大殿當中,佛像殘破斜倒在地上,慈悲麵容朝著天空。


    方丈主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一時間,悲涼氣息傳遍四周,眾多僧人均雙手合十,口誦佛號。


    戒嚴跟在其中,表情變得肅穆起來。


    當晚,一眾僧人草草收拾了,讓僧團成員住下。


    戒嚴則是被方丈主持叫到身前,傳授佛法造詣。


    二人獨處,身旁十丈外,更有三兩羅漢守護,安全的很。


    方丈主持,從懷中掏出木盒,打開後露出一顆舍利子。


    “戒嚴,雙手合在胸前,聽我的指令運轉!”


    戒嚴手掌合住舍利子,“遵命!”


    方丈主持歎了口氣,“你資質魯鈍,這倒也沒什麽,我釋門講究頓悟,一朝得道,便能成佛!”


    “我此番拔苗助長,以舍利子助你修為精進,無形中拔高起點,但你若是不爭氣,日後反而是害了你!”


    戒嚴連忙起身跪拜,“是弟子無用,讓方丈主持擔心了!”


    這對父子,身在釋門,終生隻能以師徒相稱了。


    “天色不早了,快修行運功!”


    方丈主持開口指點,戒嚴修行的飛快,待得功課做完,舍利子縮小了肉眼可見的一圈。


    戒嚴交出舍利子,仍舊由方丈主持保管。


    “戒嚴呐,咱們入京之後,你諸般舉動,都會聯係到福元寺頭上,千萬不能有所莽撞?”


    “弟子明白!”


    方丈主持點了點頭,“我國朝以‘木德’興盛,龍脈化形,最終成就青龍脈,京城就在脈眼上。”


    “切記,到了京城,這一點是忌諱,千萬別說什麽不該說的!”


    “弟子知道了!”


    ……


    一處隱秘的廢墟中,戒平找到了戒空,“快到京城了,你打算一直忍下去?”


    戒空盯著他,“你想幹什麽?”


    “我就想不明白,這段時間,咱們成了伺候的下人,戒嚴和戒行反而是主子,這般屈辱你都能忍受?”


    戒平冷笑強調,“反正我是忍不了!”


    戒空見他神情不似玩笑,低聲怒吼,“你想幹什麽?”


    他身為觀音殿佛子,雖然心高氣傲,但起碼的大局觀還有,知道有些事情觸及底線,絕對不能碰,連想都不能想。


    戒平一擺手,“罷了,你心氣已失,和我不是同道之人,這件事情,戒平我一人來!”


    說罷,他轉身離去。


    戒空急得連聲念叨‘阿彌陀佛’,卻又不敢大聲喧嘩。


    按照戒空的想法,參加僧團,隻不過是獲得入場券,真要嶄露頭角,還要靠自身本事。


    戒嚴是草包、戒平更是遠不及他,縱然進了僧團,也隻會被一眾長輩的光輝遮住。


    相反,戒空不惜忍辱,看著二人風光,就是要進入京城,憑著自身佛法才學,博得名滿天下的未來。


    可他始終沒能料到,戒平心胸狹隘,竟已經存了殺心的心思。


    “哎,戒平,你這是自尋死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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