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法地點,定在鎮外羅漢汀,一處水草豐茂的水上陸地。


    江南水網彌補,少山多水,許多湖泊中央有淤泥堆積,形成大片陸地,名曰‘汀’。


    羅漢汀這個地方,得名由來,還是福元寺的某個羅漢,曾在此修煉。


    雙方選定這個地方,一來是遠離小鎮,二來是地方清靜,是解決糾紛的好場所。


    羅漢汀,約莫有兩個足球場大,用來鬥法足夠了。


    四周是波光粼粼的湖水,東南角的方向,長了一列蘆葦叢,約莫有兩三百米長。


    戒嚴、戒行,帶著方鬥三人,早早到了羅漢汀等候。


    黃山來的鬆竹道士,望著麵前壯觀的蘆葦叢,兩眼放光。


    “這麽多蘆葦,割了用來編席、造紙,每年起碼能多賺這個數字!”


    道童百丈翻著白眼,“師父,這裏不是咱家的,別動歪心思!”


    鬆竹摸了摸嘴角,“隻是有些可惜,這裏還沒開發,白白荒廢了!”


    魯大漢挑著扁擔,兩邊掛著籮筐,腳步穩當當,一路走過來,在鬆軟的沙地留下腳印。


    “這地方好啊!”


    他望著周圍的水色,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時候,戒嚴和戒行,正在和方鬥說話。


    “這次麻煩了,對方請來的三人,都是高手!”


    原來,福元寺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早已打通天王殿和觀音殿的消息渠道,知道對方起來的高手身份。


    這三人,分別是極西之地而來的胡僧、湘西的梅山道巫、淮南八公山的隱士。


    眾所周知,胡僧來自異域,手段詭異莫名,與中土不同,非常難對付。


    梅山地區,乃是古文明殘留的地區,誕生出獨特的‘道巫’。


    道巫者,修煉的路子,是混合了古巫術和道法的獨特法術,更是令人難以琢磨。


    至於八公山,顧名思義,此地先後有八人飛升成仙。


    從八公山出來的隱士,能是一般人嗎?


    對照敵我兩方麵的實力,更是令人絕望。


    戒嚴和戒行這一陣營,三人都是二流術士級別,區別在於,鬆竹和魯大漢是強二流,方鬥屬於弱二流。


    戒空和戒平的陣營中,胡僧和梅山道巫,都是強二流級別,但八公山的隱士,穩穩當當步入一流,處於弱一流的層次。


    實力相差太懸殊,怎麽能贏?


    “麻煩了!”


    戒行不知第幾次,口中念叨這句話,神情焦慮。


    誰能想到,對方麵子這麽大,連一流術士都能請來。


    凡是到了一流境界的術士,無不是一方大人物,豈是蠅頭小利能說動?


    戒嚴勃然大怒,“肯定是他們倆,動用福元寺的公家資源,才把人請來的。”


    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要不,田忌賽馬!”


    戒行突發奇想,“以君之下駟與彼上駟,取君上駟與彼中駟,取君中駟與彼下駟。”


    “你這說的是啥?”戒嚴表示聽不懂。


    方鬥舒了口氣,這是把咱當成‘下駟’了。


    他也不生氣,畢竟從境界來看,自己是最弱一環。


    “戒嚴師兄,這是兵法中的經典案例,講的是……”方鬥知道戒嚴不學無術,耐心解釋起來。


    “什麽?”


    戒嚴聽完跳起來,“怎能將方鬥兄弟,當成是劣等馬?”


    大哥,這好像不是重點!


    戒行看向方鬥,“方鬥兄弟,你應該能理解!”


    方鬥點點頭,“可以,我聽從安排。”


    戒嚴還想再鬧,方鬥勸說道,“如果那兩位能獲勝,我也不用上場了,豈不美哉?”


    “對哦!”戒嚴越想越有道理,漸漸安靜下來。


    但想了半天,他還是憋出句話,“方鬥啊,我信你,你是上等馬,絕不是什麽下等馬!”


    過了片刻,戒空和戒平二人,也帶著三位外援,來到羅漢汀上。


    貌若少女的戒空,淺笑開口,“想必你們先來片刻,早已商定了鬥法的內容,說出來,咱們合計合計!”


    這邊是戒行出麵,“當然了,你我都有三人,不如三局兩勝?”


    “哈哈,你想得太美了!”


    戒空搖搖頭,“早就知道,你們打聽出幾位高人的來曆,我們又如何不會防備,你們做小動作!”


    正說著,他盯著戒行,緩緩開口,“以君之下駟與彼上駟……”


    戒嚴聽了大驚,“怎麽被他偷聽去了?”


    方鬥示意他稍安勿躁,“不是,這是被對方看穿了?”


    想想也對,戒空和戒平占據絕對優勢,腦筋又不差,怎麽可能允許對方利用規則獲勝。


    戒空攤開手掌說道,“三局兩勝,絕無可能,我們這邊有個法子,你們聽聽!”


    “雙方各處三人,不限製上場次數,一人認輸下場,轉而由剩下人替補。”


    “這樣不管鬥幾場,最終隻有一人能贏。”


    “最後贏者是哪一方,就是哪方獲勝,這樣如何?”


    這下子,戒行這一方不答應了,“好個屁!”


    對方有八公山隱士這個殺手鐧,弱一流的術士,堪稱無敵存在,戒行這邊的外援無論如何也贏不了!


    車輪戰?嗬嗬,三個人怎麽打?對麵也有三個呢!


    戒嚴經過方鬥解釋,氣得七竅冒煙,“太狡猾了,就知道你這小白臉,沒憋著好屁!”


    這邊吵鬧起來,對麵的戒空和戒平,突然臉色變得冷酷。


    “你以為,我們這是在商量?”


    氣氛安靜下來。


    “戒嚴,戒行,這次爭奪名額,我們本就勝券在握,這次約定鬥法,隻是給你們垂死掙紮的機會!”


    “記住,機會是我們賜予的,你們沒資格拒絕!”


    “現在,要麽答應我們的條件,要麽轉身離開。”


    “入京僧團的名額,從始至終,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這句話,說得霸氣十足,和戒空的外貌反差極大。


    戒行和戒嚴,臉色漲得通紅,掙紮了半天,雙拳捏得死死的。


    過了半晌,戒行鬆了口氣,“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這是服軟了。


    沒法子,正如戒空所說,他們占據優勢,就有製定規則的全力。


    戒行和戒空這邊,隻能寄希望,自己這方運氣爆棚,鬆竹和魯大漢能超常發揮。


    至於方鬥麽,他們暫時還沒想好,在接下來的鬥法中,能發揮什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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