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生 第050章 不夠打的小日本


    那老鴇是打定主意要在這些位豪客身上大賺一筆,伺候的著實殷勤,過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酒菜就送了上來,五名盛裝女子巧笑嫣然的走進了雅間,或抱琵琶或摟長琴,笑盈盈的對著眾人施禮。


    八姐眉頭一皺,對著老鴇斥道:“不是說六大花魁都在蒔花館麽,為何隻來了五人?”


    老鴇陪著笑臉道:“咱們蒔花館的頭牌嚴小玉姑娘,今兒個已經被人給包下了。實在是對不住各位官人,今天晚上小玉是沒法來陪各位官人吃酒唱曲了。”


    荊兒臉色一變:“那可不行,今日我等來此就是要看看這蒔花館的六大花魁,少一人看不到,那可怎麽行?我不管,出錢出人,怎麽樣都行,我就是要嚴小玉也過來陪我們。”


    老鴇心中也暗暗著惱,要不是看著這幾位氣度不凡,早就命那些龜奴將他們全都打出去了。這老鴇也算是吃江湖飯的人物,她也不是瞎子,這幾位大美人扮成男子,就算是扮得再像,老鴇也看得出來,隻是人家是來花錢的,妓院又不是隻準男人來花錢,老鴇還巴不得多來幾個女扮男裝的來這裏捧捧場呢。可是這幾位雖然麵生,聽口音又是外地人,偏偏說話的口氣很大,氣度又極為高貴,要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區區一個蒔花館又怎麽能擔待得起呢?


    老鴇笑嘻嘻的說道:“各位官人稍安勿躁,不如我去請小玉姑娘來這邊轉轉,陪各位官人吃杯水酒再迴去可好?”


    荊兒搖了搖頭:“要陪就陪,來來迴迴轉什麽轉?”


    她和八姐已經打聽的清楚,佐藤新兵衛被手下那群日本武士請到蒔花館來,已經招了嚴小玉作陪。她們倆是擺明了來這兒鬧事來了,最好是把佐藤新兵衛給激出來,試試他的武藝才好。看著老鴇一臉焦急的模樣,荊兒笑道:“要是你不方便去說,那也無妨,我自己去叫嚴小玉過來,你倒是說說嚴小玉在哪個房間?”


    話音剛落,就聽見西邊一個雅間裏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唿,說時遲那時快,八姐和荊兒兩人雙雙竄了出去,直奔西廂雅間而去,卻見一個女子掩麵從雅間裏跑了出來,哭哭啼啼衣衫不整淚流滿麵,老鴇驚唿道:“小玉,怎麽了?”


    卻聽有人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叫道:“真是奇怪了,既然是妓女居然還害臊?唱什麽曲子,陪我們佐藤大人睡覺就是了……八格牙路!”


    荊兒眉毛一挑,八姐會意,兩人一左一右扶住了嚴小玉,低聲問道:“你怎麽了?”


    小玉看到老鴇就在眼前,頓時放聲大哭起來。她好歹也是江寧府的頭牌花魁,並非一般的青樓女子,若是她看不上眼的,就算是千金在前也休想和她共度春宵。可是今日來了幾個日本人,老鴇聽說是轉運使大人的貴客,又點了名要找嚴小玉,那老鴇想著從日本人身上刮些錢也好,就軟磨硬泡的要嚴小玉去陪那些日本人喝酒唱曲。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日本人哪來那麽多文藝細胞,嚴小玉唱的曲子,詞義深遠,意境綿綿,婉約悠長……但是對於日本人來說,那就是對牛彈琴,他們根本就聽不懂,先前還覺得嚴小玉唱得好聽,喝著酒聽著曲,幾杯酒下了肚,就忍不住動起手來。嚴小玉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那些急色鬼在她麵前至少也要假裝斯文,哪裏見過這般無恥的日本人,便拉扯起來,奪路而逃了。


    荊兒抬頭望去,隻見四個日本人從雅間裏走了出來,走在最後一人身材結實,麵色黝黑,約有四十歲年紀,雙臂交叉抱在懷裏,腰間歇歇插著一支奇形怪狀的長劍,應該就是謝慕華所說的佐藤新兵衛。可是佐藤新兵衛麵無表情,衣服整整齊齊,並不像什麽急色鬼的樣子。其餘三個日本人倒是衣衫不整,酒氣衝天,搖搖晃晃的朝著眾人傻笑。


    楊延彬也帶著靈秀公主和柴郡主走了出來,那幾個日本人罵道:“讓開,把那個嚴小玉叫迴來。”


    八姐忍不住出口斥道:“真是一群禽獸。”


    不料那些日本人看到女扮男裝的八姐,頓時眼前一亮。當時的日本酷愛男風,要是日本的達官貴人沒有幾個男妾,出了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唿。上梁不正下梁歪,主人們是這樣,那些武士附庸風雅,也頗喜歡玩弄男風。看到八姐這一副俊俏書生的模樣,一個個頓時心癢難耐起來,再看八姐身邊的荊兒、靈秀公主和柴郡主都是麵若桃花的“男子”比日本最美貌的男寵也要美貌的多了,一個個又忍不住猴急了起來。


    “真是沒有想到,大宋居然有這麽美豔的兔相公……”


    一個日本人吃吃笑著走了過來。


    八姐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是罵人的話,頓時俏臉飛紅,厲聲罵道:“找死!”


    她是武將出身,上過陣打過仗的人,人高馬大的契丹士兵都不知道殺了多少,又怎麽會害怕區區日本小矮子。那個不知死活的日本人搖搖晃晃的朝八姐走了過來,伸手朝八姐的臉上摸去,口中還叫道:“這細皮白肉的……由西……”


    八姐雙目一寒,閃電般的伸出手扣在那日本人的手腕上,欺身上前,橫肘在那日本人的腋下一撞,順勢飛起一腳,踹在那日本人的腰間。那人痛唿一聲,足足被踢飛了一丈開外,胳膊軟綿綿的垂在身邊,眼見是被八姐一肘給撞斷了。這一下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其他的日本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隻有佐藤新兵衛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臉色嚴肅起來,抱緊了雙手盯著八姐。


    其餘兩個日本人怒火中燒,指著八姐不知叫罵了什麽。


    八姐笑道:“日本人也就是光說不練的嘴把式嗎?來啊,一起上來。”


    那兩個日本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緩緩朝八姐走了過去,他們看剛才八姐出手的架勢,知道她是個高手,當下酒也醒了幾分,不敢怠慢,雙手攤開,沉腰坐馬,姿勢非常難看的朝八姐走去,正是很標準的日本相撲的姿勢。八姐也不理他們,隨意站在原地,雙腳微微分開,眼光在兩人身上遊走不定。


    那兩人逼到近前,大喝一聲,左右一起猛撲上來。八姐冷笑一聲,雙手如毒蛇出洞,準確無比的抓住兩人的手腕,順著兩人的來勢,前後一引,飛起左腳在兩人的腳踝處分別重重踢了一記,那兩人頓時站立不定,又被八姐的內家功夫借力打力,身不由己的撞在一起,麵門對麵門,鼻子對鼻子,一下子撞了個鼻青臉腫,鼻血長流……


    八姐拍了拍手,一腳一個將兩人踢開,指著佐藤新兵衛:“你……來啊!”


    荊兒頓時不幹了,上前拉住八姐:“那可不行,你都打了三個了,好歹這個留給我打麽!”


    八姐爭辯道:“這三個也算是打嗎?一個迴合都頂不住,真不知道他們練的是什麽功夫,這根本就不算。還是把那個什麽佐藤新兵衛留給我好好打一場好了。”


    荊兒急了:“你都給打完了,那我還打什麽,有這樣的道理麽?靈……趙公子,你說說,這個佐藤新兵衛是不是該留給我打?”


    靈秀公主看得有趣,隨口叫道:“荊……小哥說得有道理,都打了三個了,還打的確有些說不過去,這最後一個留給她吧!”


    楊延彬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事要是被謝慕華知道了,安撫司的屋頂都能被掀翻。可是現在他又插不上話,靈秀公主方才還在私下詢問他和那個老鴇是不是有了私情了,如今要是再亂說話,自己的身上就被公主的“鳳爪”抓得沒有一塊好肉了。


    老鴇也傻了眼,方才八姐出手太快,她也沒反應過來,如今看著要在蒔花館打起來了,老鴇急的跑到八姐麵前:“求你們了,可別在這兒打行麽?咱們蒔花館是做生意的地方,要是客人在這兒打起來了,將來這生意還怎麽做啊?”


    這老鴇也算是聰明,看八姐他們的身手就知道不是自己這家小小妓院能得罪的起的,於是隻顧著苦苦哀求。


    荊兒卻是不依不饒,非要和佐藤新兵衛大戰一場,眾人壓根就沒把佐藤新兵衛放在眼裏,就當他是個泥塑木雕一般,那幾個日本人早已爬了起來,把荊兒和八姐的話轉告了佐藤新兵衛。


    那佐藤新兵衛漸漸變了臉色,大喝道:“%¥……¥%&”八姐迴頭指著佐藤新兵衛:“你叫什麽?”


    一個日本人擦著滿臉的鼻血,叫道:“佐藤新兵衛大人要和你決一死戰,問你敢不敢迎戰?”


    荊兒搶著說道:“要打也要跟我打。你告訴那個什麽什麽衛,下樓來打。”


    說罷,荊兒搶著先衝下了樓,好像生怕八姐跟她搶似的。佐藤新兵衛也跟著衝了下去。柴郡主無奈的歎息一聲,不經意間卻看到後院有個非常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柴郡主心中詫異,低聲跟楊延彬說了聲,便匆匆朝樓下後院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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