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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站公交車基本上都是學生。</p>
鄭培培跟顧思憶坐一排,夏之雋跟陸嘉燁坐在後麵一排。</p>
夏之雋發現,自從上車後,陸嘉燁那嘴巴笑的就沒合攏過。</p>
不過他想了想,既然顧思憶帶了鄭培培,那陸嘉燁在一起更好。</p>
他沒辦法讓顧思憶把鄭培培一個人甩開,但他們有兩個人,就很好丟包袱了。</p>
這麽一想，夏之雋覺得陸嘉燁順眼多了。</p>
陸嘉燁：不知道為什麽，學神的眼神突然就變慈祥了？</p>
到站後,眾人陸續下車。</p>
顧思憶看向對麵的網紅奶茶店，欲望被勾起來了，舔了舔唇,可一看那大排長龍的隊伍,無奈道：“聖誕節怎麽都有那麽多人排隊？”</p>
夏之雋問：“想喝？”</p>
顧思憶：“算了，人太多了。不喝了,排起麻煩。”</p>
“特殊時刻,特殊方法,等著。”夏之雋說。</p>
“欸……”顧思憶想說不用,夏之雋的大長腿已經走遠。</p>
“學神可真寵你喲。”鄭培培挽著顧思憶的胳膊,羨慕道。</p>
陸嘉燁嗯哼,“不就是買奶茶嗎，我也會啊。”</p>
“你連人家潛台詞都聽不懂，你會知道去買奶茶嗎？”鄭培培一臉嫌棄。</p>
陸嘉燁：“……”</p>
他確實沒搞明白,學神怎麽突然就去買奶茶了？</p>
沒一會兒,夏之雋提了四大杯熱飲迴來，一一分發給大家。</p>
顧思憶驚喜道：“你這麽快哦？”</p>
“總有辦法的。”夏之雋淡道。</p>
剛才，夏之雋讓排第二的那個人幫他一起買，原本打算用可觀的代買費解決，哪知道那女孩一看他，眼都直了，狂點頭，二話不說就幫他一起買了。</p>
夏之雋拿到熱飲後，女孩想跟他要微信，夏之雋淡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在那邊等著。”</p>
說完，他就走了。</p>
女孩看著他高挑的背影，暴風哭泣，為什麽好看的小哥哥都是別人家男朋友？</p>
大街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節日氛圍濃厚。</p>
鄭培培跟顧思憶手拉手，就沒夏之雋拉手的份兒了……</p>
男朋友這種身份，遇到閨蜜也得靠邊站。</p>
幾人路過電競館，恰好裏麵有比賽，鄭培培和顧思憶都有興趣。陸嘉燁立馬搶著去把票買了，幾人進去坐在vip區看比賽。</p>
鄭培培坐在顧思憶左邊，夏之雋坐在顧思憶右邊，陸嘉燁坐在夏之雋右邊。</p>
夏之雋趁著這個坐在一起的機會，抓住了顧思憶的手。像是有所不甘般，故意捏了捏她的手。</p>
“……”顧思憶眨眨眼，臉有點紅，但沒有掙紮，乖乖看著屏幕。</p>
比賽雙方有一方，打的特別順手，虐菜一般追著對方殺。</p>
“看，這裏有五個落單的！”前麵有觀眾喊出畫外音。後麵的人狂笑。</p>
鄭培培跟陸嘉燁經常一起打遊戲，看到這畫麵都笑了，這兩人同時俯下身，越過中間的顧思憶和夏之雋，相視哈哈大笑。</p>
笑到一半，鄭培培突然想起自己現在跟這個傻逼鬧翻了，臉一僵，以扭曲的弧度收住笑，順便翻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坐直身。</p>
“……”陸嘉燁笑成了可憐兮兮的無辜臉。</p>
看完比賽，這幾人離開電競館，鄭培培說：“江灘公園那邊有演出哦，聽說好幾個頂級流量要過來露臉，咱們過去看看唄。”</p>
“好。”夏之雋難得響應了她。</p>
這種跨年公演，除了最前麵禁區內少數vip席位，外麵黑壓壓一片都是站著圍觀的群眾。</p>
舞台做了架高設計，這幾人身高也夠，站在人群中不至於看前麵人的後腦勺。</p>
夏之雋牽著顧思憶的手，說：“這邊人少，往這邊來。”</p>
顧思憶任由他牽著，跟著他挪動位置。</p>
“這邊視野好，再過來點。”他又牽著她繼續走。</p>
“喔……噢……”人流密集，摩肩擦踵，她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唯一的安全感就是學神拉著她的手。</p>
陸嘉燁站在人群中，被前後擠著感覺很不舒服，他這種小少爺，幹什麽都是vip待遇，哪裏習慣這樣站著看演出。轉頭瞅一眼身旁的鄭培培，她也是不太舒坦的樣子。</p>
陸嘉燁搭上鄭培培的肩膀，說：“我們去前麵，我想辦法進裏麵坐。”</p>
“能行的話，最好咯。”鄭培培轉頭，想牽起顧思憶的手一起往前，結果目光一掃，前後左右都是不認識的人……憶哥呢？學神呢？</p>
“他們倆去哪兒？走丟了？”鄭培培焦急道，“跟我們失散啦？”</p>
“你放心吧，有阿雋在，他肯定會牢牢看著小酒窩。”陸嘉燁說，“人家八成是特地溜號，就想要個單獨相處的空間，你可長點心，別跑去做電燈泡了。”</p>
“喂，是誰做電燈泡非得跟著夏之雋，還好意思教訓我？”鄭培培不服氣了。</p>
我那是為了跟你過聖誕啊……陸嘉燁有話不能說，隻能認慫，“錯了錯了，我太膨脹了，自己就是一千瓦大燈泡居然還指點江山教訓你。”</p>
鄭培培輕哼。</p>
“走吧，咱們兩自己去前麵，別管他們了。”陸嘉燁攬上鄭培培的肩膀，帶著她前進。</p>
夏之雋不留痕跡的把顧思憶拐走，兩人站在人群中看演出。</p>
原本是並排站著，他怕旁邊的人撞到她，站在了她身後，伸出雙臂環住她，將她完全護在自己懷抱裏。顧思憶仰起臉，夏之雋恰好低下頭，她看到他燦若星辰的雙眼，深邃，溫柔，似海，似光。</p>
她沒由來的笑了笑，夏之雋問：“笑什麽？”</p>
“不告訴你！”她自個兒偷著樂。怎麽有個這麽帥的男朋友？</p>
從小到大抽獎從來沒中過的人，一次性拿到了一個超級大獎。</p>
看到中間不感興趣的節目，顧思憶不再專注，想起特地帶上的東西，得趁著鄭培培陸嘉燁不在的時候送出去，不然等會兒都沒機會了。</p>
顧思憶故作不經意的對夏之雋說：“對了，我有個聖誕禮物送給你。”</p>
夏之雋有點玩味的看她，“對了？這麽隨意？你的禮物是路上撿的嗎？”</p>
“……才不是。”顧思憶輕哼。</p>
夏之雋輕輕捏了捏她軟嫩的臉頰，“是的話也沒關係，你就算路上撿片樹葉給我，我也能當個寶貝。”</p>
“……”顧思憶心裏美滋滋的，嘴上反駁道，“那不可能嘛。”</p>
“這裏人太多了，我們去那邊。”顧思憶帶夏之雋走到牆邊，這邊相對沒那麽擁擠，方便她拿禮物。</p>
她從身上背的小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遞給夏之雋。</p>
夏之雋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接過來，打開看。</p>
禮盒裏是一條紅色的蒂芙尼男士編織手鏈。</p>
他笑容收了收，問她，“這個不便宜吧？”</p>
“還好啦……”</p>
“這個牌子的手鏈，怎麽也得幾千，你哪來的錢？”他看著她，眼神裏帶著一股淡淡的逼壓。</p>
“我自己賺的錢啊！”顧思憶拍著胸口道，分外理直氣壯，“我之前給雜誌投稿，有個短篇過稿了，發的稿費！”</p>
“你還寫文章？”夏之雋挑了挑眉，頗有些意外。</p>
“期中考試我作文分挺高的，還有初中時候看很多雜誌和小說，我就想投稿試試……”</p>
其實還是被夏之雋刺激了，期中考試前兩人出去補習，她想請他吃飯都被他以不要花父母錢為由拒絕了。她就絞盡腦汁的想，該怎麽才能賺點外快。</p>
像夏之雋那樣寫代碼是不可能的，她就是一個電腦白癡，做網絡兼職太浪費時間，爸媽知道會打死她，想來想去靈機一動決定給雜誌寫稿。沒想到還真實現了她人生第一桶金，雖然錢不多，她特別滿足，拿到稿費後第一件事就是計劃著給夏之雋買聖誕禮物。再留些錢帶朋友們出去搓一頓。</p>
然後……稿費三千七，手鏈三千七，花的一毛錢都不剩。</p>
跟朋友們搓一頓什麽的……等下次吧。</p>
“好看嗎？”她滿眼希冀的看他。</p>
一次性花掉全部自有資產，居然一點都不心疼，就想聽他說一聲好看。</p>
夏之雋目光直直的凝視著她，低聲說：“沒有你好看。”</p>
“……”顧思憶臉一紅，嗔道，“跟你說正經的啦……喜不喜歡嘛……”</p>
夏之雋欣賞著她嬌俏的模樣，正要說話，人群中突然起了騷動。</p>
隨著幾個頂級流量登場，一群年輕人蜂擁上前，場麵突然失控。在這摩肩擦踵的大環境裏，最怕發生踩踏事件。人群不斷移動，有人往前湧，有人想逃開，原本喜慶歡快的跨年演出成了驚叫不斷的混亂現場。</p>
越來越多的人從他們身邊湧過，夏之雋快速道：“現在不要動，靠牆站好。”</p>
顧思憶點頭。她知道這會兒貿然想逃，萬一被人擠倒下就完蛋了。</p>
夏之雋圈著她，小臂靠在她兩側的牆上，用身體替她撐起一個閉環空間。</p>
人群從他身側來迴擦過，有擠擠嚷嚷的有扛著相機拿著這樣那樣的東西，撞在他身上。</p>
顧思憶突然抬起手，將他抱住。</p>
“放下！”夏之雋沉聲道。</p>
顧思憶不吭聲，雙臂牢牢抱著他。</p>
“顧思憶，放下！”夏之雋又一次道，眼裏現出陰沉的怒意，聲音都帶了戾氣。</p>
“我就不放！要放你先放啊！你不是也護著我嗎！”顧思憶也倔。</p>
夏之雋頭一次體會到對她無可奈何的感覺。他的雙臂都撐在牆上，以防她被人撞到，他根本沒辦法騰出手去拉下她的手臂。為什麽就不能乖乖待在安全的環境裏？</p>
另一邊，陸嘉燁和鄭培培在靠近vip區的地方，他們沒有進去，就站在外圍最靠近核心的地方。他們這邊被騷動波及的更慘，一群瘋狂的追星族衝破圍欄，人群東倒西歪。</p>
陸嘉燁當機立斷踢翻身前的圍欄，護著鄭培培往前走，不然就會被後麵往前湧的人撞倒。</p>
“我們去後台。”他拉著她說。</p>
正走著，一個保安跑過來，推搡鄭培培，“退開！出去！”</p>
陸嘉燁把鄭培培往懷裏摟，猛地推了下那個保安，怒喝：“艸你媽，再給老子碰她試試！”</p>
那保安還沒陸嘉燁高，氣勢更是差了一大截，他硬著脖子道：“這裏不能進來！”</p>
陸嘉燁橫眉冷對：“滾！安琛是老子的拜把兄弟！我找他！”</p>
剛才他說帶鄭培培進vip區就是想著聯係他走個後門，誰知道他出來工作的時候都沒帶私人手機，聯係不上。</p>
正被警衛人員護送著往後台退去的明星安琛，聽到陸嘉燁那炸裂的嗓子，扭頭一看，忙道：“那是我朋友，把他們接過來！”</p>
他是好不容易才認識陸家的人，想跟陸家小公子好好搞關係。</p>
有工作人員來接人，陸嘉燁立馬臉上有光了，對鄭培培說：“我就說吧，我跟安琛是哥們。”</p>
鄭培培難得沒有罵他傻逼，哼笑一聲。</p>
現場警車鳴笛，不斷疏散人流。</p>
還好，這一場騷動被快速平息。</p>
夏之雋和鄭培培這邊，人變少了，在警員開道下，大家有序離去。</p>
夏之雋牽著顧思憶的手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商場裏才停下。</p>
兩人坐在休息區，夏之雋拉起顧思憶的衣袖，看她的手臂有沒有撞傷。</p>
當看到一片淤青時，眼神都變了……</p>
顧思憶低聲道：“就是有個人不知道什麽東西，撞了下，沒大事啦……”</p>
“本來不用受傷的，你為什麽不聽話？”夏之雋沉聲問她，臉色到現在還不好看。</p>
“那我就要眼睜睜看你給我做人肉盾牌嗎？”她反駁他，眼眶有點紅。</p>
“你是女孩子，這麽嬌弱，能做什麽？”他再次質問她。</p>
“……”顧思憶別過臉，咬住唇。</p>
她第一次被夏之雋這麽陰著臉訓斥，整個人都不好了。</p>
她突然站起身，一個人往外走。</p>
夏之雋看著她的背影，長歎一口氣，一顆揪著的心到現在都沒緩過來。</p>
以前他從沒想過要保護什麽，現在他隻想好好嗬護這女孩。她受到哪怕一點傷害，對他而言都是難以承受的事情。</p>
夏之雋看到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視線裏，立馬起身追了上去。</p>
在商場門口，夏之雋抓住了顧思憶的手。</p>
顧思憶背過身，不看他。</p>
夏之雋輕歎一聲，說：“我不說你了，好嗎？”</p>
顧思憶沒吭聲，掙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就是不拿正臉看他。</p>
夏之雋跟在她身旁，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沒有跟人道歉的覺悟，也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學神在這一刻也束手無策，唯有靜靜跟在她身旁。</p>
顧思憶走著走著，控製住了那股委屈泛濫的情緒，頓住步，轉過身看夏之雋。</p>
夏之雋也停住步看她。</p>
顧思憶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我生氣，你就不知道哄哄我嗎？”</p>
夏之雋：“……”</p>
“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剛才不應該兇我，我就原諒你。”顧思憶哼聲。</p>
“……”夏之雋覺得心都要化了，上前一步，將她抱入懷中。</p>
“誰要你抱我啦……”她在他懷裏掙紮。</p>
夏之雋將她抱緊，說：“對不起，剛才不應該兇你，我太急了。還有……”</p>
顧思憶安靜下來，“還有什麽？”</p>
“還有，你送的手鏈我很喜歡。”夏之雋點頭，“嗯，其實我想說的就是這個。之前那些話不知道是哪個笨蛋說的，不關我的事。”</p>
顧思憶沒忍住笑了下，“你還知道甩鍋哦……”</p>
夏之雋聽到她的笑聲，總算鬆了一口氣。</p>
顧思憶推開他，關切的問：“你有沒有事啊？剛才你被撞了半天……”</p>
“沒事，我是男人，體格健壯。”夏之雋淡道。</p>
莫名的，顧思憶腦子裏浮現出看到的軀體……臉紅了。</p>
夏之雋從口袋裏拿出那條手鏈，說：“我的禮物，給我戴上。”</p>
顧思憶趕忙撇開亂七八糟的畫麵，接過手鏈，給夏之雋在腕間戴上。</p>
他的皮膚很白，戴上這正紅色編織手鏈，襯的更白更細膩了。</p>
顧思憶看著就開心，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夏之雋以前從來不在手上戴東西。初中那時候，大家流行帶手鏈，帶吊墜，還有打耳洞的，他從來都不弄，包括親友逢年過節送的玉佩開了光的佛珠那些，都是拿到手就放抽屜裏。</p>
他是極簡主義者，對於這些累贅完全無感。</p>
但是，他看到顧思憶給他戴上這串手鏈，沒有絲毫抗拒。</p>
甘之如飴，被她給予的心意束縛。</p>
戴好後，顧思憶拉起他的手又看了看，笑眯眯道：“真好看。”</p>
夏之雋看著那紅圈，笑了，“你這是給自己男朋友標上記號嗎？”</p>
“……”顧思憶鬧了個大紅臉，“什麽啊！”</p>
“欸，陪陪呢？她和陸嘉燁在哪兒？他們沒事吧？”顧思憶這才想起來，今晚並不是他們倆在約會，是四個人出來的。</p>
夏之雋說：“沒事，剛才打了電話聯係。他們去演出後台了。”</p>
“噢噢……”顧思憶放下心來。</p>
夏之雋牽起顧思憶的手，說：“咱們也不用專門跟他們會合，說好了各自迴學校。”</p>
顧思憶：“哦……”</p>
兩人手拉手漫步，夏之雋終於有了跟小女朋友過節的氛圍了。</p>
夏之雋說：“我也有東西送給你。”</p>
“真的嗎？”顧思憶興奮的問。</p>
“是不是等了一晚上？”夏之雋笑看她。</p>
顧思憶很臊，確實是暗戳戳的期待了，但又不好意思問。當然，嘴上還是要努力維持一下麵子，“沒有啊，隨意嘛。”</p>
兩人來到一棵大樹下的休憩區，夏之雋從包裏拿出一個禮盒。</p>
顧思憶迫不及待的拆開，看到一個藍色的電子相冊，品牌聯名款，設計很美，猶如工藝品。</p>
她由衷歎道：“真漂亮！”</p>
夏之雋：“打開看看。”</p>
“……”顧思憶擺弄半天，還是黑屏，無可奈何，求助的看向夏之雋。</p>
夏之雋忍俊不禁：“還好我是當麵給你。”</p>
夏之雋打開後，遞給顧思憶，顧思憶用手觸摸屏幕滑動——</p>
有在峨眉山上的照片，有在成都的照片，還有前不久看流星雨的照片……</p>
一張又一張，充滿了迴憶，拍的超好的照片。看著看著，嘴角就彎了起來。</p>
她看著照片裏的自己，忍不住道：“這麽漂亮的女孩，真的是我嗎？太好看了吧？”</p>
“我覺得你拍的照片裏的我，比我本人還好看呐……我都成照騙了哈哈！”</p>
“這張什麽時候拍的呀，我都不知道……”“你抓拍了好多張噢！”</p>
顧思憶津津有味的欣賞，看到她和夏之雋的親密合照時，臉頰有點熱，心裏有點甜。</p>
欣賞半晌，她把相冊收起來，看向夏之雋，笑道：“謝謝你給我拍下這麽多美美的照片！超級開心！”</p>
難怪說女生要找會拍照的男朋友……真的超好用啊！</p>
夏之雋眼神深深看她，“以前你不是我女朋友，收禮物說謝謝，現在還是謝謝嗎？”</p>
“……”顧思憶仿佛明白了是什麽意思。</p>
夏之雋也不催，就那麽看著她。</p>
顧思憶突然湊上前，在他臉頰快速落下一個吻。</p>
夏之雋怔了下，每次被她親都是這樣，得迴個幾秒的神，消化那滋味。</p>
然後，他指了指唇，“這裏，好不好？”</p>
“不好！”顧思憶起身離去。</p>
夏之雋起身跟上，走到她身旁。</p>
顧思憶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迴學校了。”</p>
“嗯，去前麵那坐車吧。”</p>
兩人漫步街頭，顧思憶想起鄭培培和陸嘉燁，問他，“陸嘉燁是真的喜歡陪陪嗎？”</p>
“應該是吧。”夏之雋淡道。</p>
“那蘇韓呢？”</p>
“應該也是吧。”</p>
畢竟這兩人之前都沒有明確說過喜歡哪個女孩。</p>
“那怎麽辦哦，陪陪該跟誰在一起？”顧思憶苦惱了下，“這兩個人都挺好的啊。”</p>
“不用多想，交給時間就好了。”</p>
“……交給時間？”</p>
“有的事並不是要馬上得到答案，因為當下並沒有。但隻要時間足夠長，就一定會有。”</p>
顧思憶愣愣的看著夏之雋，夏之雋迎上她複雜的眼神，“想什麽呢？”</p>
“你很早熟哦夏同學，說話深沉的像個長輩。”</p>
“……”</p>
“你不會心理年齡是大叔吧？哎呀，我可不喜歡大叔做男朋友，我要小鮮肉的呀……呀，啊——”</p>
顧思憶還沒嘚瑟完，被夏之雋攔腰抱起。</p>
“放我下來呀……”</p>
夏之雋可不放，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她往前走。這丫頭有時候就是欠，得收拾一下。</p>
路上人來人往的將目光投向這對年輕的小情侶，不由得感歎，年輕真好呀，青春靚麗，活力四射，還一言不合就來個公主抱，當街撒狗糧。</p>
來到乘車點，夏之雋把顧思憶放下，去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p>
迴來的時候，顧思憶開心的伸出手，夏之雋說：“黏。我幫你拿著。”</p>
“……”他不給，顧思憶沒辦法，隻得伸過腦袋去吃。</p>
快要咬上時，糖葫蘆離遠了點，她伸過頭去夠，夏之雋將糖葫蘆舉高，低下頭，順利的親到了她送過來的唇。</p>
四片柔軟的唇瓣相貼——</p>
對他來說，這個平安夜，才算到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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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想，夏之雋覺得陸嘉燁順眼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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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後,眾人陸續下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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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雋問：“想喝？”</p>
顧思憶：“算了，人太多了。不喝了,排起麻煩。”</p>
“特殊時刻,特殊方法,等著。”夏之雋說。</p>
“欸……”顧思憶想說不用,夏之雋的大長腿已經走遠。</p>
“學神可真寵你喲。”鄭培培挽著顧思憶的胳膊,羨慕道。</p>
陸嘉燁嗯哼,“不就是買奶茶嗎，我也會啊。”</p>
“你連人家潛台詞都聽不懂，你會知道去買奶茶嗎？”鄭培培一臉嫌棄。</p>
陸嘉燁：“……”</p>
他確實沒搞明白,學神怎麽突然就去買奶茶了？</p>
沒一會兒,夏之雋提了四大杯熱飲迴來，一一分發給大家。</p>
顧思憶驚喜道：“你這麽快哦？”</p>
“總有辦法的。”夏之雋淡道。</p>
剛才，夏之雋讓排第二的那個人幫他一起買，原本打算用可觀的代買費解決，哪知道那女孩一看他，眼都直了，狂點頭，二話不說就幫他一起買了。</p>
夏之雋拿到熱飲後，女孩想跟他要微信，夏之雋淡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在那邊等著。”</p>
說完，他就走了。</p>
女孩看著他高挑的背影，暴風哭泣，為什麽好看的小哥哥都是別人家男朋友？</p>
大街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節日氛圍濃厚。</p>
鄭培培跟顧思憶手拉手，就沒夏之雋拉手的份兒了……</p>
男朋友這種身份，遇到閨蜜也得靠邊站。</p>
幾人路過電競館，恰好裏麵有比賽，鄭培培和顧思憶都有興趣。陸嘉燁立馬搶著去把票買了，幾人進去坐在vip區看比賽。</p>
鄭培培坐在顧思憶左邊，夏之雋坐在顧思憶右邊，陸嘉燁坐在夏之雋右邊。</p>
夏之雋趁著這個坐在一起的機會，抓住了顧思憶的手。像是有所不甘般，故意捏了捏她的手。</p>
“……”顧思憶眨眨眼，臉有點紅，但沒有掙紮，乖乖看著屏幕。</p>
比賽雙方有一方，打的特別順手，虐菜一般追著對方殺。</p>
“看，這裏有五個落單的！”前麵有觀眾喊出畫外音。後麵的人狂笑。</p>
鄭培培跟陸嘉燁經常一起打遊戲，看到這畫麵都笑了，這兩人同時俯下身，越過中間的顧思憶和夏之雋，相視哈哈大笑。</p>
笑到一半，鄭培培突然想起自己現在跟這個傻逼鬧翻了，臉一僵，以扭曲的弧度收住笑，順便翻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坐直身。</p>
“……”陸嘉燁笑成了可憐兮兮的無辜臉。</p>
看完比賽，這幾人離開電競館，鄭培培說：“江灘公園那邊有演出哦，聽說好幾個頂級流量要過來露臉，咱們過去看看唄。”</p>
“好。”夏之雋難得響應了她。</p>
這種跨年公演，除了最前麵禁區內少數vip席位，外麵黑壓壓一片都是站著圍觀的群眾。</p>
舞台做了架高設計，這幾人身高也夠，站在人群中不至於看前麵人的後腦勺。</p>
夏之雋牽著顧思憶的手，說：“這邊人少，往這邊來。”</p>
顧思憶任由他牽著，跟著他挪動位置。</p>
“這邊視野好，再過來點。”他又牽著她繼續走。</p>
“喔……噢……”人流密集，摩肩擦踵，她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唯一的安全感就是學神拉著她的手。</p>
陸嘉燁站在人群中，被前後擠著感覺很不舒服，他這種小少爺，幹什麽都是vip待遇，哪裏習慣這樣站著看演出。轉頭瞅一眼身旁的鄭培培，她也是不太舒坦的樣子。</p>
陸嘉燁搭上鄭培培的肩膀，說：“我們去前麵，我想辦法進裏麵坐。”</p>
“能行的話，最好咯。”鄭培培轉頭，想牽起顧思憶的手一起往前，結果目光一掃，前後左右都是不認識的人……憶哥呢？學神呢？</p>
“他們倆去哪兒？走丟了？”鄭培培焦急道，“跟我們失散啦？”</p>
“你放心吧，有阿雋在，他肯定會牢牢看著小酒窩。”陸嘉燁說，“人家八成是特地溜號，就想要個單獨相處的空間，你可長點心，別跑去做電燈泡了。”</p>
“喂，是誰做電燈泡非得跟著夏之雋，還好意思教訓我？”鄭培培不服氣了。</p>
我那是為了跟你過聖誕啊……陸嘉燁有話不能說，隻能認慫，“錯了錯了，我太膨脹了，自己就是一千瓦大燈泡居然還指點江山教訓你。”</p>
鄭培培輕哼。</p>
“走吧，咱們兩自己去前麵，別管他們了。”陸嘉燁攬上鄭培培的肩膀，帶著她前進。</p>
夏之雋不留痕跡的把顧思憶拐走，兩人站在人群中看演出。</p>
原本是並排站著，他怕旁邊的人撞到她，站在了她身後，伸出雙臂環住她，將她完全護在自己懷抱裏。顧思憶仰起臉，夏之雋恰好低下頭，她看到他燦若星辰的雙眼，深邃，溫柔，似海，似光。</p>
她沒由來的笑了笑，夏之雋問：“笑什麽？”</p>
“不告訴你！”她自個兒偷著樂。怎麽有個這麽帥的男朋友？</p>
從小到大抽獎從來沒中過的人，一次性拿到了一個超級大獎。</p>
看到中間不感興趣的節目，顧思憶不再專注，想起特地帶上的東西，得趁著鄭培培陸嘉燁不在的時候送出去，不然等會兒都沒機會了。</p>
顧思憶故作不經意的對夏之雋說：“對了，我有個聖誕禮物送給你。”</p>
夏之雋有點玩味的看她，“對了？這麽隨意？你的禮物是路上撿的嗎？”</p>
“……才不是。”顧思憶輕哼。</p>
夏之雋輕輕捏了捏她軟嫩的臉頰，“是的話也沒關係，你就算路上撿片樹葉給我，我也能當個寶貝。”</p>
“……”顧思憶心裏美滋滋的，嘴上反駁道，“那不可能嘛。”</p>
“這裏人太多了，我們去那邊。”顧思憶帶夏之雋走到牆邊，這邊相對沒那麽擁擠，方便她拿禮物。</p>
她從身上背的小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遞給夏之雋。</p>
夏之雋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接過來，打開看。</p>
禮盒裏是一條紅色的蒂芙尼男士編織手鏈。</p>
他笑容收了收，問她，“這個不便宜吧？”</p>
“還好啦……”</p>
“這個牌子的手鏈，怎麽也得幾千，你哪來的錢？”他看著她，眼神裏帶著一股淡淡的逼壓。</p>
“我自己賺的錢啊！”顧思憶拍著胸口道，分外理直氣壯，“我之前給雜誌投稿，有個短篇過稿了，發的稿費！”</p>
“你還寫文章？”夏之雋挑了挑眉，頗有些意外。</p>
“期中考試我作文分挺高的，還有初中時候看很多雜誌和小說，我就想投稿試試……”</p>
其實還是被夏之雋刺激了，期中考試前兩人出去補習，她想請他吃飯都被他以不要花父母錢為由拒絕了。她就絞盡腦汁的想，該怎麽才能賺點外快。</p>
像夏之雋那樣寫代碼是不可能的，她就是一個電腦白癡，做網絡兼職太浪費時間，爸媽知道會打死她，想來想去靈機一動決定給雜誌寫稿。沒想到還真實現了她人生第一桶金，雖然錢不多，她特別滿足，拿到稿費後第一件事就是計劃著給夏之雋買聖誕禮物。再留些錢帶朋友們出去搓一頓。</p>
然後……稿費三千七，手鏈三千七，花的一毛錢都不剩。</p>
跟朋友們搓一頓什麽的……等下次吧。</p>
“好看嗎？”她滿眼希冀的看他。</p>
一次性花掉全部自有資產，居然一點都不心疼，就想聽他說一聲好看。</p>
夏之雋目光直直的凝視著她，低聲說：“沒有你好看。”</p>
“……”顧思憶臉一紅，嗔道，“跟你說正經的啦……喜不喜歡嘛……”</p>
夏之雋欣賞著她嬌俏的模樣，正要說話，人群中突然起了騷動。</p>
隨著幾個頂級流量登場，一群年輕人蜂擁上前，場麵突然失控。在這摩肩擦踵的大環境裏，最怕發生踩踏事件。人群不斷移動，有人往前湧，有人想逃開，原本喜慶歡快的跨年演出成了驚叫不斷的混亂現場。</p>
越來越多的人從他們身邊湧過，夏之雋快速道：“現在不要動，靠牆站好。”</p>
顧思憶點頭。她知道這會兒貿然想逃，萬一被人擠倒下就完蛋了。</p>
夏之雋圈著她，小臂靠在她兩側的牆上，用身體替她撐起一個閉環空間。</p>
人群從他身側來迴擦過，有擠擠嚷嚷的有扛著相機拿著這樣那樣的東西，撞在他身上。</p>
顧思憶突然抬起手，將他抱住。</p>
“放下！”夏之雋沉聲道。</p>
顧思憶不吭聲，雙臂牢牢抱著他。</p>
“顧思憶，放下！”夏之雋又一次道，眼裏現出陰沉的怒意，聲音都帶了戾氣。</p>
“我就不放！要放你先放啊！你不是也護著我嗎！”顧思憶也倔。</p>
夏之雋頭一次體會到對她無可奈何的感覺。他的雙臂都撐在牆上，以防她被人撞到，他根本沒辦法騰出手去拉下她的手臂。為什麽就不能乖乖待在安全的環境裏？</p>
另一邊，陸嘉燁和鄭培培在靠近vip區的地方，他們沒有進去，就站在外圍最靠近核心的地方。他們這邊被騷動波及的更慘，一群瘋狂的追星族衝破圍欄，人群東倒西歪。</p>
陸嘉燁當機立斷踢翻身前的圍欄，護著鄭培培往前走，不然就會被後麵往前湧的人撞倒。</p>
“我們去後台。”他拉著她說。</p>
正走著，一個保安跑過來，推搡鄭培培，“退開！出去！”</p>
陸嘉燁把鄭培培往懷裏摟，猛地推了下那個保安，怒喝：“艸你媽，再給老子碰她試試！”</p>
那保安還沒陸嘉燁高，氣勢更是差了一大截，他硬著脖子道：“這裏不能進來！”</p>
陸嘉燁橫眉冷對：“滾！安琛是老子的拜把兄弟！我找他！”</p>
剛才他說帶鄭培培進vip區就是想著聯係他走個後門，誰知道他出來工作的時候都沒帶私人手機，聯係不上。</p>
正被警衛人員護送著往後台退去的明星安琛，聽到陸嘉燁那炸裂的嗓子，扭頭一看，忙道：“那是我朋友，把他們接過來！”</p>
他是好不容易才認識陸家的人，想跟陸家小公子好好搞關係。</p>
有工作人員來接人，陸嘉燁立馬臉上有光了，對鄭培培說：“我就說吧，我跟安琛是哥們。”</p>
鄭培培難得沒有罵他傻逼，哼笑一聲。</p>
現場警車鳴笛，不斷疏散人流。</p>
還好，這一場騷動被快速平息。</p>
夏之雋和鄭培培這邊，人變少了，在警員開道下，大家有序離去。</p>
夏之雋牽著顧思憶的手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商場裏才停下。</p>
兩人坐在休息區，夏之雋拉起顧思憶的衣袖，看她的手臂有沒有撞傷。</p>
當看到一片淤青時，眼神都變了……</p>
顧思憶低聲道：“就是有個人不知道什麽東西，撞了下，沒大事啦……”</p>
“本來不用受傷的，你為什麽不聽話？”夏之雋沉聲問她，臉色到現在還不好看。</p>
“那我就要眼睜睜看你給我做人肉盾牌嗎？”她反駁他，眼眶有點紅。</p>
“你是女孩子，這麽嬌弱，能做什麽？”他再次質問她。</p>
“……”顧思憶別過臉，咬住唇。</p>
她第一次被夏之雋這麽陰著臉訓斥，整個人都不好了。</p>
她突然站起身，一個人往外走。</p>
夏之雋看著她的背影，長歎一口氣，一顆揪著的心到現在都沒緩過來。</p>
以前他從沒想過要保護什麽，現在他隻想好好嗬護這女孩。她受到哪怕一點傷害，對他而言都是難以承受的事情。</p>
夏之雋看到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視線裏，立馬起身追了上去。</p>
在商場門口，夏之雋抓住了顧思憶的手。</p>
顧思憶背過身，不看他。</p>
夏之雋輕歎一聲，說：“我不說你了，好嗎？”</p>
顧思憶沒吭聲，掙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就是不拿正臉看他。</p>
夏之雋跟在她身旁，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沒有跟人道歉的覺悟，也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學神在這一刻也束手無策，唯有靜靜跟在她身旁。</p>
顧思憶走著走著，控製住了那股委屈泛濫的情緒，頓住步，轉過身看夏之雋。</p>
夏之雋也停住步看她。</p>
顧思憶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我生氣，你就不知道哄哄我嗎？”</p>
夏之雋：“……”</p>
“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剛才不應該兇我，我就原諒你。”顧思憶哼聲。</p>
“……”夏之雋覺得心都要化了，上前一步，將她抱入懷中。</p>
“誰要你抱我啦……”她在他懷裏掙紮。</p>
夏之雋將她抱緊，說：“對不起，剛才不應該兇你，我太急了。還有……”</p>
顧思憶安靜下來，“還有什麽？”</p>
“還有，你送的手鏈我很喜歡。”夏之雋點頭，“嗯，其實我想說的就是這個。之前那些話不知道是哪個笨蛋說的，不關我的事。”</p>
顧思憶沒忍住笑了下，“你還知道甩鍋哦……”</p>
夏之雋聽到她的笑聲，總算鬆了一口氣。</p>
顧思憶推開他，關切的問：“你有沒有事啊？剛才你被撞了半天……”</p>
“沒事，我是男人，體格健壯。”夏之雋淡道。</p>
莫名的，顧思憶腦子裏浮現出看到的軀體……臉紅了。</p>
夏之雋從口袋裏拿出那條手鏈，說：“我的禮物，給我戴上。”</p>
顧思憶趕忙撇開亂七八糟的畫麵，接過手鏈，給夏之雋在腕間戴上。</p>
他的皮膚很白，戴上這正紅色編織手鏈，襯的更白更細膩了。</p>
顧思憶看著就開心，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夏之雋以前從來不在手上戴東西。初中那時候，大家流行帶手鏈，帶吊墜，還有打耳洞的，他從來都不弄，包括親友逢年過節送的玉佩開了光的佛珠那些，都是拿到手就放抽屜裏。</p>
他是極簡主義者，對於這些累贅完全無感。</p>
但是，他看到顧思憶給他戴上這串手鏈，沒有絲毫抗拒。</p>
甘之如飴，被她給予的心意束縛。</p>
戴好後，顧思憶拉起他的手又看了看，笑眯眯道：“真好看。”</p>
夏之雋看著那紅圈，笑了，“你這是給自己男朋友標上記號嗎？”</p>
“……”顧思憶鬧了個大紅臉，“什麽啊！”</p>
“欸，陪陪呢？她和陸嘉燁在哪兒？他們沒事吧？”顧思憶這才想起來，今晚並不是他們倆在約會，是四個人出來的。</p>
夏之雋說：“沒事，剛才打了電話聯係。他們去演出後台了。”</p>
“噢噢……”顧思憶放下心來。</p>
夏之雋牽起顧思憶的手，說：“咱們也不用專門跟他們會合，說好了各自迴學校。”</p>
顧思憶：“哦……”</p>
兩人手拉手漫步，夏之雋終於有了跟小女朋友過節的氛圍了。</p>
夏之雋說：“我也有東西送給你。”</p>
“真的嗎？”顧思憶興奮的問。</p>
“是不是等了一晚上？”夏之雋笑看她。</p>
顧思憶很臊，確實是暗戳戳的期待了，但又不好意思問。當然，嘴上還是要努力維持一下麵子，“沒有啊，隨意嘛。”</p>
兩人來到一棵大樹下的休憩區，夏之雋從包裏拿出一個禮盒。</p>
顧思憶迫不及待的拆開，看到一個藍色的電子相冊，品牌聯名款，設計很美，猶如工藝品。</p>
她由衷歎道：“真漂亮！”</p>
夏之雋：“打開看看。”</p>
“……”顧思憶擺弄半天，還是黑屏，無可奈何，求助的看向夏之雋。</p>
夏之雋忍俊不禁：“還好我是當麵給你。”</p>
夏之雋打開後，遞給顧思憶，顧思憶用手觸摸屏幕滑動——</p>
有在峨眉山上的照片，有在成都的照片，還有前不久看流星雨的照片……</p>
一張又一張，充滿了迴憶，拍的超好的照片。看著看著，嘴角就彎了起來。</p>
她看著照片裏的自己，忍不住道：“這麽漂亮的女孩，真的是我嗎？太好看了吧？”</p>
“我覺得你拍的照片裏的我，比我本人還好看呐……我都成照騙了哈哈！”</p>
“這張什麽時候拍的呀，我都不知道……”“你抓拍了好多張噢！”</p>
顧思憶津津有味的欣賞，看到她和夏之雋的親密合照時，臉頰有點熱，心裏有點甜。</p>
欣賞半晌，她把相冊收起來，看向夏之雋，笑道：“謝謝你給我拍下這麽多美美的照片！超級開心！”</p>
難怪說女生要找會拍照的男朋友……真的超好用啊！</p>
夏之雋眼神深深看她，“以前你不是我女朋友，收禮物說謝謝，現在還是謝謝嗎？”</p>
“……”顧思憶仿佛明白了是什麽意思。</p>
夏之雋也不催，就那麽看著她。</p>
顧思憶突然湊上前，在他臉頰快速落下一個吻。</p>
夏之雋怔了下，每次被她親都是這樣，得迴個幾秒的神，消化那滋味。</p>
然後，他指了指唇，“這裏，好不好？”</p>
“不好！”顧思憶起身離去。</p>
夏之雋起身跟上，走到她身旁。</p>
顧思憶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迴學校了。”</p>
“嗯，去前麵那坐車吧。”</p>
兩人漫步街頭，顧思憶想起鄭培培和陸嘉燁，問他，“陸嘉燁是真的喜歡陪陪嗎？”</p>
“應該是吧。”夏之雋淡道。</p>
“那蘇韓呢？”</p>
“應該也是吧。”</p>
畢竟這兩人之前都沒有明確說過喜歡哪個女孩。</p>
“那怎麽辦哦，陪陪該跟誰在一起？”顧思憶苦惱了下，“這兩個人都挺好的啊。”</p>
“不用多想，交給時間就好了。”</p>
“……交給時間？”</p>
“有的事並不是要馬上得到答案，因為當下並沒有。但隻要時間足夠長，就一定會有。”</p>
顧思憶愣愣的看著夏之雋，夏之雋迎上她複雜的眼神，“想什麽呢？”</p>
“你很早熟哦夏同學，說話深沉的像個長輩。”</p>
“……”</p>
“你不會心理年齡是大叔吧？哎呀，我可不喜歡大叔做男朋友，我要小鮮肉的呀……呀，啊——”</p>
顧思憶還沒嘚瑟完，被夏之雋攔腰抱起。</p>
“放我下來呀……”</p>
夏之雋可不放，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她往前走。這丫頭有時候就是欠，得收拾一下。</p>
路上人來人往的將目光投向這對年輕的小情侶，不由得感歎，年輕真好呀，青春靚麗，活力四射，還一言不合就來個公主抱，當街撒狗糧。</p>
來到乘車點，夏之雋把顧思憶放下，去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p>
迴來的時候，顧思憶開心的伸出手，夏之雋說：“黏。我幫你拿著。”</p>
“……”他不給，顧思憶沒辦法，隻得伸過腦袋去吃。</p>
快要咬上時，糖葫蘆離遠了點，她伸過頭去夠，夏之雋將糖葫蘆舉高，低下頭，順利的親到了她送過來的唇。</p>
四片柔軟的唇瓣相貼——</p>
對他來說，這個平安夜，才算到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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