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萱怒道:“交你個頭啊!還不快跑,一會兒再被圍起來可就真跑不掉了!”


    郭睿惋惜地看了一眼正在陣中掙紮的鳥族青年,道:“好吧。”


    然後,他和慕萱禦劍而起,極速往城外飛去。而遠處,一大群妖循著打鬥聲,正急忙往那邊趕。


    郭睿低頭看了一眼,笑道:“多虧慕道友提醒,你那陣盤還真好用,能不能送我幾個?不方便送的話,賒賬也行,迴去一並結算靈石給你。”


    慕萱斜了他一眼,道:“先閉嘴,到了安全地方再說。以那妖的手段,想破那個陣盤最多一刻鍾。咱們禦劍速度太慢,他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郭睿笑嘻嘻道:“那又怎樣,慕道友當時麵臨聖妖前輩都能慨然不懼,手中法寶又多,逃掉肯定沒問題的。”


    慕萱怒道:“我為什麽要逃?還不是被你牽連!你說你好好的擂台不打,非要去搶劫,啥都沒搶到還惹來了個大麻煩!我好不容易才清靜幾天,一碰見你,又是一大推事兒!陣盤你拿好,這是陣旗,郭道友,咱們還是就此分開吧!”


    郭睿道:“分頭跑?也好,如果他追我,我就好好跟他解釋,看長相就知道這家夥是個有故事的人,說不定真能交個朋友;如果他追你,反正你有法寶跑得掉。那……就這樣吧,妖晶陣盤我都收下了,慕道友,謝了啊!”


    慕萱簡直對他的行為無語加不齒,偏偏郭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完這句話,收好陣盤和陣旗,他心情大好地選擇了跟慕萱相反的方向,樂嗬嗬地去了。


    慕萱迴頭看了看身後,靈力再催,一路向東唿嘯而去。這叫什麽事兒,莫名其妙被郭睿“打劫”了一次,然後又被一個正義感爆棚的鳥妖追殺、非要拿她去坐牢。再然後就踏上了流亡之路。慕萱低調了這麽久,一時間有點不習慣這有點兒驚心動魄的快節奏生活了。


    如慕萱所料,青年鳥妖用了僅僅半刻鍾時間就破陣而出了。他看著地上的陣法殘跡,原本隻是冷冰冰的黑臉上竟現暴怒之色。咬牙切齒道:“木家之妖!”


    亂哄哄的一群妖跑來看熱鬧,看到的卻是鳥族青年黑著臉忍著怒氣振翅而起的最後畫麵。眾妖看了看那些還躺在地上的小妖們,紛紛詢問道:“是誰惹怒了少主?從來沒見少主發過這麽大脾氣啊……”


    鳥族青年循著氣息疾速追趕,很快就到了慕萱和郭睿分手的地方。他辨別了一下氣息,毅然朝著慕萱所去的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慕萱禦劍飛了一陣子,不時注意身後有沒有妖追過來,一直飛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落地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易容換裝。之前見郭睿和鳥族青年,用的都是中年漢子行腳商打扮。這一次,她換成了一個年輕公子的模樣。本著低調的原則。也因為怕被某些熱情奔放的女妖看上前來搭訕,慕萱沒敢整的太英俊,就是一般的普通麵容。


    慕萱整理好衣服,轉了個圈,左右低頭各看了看。很滿意。就算此時再碰上郭睿,慕萱也敢保證他認不出來。


    就在慕萱本以為已經擺脫了鳥妖、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後方猛然接近一道氣息。看這速度,慕萱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另外,妖族的鼻子真好使。


    她幹脆也不跑了,轉過身等著鳥妖青年趕上來。想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麽。


    青年鳥妖循著慕萱的氣息一路追過來,直到最後發現目標不動了。他冷著臉怒氣衝衝地衝過來,卻看到對方正在等他。隻不過,氣息是對的,妖卻不是原來那隻妖了。


    “是你?”鳥族青年問慕萱。


    “是我。”慕萱迴答。


    雖然不知道慕萱的臉是怎麽變來變去的,但這本來就不是鳥族青年所關心的。他原本就犀利的眼神。此刻對上慕萱,簡直如刀子一般,看得慕萱渾身不自在。


    “你方才說,你叫白佑,這不是真名。”不是詢問。不是試探,青年鳥妖很肯定地說道。


    慕萱不明所以,還以為青年鳥妖聽到了郭睿叫她“慕道友”,便道:“行走江湖,使用化名也無可厚非,難道這就是道友緊追不放的理由嗎?未免太無聊了。”


    鳥妖繃著臉,冷冰冰道:“你的真實姓名。”


    慕萱笑了,給他臉他還上癮了。


    “閣下若無他事,請不要妨礙在下走路。你的行為,我完全可以視為無理取鬧。便是真的打上一場,我也不懼你。”慕萱也沒了好臉色。不就是冷冰冰地說話嗎,好像誰不會似的。


    青年鳥妖道:“你這個敗類有什麽資格這樣跟我說話?若說隻是夥同別的妖搶劫興教商,你的罪尚不至死。可是現在,我有了非殺你不可的理由,問你的真實姓名,隻是想確認一下,以免我殺錯了好妖。”


    慕萱冷笑:“一個是非都拎不清、冤枉好妖的妖有什麽資格叫別的妖敗類?又有什麽資格定別妖之罪?你都說了有了必殺我的理由,既然認定了我是該死的,卻還要再確認一下,前後矛盾,不覺得可笑嗎?”


    青年鳥妖雙拳緊握,拳頭上青筋暴起,顯示著他已經快要忍不下去了。慕萱見狀,悄悄做好了戰鬥準備,但還是不忘用語言刺激他:“閣下不妨說說,在下究竟犯了何罪,讓你追至此處必殺?”


    青年鳥妖咬了咬呀,一忍再忍,道:“你會陣法?跟青陽城木家是什麽關係?”


    慕萱心中一突,這家夥莫非也是木家的仇人?


    “會陣法的就一定是青陽木家的妖嗎?你跟木家有什麽恩怨我管不著,反正我跟木家沒有任何關係。”慕萱道。


    青年鳥妖搖搖頭:“我不信。”


    慕萱:“……”


    “那閣下究竟想怎樣?在下很忙,沒工夫陪你在這兒玩鬧。你若與木家有仇,木家就在青陽城,閣下隨時可以去報仇,苦纏著我做什麽?”慕萱道。雖然直接讓他去青陽城找木家的麻煩這做法不太厚道,但木家結的仇怨也不能無緣無故讓她來承擔啊。


    在這個問題上,青年鳥妖誠實得令人發指:“青陽城有木家布下的大陣,木家更是防範森嚴,我進不去。”


    慕萱怒道:“所以你就隨便找個會陣法的、姓慕的來報仇?你的正義感呢?一會兒說這個有罪那個有罪的,這會兒不覺得自己很罪惡嗎?”


    青年鳥妖道:“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木家的,我覺得你是,可是你又不肯承認。”


    慕萱無力地耷拉下肩膀,道:“所以呢,閣下到底想怎樣?”


    青年鳥妖想了想,道:“你跟我去見我的伯父,他能辨別你有沒有說謊。如果你真不是木家的妖,那我會放你走的。”


    慕萱“嗬嗬”笑了兩聲,然後提氣凜然道:“既然如此,那麽,我替你做決定,相殺吧!”


    想讓慕萱就這麽跟著他走,門兒都沒有。若是沒本事,被捉去了,慕萱無話可說。但是有參商洞天在手,她怎麽可能被捉去。即便不靠洞天,她也未必沒有一戰的實力。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是出身於什麽傳世大族嗎?我可不想跟無名小卒生死相拚。”開戰前,慕萱找了個蹩腳的不能再蹩腳的理由,套問青年鳥妖的來曆。知道了是哪家跟木家有仇,方便她以後能躲則躲。


    青年鳥妖道:“在下江如夜,出自龍吟城江家,稱不上什麽傳世大族,否則又怎會為木家所欺。木道友,請吧!”


    慕萱點點頭,一邊祭出飛劍,一邊還在想這名字取得真貼切,臉長那麽黑,確實堪比夜色了。


    當時跟郭睿聯手,才能壓製住江如夜,此刻孤身對敵,慕萱更是一絲一毫都不敢懈怠。祭出飛劍的同時,金剛符和輕身符她就已經貼上了。難得遇到這麽一個對手,慕萱想先盡自己的努力去戰鬥一下試試,實在不行還有金舟和高登這兩個金丹期傀儡呢,總不至於真被他拿下。


    不知道江如夜這個鳥妖是哪一種鳥,他的攻擊手段跟白佑有些相似,都是以羽毛為武器。不同的是白佑用的是白羽,飄飄灑灑,漫天飛舞,十分唯美;而江如夜用的是黑羽,席卷而至,平白多了一絲壓迫,少了美感。


    鬥法進入膠著狀態,慕萱沒有時間分神思考別的,否則的話她肯定要想江如夜的原身是不是烏鴉了。


    一人對上江如夜,慕萱果然如意料中的那般吃力。好在她貼了輕身符之後,速度上不至於被江如夜牽著鼻子走,而金剛符又能扛掉一部分傷害。頂著壓力,慕萱大股神識悄悄調離識海,像蟄伏的蛇一般,悄無聲息地繞到後麵,準備在關鍵時刻使用神識攻擊。


    妖界之妖注重修體,神識之力較為薄弱,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慕萱掏出一個陣盤拿在手上,幾次佯裝要扔,搞的江如夜緊張躲避。反複逗弄了他一次,陣盤猛然脫手,朝著江如夜砸去。江如夜反應很快,一下子用黑羽擋住,並遠遠卷開。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忽覺識海一陣刺痛。


    慕萱就是故意製造了這樣的空隙,陣盤隻是幌子,神識才是大招。


    ps:


    以後我盡量嚐試著白天發,不要都趕到晚上了,為了全勤,掐時間什麽的,真的是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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