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啊,永遠都是肮髒的,吃人不吐骨頭的。一件小事的背後都是驚濤駭浪在拍打,無數的刀光劍影。


    高層風向變換,對於常年經過運動洗禮普通人來說,一來消息滯後,二來也就是嘴巴閉嚴點兒,這日子該怎麽過還怎麽過!對於運動老百姓也麻木了。


    臨近春節,姚灣村的年味兒漸濃,姚家人更為高興,當兵幾年的姚致遠終於在這個春節前趕了迴來。


    “你這小子,去當兵,怎麽也沒見曬黑啊!老實交代,是不是疏於訓練啊!”姚博遠打趣道。


    “博遠哥,怎麽會?我就是曬不黑,我也沒辦法!”姚致遠笑道。


    “致遠你這話會讓女人嫉妒死了。”姚秋粟笑道,“有道是一白遮三醜。”


    “老實說,我也想曬成小麥色。”姚致遠一臉遺憾道。


    姚爺爺問道,“你這次探親假休多長時間啊!去看你爹、娘,還是……”


    姚致遠迴道,“我先迴的家,在家呆了一個星期,就迴來了,前幾年沒有休假,所以探親假是一個月。”


    “你怎麽不在家過完年在過來啊!剩老三一家過年多冷清啊!”姚奶奶說道。


    “爹和娘不能迴來,所以我就迴來了。怎麽奶奶不歡迎啊!”姚致遠頓時不依道。


    “你這孩子,多大了還撒嬌啊!”姚奶奶輕笑道。


    “行了,你們年輕人去玩兒吧!”姚爺爺揮手道。


    姚致遠被小輩們簇擁著到西裏間,妮兒拉拉致遠衣袖道,“附耳過來。”


    姚致遠饒有興致地彎下腰附耳過去,妮兒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致遠哥,是不是躲避逼婚啊!”


    姚致遠聞言下意識的嚇得捂著妮兒的嘴。


    “嗚嗚……”


    “致遠,妮兒不能唿吸了。”鍾小貓趕緊說道。


    “哦!”姚致遠鬆了鬆手,又在妮兒耳邊又嘀咕道,“妮兒咱打個商量,別漏出去。”


    “嗯嗯!”


    “唿……”妮兒長出一口氣。


    對於耳尖的鍾小貓聽得清清楚楚的,難怪不迴來。


    “老實交代。你們兄妹倆在說什麽小秘密。”姚秋粟詢問道。


    “沒有。沒有。”姚致遠搖頭如撥浪鼓似的,迎向秋粟疑惑的眼神,他於是道。“我想問問我的隊伍好不好?”


    “當然好了,也不看看現在誰接替你的位置。”鍾小貓笑道,“牛群又壯大了不少。”


    姚秋粟才恍然道,“原來你們在說這個啊!”她接著笑道。“咱們大隊的牛養的膘肥體壯的。”


    “對呀!連牛糞都是個寶,農場和十裏村。沒事就來蹭牛糞……”姚墨遠輕笑道,“嗬嗬……我隻聽說蹭吃蹭喝的,沒想到牛糞當寶的。”


    “當然寶了,咱種的糧食都不帶上化肥的。打的糧食,比他們上化肥的都多。這遠近十裏八鄉都來買牛糞。”姚墨遠道。


    “還有買牛糞的。”姚致遠稀罕道,真是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知道這化肥好賣,尤其是小鬼子產的尿素。”


    沒有和日本建交前。化肥都是自產的,產量不高,想買化肥可真是不容易。和日本建交後,市場上才多許多日產化肥。


    有人發現尿素袋子柔軟、結實,就用它改做褲子,這可真是‘形勢一片大好’很快風行全國,有歌謠為證:“肥料袋做褲,省錢又省布,前麵印‘日本’,後麵是‘尿素’”


    “這個我們本來都是無償的,可架不住鄰居們非要給,所以慢慢的就賣起了牛糞。”鍾小貓挑眉道,“收入還不錯。”


    “咱得可比化肥價格低多了。”姚墨遠說道,並沒有任何的不滿,隻是陳述事實。


    “致遠哥,在部隊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大哥帶的隊比劃比劃。”鍾小貓邀請道。


    “小貓,你還是讓你大哥免受打擊的好。”劉姥爺挑開簾子走進來輕笑道。


    “小子,剛才沒說,不錯喲!年紀輕輕的就已經進入明勁巔峰,離暗勁隻差臨門一腳了。看來沒有懈怠。”劉姥爺對這個弟子非常的滿意。


    “行啊!恭喜了。”鍾小貓笑道,“不過我可不輸你。”


    “改天咱倆切磋、切磋。”姚致遠頓時來了興致道,在部隊不寂寞,但終究少了些什麽,不如在家裏和他們一起修煉,都是同級別的。


    &*&


    兩人切磋可是打的昏天黑地的,使出渾身解數。


    隆冬季節,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兩人臉上一片潮紅,頭上是熱氣騰騰的冒著白霧,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直往下流淌,單薄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如同水裏撈出來似的。


    兩人身上,一片熱氣蒸騰,如在雲霧中般,看不清楚。


    “隻是切磋,用不著這麽拚……”在場外觀戰鍾長征,對他們這種拚盡全力的打法,實在不敢苟同。


    劉姥爺眉頭輕蹙,摁住了鍾長征,直接神識傳音道,“閉住毛孔,含住這口氣,然後再給放出來,你們就進入到暗勁了!”


    他怕自己的大喝一聲,驚著兩人了。


    太姥爺您老人家好像忘,這神識傳音您還沒教給倆人,這樣驚嚇更甚!


    好在兩人經常被劉姥爺突然襲擊,早就被嚇慣了,所以兩人立刻領會了,本就差臨門一腳,被老爺子這麽一點撥,頓時明白了過來。


    兩人心念一動,身體也跟著行動起來,站了個標準的樁姿,雙手抱圓放在下丹田處,眼睛平視前方。


    “收!”兩人口中發出一聲斷喝,那些原本縈繞在他們身邊的熱氣,居然被絲絲縷縷的被他又給收迴到了體內。


    鍾長征地眼睛都直了,看著原本霧氣中朦朦朧朧的他們頓時變的清晰起來。


    微微閉上的眼睛,兩人感受這身體真氣的遊走,原來涓涓細流。此時擴大不少,剛才切磋所消耗的體力,似乎在瞬間就補充了迴來,而且還猶有餘力!


    現在能打死一隻老虎都成!


    兩人手臂就這般隨意揮出,身前的空氣竟然隨著他的動作爆裂開來,發出“啪啪”的響聲,猶如被鞭子抽過一般。


    渾身一抖。這身上的關節也劈裏啪啦作響。


    “太姥爺。我們這就進入暗勁了!”兩個人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這麽高興。”鍾長征看著小貓純淨笑容也笑了起來。


    “當然了,爸,這要是放在解放前。嘿嘿……俺可是宗師級的人物了。”鍾小貓臭屁道。


    “臭小子,別太自大了,需知認為有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劉姥爺彈了他一個爆栗道。


    “知道了。高興一下,高興一下。”鍾小貓笑道。


    “你們在這裏鞏固一下。一日之計在於晨,紫氣東來……”劉姥爺說道。


    “對了,對了,太姥爺我有事……”姚致遠地話還沒說完。腦海裏就響起,劉姥爺的聲音,“你要說的事我知道。修煉完了來找我,我教你們神識傳音。這都是小把戲。以後修煉要更加注重神識和心境,你們切不可大意了,一定要戒驕戒躁……”


    “知道了太姥爺。”兩個小子應道。


    “太姥爺我我什麽時候能像他們。”姚夏穗跟在老爺子身後追問道。


    “你,你現在有時間嗎?忙的腳不著地的,你太懈怠了。”劉姥爺教訓道。


    “知道了。”姚夏穗吐吐舌頭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看著他們變得美美的,我也心動。”


    “你這丫頭,動機這麽不純。”劉姥爺氣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上。


    “好痛的!”姚夏穗撒嬌道。


    經過幾天的鞏固姚致遠和鍾小貓的心境大為變化,舉手投足間平和,透著一股道家的自然氣息。


    身上的鋒芒也盡數的收斂了起來,姚致遠眼中溫潤光滑,整個似乎給人一種飄逸出塵的感受。


    而鍾小貓的桃花眼則更加的水潤魅惑,電磁力直線上升,害的他都不敢進村。


    滕紅纓不客氣地調侃兒子,“你說你,是女兒多好,非要變身男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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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聚總是短暫,年過完了,就又各奔東西,忙忙碌碌中,上麵又掀起了新一輪的運動狂潮批林批孔,各地的孔廟及相關文物古跡又一次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可惜了孔府孔林裏的石碑石刻,招誰惹誰,被打斷砸碎丟進河溝裏,拿去壘豬圈……


    一些人趁機到處煽風點火,大搞“影射史學”,批所謂“現代的儒”、“黨內的大儒”,露骨地攻擊這兩年的趨暖的政策;映射這兩年以來進行的調整工作是“複辟倒退”、‘右傾迴潮’,使得各方麵工作好轉的局麵又遭到挫折。


    既然運動來了誰也躲不過,姚灣村自然也不例外,標語貼了一層又一層,“批林必批孔,斬草要除根!!”


    這標語無地兒可貼了,居然貼到了稻草人的身上,“打倒孔老二!”


    批林批孔是人人都要發言的,這時候正好也是時值夏天,打麥場納涼之際,人們這手裏編織著從編織廠領出來的任務,都是些小活兒,柳條、草都是處理好的,長短一致,隻要簡單的編織就成。


    手裏忙活著,這嘴巴就批了起來。


    村裏的老人有些文化太低,也不知道怎麽批林,因為常聽別人講“林一夥披著馬克思主義的外衣,幹著反革命的勾當”,“林一夥人坐三叉戟逃跑”。於是老人就發言說:你跑就跑了嘛,為啥還披著人家馬克思的大衣?還偷了三隻雞?


    批林批孔運動中,批林的事情進行了一個階段後,人們說的話越來越枯燥了,於是人們對批孔就開始了。有意思的是人們對孔子的事情知道的少,於是就請來郝老來給大家說點孔子的事情,以便人們批判“孔老二”。


    嗬,這下子熱鬧了,孔子的事情有好多是故事,尤其是“子見南子”這個典故有意思:說是孔子給國王的夫人南子趕車遛大街和鄉野的故事,並且南子這個女人還有些風流,作風不正派。於是上台發言批判孔子的人大都借著這個事情說話,批判孔子和南子吊膀子,根本不是什麽聖人,是個公猴子反正再怎麽罵孔子也無所謂,沒有人反駁。


    郝老原本還有些氣憤,不過後來也無所謂了,跟這些糙漢子,真沒啥好計較的,人都沒了,還計較個啥,也就嘴巴上說兩句。(未完待續)


    ps:感謝龍溫娜投的粉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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