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一眨眼就過,當劉姥爺和妮兒被送迴來時,劉姥爺坐在自家炕上長出一口氣,“簡直是恍如隔世啊!可算是不用講課了。”


    “嘻嘻……太姥爺也要成專業人才了。”妮兒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調侃道。


    “你還說,太姥爺真要被你害死了。”劉姥爺想起這‘暗無天日’的兩個星期真是掬一把同情淚。


    理論知識,講課沒有問題,腦海裏出現的,複述下來就可以了,關鍵還得下車間實際操作,俺勒個老天,他哪會兒這玩意兒,工具他都分不清誰是誰。


    好在夜間不休的練習,到了下車間自個兒靈機一動,指導那些人動手。


    嘖嘖……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他們動手可比自己好多了,好在平安度過,沒有出紕漏,他這個假的也沒有被人拆穿。


    “妮兒老實說,他們真的好學啊!每天像海綿一樣,貪婪的吸收,我看著他們手裏拿著筆記本和鋼筆都沒有停下來過,記了那麽多本,密密麻麻的。”劉姥爺對這些日子感慨頗深道。


    “嗯!”


    妮兒點點頭,何止劉姥爺感慨,她也是心緒不能平靜,也隻有這個時代的人才有著那種不為後世人所理解的執著,也許從他們身上才能看出來,為什麽這個時代才能出現鐵人王進喜之類的人物。


    “也不知道咱講的對他們有沒有用。”劉姥爺斜靠在炕頭櫃上道。


    “有用,沒用咱去幹嘛!”妮兒輕笑道,“絕對有用,我看到了他們以後的輝煌。”


    “那就好,不枉咱們唱的這一出雙簧。”劉姥爺說道。


    最終劉姥爺以‘質量就是生命’。結束了兩周之旅。光有好的設計是不行的,軍工廠的生產質量控製才是最關鍵的。質量就是生命,當戰士們用劣質步槍去和敵人拚命,就等同於自殺,是人命為兒戲。


    “太姥爺,妮兒你們迴來了。”鍾小貓嘩啦一下挑開簾子衝進來雙眸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們道。


    “呃……迴來了。”劉姥爺笑道。


    鍾小貓上下打量著妮兒,“嗯!沒瘦。”


    劉姥爺哭笑不得道。“才兩個星期能有啥變化。再說了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還能虧著咱了。”


    “咦!你怎麽知道我們迴來的。”劉姥爺隨口問道,這時候都出工了。


    鍾小貓打了個響指。“嘿嘿……算出來的唄!”


    “臭小子,占卜之術居然來算這個。”劉姥爺笑罵道。


    “這叫有其師必有其徒!”鍾小貓搖頭晃腦振振有詞道。


    “找打不是。”劉姥爺反手一到真氣打出。


    鍾小貓撐起炕沿一個空翻躲了過去,“嗬嗬……太姥爺早防著你呢!”


    “親家姥爺迴來了。”姚奶奶拉著壯壯走了進來。


    “哦!奶奶我們迴來了。”妮兒高聲喊道,途徑姚奶奶家的時候。妮兒喊來著結果沒人應,應該是帶著孩子串門去了。


    姚奶奶走進來看著他們道。“平安迴來就好,你們走的也太匆忙了。”


    劉姥爺笑道,“不是我們急,是人家太心急。拉著就走。”


    “事情都辦完了。”姚奶奶問道。


    “嗯!辦完了,有什麽事以後書信聯係。”劉姥爺笑道,“家裏沒事吧!”


    “沒事。都忙著春耕呢!”姚奶奶笑道。


    劉姥爺他們迴來後,熱鬧的吃了一頓聚餐後。他們的日子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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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姚滿耕笑彎了腰,“恭喜你啊!姚副主任。”


    “滿耕叔!這是怎麽迴事。”姚長海看著任命通知道。


    “什麽怎麽迴事,就是你看到的唄!”姚滿耕接著笑道,“本來殷鐵柱表現最為突出的,這個職位他是十拿九穩的。咱心裏清楚他為啥表現突出的,還不是去年冬天在房子裏種上新鮮蔬菜。”


    “怎麽了,你我不說,社員們不說,應該透漏不出吧!”姚長海擰著眉頭道。


    “鐵柱自己說的,不該搶你的功勞。”姚滿耕心下點頭佩服道。


    “這個鐵柱?”姚長海搖頭失笑道,“他也太實誠了吧!”


    “那我上豈不是他下。”姚長海頓時搖頭道,“我隻是開了個頭兒,他們可是做的更廣更大。”


    “行了,你倆別謙虛了。”姚滿耕笑道,“鑒於此你倆都是公社革委會副主任,隻不過依然還兼任著大隊長,以大隊為主。”


    “這下滿意了吧!”姚滿耕拍著他的肩頭道,“咳咳……任命書下來,你就別推辭了。”


    “我推辭得了嗎?”姚長海搖頭輕笑道。


    就這麽著掛著副主任的頭銜繼續當他的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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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間就到了春夏之交,姚家除了在期待中高興的迎接了新到來的兩個小生命,就是姚長海從公社帶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今年夏天將舉行高考。


    說到高考不管現在還是將來關係著千萬人的命運。這一次更不例外,關係著許多下放而來的知青,能否擺脫現有的命運,就在此一舉了。


    1971年毛主席指示“大學還是要辦的”,停頓了六年的大學招生又開始。但采取由基層“推薦工農兵”上大學,進大學不需要文化考試。


    這是一個唯成分的年代,沒有好的出身,想要上大學,政審不過關,那是不可能的。


    但知青們乍一聽到傳聞要馬上恢複高考。那真是喜於言表,高興啊!心想著這下苦難快結朿了。


    這一年國家命運發生了轉折,因為這一年運動初期被打倒的某人,於“913事件”後重新恢複國務院副總理職務。


    所以對1971年開始實行的采取推薦和選拔工農兵上大學工作進行了修訂,增加了極為重要的“文化考試”的內容,試圖恢複用知識選拔人才的製度。


    所以這一年無論是初中生上高中。還是上大學,都需要文化課考試。


    運動初期,全國大中小學停課鬧革命,大家沒有書讀,戴起紅衛兵袖章自由自在鬧革命。68年年底,上級一紙命令,年輕人脫下紅衛兵袖章。響應毛主席偉大號召上山下鄉。他們慷慨激昂的站在大卡車箱上。帶著夢想狂熱唱著“到農村去,到邊疆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跋山涉水到一個個偏僻山區插隊。


    然而現實結結實實給他們上了極為現實的一課。


    下放而來五年的知青們,麵朝黃土背朝天,枯燥的幹著繁重的農活,心心念念的是返城。


    然而返城簡直比登天還難。參軍入伍政審不合格,選調當工人當售貨員也沒機會。


    聽到大學招生要采取文化考試這個消息。無不歡欣鼓舞,奔走相告:終於可以憑借知識進入大學了。


    他們相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在文化知識上有著天然的優勢,即便放下書本幾年。重新撿起來也很容易。


    知青們想要迴城其中有一個途徑就是城裏招工,而城裏招工則是鳳毛麟角少的可憐,所以今年大學招工農兵學員。需要文化考試,確實是個好機會。


    然而現實擺在知青們麵前的第一道坎兒就是貧下中農是否推薦他們去讀大學?


    也就是說這個推薦掌握在姚長海手裏!


    所有的知青們都沸騰了。姚灣村的六名知青卻靜悄悄地沒有動靜,安靜的很。


    不是要安靜,而是不得不安靜。


    以程天佑為首的三個爸爸,看著四個孩子高興的樣子,心裏著急啊!


    三個爸爸一商量,話再難開口也得說,早些有準備也好,一盆冷水給潑了過去道。


    “我說你們別高興地太早了,別忘了政審這一關過不了,你們還是歇了心思了吧!”程天佑接著說道,“兒子對不起,是爸又拖累你了。”


    程愛國笑道,“爸,您又胡思亂想了不是!這姚灣村的適齡青年知識文化可不比我們低,真要考試的話我們可沒有多大把握。”


    “對呀!爸我們都歇了心思了,你們不用擔心了。”文雋笑著安慰他們道。


    文雋接著說道,“去年春節我迴家一趟。結果碰到了老同學,他的急停成分與我相似。不過他在西部偏遠地帶下鄉,留下彼此的地址後,我們之間就開始通信了。”


    文飛不能迴家,但是他們這知青可以請假迴家,向家裏的母親報告一下他們父子的情況,在帶迴家裏的情況給父親知道。


    文雋感傷地說道,“去年夏天他給我來信,信中是這樣寫的:大正月裏接到公社發來的電報,迴他所在的縣裏體檢,年初五大雪滿天,他乘火車到縣裏,欲乘班車北上繞著盤山道去縣城。無奈山道雪太大,班車停運。初六就是上班的日子,許多人被困在那裏。過了一天雪停了,汽車站發一輛大卡車探路,危險很大。


    信中寫道:他明知天冷路滑,稍有不慎翻溝裏去,他也坐車要迴去。一路上山高路滑,冷風刺骨,其艱險自不言說,好在安全抵達,準時參加體檢。當時參加體檢100多人,隻有他一個知青。往下就是等待,山村偏僻得要與世隔絕了,直到7月一天,他和幾個社員正給全村的山羊打預防針,才聽到消息,批準上學的都走了好幾個月了,去年推薦上大學的是春季入學。他政審有些麻煩,沒被錄取。這信上斑斑點點的,估計是哭著寫下來的,這滿腔怒火都撒在山羊身上,專揀大個的摔倒按住,不料一頭公山羊把他甩了個跟頭,腦袋碰在石牆上,淌了不少血,好悲壯的樣子。他就知道,憑著推薦上大學,他永遠也去不了。”


    “這次估計也夠嗆,文雋那,給你的同學寫信,別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時候,接受不了,想不開啥的。”文飛提醒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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