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新政委如何,反正孟場長今兒高興,尤其知道李麗紅氣得七竅生煙,更是樂啊!娘的有她這攪屎棍子在,雖說翻不出浪花來,可她如癩蛤蟆似的在你眼前晃蕩,隔應、惡心你啊!


    所以就因為這事,叫她李麗紅百般算計一場空,孟場長大晚上不睡覺,拉著老陶在自家喝酒慶祝。


    “火炮參軍的事辦好了。”老陶頭也不抬地問道。


    “辦好了。”孟場長笑道,“這小子積極著呢!真是虎父無犬子。”他還怕孩子叛逆,不幹呢!沒想到,這心都飛到軍營了。


    “哎!你怎麽不提提讓我想想辦法把康梅一起辦了去。”孟場長放下酒杯問道。


    “她去幹啥?正規部隊,她受得了嘛!能幹什麽?被她媽給嬌養的。”老陶搖搖頭道。


    “哎!她可以當通訊兵、要不去宣傳隊,去衛生隊也行,那裏對身體素質要求少鬆點兒。”孟場長笑道。


    老陶還是搖搖頭道,“去衛生隊,當個衛生兵,三年隻學會了換藥打針,還不如在家我教她呢!有機會考大學呢!”


    “噗……現在大學都不招生了。”孟場長擺手道,“你不會記差了吧!”


    “現在不招,不代表以後不招,這國家能一直這麽下去,咱有老的一天,沒有專業人才,怎麽能行。”老陶笑著夾了顆花生米放進嘴裏,稍後又道,“再說了,她還在上學呢!不急,倒是你家火炮畢業都一年了。當兵好,也算是子承父業了,有個好出路。”


    “老陶我沒有幫咱家閨女,沒對我有意見。”孟場長笑著問道。


    “我對你有啥意見。那丫頭不是當兵的料。”老陶搖頭失笑道。


    “真心話!”孟場長好奇地問道。


    “這還能有假不成。”老陶輕笑道,“你心裏的想法,我多少能猜出來些。”他接著挑眉道。“怎麽那麽想讓我登門求你,托你走走門子啊!”


    “那你說說我心裏咋想的。”孟場長好整以暇地說道,他很想聽聽他是怎麽猜測的。


    “我要是找了你,咱們農場這麽多人,熟人能不托你。”老陶好笑道,“你說你幫的完嗎?”


    孟場長手中的筷子輕點著他笑道。“哎喲!不愧是老夥計。看得清,看得明。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說什麽呢!”老陶放下筷子,捶了他一拳頭。


    “比喻錯誤。錯誤。”孟場長拿著酒瓶倒了一杯酒道,“罰酒一杯。”


    “你這是變著法的喝酒,真要認罰的話,茶葉勻我點兒。”老陶不客氣道,他這人不好酒,不好煙,就喜歡茶香。


    “我就說嘛!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哎!不對啊!姚大隊長不是給了你些。你是吃茶啊!還是喝茶,用的這麽快。”孟場長好笑地問道。


    “你管我喝茶還是吃茶,一句話給不給吧!”老陶厚著臉皮伸手要道。


    “給,給,我給還不行嗎?”孟場長嘴裏嘟囔道,“真不知道那破樹葉子有啥好喝的。”


    “那你全給我。”老陶則更幹脆道。


    “哼!被你給帶壞了。沒那破樹葉子。我現在喝不下去水了。”孟場長笑道,“言歸正傳。不是我不給孩子辦,如果真有把握把孩子辦走,再麻煩我也得辦,可我擔心孩子的政審,如果政審不過對孩子會是個刺激。你說呢!”


    “我明白,我的身份,擋著了孩子的前程了。”老陶眼裏閃過一絲失落,“我到現在還沒有恢複組織生活,靠邊站著呢!”


    “你放屁。”孟場長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筷子,“咱的身份咋了,咱又沒有賣國。把你腦子裏烏七八糟的給我收起來。”


    “不想了,不想了,喝酒。”老陶給二人滿上,兩人一口悶了,砸吧砸吧嘴,“哎!新來的政委啥時候到啊!”


    “就這兩天吧!”孟場長夾了一筷子醋溜土豆絲塞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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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孟場長和老陶談論新來的政委的時候。


    新來的政委,一身筆挺的軍裝,隱匿在黑暗中透過窗戶,癡癡地看著滕紅纓他們母子兩人坐在溫暖的炕上,暈黃的燈光下他們笑鬧著,他們過的很好,小奎正常了,正常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小貓也在,小貓好好的,這就夠了,這就夠了,隻要他們三人完好無缺就夠了。


    他的眼圈頓時濕潤了,他這個當爹的不稱職,讓老婆孩子受了那麽多的苦。他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了他們,這一會說什麽也要一家團聚。


    天上的雪花飄落,他就這麽一動不動地站著凝望著他們。


    “媽,下雪了。”鍾小貓推開窗戶扭頭笑道。


    “瑞雪兆豐年,明年又是一個好年景。”滕紅纓看著窗外飄落的片片雪花道。


    “媽,您越來越想農家婦女嘍!”鍾奎垣戲虐地看著自家老媽,一身靛藍碎花粗布做的斜襟棉襖,黑粗布的裏子,中間絮著厚厚的棉花,扣子也是也是同色布用手工盤的,實在是土得掉渣,而且穿在身上前襟還翹起來。


    這身上的棉衣包括他們三人身上都是姥姥一針一針縫製的,穿在身上特別的暖和,難怪老人們常說十層單比不上一層棉。


    她的頭發用手絹輕輕的係著,燈光下留下一個漂亮的剪影。


    這半年多的進補,最主要的是心情好,人整個豐腴了起來,比起以前這精氣神更加好了。


    “對喲!我以為媽會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星榆葉葉晝離披,雲粉千重凝不飛。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鍾小貓歪著腦袋打趣道。


    “調皮!”滕紅纓笑道,“你們以為媽是那種悲春傷秋,風花雪月的女人啊!”


    “咱媽是巾幗英豪!”兄弟倆一起吹捧道。


    “找打不是,連媽也敢開涮。”滕紅纓這鐵沙掌不客氣的拍在他們的後腦勺上。


    “媽,您就別白費力氣了,就您這花拳繡腿,跟撓癢癢似的。”鍾小貓順勢啦著她的手笑道。


    “能耐了是吧!”滕紅纓不服氣道,“趕明兒我也請教請教姥爺,我就不信製不了你們這兩個猴崽子。”


    “媽,您就別白費力氣了,這等揍人的活兒還是留給我們兄弟倆替你代勞了。”鍾小貓張狂的笑道,低垂的眼簾遮住了眸中狠戾,那個不怕死的敢來偷窺他們。


    燈快熄了,咱們走著瞧。


    九點一到,整個村莊陷入了黑暗中,隻有雪撲簌撲簌的下著。


    “媽,我該迴農場了。”鍾小貓穿上木鞋,穿上軍大衣道。


    “路上小心點兒。”滕紅纓起身道。


    “你們別送了,外麵下雪了,別弄濕衣服了。”鍾小貓站在門口推著想要出來的二人道。


    “好好,我們不送,我們在這兒看著你走總行了吧!”鍾奎垣披著藍色的大厚棉襖道。


    鍾小貓迎著風雪走向黑暗中,地下隻有薄薄的一層積雪,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在他身上不一會兒就落了一層。


    鍾小貓徑直走向他藏匿的地方,雖然天地間一片黑暗,但由於下雪,還是能看得清的。


    “誰在哪裏偷偷摸摸的,出來!”鍾小貓喊道。


    躲藏在黑暗中的他,心中訝異,這可是視線的死角,又黑漆漆地,這小子是如何發現的。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看樣子,小貓把自己當來曆不明的壞人了。


    “出來,再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鍾小貓按捺住性子說道,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能詐出來他更好。


    有意思?本來想表明身份的他,撓了撓下巴,他倒要看看,這兔崽子怎麽對他不客氣。


    不知道對方身份,半大的孩子就敢隻身犯險,看來老泰山白教他了,還是仗著自己三腳貓的功夫,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鍾小貓摘下了頭上的雷鋒帽子,拿在手中,“出來!”


    行啊!倒是沉得住氣,嗖的一下朝他扔出了帽子,大喝一聲,衝到了他的麵前,右拳帶著勁風緊隨著帽子直朝他麵門而來。


    他扭身一側,輕鬆的躲過了這一記重拳,順帶著接下帽子,朝天上一扔,穩穩的落在了樹枝上。動作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般,瀟灑飄逸。


    “喲嗬!還是個練家子。”鍾小貓咧嘴一笑,心下更是警惕了起來,村子裏啥時候來了這般身手的人物,有何目的?不能讓這不安全因素存在。


    躲過了右拳,那就看看能否躲過這一拳,左拳蓄勢擊出。


    他靜待其拳頭距胸口前寸餘時,手在其腕上一撐,一個後翻,突然騰空而起。


    鍾小貓眸中一凜,連續兩拳都被擊空,看來對方不容小覷。


    在鍾小貓遲疑間,他已淩至其頭頂,雙掌正切向小貓的後勁,趁勢還擊了。


    鍾小貓也不是吃素的,同時扭身向後撩起了左腿攻向他正在下落的身體。


    他頗有些意外,不禁為小貓暗暗叫好!幾年不見兒子不僅長高了,這身手也長進了不少。


    不僅輕易破解了他的攻擊,甚至看出了他出招方式,自己似乎碰到了硬對手了。


    他不慌不忙,雙手在鍾小貓的腳麵借力一撐,一個倒翻,穩穩地落在原來鍾小貓所站的位置。


    而鍾小貓收腿後滑,站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二人對換,再次重新凝視著對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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