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遠把姚長山兩口子送到家門口,轉身就走了,他可沒忘了農場並不安全,還有個付紅兵虎視眈眈的,不結婚就不能放鬆警惕。


    大娘看著姚清遠頭也不迴的走了,氣得她直跺腳,“你看你養的好兒子,真是這媳婦兒還沒進門呢!就忘了娘了。”


    “別氣,別氣,清遠那不是特殊情況嗎?咱趕緊進去向爹娘匯報情況了。”姚長山推著她進了堂屋,轉移注意力。


    夫妻二人說了一下見麵情況,新娘子出門最終還是讓姚家決定。


    “既然讓我們決定那就從五叔公家出門,他是長輩,有他鎮著好,然後繞著村子轉一圈,表明清遠結婚了。”姚爺爺想了想道。


    “這樣也好,沾沾他老人家的福氣也好。”姚奶奶附和道。


    “那我明兒找五叔公說說。”姚爺爺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要熄燈了你們也趕緊迴去吧!”姚爺爺揮手道。


    “是!爹、娘,爺爺,奶奶,早些休息吧!”


    各迴各家,冬日裏早早的鑽進火炕上被窩裏,實在太溫暖了。


    姚長山和大娘從農場迴來後,倒沒啥意見,有條不紊的開始準備嫁妝,被子,衣服等結婚用品。


    至於準備婚房都放在了晚上,白天還要上工,幹**嗎,三十不歇腳,幹到年初一,就別說冬閑了。


    為了找到合理又實用的農活小隊長們在祠堂圍著火盆想盡了辦法了,頭都快抓禿了也沒什麽好折子。


    “快中午了,迴去大家繼續想辦法,這是政治任務。”姚長海起身道。


    一個個眉頭緊鎖的小隊長出了祠堂,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啥大事,還以為調查組又來了,這般愁眉緊鎖,嚴陣以待。


    劉姥爺看著妮兒拿著兩節竹管邊洗手邊玩兒,於是念叨,“引水的長竹管,安在簷下或田間?。家家爭調水,曲筧引修竹。”


    “等等……姥爺,這首詩啥意思。”姚長海似有所感地問道。


    “字麵上的意思。”劉姥爺一拍大腿笑道,“我怎麽沒想起來,用這竹管可以引來水,就不用提水澆菜園子了。”


    “姥爺,你給我講講,咋個意思。”姚長海蹲下來,‘搶’過妮兒的兩根竹管倒騰了起來。


    “這個簡單。”劉姥爺從倉庫裏拿出兩根給豆角搭架子的竹竿,真氣一動,打通了竹竿。


    再姚長海麵前演示一番,由高到低,水很自然的流進了小院的菜地裏。


    姚長海抱起妮兒,在她肉嘟嘟的小臉蛋兒上各親了一下,“啵啵……妮兒真是太棒了。”


    “姥爺,梯田水源缺,開渠引水困難,離水源也遠。完全可以采取架設竹管水管引水灌溉農田。”姚長海激動道。


    “嚴格來說,理論上可以,不過咱得根據地形算計一下。”劉姥爺點頭附和道,接著調侃姚長海到,“這個冬季,村裏人也不用貓冬了。”


    “這樣姚姑爺,去小學找找程天佑他們,都是學理的,在物理計算上肯定比咱強,聽聽他們的意見。”劉姥爺建議道。


    “哎!我知道了。我把人拉到梯田上讓他們看看,怎麽接,怎樣接合適。”心急地姚長海放下妮兒起身道。


    “迴來,吃了午飯再說,就是你不吃飯,人家也要吃不是。”劉姥爺笑道。


    “哦!”姚長海這心裏有事自然就吃得快,吃完後就跑到小學校說明情況後。大家都明白,像是自來水一般,隻不過鐵管子成了竹管,還要做好水源如何引水和活動開關的問題。


    解決這兩個問題,理論上可以。


    別的先不說,實驗唄!


    水管用毛竹筒每根一般7~8米長,用單條,有的2~3條連接而成,先小範圍的適用。


    結果不言而喻,非常成功。其實這種引水灌溉一點兒不稀奇古時候就有,現在全國普遍文化水平不高,還有就是眼界不開,信息不暢,識字讀書的不多。


    就是認識字,擺弄這些也被文人批評為奇巧yin技,上不得台麵。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再加上人心也齊,誇張點兒‘移山倒海’都敢靠雙手幹出來。


    當看著水從竹管裏流出來時,社員們都高興壞了,要知道梯田就因為缺水這產量一直上不去,真正的靠天賞臉吃飯。


    社員們為了多打糧食,就靠著兩個雙肩挑水。即便現在有電了,可以買水泵了,可沒有那麽大的壓力和管線。


    竹筒的長短視灌溉麵積而定,引水方式有斜架,亦有利用水的壓力甚至可以從一個山頭引到另一個山頭,俗稱“壓水”。


    隻要開啟一點,群眾的智慧是不可小覷的,一個冬季大隊的壯勞動力,分了兩部分,一部分幹農田灌溉引水;一部分幹農活,收集糞,趕在冬至前天寒地凍前把地耕一遍上一層底肥。冬至後這一部分就要用地瓜先做澱粉,再做粉條了,這粉條坊就又開張了。


    冬至過後,這拖拉機,還有馬車、騾車不歇腳要把這蜜餞送到縣火車站,由火車再把蜜餞拉往各地,至於最終到哪兒隻有天知道了。


    ※*※


    就在整個村子忙忙碌碌的,不得閑的時候,姚清遠拿著大隊開的證明和葉幗英一起去公社辦理結婚證。


    姚清遠和葉幗英一大早在冬日初升的朝陽中他們就到了公社去辦理結婚登記手續,巧的很趕上了頭一個。


    兩人敲開了一間小辦公室的門,就看見一個男登記員坐在辦公桌後,一看見姚清遠他們進來道,“為人民服務,兩位同誌有什麽事嗎?”


    姚清遠和葉幗英兩人不請自坐的坐在他辦公桌對麵的長條凳上,其實這條長凳就是給來人坐的。


    姚清遠迴道,“鳥兒問答,同誌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來結婚登記處不就是辦理結婚登記手續的。”


    登記員一撩眼皮子道,“言者無罪,聞者足戒,你們到底有什麽事?”


    沒想到結婚登記還要背語錄,無奈姚清遠隻好道,“較大的運動,必有較大的聯合。同誌我們申請結婚。”


    登記員又道,“要鬥私批修!有大隊證明嗎?”


    姚清遠從兜裏掏出大隊開的證明,“要反對本本主義,給!”遞給了登記員。


    登記員看了看證明抬眼道,“調查就像‘三月懷胎。’這位女同誌的證明呢?”


    葉幗英則道,“解決問題就像一朝分娩,我們倆的證明不是開在一起了。”


    登記員放下手中的證明道,“粗枝大葉,誇誇其談,滿足於一知半解,這怎麽能行?必須有女同誌的證明,你倆還沒有成兩口子呢!開兩張。”


    姚清遠心虛啊!葉幗英的證明得農場開,可是李麗紅他們不開,成分擺著,怎麽能結婚,拉攏腐蝕勞動群眾,聽聽這話,理直氣壯。


    所以他隻好這麽辦,希望瞞天過海,蒙混過關,沒成想第一迴合就被人給打了迴來。


    這怎麽行,硬著頭皮上唄。


    姚清遠想了想急中生智道,“節約鬧**,大隊這麽幹也是為了節約紙張,再說了我們結婚了,我愛人的戶口不是跟我在一起。”


    登記員鐵麵無私道,“有許多人下車伊始,就哇哇啦啦發議論。這樣做,不行。”


    姚清遠據理力爭道,“這也批評,那也職責,其實這種人十個有十個要失敗。怎麽不行,有大隊證明怎麽不行了。”


    登記員鋼筆搗了搗證明,咚咚作響,“敢於鬥爭,敢於**,手續不全,就是不行。迴去補了證明,再來。”


    葉幗英迴道,“不要沾染官僚主義作風,為什麽非得寫兩份證明?”


    登記員一聽急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憑什麽說我官僚作風。”


    姚清遠趕緊說道,“我們絕大多數幹部是好的,這樣吧!你先把結婚證給我們辦了,我迴頭再補一張,你看這樣行嗎?”


    登記員緩和了一下麵色道,“青年人要敢想、敢說、敢幹。同誌你這主意倒不錯,隻是我這裏從來沒有開過這樣的先列。”


    姚清遠繼續求道,“不破不立,同誌你就幫幫忙吧!”


    登記員扔掉手中的鋼筆,雙手抱胸道,“千萬不要忘了階級鬥爭,這樣的忙我不能幫。”


    姚清遠道,“如果把同誌當作敵人來對待,就是使自己站在敵人的對立場上去了。同誌咱們都是階級兄弟,還是幫一下忙吧!”


    登記員義正言辭道,“階級鬥爭,一抓就靈,即便我們是階級兄弟,不能幫就是不能幫。”


    葉幗英無奈道,“全國婦女起來之日,就是**勝利之時。算了,用不著求他了,我們再跑一趟就是了。”


    姚清遠厲聲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咱們走。”


    登記員一撩眼皮子,這風涼話脫口而出,“全力以赴,務殲入侵之敵。二位慢走,不送。”


    當他眼睛瞎啊!一看那女漂亮的就不是本地人,不是鄉下人,鄉下人誰這般白白淨淨,那個曬的不是跟枯樹皮似的糙的很。


    沒有證明堅決不能辦理結婚登記手續。


    姚清遠氣急敗壞道,“金猴奮起千鈞棒,我們還會殺迴來的。”


    登記員也來了火氣,“時刻準備著。誰怕誰。”


    姚清遠眼眸微閃,“造反有理,你剛才那句是列寧的語錄。”


    登記員心虛了一下,接著又理直氣壯道,“不須放屁,你敢造這樣的反。”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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