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還得我來想辦法。”孟場長食指劃過鼻翼說道,“反正他們的還有專案組的飯菜都是從農場食堂裏出的。”


    孟場長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道,“平時送飯的飯盒也是木製的,大不了做一個特質的夾層,這樣在他們眼皮子地下瞞天過海也不怕。”


    “好了,又解決一項!”劉姥爺頓一下道,“接下來就剩下衣服了,這個就難辦了?”


    “是啊!衣服是穿在外麵的,不像食物和藥一下子進到肚子裏,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姚長河附和道。


    “這個還得從長計議”孟場長道,“天不早了,咱們趕緊撤吧!”


    “小孟啊!有啥消息讓小貓傳遞。”劉姥爺說道。


    四個人悄悄地撤了迴去,隻有寒風唿嘯而過,羊群也歇了下來。


    看著羊兒們終於不叫了,蘇文中一屁股坐到了木凳上,“俺了老天爺!你們終於不叫了。”


    “你們嚎了半夜,我還的給你們加點兒水。”蘇文中認命地倒了兩桶水到水槽裏。


    小羊們,嚎的口幹舌燥的一頭紮進水槽裏,灌了個水飽。


    與孟場長和鍾小貓分開後,劉姥爺和姚長河一路迴了姚灣村。


    “呃……姥爺,今兒的事不要往外說。”姚長河看著跨過門檻的劉姥爺說道。


    “知道了,我有那麽大嘴巴嗎!”劉姥爺迴身笑道,“你們還是動動腦筋,怎麽解決衣服問題了。”


    “也是!”姚長河撓撓腦袋,眉頭緊皺。


    “你慢慢想吧!我先迴去睡覺了。”劉姥爺留下這樣一句話,就消失在他眼前。


    姚長河也隻能迴家繼續想辦法。


    “姥爺,你迴來了。”姚長海啪嗒一下拉開燈問道。


    “你這是等我呢!”劉姥爺問道。


    “不等您。等誰啊!”劉淑英抱著妮兒挑開簾子出來說道。


    連幼梅緊隨其後走了出來。


    “呀!都沒睡呢!”劉姥爺詫異地看著他們四人道。


    “姥爺,還說呢!三更半夜出去,有啥要緊事啊!還是三十晚上。不應該說是大年初一了。”連幼梅問道。


    “你們想知道啊!”劉姥爺撓撓下巴挑眉道,“人多力量大。進來說吧!”


    幾個人依次進了劉姥爺的西裏間,拉開燈,拖鞋上炕,“這炕曬的怪熱乎的。”劉姥爺摸著熱乎乎的炕道。


    “凍著您咋行呢!”姚長海笑道,“哦!對了,姥爺現在寒暑不侵,那不能凍著妮兒了。”


    “好了,言歸正傳!”劉姥爺還沒開始說農場之行。大花就不樂意了。


    “喵……喵……”大花蹲在地上仰頭喵喵直叫,“說好了,俺的賞賜呢!泉水,泉水。”


    “大花等著我去拿你的碗來。”姚長海起身趿拉這棉鞋走了出去,少頃迴轉拿著大花的碗進來。


    連幼梅抱著妮兒到炕邊,注滿了大花的碗後,姚長海把碗放到窗台上,大黃還虎視眈眈的,大花輕輕一躍跳上窗台。


    滿滿幸福的喝著泉水,那眯起的眼睛慵懶愜意。不忘甩甩尾巴,給大黃一個貓屁股。


    這叫風水輪流轉,喵喵……


    汪汪……大黃不甘心地汪汪衝著大花呲牙。


    “大黃。出去。”劉姥爺指著外麵道。


    大黃嗚嗚……好不委屈地出了西裏間,乖乖的迴到了自己的狗窩。


    “現在安靜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劉姥爺把農場之行的收獲說一遍。


    姚長海他們幾個聽眾唏噓不已。


    “這世道怎麽了。”姚長海感慨道。


    “行了,別感慨了,這不隻是簡單的運動了,上層爭鬥咱們是有心無力,也不夠資格,既然有緣碰到了,能幫就幫。至於能否熬過去,就是他們的造化了。”劉姥爺平靜地說道。“現在的難題是保暖問題,明晃晃的送棉衣那是自尋死路。”


    “對呀!這衣服要送的光明正大。還要他們接受,關鍵是這……”連幼梅打了個響指道,“填充物。”


    “有道理,你要是送進去,填充麥秸稻草的,他們肯定沒意見。”姚長海點頭附和道。


    “填充物,填充物?”


    眾人在思索填充什麽,不被他們起疑。


    “鴨毛!”妮兒呢喃道,鴨絨啊!即輕又保暖,隻不過現在的人不知道。就是利用人們的‘無知’。


    呢喃軟語,在寂靜地房間,在他們耳邊炸響。


    “這個不知道成不成。”劉淑英問道。


    “應該能行吧!這動物的皮毛不都能禦寒,這羊皮褥子似的。”劉姥爺接著道,“這鳥兒身上的羽毛不也禦寒。”


    “姥爺,這大雁還南飛過冬呢!”連幼梅突然說道。


    “也是!可見禦寒不咋地。”姚長海撓撓頭道,“那咋辦,這一時還真沒有好的辦法。”


    “行不行,試過才知道。”劉淑英說道,“明天去鴨舍拔些鴨毛,咱先做雙手套試試暖不暖,不就知道了。”


    “拔鴨毛?”妮兒聞聽一個仰倒,那不是做羽毛筆,還不紮死啊!


    “不能用鴨毛!”劉姥爺說道,“要的應該是靠近鴨子皮膚的氄(rong)毛。”


    “哦!那就不能去鴨舍了,那樣的話,鴨子就別想活了。”連幼梅擺手道。


    “那就去屠宰場,那裏的鴨毛多的是,隻不過要挑上一些時間了。”姚長海說道,“這個就得孟場長出馬了,他的人麵廣。”


    “那就這樣吧!明兒我跟小孟提提,成不成咱們再說,最好是成功了。”劉姥爺笑道。


    當然會成功了,鴨絨服,他們夠先進的,提前穿上了,妮兒心裏腹誹道。


    討論完畢各迴各房,睡覺。也隻能睡一會兒。


    雖說不讓拜年了,可這關起門來誰知道,有倒是民不告。官不究。


    &*&


    就在劉姥爺和姚長河去農場忙碌的時候,姚爺爺一個人坐在黑暗中。姚奶奶站在他的身後,老人家向主席像和他後麵的祖先牌位,嘮叨著這一年變化。


    重點是姚家老三迴來了,“祖先保佑,咱家這三兒的臭小子,全須全尾的,居然都當上團長了,不過這小子脾氣見長。欠揍,還得磨磨性子。我迴頭得跟他好好的說道、說道。”


    “以上就是咱家的,總得來說大家過的都好!下麵我要說的是:咱們村要買拖拉機了,這樣以後種地就輕省多了。”


    “祖先哪兒知道拖拉機啥樣兒。”姚奶奶提醒道。


    “那咋整啊!我也形容不出來。”姚爺爺一下子慌了神。


    “噗嗤……”姚夏穗偷聽著樂了起來。


    “夏穗!”姚奶奶叫道。


    “奶奶。”姚夏穗挑開簾子挪了出來,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要笑得,是爺爺說的太可樂了。”


    “調皮,在祖先麵前不可以這麽不穩重。”姚奶奶拍著她的後腦勺道。


    “知道了。”姚夏穗笑道,“不過祖先想知道拖拉機什麽樣,我畫下來。燒給他們不就得了。”


    “對喲!還是我孫女反應快。”姚奶奶拍拍她的手笑道。


    說幹就幹,拉開燈,這人民幣上就有拖拉機。姚夏穗寥寥幾筆就畫了個簡易的拖拉機。


    看著它在火光中燃燒,化為灰燼。


    姚爺爺接著嘮叨道,“咱們村還決定再買三十頭牛,咱們的牛群又壯大了……”


    叨叨著說了說村子裏的變化,“總之祖先保佑,保佑明年,不應該說今年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日子越過越好。”


    “好了,天不早了。都去睡吧!明兒還得早起呢!”姚爺爺起身道。


    “哦!爺爺、奶奶,我進去了。”姚夏穗挑開簾子進去。鑽進被窩,看了眼旁邊的秋粟。“別裝睡了!”


    “你咋知道的,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見。”姚秋粟睜開眼吐吐舌頭笑道。


    “唿吸不一樣。”姚夏穗笑道,“醒了,為啥不出去。”


    “女人又不能祭祖,我出去幹嘛!你不也偷聽來著。”姚秋粟喃喃道。


    “也對!”姚夏穗無奈道,“祭祖是男人的事,女人不能參加。拜神則是女人的事,可現在廟也沒了,神也拜不成了。”


    小姐妹倆竊竊私語一會兒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


    初一沒好天。


    太陽剛升起來,昏黃的天空就積起了灰蒙蒙的薄雲。眼見剛有點放晴的跡象,一陣子寒風過來,天又陰下來了。姚灣村的社員吃完初一的餃子,陸陸續續朝祠堂集合。


    人到齊後,在姚滿耕帶領下,開始早請示。


    不過今兒的早請示有些不一樣,有公社起早趕來的各村幹部,觀看早請示。


    所以社員群眾們按部就班的早請示完後,又背誦了老三篇,全體社員齊背誦,所以這濫竽充數的也不容易被發現。


    這看完後,公社派來的兩個幹部向大隊走來,準備候一陣子吃村裏分派到各隊的年飯。


    姚滿倉捅捅姚長海的胳膊道,“這公社幹部在這兒,這初一上工,看來是逃不掉的。咋辦!咱可沒安排呢!今兒又沒有下雪。”


    姚長海心裏腹誹:這事弄的,本來就沒有準備,一時間到地裏也沒有活計。總不能像電線杆子幹巴巴的矗著。


    “快想折子。”醜的催促道。


    十幾個小隊長搓著手,焦急的想,姚長海道,“有了,全體搬著小凳子到打麥場。”


    “幹啥?”孬的問道。


    “政治學習,背誦語錄。”姚長海蹭蹭鼻尖道,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道。


    “行,長海這腦子就是快。”栓子笑道,“突出政治學習,他們也說不出啥?說不定還能表揚一下咱們。”


    “表揚?我可不敢指望,能過關就行。”姚長海苦笑道。


    這年月政治掛帥!量他們縱是雞蛋裏挑骨頭,也挑不出刺來。(未完待續)


    ps:感謝a333310th打賞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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