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姥爺抱著妮兒坐在小凳子上問道,“妮兒大娘也在啊!”


    “姥爺。”大娘迴頭叫道。


    “爺爺、奶奶、大娘好!”妮兒甜甜地叫道。


    “好好!”姚爺爺把簾子掛在一邊,迴身坐在了炕沿上。


    “大妹子,怎麽樣了。”劉姥爺問道。


    姚奶奶推開眼前的碗道,“勞您惦記了,好多了。”


    “娘,您再吃點兒吧!”大娘勸道,“這才大半碗,俺去再盛點兒。”


    “哎喲……不吃了。”姚奶奶搖搖頭道。


    “老伴兒,再吃點兒,感冒多吃點兒才會好得快。”姚爺爺好言說道。


    “這三歲小孩都知道的話,俺知道,別說了。”姚奶奶擺擺手道。


    “怎麽老婆子,嗓子還疼。”姚爺爺擔心地問道。


    “不是,嘴裏沒味,苦了吧唧的。就這大半碗,為了不浪費糧食,俺才勉強灌到肚子裏的。”姚奶奶搖搖頭道。


    “爹,娘這……”大娘為難地看著二位老人道。


    劉姥爺出聲道,“這感冒嘴裏沒味兒都這樣,別勉強了,想吃的話,她自己就想吃了。”話鋒一轉道,“大妹子要想有味兒的話,不行了我給你紮兩針。”


    姚奶奶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俺真沒事!”


    迎向劉姥爺戲謔地眼神,大家都笑了,姚奶奶抬手指著劉姥爺,哭笑不得道,“你這個親家姥爺喲!”


    “奶奶,早日康複。”窩在劉姥爺懷裏的妮兒甜甜地祝福道。


    聽著孫女呢喃軟語,甜如蜜的聲音,姚奶奶笑道。“哎喲!還是俺的孫女好。”接著笑罵道,“看在妮兒的份上,饒了老哥你了。”


    “嗬嗬……”


    “行了。老弟放心吧!大妹子沒事。”劉姥爺笑道。


    “太姥爺,爺爺、奶奶。”姚致遠蹬蹬地跑了進來。


    “致遠來了。進來吧!”姚爺爺笑道。


    “奶奶,怎麽樣了。”姚致遠站在劉姥爺身旁問道。


    “好多了!”姚奶奶笑著問道,“照顧小牧吃過早飯了。”


    “剛吃完了,都收拾幹淨了,我就過來了。”姚致遠撓撓頭,吭哧吭哧了半天,“爺爺、奶奶、太姥爺……”


    “行了,老頭子趕緊跟著致遠走吧!瞧把他急得。”姚奶奶揮手道。“致遠,俺就不去了,讓你爺爺和你娘去觀禮吧!”


    “老伴兒,躺下休息吧!”姚爺爺說道,接著起身道,“親家姥爺、致遠,咱們走吧!”


    “妮兒來哥哥抱。”姚致遠伸手抱過妮兒,四個人朝外走去。


    “博遠娘,你也上工吧!俺沒事了。”躺在炕上的姚奶奶朝她說道。


    “知道了!”大娘掖了掖姚奶奶的被子,洗了洗姚奶奶的碗。簡單收拾一下,就上工了。


    &*&


    此時村裏安靜的很,該上工的都上工了。孩子們也都上學了。一行人進了院子,為了保險起見,劉姥爺說道,“致遠,把大門關上。”


    三大娘則伸手抱過妮兒,姚致遠依言關上了院門,插上門閂。


    進了堂屋,站在中堂,屋裏的八仙桌上擺著香案。上麵放了枇杷、還擺放了小三牲整雞、整鴨、整魚。三牲齊備,三柱香擺放於香爐前。甚是隆重。


    大三牲,豬、牛、羊。這年月可不好整。


    姚爺爺看著香案,這咋整的跟戲文上似的,這麽隆重。


    “他爺爺、致遠娘坐吧!”劉姥爺指著牆邊長凳說道。


    “哎!”三大娘和姚爺爺不自覺恭謹地坐了下來。


    妮兒則坐在靠牆的小板凳上,雙手托腮聆聽著拜師禮。


    劉姥爺坐在八仙桌旁,對著姚致遠道,“先敬天地,再給為師磕頭拜師。”


    姚致遠依言做了,接著聽劉姥爺聆訊,“入得師門,當守戒律,你要牢記:第一戒者,不得不忠不孝,不仁不信,不得欺師滅祖;第二戒者,不得陰賊潛謀,害物利己;第三戒者,不得殺害含生,以充滋味;第四戒者,不得奸盜淫邪,穢慢靈氣;第五戒者,不得敗人成功,離入骨肉;第六戒者,不得讒毀賢良,露才揚己;第七戒者,不得鬥狠噬殺;第八戒者,不得貪求無厭,積財不散,當勤儉節約;第九戒者,不準欺淩弱小。?


    你可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姚致遠道。


    三大娘聽得迷迷糊糊的,怎麽拜個師,還要守這麽多戒律,“爹,怎麽感覺像是和尚所遵守的清規戒律似的。”


    幸好沒有不得食肉,或者不準結婚啥的,不然她可是當場要拖著兒子走的。


    拜師學醫的,整得跟加入不良幫派似的。


    “別亂說話。”姚爺爺朝三大娘擺擺手道,“親家姥爺怎麽說,咱們怎麽做!”


    姚爺爺的想法很樸實,那就是劉姥爺這麽做肯定有道理,沒必要害他們,他們也沒有什麽可讓人家害的。


    妮兒聽著這九條戒律,是入道者必須遵守的金科玉律,是入道的門戶,是修道的起點。這“九戒”注重修道之人的品德修養,要做到忠、孝、濟世、守身、節儉、利人、清修,作為修道養性的前提,潔身戒行的道德規範,能使道修之人品行端正,世人競向慕之、歸之。


    能做到“九戒”的人,則心領神會,精神分明,修道積德之第一步成矣。


    妮兒心裏腹誹,這麽隆重,看來老爺子不止傳授他醫術這麽簡單,乃是嫡傳弟子了。看著這小子有福且有緣了。


    “師父請喝茶!”姚致遠跪在劉姥爺麵前,雙手奉上茶道。


    “好,好,”劉姥爺端起他手中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妮兒走上前,頗為同情地拍拍姚致遠的肩頭。“致遠哥哥,上了賊船了。”


    “噗……咳咳!”劉姥爺被她突如其來的語言給驚著了。


    姚致遠起身拍著劉姥爺的後背道,“師父。你沒事吧!”


    劉姥爺擺擺手道,“我沒事。你我雖有師徒名分了,以後還是叫我太姥爺吧!”


    “妮兒過來,正前五步走。”劉姥爺抓著妮兒肉乎乎的小手道,“你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好了,既然禮已成。我們也該上工了。”坐在一旁觀禮的姚爺爺起身道。


    “姥爺,我們走了啊!”三大娘說道。


    “致遠,送送你爺爺和你娘。”劉姥爺揮手說道,“迴來我還有話對你說。”


    “爺爺再見。三大娘再見。”妮兒朝他們二人揮揮手道。


    “再見。”三大娘朝妮兒擺擺手道,和姚爺爺轉身出了堂屋,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致遠,快迴去,親家姥爺還有話囑咐你。”姚爺爺揮手讓他趕緊進去。


    “致遠啊!既然拜了師,就好好的學。”三大娘整了整姚致遠的衣領道,現在她也看開了,不如說光棍了,她怕啥呀!咱是奔著學醫去的。


    親家姥爺沒必要拿他們窮開涮。


    “知道了,娘。”姚致遠眉眼含笑地點點頭道。“爺爺,娘,那我進去了。”


    &*&


    “致遠。進來,我在西裏間。”


    去而複返的姚致遠聽到劉姥爺的聲音,挑開簾子進了西裏間。


    “坐吧!”劉姥爺指著炕桌空位道。


    姚致遠脫了鞋,上炕,盤膝而坐,恭敬地看著劉姥爺。


    “不用這麽拘謹,還像以前一樣,該怎麽樣還怎麽樣。”劉姥爺笑著安撫他道。


    “現在,我還有幾句話要說。”劉姥爺雙手交握。放在炕桌上,正色的看著他道。“小妮兒有句話說的不錯,這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姚致遠焦急地叫道。“師父……太姥爺。”握了握拳頭冷靜下來道,“我不後悔!”


    “那好!”劉姥爺笑道,“現在為師送你個見麵禮。”


    變化太快,姚致遠有些懵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塊兒玉虎。


    姚致遠愣愣地看著手中潔白無瑕的玉虎,雖然不懂玉,也知道是好東西,這玉入手的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有種暖意浸入身體,入手溫潤細膩。


    玉虎臥姿,身體邊緣用弧線,背脊部弧線似二正一反三弧相接,水滴形眼,虎身飾雲紋、穀紋,虎尾粗且上卷。


    “太姥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姚致遠趕緊說道。


    “那接下就是太姥爺說的要記牢了。”劉姥爺豎起食指道,“那就是一,不管我說什麽都要無條件的聽或者執行。二不要問為什麽?三就是不要告訴別人你學了什麽?包括家裏人。能做到嗎!”


    “能!”姚致遠朗聲道。


    “那好,把這玉收好了。我記得的你是50年生的正好屬虎。”劉姥爺笑道,“記住貼身佩戴,對你有好處的。”


    “可是,可是……”姚致遠遲疑地看著劉姥爺道,不是不想佩戴,這被人發現了,還得了。


    劉姥爺一拍額頭道,“這樣可以佩戴了吧!”


    原來劉姥爺將玉虎放在錦囊裏,錦囊外繡著主席像。


    妮兒看的嘴角直抽抽,這樣也行,這可是金鍾罩,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紮緊了錦囊,姚致遠把玉虎帶在了脖子裏,放進了衣服裏。


    “那好,咱們每天下午上課,咱們先去看看小牧吧!”劉姥爺說道。


    三人起身去了牧廣山的家,劉姥爺給他檢查了一下,沒有變化。就留下姚致遠照顧小牧。


    劉姥爺迴家,接著做木工活兒,他對姚長海的進度不抱希望了,還是自己動手的好,起碼刨好木板,比葫蘆畫瓢,以他修為,可以的。


    至於整合等晚上讓姚長海用箍將做桶的板捆在一起,迫使其成為所需形狀和確保接縫嚴實;這可是手藝活,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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