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地底肥總算上完了一遍了,秋收收的又多又雜,接下來還有得忙嘍!除了農作物,還有蘿卜、白菜、土豆陸續等著收呢!”姚長海抬頭望望天空又低下頭繼續剝兔子,“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種麥子,這明兒就秋分了,要是能下一場秋雨就好了,這樣小麥的出苗率會非常好的。”


    “ 秋分見麥苗勿過急,勿過遲,秋分種麥正適宜。種麥泥窩窩,來年吃白饃。”劉姥爺笑道,“放心,你會如願的,看天氣,未來三天將會下雨喲!”


    “是嗎?那太好了。”姚長海樂的合不上嘴 了,姥爺看天氣真是奇準,起碼對他們耕種好處多多。


    “姥爺,你看天氣怎麽看得那麽準,幾乎不錯耶!”三大娘好奇地問道。


    “呃……”劉姥爺被噎了一下,這腦子高速運轉。


    “這個很難說嗎?”三大娘奇怪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


    “這個隻可會意,不可言傳。”劉姥爺幹巴巴地說了一句道。


    姚長海一看解圍道,“三嫂,這靠經驗了,懂農事的老農,都會啦!那農家關於氣象的諺語多的是,隻不過咱們看不懂啦。”


    “這倒是。”三大娘笑道,“我也常聽老人說:泥鰍跳,風雨到。東虹日頭,西虹雨。日暈三更雨,月暈午時風。不過我們看不準的。”


    姚長海見她岔開話題,趕緊順著說道,“三嫂說的不錯,關於秋分的節氣諺語多的是:適時種麥年年收,種得晚了碰年頭,種麥‘早’字要狠抓。”


    劉姥爺別有深意地看了姚姑爺一眼,笑著附和道,“適時早播老經驗,適時晚播也增產。看種看地又看天,‘適時’二字要把關。肥少旱田,適早保險;肥足能灌,酌情播晚。過早溫高苗猛竄。病重蟲咬苗難全;過晚很難保穗足,管理再好難高產。”


    “所以啊!老人們常說:秋分前十天不早,秋分後十天不晚。淤土秋分前十天不早,沙土秋分後十天不晚。”姚長海長出一口氣道。


    妮兒聽著這翁婿唿吸的變化,對這個便宜爸爸,倒是有了新的認識。


    持同樣觀點了還有抱著她的劉姥爺,嘴角上彎,顯然心情很好。


    “娘,太姥爺,我們迴來了。”姚家的孫子輩兒陸陸續續進了院子。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一大捆柴火,都卸到了柴房。


    他們的到來也結束了剛才心驚膽戰的談話。


    “迴來了,好好!”劉姥爺看著他們質樸地笑臉,笑道。


    “小嬸,我們摘了些野葡萄給妮兒洗洗吃。”姚修遠提溜著小竹籃子裏。裏麵放了滿滿當當的紫色發黑的野葡萄。


    連幼梅接過籃子,“我給你們洗洗,你們一起吃。”


    連幼梅蹲在井邊,把野葡萄洗幹淨放在石桌上。


    “我來喂妮兒妹妹。”姚振遠笑著小手伸向野葡萄。


    “哎!你洗手了。”姚致遠摁住了他髒兮兮地小手道。


    “嘿……我洗手去。”姚振遠跑到井邊認真且仔細地洗幹淨自己的手。


    姚振遠耐心地剝下野葡萄塞進妮兒嘴裏,說是塞其實動作很溫柔的。


    野葡萄漿汁豐富,味酸甜可口,雖然比不上空間中新培育出來的。但卻甜味兒十足。


    妮兒很給麵子的吃了一小串,二十多個品相完好,沒有破損的野葡萄。


    “夠了,夠嘍!”劉姥爺趕緊製止道,“再喂下去,這牙就酸倒了。”


    “哦!”姚振遠不甘願地放下手。難得他好不容易有個好哥哥樣兒。


    眾人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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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剝好了。”姚長海說道。


    “給我!”連幼梅接過他遞來的兔子。衝洗了一下,就提溜進廚房,先醃製起來。


    “小嬸,魚也開剝好了。”殷秀芹把洗幹淨地魚端進了廚房。


    劉淑英正在醃製兔子,用刷子刷上大醬。均勻的抹上鹽,五香粉,裏麵有花椒,還有八角、小茴香、丁香、幹薑、甘草磨成粉,先就這麽醃著。


    劉淑英看見魚剝好了,將魚平放在案板上, 在魚的前身靠魚頭處,劃開一刀,在魚的尾部,靠魚尾處,劃開一刀,然後用菜刀側麵使勁平拍幾下, 幹淨利落的抽出兩側的魚腥線。


    魚身上劃出刀花,照著兔子一樣醃製起來,魚腹中還放入蔥薑蒜去腥,等著燒烤。


    “幼梅把這些地瓜洗幹淨了,去皮。”劉淑英吩咐道。


    連幼梅從廚房抱著木盆出來,裏麵放的全是泥了吧唧的地瓜,放在水井邊。


    “呀!嬸子,洗這麽多地瓜幹嘛!”三大娘好奇地問道。


    “這不,我看著新地瓜下來了,今兒菜色除了肉,地瓜唱主角。”劉淑英蹲在她們中間神秘一笑道。


    “地瓜,俺就知道蒸地瓜,烤地瓜、地瓜幹,煮地瓜粥。”三大娘抬眼道,“還有別的吃法嗎?”


    劉淑英柔柔一笑道,“嗯!先賣個關子,等一會兒就知道了,絕對簡單,可以學以致用。”聲音是珠圓玉潤地沉穩。


    新下來的地瓜又甜又麵,劉淑英打算做地瓜粉蒸肉。


    做法也非常簡單,地瓜切成小塊兒,鋪在盤子最下麵。


    五花肉,切片放在地瓜上麵,放入蔥薑蒜、鹽、野花椒,蜂蜜一小勺,豆瓣醬,醃上一會兒,在隔水蒸。


    地瓜去皮洗好後,劉淑英先後做了地瓜丸子、拔絲地瓜、蜜三樣、紅薯泥、地瓜牛奶、蔥油薯塊。


    “這個好像更適合孩子們吃。”大娘說道。“糖和油可不少用。”


    三大娘說道,“生產隊每年分花生油一年份的八口之家才十斤。”她接著說道,“嬸子,照你這麽吃,俺可是很快就沒了。”


    “二個月一次,咱也奢侈一迴。”劉淑英財大氣粗道。


    “這油我們三人每個月都有份兒,這糖票過期可就作廢了,就是糖買迴來不吃,也容易放化了。牛奶是爸的徒弟送來的。”劉淑英安撫她們道,“這東西就是給人吃的。”


    劉淑英繼續說道,“我不在,多虧你們照顧我爸了。菜園子的打理。柴火,喂雞的蛐蛐等等孩子們可沒少幫忙,犒勞一下咱們的小勞力不為過吧!”


    這下子算是堵住姚家女人們的嘴了,沒什麽好說的了。


    “行了,黃花菜、蘆蒿拿過來,我趕緊在炒兩個菜。”劉淑英說道。


    黃花菜開會焯過後,炒雞蛋,蘆蒿焯水後,清炒。


    這下子有葷有素,不夠的話新下來的紅薯直接熬了一鍋紅薯糊塗粥。


    炒野菜當中。姚爺爺和姚奶奶、姚長山、田勝利和姚長青進了院門。


    “嘖嘖……老遠就聞到這香味兒了。”田勝利吸溜著口水道。


    院子內烤的魚和兔子香味兒早已經香飄老遠了。


    劉姥爺指揮著孩子們不停的翻動著串在長竹簽上的魚和兔子。


    有這幫子小子們在,哪兒用得著老爺子親自出馬。


    “小子們,刷蜂蜜和調好的醬汁,再撒上五香粉。”劉姥爺吩咐道。


    “是,太姥爺。”


    一個個輪著來。油脂滴到鬆脂木上發出劈啪的聲音,濃濃的香氣四濺。


    勾搭的人口水直流。


    小子們真是大開眼界,以往烤魚能抹個鹽巴就不錯了,哪像這樣,又是醬料、又是五香粉,還有蜂蜜。


    “親家來了,快坐吧!一會兒咱們就開飯。”劉姥爺朝他們笑道。


    “她姑父。你手裏拿的什麽?”姚長海手拿著兩隻烤兔子,看著田勝利手裏的大家夥問道。


    “咱爹給妮兒做的特製椅子。”田勝利說著把扛在肩頭的椅子放下。


    “來讓妮兒試試。”田勝利說著接過劉姥爺遞過來的妮兒放進特製的椅子裏。


    妮兒打開天眼一看,原來是嬰兒特製的娃娃椅。


    竹子製的,還翠綠翠綠的,似乎還能聞見竹子的清香,前麵的小木桌打磨的光滑。兩邊的扶手也是光滑無刺。


    就連屁股下麵坐的是碎布拚接的墊子,竹子這時候做上去太涼。


    妮兒白皙肉唿唿的小手細細的撫摸著。


    “爹,妮兒在謝你呢!”姚長海吃驚地說道。


    妮兒雙手抱拳,右手握拳,左掌蓋於右拳之上。作揖呢!嘴裏還咿咿呀呀的,真像姚長海說的謝謝。


    唉!其實就是謝謝。


    “小機靈鬼兒!”劉姥爺笑著揉揉她的腦袋。.


    “姥爺,你教的。”姚長海雖是疑問,卻肯定地語氣。


    “閑著沒事,妮兒很聰明一教就會。”劉姥爺驕傲自豪地說道。


    妮兒卻是滿臉黑線,就當彩衣娛親了。


    不善言辭的姚爺爺,有一絲動容,摸了摸妮兒的臉頰,粗糙的手指帶著顫抖,顯然很激動。


    “喂!妮兒妹妹怎麽不謝謝我,我剛才喂你野葡萄來著。”姚振遠哇哇大叫道。


    妮兒隻好再作揖謝謝大家。


    “好了,飯做好了,收拾一下開飯了。”劉淑英從廚房走了出來道。“別再為難我們妮兒了。”


    “哦!姥姥心疼了,不逗妮兒了。”姚奶奶發話道。


    劉姥爺抬眼說道,“博遠你得烤好了,給小牧送兩條魚去。”


    “是太姥爺。”姚博遠起身進廚房拿放進木盤子裏,又扣上一個盤子,才出了家門。


    其他的小子開始搬桌椅,而女人們則開始端飯菜。


    “來來,烤魚一人一條。”劉淑英端上已經烤的焦黃的鯉魚,放在石桌上。


    這時候坐石桌很涼了,下麵是姚長青編織的蘆葦墊子。


    劉姥爺笑道,“老弟,甭客氣了,你不拿孩子們也不敢動啊!”


    姚爺爺拿起一條烤魚道,“吃吧!”


    大家才齊刷刷的拿起竹簽上的烤魚,每人一條,誰也不能亂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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