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搖著尾巴耀武揚威地朝葡萄架上的大花顯擺,‘俺又被誇獎了。’


    大花則慵懶抬起眼撇了它一眼,繼續臥下去,對於它的挑釁視而不見,那高傲地樣子別提多傲嬌了。


    “這得多少耗子才能把菜園子給我禍害成這樣。”連幼梅不太相信,雖然鄉下耗子多,可它們畢竟害怕人類,哪能這麽明目張膽的。


    “不然我帶你去看看……”劉姥爺說道。


    “咦!”連幼梅撇撇嘴,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聽他說的肯定滲人。


    以前發現老鼠啃菜地,正常現象,偷偷摸摸的,今兒一場大雨,老鼠洞給淹了,所以……我嘞個老天,這菜地裏藏了多少耗子。


    連幼梅鑽進菜園子,修剪一下被風雨洗禮、又被老鼠禍害過的菜園子,把老鼠洞填埋一下;把倒伏的架子扶起來,重新綁上枝蔓,被雨水打殘的樹葉,該剪掉的就剪掉。


    忙活了近一個小時總算菜園子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了。


    “大花……咪咪……大花。”姚秋粟在村裏大路上,四下亂找。


    “秋粟,大花在這兒呢!”連幼梅喊道。


    “小嬸!大花在哪兒?”姚秋粟跨過門檻,疾步進來道。


    “呶,在葡萄架上呢!”連幼梅指著在架上睡的那個叫香的大花道。


    劉姥爺笑道,“今兒午後在這裏抓老鼠呢!幸好有它們,不然我家的菜地,就讓老鼠給禍害光了。”


    “大花抓老鼠可是一把好手。”姚秋粟笑著說道,說著站在石凳上,伸手去抓大花。


    大花警覺,猛地睜開雙眼,一看是她,跳下來,爬到了旁邊更高的槐樹上。


    看樣子大花是打定主意。跳槽,常住沙家浜,這裏夥食好,又有靈泉。雖然對不起小主人,不過俺會經常去看你的。


    “大花,下來,太高了,別摔著了。”姚秋粟在樹下麵叫道,那樣子就跟哄小孩兒似的。


    大花喵喵的直叫,卻始終不下來,急的姚秋粟直冒汗。


    劉姥爺出言道,“秋粟別叫,等它餓了自己就下來了。等你小叔迴來,我讓他抓迴去還給你。”


    “那好吧!”姚秋粟想了想道,“那小嬸我先走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爹不是說要今兒晚上要一起吃飯的,說是有事要宣布。”連幼梅看向劉姥爺和妮兒道。“姥爺,我先過去了。”


    “嗯,過去吧!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抓了那麽多魚,光是宰殺就要費些時間。”劉姥爺笑道。


    “妮兒!一會兒見。”連幼梅親昵地捏了捏她胖乎乎的臉蛋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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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家中午捕了不少的魚,對於姚家女人來說,沒有那麽多花樣。要麽清蒸、要麽直接剁成段兒清燉,大鐵鍋上貼上玉米餅子,晚餐就這樣了。


    不管清蒸還是清燉,都有著重要的一點,省事,省油。蔥、薑、蒜,花椒等大料放的足足的,在放些小花菇,一點兒土腥味兒也沒有。


    燉出來的魚美味可口,湯汁濃白。肉質鮮嫩。


    清蒸魚待魚出鍋時,把和魚一起蒸的醬油、醋和香油、鹽調好汁的小碗,澆在魚身上即可。


    清蒸魚魚形完整,魚肉軟嫩,鮮香味美,湯清味醇。


    這樣魚的香味中少一些生澀,多了一些柔和,吃起來更鮮嫩,與昨天的魚丸別有一番風味兒。


    沒有過多的工序,卻吃得是食物最原始的風味兒。


    餐桌上,連幼梅夾起魚腹下麵的一小塊兒魚肉,這裏幾乎沒有魚刺,且已經入味兒,拿著勺子,壓成碎末,喂給妮兒,喝一些魚湯。


    昨兒魚丸劉淑英也壓成碎末,喂了妮兒兩個,看著妮兒吃東西吃的如此歡實,全家人都高興。


    吃完飯,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殷秀芹帶著姚夏穗、秋粟洗碗刷筷子,收拾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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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大家都在,我有事要宣布。”姚爺爺說道。“秀芹和夏穗你們也聽著。”


    “是!爺爺。”姑嫂三人應道,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原來的位置。


    姚爺爺清清嗓子道,“我開門見山直接說了,咱們以後每兩個星期的星期六聚餐一次如何。”他接著說道,“當然以家庭為單位,昨兒就算小五家了,兩個星期後,是老大家,這樣順下去,輪著來。”


    姚長山聞言道,“爹的這個決定好,我沒意見,這樣熱鬧。”


    三大娘心裏腹誹道,大伯當然沒意見了,媳婦兒娶進門,夏穗、秋粟都已能上灶台了,簡單的飯菜都能做了。


    小叔子家,人家有丈母娘出馬,姚家所有的女人都不是個兒。


    算來算去,就屬我家裏隻有我一個女人了,男人不上灶台,能幫什麽忙!對了還有小姑子家,於是她看向小姑子。


    姚長青感覺到了三大娘的眼神,哈哈一笑道,“我聽爹的。”徹底斷了三大娘的念想。


    “哈哈……”姚長青大樂起來,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兒了,笑得還捂著肚子。


    顯然家裏聰明人多的是,都知道姚長青為什麽樂!


    待在劉姥爺懷裏的妮兒也知道:大娘嫁進來,上伺候公婆,下照顧小的,做飯最起碼超過五人份的,二十多年來,且全年無休,現在嗎?姚家大房人隻會更多,不會減少。


    三大娘顯然更要輕鬆,結婚後就住在了旁邊,且多受大家的照顧。


    “小姑子。”三大娘惱羞成怒不就是兩個月一次的聚餐嘛!小姑子不也是一個人。“我聽爹的,爹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等等……”田勝利伸開雙手迎著眾人的目光道,“原則上我沒有什麽意見,可是我們家就長青一個女人,她又要上班,下班迴來,一個人準備全家人的晚餐,時間上有點兒太緊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一家之主的姚爺爺把話說完。


    姚長青激動地看著田勝利。也顧不得家人在場,在青石桌下,握著他的手。


    三大娘附和道,“爹。我說句話,她小嬸可別介意,昨兒可是我們一起準備食材來著。”


    姚奶奶挑眉看著姚爺爺,‘老頭子,看你們怎麽解決。’她清清嗓子加上一把火,“再說了吃什麽也是個問題。”


    姚爺爺沒有理會他們幾人說的困難,在他眼裏那都不是事,做飯本來就是女人們的事,對於他來說,好不好吃在其次。吃飽了就成了。


    姚爺爺看向還沒有表態的大娘,“老大媳婦兒怎麽說。”


    大娘聞言,抬頭道,“俺聽爹的。”她有些遲疑地看著姚爺爺,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博遠娘。有話就直說。”姚爺爺開明地說道。


    姚長山扯著大娘的胳膊,朝她微微搖搖頭,那意思別說掃爹娘的興的話。


    “長山,你幹什麽?”姚奶奶眯起了眼睛道。


    姚長山舉起了雙手,無辜地說道,“娘,沒幹什麽。我就是看她娘胳膊上有個蚊子,我拍蚊子呢!”


    “噗嗤……”在場的人都抿嘴偷笑,這謊撒的一點兒水平都沒有。


    姚長山也不惱,尷尬地撓撓頭,傻傻的一笑。


    大娘一雙明眸此時剜了他一眼,看向姚爺爺道。“爹說的農閑時間俺沒有問題,農忙的話,做飯的時間晚了,希望爹能包涵。”


    “對呀!農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哪裏還有時間聚餐。”姚奶奶聲援道。


    姚爺爺點點頭,“你說的也是個問題,不過再忙咱也不能餓著肚子種地吧!隻要做好協調應該沒有問題,這些都可以商量。人們常說:遲飯是好飯。”


    田勝利調侃道,“爹,遲飯之所以是好飯,那是因為餓極了!吃嘛都香!”


    “哈哈……”小輩們兒笑了起來。


    姚爺爺接著道,“至於你們說的食材問題,守著青蘭山,一切將不是問題。”


    姚奶奶不解地問道,“怎麽不是問題了,難不成你要上山。”


    “哎!我就是這個意思。”姚爺爺眉峰輕挑道,“聚餐定在星期六晚上,那天早上,姚家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我們上山挖野菜,菌子,套野味兒。”


    “老頭子,聽你的意思,那天你打算多會兒起床啊!”姚奶奶問道。


    “為了不耽誤農活,當然淩晨三、四點吧!”姚爺爺慢悠悠地說道。


    “啊……”姚家大小男人,一片抽氣聲。


    姚爺爺掃向眾人,“怎麽有意見,為了吃,是得辛苦點兒,生活本來就這樣。早上空氣好,早點兒起來上山,既唿吸了新鮮空氣,也為女人們采迴來野菜。”


    “沒有,沒有!”姚家男人連連擺手,包括了最小的振遠和文遠。


    劉姥爺正愁著不能改善家裏的夥食呢!這真是瞌睡呢,就有人送來枕頭了。


    “野味兒的話,我可以幫一些忙,我的時間富餘。”劉姥爺說道,何止富餘,簡直閑得找事做。


    這下子將來妮兒真的蓄養野味兒,也不怕吃‘窮’了青蘭山,現在他無比慶幸姚家住在村尾了,離村子有段距離。


    姚爺爺是無比英明,顯然是‘蓄謀已久’了。


    “謝謝親家姥爺,想吃就要靠他們自己的努力。”姚爺爺婉拒道。


    “老弟,我隻是解決一些,可沒說全包。”劉姥爺笑道,“我一個人可沒那麽大的本事,釣一條魚、套隻兔子,給大家加餐還是可以的。”


    “至於灶台上的事。”姚爺爺看向姚奶奶道。


    姚奶奶還能怎麽樣,為了聚餐,姚爺爺都親自領著男人們上山挖野菜,采菌子了。


    姚奶奶表態道,“灶台上俺們女人會通力合作的。”


    “俺和孩子們會幫助弟妹和小姑子的。”大娘主動承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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