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海迎麵看見劉姥爺和妮兒,滿臉笑容地疾步趕了過來,“姥爺,這樣的話,趕在六月份應該能搬進來。”他接著說道,“我盡快的把炕盤好,這樣燒起來,能盡快的把房子給烘幹了。”


    “來,讓爸爸抱!”姚長海伸開了雙手,“今兒忙的,還沒有抱抱妮兒呢。”


    妮兒聞言朝他伸過去了雙手,樂得姚長海都找不到北了。


    姚長海很非常在意妮兒,對她的一舉一動非常的關注,他發現妮兒雖然目不能視,但聽力超出了同齡人,甚至比他這個成人都高。


    不如此細心是發現不了的。


    “姥爺,院子裏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姚長海單手抱著妮兒,指著放著建築材料的庭院。


    “院子裏路用鵝卵石鋪,種一顆葡萄樹,葡萄藤纏藤,象征親密,炎熱的夏季時也可在葡萄蔭下納涼消暑,這可是一個十分愜意的事哦!”劉姥爺笑道。


    “嗯!妮兒明年中秋可以吃葡萄嘍!”姚長海樂嗬嗬地笑道。


    “另外種一顆槐樹,就種在房子的西北方。”劉姥爺說道。


    古代朝廷種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坐於其下,麵對三槐者為三公。


    住宅的西北方有大樹屬於大吉,此位有大樹可保護此住戶的人,會帶來全家幸福的若不知這一點把大樹砍掉,可能會有絕子絕孫的大禍。


    “我們這家裏多種榆樹,有榆錢可吃。隻有村口有一顆老槐樹,那樹齡可是久遠了。”姚長海好奇地問道,“這槐樹有何說頭沒有。”


    劉姥爺笑道,“這槐樹在風水上被認為是‘祿’,其木質堅硬,是眾樹之中品位最高的樹木,所以在鎮宅方麵不錯。且有槐花可以吃哦!”


    劉姥爺接著道,“後院開墾菜地。在整個雞圈,種桃樹、棗樹都成。前院也是有土的地方都給我平整成菜地,不浪費一寸土地。至於種什麽,你比我在行。”


    “是!姥爺。”姚長海應道。


    至於風水陣。等他住進來,再布置也不遲。


    “姥爺!小舅子,你可不能忘了我那邊啊!”田勝利急急忙忙地說道。


    “放心吧!姐夫,忘了誰都忘不了你。”姚長海笑著說道。


    “另外壓水井的位置。”劉姥爺輕輕刮著下巴接著說道,“左邊是青龍位,屬陽;右邊是白虎位,屬陰。所以,左邊的井水叫做陽水,又叫龍水,右邊的井水叫做陰水。顧名思義。陽水或龍水都是充滿活力與朝氣的水,一家人飲此水便會人丁興旺、家運昌隆。”


    “還有這麽多說道。”姚長海抱著妮兒走了兩步,“姥爺你做主在哪兒打井。”


    劉姥爺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走動了幾下。“就這裏吧!”


    “好嘞!”姚長海抱著妮兒站在打井的位置上,“她姑父。做個記號。”


    田勝利直接在地上釘了木錐子。


    “嗯!”劉姥爺點點頭接著道,“好了,沒什麽要說的了。妮兒爸,要嚴格按照圖紙施工,院中的建築物,不可隨意更改。”


    “嗯!”姚長海重重地點點頭。


    庭院中的建築、作為庭院風水的組成部分,關係到整個家居風水的好壞。


    而家居中的方位。與家庭成員一一對應,對其上的建築物進行改建、拆除,就會對與其對應的家庭成員造成不利影響,所以切不可隨意。


    家居方位與家庭成員的對應關係為:西北---父親,西南---母親,正東---長子。東南---長女,正北---中男,正南---中女,東北---少男,正西---少女。


    “好了。我們該走了,不然涼氣下來,妮兒的小身板可受不了。”劉姥爺笑道,“很快就能一家團聚了。”


    “姑父,小叔,我爹來信了,爺爺叫呢!”姚振遠飛跑了過來高興地叫喚道。


    聞言田勝利和姚長海抱著孩子就朝姚家奔去。


    “爹,三哥來信了。”姚長海闖進東裏間高興地問道。


    “是啊!來信了,信裏說要去上軍校了,看樣子今年過年應該一準兒迴來。”姚爺爺一張老臉笑得如菊花似的。


    姚奶奶伸手抱著跑的滿頭大汗地姚振遠,更是樂不可支道,“離家這麽多年,終於咱們振遠也能見著爹了。”


    三大娘看著孩子們,更是喜極而泣,“振遠,信裏還說,照片都收到了,他都好好的收著呢!”


    “娘,爹是不是看了照片,一眼就能認出我來。”姚振遠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圓溜溜的大眼睛,奶聲奶氣道。


    “是!你爹一定能認出咱家振遠。”姚爺爺揉揉他的小腦袋道。


    對於這個驚喜,全家人都喜不自禁。


    妮兒聞言看著大家,腦海中出現的畫麵,居然是爺爺、奶奶齊上陣,痛揍那個沒見過麵的三伯。


    這……這是怎麽迴事,喜極而泣可以理解,怎麽也不會是,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拿腳踹的境界吧!


    很快這畫麵一閃而逝,妮兒輕皺著眉頭,前景不妙啊!


    “恭喜了,老弟。”劉姥爺笑道,雖然隻是短暫的團聚,也總比幾年了見不著麵強。


    “嗬嗬……同喜,同喜。”姚爺爺笑眯眯地說道。


    “那天不早,我們該迴去了。”劉姥爺把妮兒放到炕上,用包被包好了,然後抱起來道。


    “那好,我就不留你們了。”姚爺爺起身跟著他們出去。


    迴去時妮兒他們繼續搭著便車,這一迴是騾車,迴了縣城。


    姚家人看著騾車消失在村口,才轉身迴家。


    “長海呀!要加快蓋房子的速度。”姚爺爺邊走邊說道,“早點兒讓妮兒迴來。”


    “爹,放心吧!我一定加快速度。”姚長海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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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傍晚涼見習習,舒適宜人。 橘紅的晚霞,劉家小院的菜地裏,十幾根黃瓜、絲瓜、南瓜、西紅柿支起了架子,綠葉點綴著青嫩的枝,細香蔥、香菜、菠菜、綠油菜已經成熟了。等待主人采摘。


    劉淑英坐在長廊下,她正在做妮兒夏季要穿的衣服,淡粉色的純棉布小裙,真是粉嫩、粉嫩耶!


    因為是純色。所以她正在繡花,繡黃絨絨俏皮可愛的小鴨子。


    自己什麽時候穿過粉丟丟的顏色……妮兒滿臉的黑線。


    純棉布具有良好的吸濕性和透氣性;布麵光澤柔和;手感較為柔軟;應該說純棉布的性格是隨和型的吧,無論裁剪和縫製,它一點都不會讓刁難你。


    劉淑英手巧的很,不一會兒一隻大大的小鴨子就繡好了,即是裝飾,又是口袋。


    妮兒躺在竹搖籃,細細地感受著眼前的一切,好一幅簡單而恬靜的水墨畫。


    天色漸漸的變黑,夜幕降臨。走廊上拉開了電燈,一下子暈黃的燈光籠罩著小院。


    姚長海蹬著自行車迴來了,“姥爺,媽,妮兒媽。我迴來了。”


    “迴來了,洗洗手,馬上開飯。”連幼梅起身從曬了一天的大木盆裏舀了盆水,又把幹毛巾遞給了他。


    姚長海支好自行車,卷起襯衣的袖子蹲在壓水井旁洗臉,洗脖子,洗胳膊。


    那動作真是水花四濺、豪放的很。用幹淨地毛巾粗魯地擦了擦。搭在晾衣繩上,一屁股坐到了妮兒身旁,一把抱起了孩子。


    “妮兒想不想爸爸啊!”姚長海胡子拉碴的蹭了蹭妮兒的臉蛋兒。


    妮兒滿臉黑線,每天來這麽一出,他不膩,她都看累了。


    “今兒怎麽迴來這麽晚。”劉淑英把手中的活計放在了針線筐裏。


    姚長海抱著妮兒坐下道。“村裏敲著銅鑼,召集大家讓認真學習貫徹新政策。”


    “我們單位也群情激動且熱情地全體認真學習新發下來的通知。”劉淑英不著聲色地撇撇嘴道。


    姚長海接著說道,“當然學習新政策時,縣裏也派人來抓今年的夏收。”


    “快麥收了吧!”劉姥爺聞言,洗洗手。坐在姚長海對麵問道。


    “哦!再有幾天就小滿了,得再過十來天才麥收呢!”姚長海抱著妮兒的腋下,妮兒站在他的雙腿上,一雙小腳丫子,亂踢騰。


    “小滿小滿,麥粒漸滿。小滿未滿,還有危險。麥到小滿日夜黃。小滿三日望麥黃。小滿十日滿地黃。小滿麥漸黃,夏至稻花香。”劉淑英笑著問道,“今年年景怎麽樣。”


    “今年,冬季連下了兩場大雪,春季雨水也豐沛,照我的估算今年小麥畝產能達到三百五十斤。”姚長海笑著宣布道,看著地裏麵飽滿的麥穗,這臉上的笑容帶著豐收的喜悅。


    “呀!那可真是好年景了。”連幼梅端著飯菜,放到走廊上的小木桌上。


    “可不是!”劉淑英笑道,“解放前小麥畝產僅有一百斤,很多地方畝產僅有幾十斤。”


    姚長海附和道,“我記得那時候,冬小麥播種下去後就不管了,不澆水也不鋤草。那是真正的靠天吃飯,自然生長。到成熟時就去收割。其實,那時不是割小麥,而是用手拔小麥。”


    妮兒納悶了拔小麥,在她的印象裏最不濟也是用鐮刀收割吧!


    姚長海說起種地,這話匣子打開就停不下了,“解放後,人民政府號召科學種田,各級幹部下到村莊指導種田。這時才開始澆小麥,鋤草。但那時,沒有澆水的設備,沒有水源,各家各戶沒錢打不起井。不靠河流的大片土地還是澆不上水,灌溉設備跟不上,畝產提高幅度不大,僅有一百多斤。靠著盤龍湖畝產才二百多斤。”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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